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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纸鸢一愣,然后忙不迭说道:“可以,当然可以。殿下稍待,我去把人都叫出来。”
“且慢。”离沧海终于上前一步,淡淡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夜月红袖舞是只有月神才能歆享的舞,殿下……似乎没有资格。”
莫纸鸢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离沧海一眼,警告她不要多事,更不要试图阻止自己抱住太子的大腿,然后转向夜玄策,仓皇地解释:“殿下不要听她胡说,那是多少年前的老规矩了,现在,谁还管那个呢……”
夜玄策点头微笑道:“那就把人都叫来吧。我今晚心情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只有月神能看的舞。”
“韩玥,你去叫人。”莫纸鸢转头吩咐了一句,然后继续看着太子,说道:“殿下身份尊贵,哪里用得着管这些规矩……”
夜玄策忽然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说道:“可是我怎么记得,在月教教规里,除了每一代传承的舞师之外,别的凡人偷窥夜月红袖舞,都是亵渎之罪呢?”
“给凡人展示夜月红袖舞的祭女,也按亵渎罪处置,火刑。”离沧海淡淡补充道。
莫纸鸢这次连看都不回头看她了,只是痴痴地望着夜玄策的脸颊,说道:“夜月红袖舞一向都是在皇宫里学的,也不知道多少代国王看过了,也没见谁真的因为亵渎罪被烧死的……大巫如果真要追究的话,我就说、就说是我要跳给殿下看的!”
夜玄策微笑不语,伸手揉了揉莫纸鸢的头发,然后看了离沧海一眼。
离沧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颔首,然后退到了阴影里。
莫纸鸢正沉浸在被月琉国太子揉了脑袋的幸福之中,却听身旁的太子殿下又说道:“夜月红袖舞一定要十五个人吗?”
莫纸鸢点了点头,然后厌恶地看着离沧海一眼,“她是领舞。”
夜玄策还是优雅地微笑着,“这位领舞姑娘似乎不怎么情愿啊?”
离沧海咳了一声,“我今天有些累。”
莫纸鸢一声嗤笑,整个人就差依偎在夜玄策怀里了,“殿下……她那人一向这样,不就是个领舞嘛,我也会。”
夜玄策又伸手揉了揉莫纸鸢的脑袋,声音温和而宠溺,“你也会?”
莫纸鸢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夜玄策抬起头来,看着这群身穿白色祭服、宛如天仙一般的祭女,说道:“这儿地方小,不如我们去青鸾殿吧……跟大家都说一声,今天来跳舞的姑娘,我有赏,来的人越多,赏的越多。”
将离沧海围在中间的这八|九个祭女原本就以莫纸鸢马首是瞻,先前不过是怕抢了头儿的风头,这才没有上前与太子交谈,此刻听到夜玄策这句“有赏”的话,立刻炸开了锅。
“你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那可是月琉国太子啊,总不会辱没了你我。”
“殿下说人越多赏的越多——”
“那还不赶紧叫人!”
“不是……我是说……万一殿下有那种想法呢?”
“你担心什么?就算有,那也是莫姐姐的事儿!还不叫人去!”
说到“叫人”,众祭女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争论,纷纷抬起头向离沧海看去。
离沧海向着夜玄策颔首为礼,然后转身离开。
莫纸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没忍住,呸地一声啐在了地上,“故作清高!”
便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了过来,有些不老实地把她抱在了怀里。莫纸鸢面色微变,一抬头,正看到夜玄策近在咫尺的、挂着浅淡微笑的侧脸,于是半边身子都酥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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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夜玄策突然出现之后,莫纸鸢再也没想过打断离沧海的腿的事情,这让离沧海的生活有些无趣。
当然,无趣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身边的十四位祭女,每每看到她,都忙不迭地躲开。
谁都知道,莫纸鸢已经是月琉国太子的房里人了,前途不可限量。而莫纸鸢最讨厌的人,便是领舞的常离姑娘。
离沧海自然不会在乎莫纸鸢和剩下的十三位祭女是怎么看她的,也不会在乎学不学得会夜月红袖舞——那天夜里,她提醒过莫纸鸢在凡人面前展示夜月红袖舞以亵渎罪论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收回思绪,看着眼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狄月华,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地图。”
狄月华点头收下,然后看着她说道:“大巫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抓住夜氏的证据。”
离沧海垂下眼帘,平淡说道:“意外罢了。”
狄月华笑了笑,俊美异常,“夜玄策竟然妄图偷窥夜月红袖舞,甚至与祭女苟且……大巫觉得这条罪名很好,证据也很充分,所以让我告诉你一句——我们会在年前动手。”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太子
【姓名:狄月华;能力:隐身;好感:十五。】
狄月华坐在桌边; 借着宫灯查看地图,随手将额前的散发拨到耳后。他的手腕白皙细韧,在那身黑衣的衬托之下; 显得愈发妖异。
自离沧海进宫之后,狄月华与她联系的次数不多; 好感却仍是顽强地跳了两点。如果按她以往的作风,只把好感度刷到六十的话; 那她便只能拥有四十分钟的隐身时间……
离沧海正在计算着这些; 却见狄月华将那张地图折了几折,收入袖中,“等到动手的时候,你……自己小心。为确保了计划万无一失,我不可能提前通知你。”
【姓名:狄月华;能力:隐身;好感:十六。】
离沧海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刷狄月华好感的诀窍。
于是她淡淡笑道:“无妨。虽然我现在不能动用法力有些麻烦; 但是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狄月华站起身来; 拿起一旁的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
宫灯昏暗; 离沧海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稍微斟酌词句; 然后说道:“事成之后……大巫那边; 麻烦你多帮我说几句话。”
狄月华看着她; 点头说道:“我会的。”然后裹紧斗篷,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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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月华说的动手时间是在年前,离沧海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默然想着;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月棠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如果事情真如月棠计算的那样,在不久的将来,月琉国将有一场大乱,而那会是离沧海夺下月琉国的机会。
她粗略计算了一下,如无意外,最迟三月份,月琉国的事情就该定下来了……想到三月,离沧海突然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去年三月,她回了离国。
也就是说……雨炎的一年之期,快要到了。
离沧海摇了摇头,把这件事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不论鲛人少年在寂灭海深处是如何修行的,只要离沧海能解决玲珑血咒的问题,他都不会有半分胜算。而如果月棠选择撕毁约定,她就只能去刷雨炎的好感……到那时候,所谓的一年之约,更是个笑话。
正在离沧海琢磨着系统、好感、寂灭法力、一同天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
“常离!你看看今天几号了!还在这里发呆!年节之前,你要是还学不会,难道想大家跟着你一起被烧死吗!”
