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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昂冲她笑了笑:“即是师妹开口,我便应了。”
古七七松了口气,冲他微微颔首,抬脚便走。
沈之昂还要说什么,全都卡在了喉间。
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孩,明明生了一张娇美清纯,需要被人呵护的漂亮脸蛋,行事却雷厉风行、利落潇洒,丝毫不拖泥带水。
尤其那双眼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儿他的影子。
也太冷了。
他越发沉迷,折扇敲在他头上,公子染不客气:“别打她的主意。”
他苦笑道:“她眼里根本没我啊,我看这小仙女清心寡欲,怕是谁都不放在心上。”
公子染抿了唇,没敢应。
有一个吧,那个什么很凶的朋友。
那可是他第一次见小仙女笑。
就特别……动人心魄。
·
暮色四合的时候,古七七回到了墨白的宅子。
院子里没人,唐不苦和狐狸的卧房里亮着灯,墨白的卧房里也透出光亮。
她定定神,站在了墨白的卧房门前。
有点不敢敲门吶。
大概就是心虚的感觉。
她犹豫了好久,才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三下。
没人应。
肯定在生气。
她想了想,轻声道:“我……进来了啊。”
依然没人应。
她定了定神,轻巧的推开门。
室内燃着灯,墨白一身宽袖长衫,素衣执墨笔,正站在桌前写字,也没有抬眼看她。
她反手关上门,走到他面前,低眸看了一眼宣纸,就写了轻轻一竖。
才写呀?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也没停笔,只是别扭的抿着唇。
她摊开双手,白而纤细,她看着他的眼儿,说:“我洗过手了,用冰泉水洗的,可冷了。”
墨白本来在写字儿,听见冰泉水之后,握笔的手一顿,虽然没有看她,却朝她伸出左手,随后把她一双小手握在掌心。
源源不断的灵力涌进来,寒意顿时被驱散了。
古七七仰头去看他的眼睛,他却轻轻别了开去,待那双小手彻底暖了,便松开了她。
古七七大着胆子钻进他与木桌的空隙,面向他,成功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停了笔,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身上,忽而一使劲,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书桌上。
素白的裙摆上一定沾染上了墨汁。
向来干净的古七七也不在乎,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小脸红扑扑的。
两只手握在一起片刻,不知怎么忽而掏出了一朵皱巴巴的小黄花,她将小黄花递给他,眼巴巴的看着他,说:“对不起,我错了。”
墨白的目光落在小黄花上,又落在她傻乎乎有些讨好的笑容上,墨瞳深深,忍不住便想勾起嘴角。
他敛了敛神色,问:“那你错哪了?”
古七七一瞬间便想起先前他同自己道歉的事儿来,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她老老实实的道:“我不该收那朵灵缘花。”
墨白却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收么?”
古七七辩解道:“不是我要,是给公子……”
墨瞳一眯,她立刻住口,道:“不收了。”
神色略有好转。
古七七悄悄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哄好了。
“七七。”
诶?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算了吧?”
古七七错愕的看着他,有些慌张。
墨白俯身看她,问:“你还记得你咬伤我的事儿么?你当时说什么来着?”
古七七不想说。
“嗯?”
被他逼的没辙,古七七只得道:“不疼不长记性。”
片刻后,她脸色惨白的问:“你不是要咬我吧?”
墨白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手伸出来。”
不是吧,古七七立刻苦下脸。
墨白安抚道:“很快,别怕。”
古七七磨蹭半天,他却不依不饶,她只得将手指伸出来,随后紧张的闭上眼,浑身都僵直了。
等了片刻,也没有动静,实在煎熬,她便悄悄的睁开眼,可刚睁开眼,便瞧见那人凶狠的朝她咬下来。
害怕的脊背都绷直了,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来,指尖是温柔的触感,她茫然的睁开眼,却发现他只是轻轻亲了亲她的手。
他揉揉她的头发,弯着眼睛笑:“你是不是笨蛋啊?我怎么舍得咬你。”
那吻太温柔了,从指尖传递到了四肢百骸,她呆愣愣的甚至忘记收回来。
一小卷宣纸被搁在掌心,她不知所措的抬眸看他。
他凑在她耳边,嗓音里满满都是笑意:“为了你自己好,别念错啊。”
古七七摊开宣纸,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太羞耻了,她不想念啊。
“快些呀,夜深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还是说,你想一边做别的事儿一边念?”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道:“不过那样的话,你恐怕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全呢。”
小仙女欲哭无泪,细白手指捏着薄薄的宣纸,内心十分挣扎,最终在男人的诱哄下缴械投降。
红润的嘴唇轻启,粉白的面皮羞的通红。
“我以后会乖,心里、眼里都只有墨白一……”
第一句话就花光了古七七所有的耻度,她根本念不下去,将宣纸一合,迅速把脸埋进墨白的胸膛,可怜兮兮的蹭了蹭,讨饶的道:“我、我错了呀,不念了行不行?”
柔软可爱,还带着鼻音,又害羞又可怜。
谁忍心啊。
“好好好,不念了。”
墨白抱着她走向床铺,将她丢上床,随后自己压了上去,哄道:“就重复说第一句好了。”
什么啊,古七七还要抗议,便被他堵了回去。
木桌上的油灯还在发出光亮。
厚厚的一叠宣纸藏在角落,那么多,像是有人认真写了一天。
每一页都写满了几个字。
生气!