离沧海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如今莫纸鸢愈发地趾高气扬,对离沧海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还缠着舞师教她领舞的动作。好在王宫舞师的职业道德确实不错,虽然不敢得罪如今的莫纸鸢,却也绝口不提更换领舞人选的事。
她看着舞师美丽而愤怒的容颜,想着莫纸鸢那副高傲样子,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月棠迟迟不肯动手实在是件有些遗憾的事情。
“孙师父,我换件衣服就去,麻烦了。”
孙舞师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一炷香之后,我在草月堂等你,要是按时不到,你今晚就不用睡了。”
离沧海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知道不久之后天就要黑了,于是愈发头痛。
她换上夜月红袖舞的白色祭服,看到挂在一旁的黑色斗篷,迟疑了一瞬,然后抓起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推门而出。
转过一道回廊之后,离沧海看到了夜玄策、他怀里的莫纸鸢、以及他们身后跟着的七八位祭女和侍卫。回廊本就狭窄,这么大一群人在此谈笑风生,于是更加拥堵,离沧海只得停住脚步。
“呦,这不是常离嘛?”莫纸鸢靠在夜玄策怀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离沧海一番,看到了她斗篷下的白色祭服,于是嘲讽笑道:“学舞去?这是……突然顿悟了,还是被老师骂了?”
离沧海掀开兜帽,“借过。”
莫纸鸢正想再嘲讽两句,忽然发现自离沧海掀开兜帽起,夜玄策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戳了戳夜玄策的胸膛,“殿下……她好看?”
夜玄策像是这才注意到怀里的莫纸鸢,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莫纸鸢眼波流转,“既然好看,那殿下想不想要?”
夜玄策勾起她的下巴,“你不吃醋?”
莫纸鸢笑颜如花,“不,我会替殿下高兴。”
夜玄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莫纸鸢尖巧的的下巴,抬起头来,看着离沧海。
离沧海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第二次说道:“借过。”
“我查过了,”莫纸鸢靠在夜玄策怀里,闭上眼睛,梦呓般道:“常离虽然是月教弟子,但是没有学过法术,殿下不用担心这个……”
夜玄策听到这话,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看着离沧海,说道:“不知常姑娘意下如何?”
离沧海看到了太子眼里除了浮华轻佻之外的一些东西,愈发肯定他是在试探。
与月红衣订婚、试图籍此染指月教教权的月琉国太子夜玄策,绝不可能是个沉迷声色的风流公子。他几次三番对今年的祭女做出逾矩之举,九成便是在试探月教的底线。
她于是淡淡地答道:“我有急事,烦劳殿下让个道。”
夜玄策微笑,“那就是不愿了。”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莫纸鸢,“纸鸢,她不愿意,你说该怎么办?”
莫纸鸢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融化在夜玄策怀里了,只有脸上泛起的红晕表明了她此刻兴奋的心情,“我方才便与殿下说过……常离她,不会法术。”
夜玄策微微点头,表示领会了美人的意思,然后伸手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侍卫们围了上来。做完这些,他复又低下头去,看着莫纸鸢说道:“不过,这等事情,我总不好当着你的面做。”
莫纸鸢伸出手指抚过他的胸膛,温柔呓语道:“你把人带回去也是一样。”
夜玄策又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六七个侍卫们走了上来,将离沧海围在中间。
剩下的祭女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一个机警些的拉了拉同伴们的袖子,她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退到一旁。
离沧海却只看着夜玄策,试图琢磨出他的真实意图,以此来判断需不需要出手。
月棠让她来月琉王宫,本来就只是来找个理由的。如今夜玄策帮她制造了理由,再加上今天的事情,这个理由只会更加有力。
离沧海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调整了一下呼吸,突然发现自从来到月琉国起,自己便没怎么跟人交手过,想着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