哄我!
最上面的一张雪白雪白的,只有五个字。
她来了,开心。
哪怕一整天都在等你哄我,安慰我,后来你来了,别的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来了。
我就好了。
·
古七七身体力行的道歉,这几天,连修为都稳固提升了。
想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她坐在院子里望天,将将才起了床,尚有些迷糊,忽而瞧见门外走过一人,像是洛青衣。
她一愣,便追出门去,那人走的极快,她几个起落,追了上去,正要拍他的肩膀,他却倏然回过头来。
一张陌生的脸孔。
古七七急忙道歉,暗怪自己大意。
也是这几日洛青衣实在不消停,眼看大比再即,还整天不努力提升修为,她才时不时的想起他。
忽而听闻几人嬉笑交谈,她寻声望去,却没想到是几个熟人。
上清宗的苏清清和她的护花使者沉舟,以及御剑宗的方辞云。
两宗这些日子频繁相见,怕不是简单的联络感情,如果两宗联合,天玄宗便会腹背受敌。
回头还得同师尊商议对策才对。
“你们说九宗大比,这次又会有哪些老人被淘汰,新人崭露头角?”
“那还用说,洛青衣肯定要掉排名,运气不好恐怕直接会掉出榜外。”
“我也觉得,不过是靠着天赋混上元婴,耗光天赋后,便一蹶不振,都在元婴初期待了多久了?我看他不是喜欢打探消息,是以打探消息掩盖自己不行的事实吧?”
几人哈哈哈大笑。
古七七有些愤怒,又有些难过,便零零碎碎的想起了些陈年旧事。
那是一双伸过来的手,年轻的、稚嫩的,却全是血。
她抬眸,看见少年染血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愣着做什么,走啊。”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他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出了尸堆。
“你怎么这么爱逞强,害怕就说出来啊,明明你也是女孩子,凭什么她们都躲在人堆里,你就要留下来殿后。”
“你怎么不拒绝啊?”
“真是个笨蛋。”
“你担心我?不用,我可是青衣书院大师兄,墨白都被我打哭过。”
“你不信啊?”
“那你站在我后面,我展示给你看看。”
“我没事,不就是流血嘛。”
“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喂,以后要记得拒绝啊。”
“你去搬救兵,我会等你回来。”
她想起少年被血染红的衣衫,和那副毫不在意的笑容,他总是这么明亮,像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每天都在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
他执笔挡在她身前,在她临走之时,忽而丢过来一只牛角水壶。
“这是梨花白,俗世里的酒,我常想找人对饮,但一直未曾如愿,今天就便宜你了。”
“喝了就不能哭了啊,喝了酒的人,以后是要仗剑走天涯的。”
她转身要走,他却又叫住她,她记得他那时的眼睛,像是在同她告别。
“喂……”
“再见呐。”
等古七七带人回来救他的时候,他的护体灵气全都消散了,满身都是伤口,躺在积满鲜血和残肢断臂的凹地里。
像是死了一样。
后来他没死,可他们也没能仗剑走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抱歉呀~
感谢栗子宝宝的一瓶营养液~么么哒~
第53章
后来古七七才知道,那时候她一个人被困; 所有人都不肯回去救; 只有少年洛青衣拿起笔,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她曾问过为什么; 他说; 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你不害怕么?
她怔了怔。
少年神采飞扬,无拘无束,心中有剑,眼里有光。
她觉得他很自由。
洛青衣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霸着九宗十三圣的榜,牢牢占据第一位。
那时候墨白贪玩; 五湖四海的跑; 还不曾显山露水。
沈之昂是个沉迷大姐姐的痴情少年,不知道后来受了什么伤,歪成现在这个样子。
唐不苦是个背着竹篓; 天天敲着小木鱼化缘的正经小可爱。
公子染正经历着人生第一次羞辱; 含泪跟对面吊儿郎当的少年发誓。
唯他意气风发; 修炼一途进境神速; 独占鳌头。
他喜欢找古七七喝酒,一喝多就邀请她浪迹天涯,小七七正正经经,抱着牛角水壶,板着张稚嫩又可爱的脸,说不行呢; 小师弟们修炼的灵石还没有着落。
他就笑话她年纪轻轻,老气横秋。
他敲敲她的脑壳,说,人生哪能为别人活,修仙一途道路险阻,说没就没了,自然是要潇洒过一生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随性游历,自由自在。
那时候古七七愣愣的看着他,觉得少年像是发光的神明。
不过就如同大部分少年天才一样,这种耀眼的光环并没有持续保持下去,天赋只能让他在起初领先,等到大家都入门之后,他便失去了优势,很快变得平庸。
后来墨白以雷霆之姿力挫众人,占据傍首。
沈之昂重剑横握,无人能挡。
洛青衣则狼狈的摔出了比武场。
自那以后,洛青衣就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他也不恼,平庸就平庸,后来干脆开展副业,成功做出了《九宗秘事录》,养活了青衣书院。
他还是时常来找古七七喝酒,可再也不提那些潇洒走江湖的话了。
他说,天资这种事儿说不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嘛,我另辟蹊径,不也做的挺好么。
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嘛,又不会损失什么。
他说,仗剑走天涯这种事,都是小孩子的玩闹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