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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勾起她的小脸,查看她的表情,确认她无碍之后,沉声道:“手伸出来。”
古七七没犹豫,立刻把手递给他。
说实在的,忍痛她十分在行,若不是对面的人是墨白,即便这气针破体,她大概也是咬牙生受,绝不掉一滴眼泪。
但对面的人是墨白。
她心里难受,大抵也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他不理她。
他冰凉的手指握了她细白的腕,微微攥紧,却久久没有动作。
古七七诧异的抬头,他垂了眸,表情藏在暗处,瞧不分明。
她觉得他在难过。
心里更难受了。
头一回哭的厉害是带了些故意的成分,希望他能心软不再跟自己生气,第二回 见不管用便只微微红了眼圈,可他攥着她的手腕默不吭声的时候,她心里是真的疼了。
她知道他不愿意伤她,实在是没办法,她甚至开心他没有放水,而是与自己公平较量,比赛场上刀剑无眼,受伤实属正常。
她想她要是说不疼,他便没那么难受了吧?
她凑近他,扯了扯他的袖子,仰起脸看他的眼,红着眼圈道:“你别难过,你这样,我……我受不了。”
“我真的不疼,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四枚气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我方才哭,就是想让你心疼我,我不应该的。”
“其实我不疼,这点疼,比起从前来都不算什么。”
“你别难过了,都是我的错,我道歉,只要你别难过。”
那人指尖一动,手腕蓦然传来尖锐的痛,她没做好准备,一时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人却俯身吻了下来。
粗暴的、愤怒的、苦涩的,拉扯的她生疼。
她甚至觉得,这个吻比那气针刺破皮肤还要疼。
她没有后退,努力笨拙的回应,只希望他不要再生气。
待得两枚气针全部破体而出,他却没有给她任何和缓的时间,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翻身压了上来。
唇舌还在发麻,脑子也不甚清醒,身体却愈来愈热。
就在她以为他要更近一步的时候,他却松开她,离开了床铺。
古七七还在迷蒙之际,忽而身体一空,空虚之感瞬间将她包围,她茫然无措的爬起来,看见他坐在床边,满脸阴郁。
她爬过去,跪坐在他面前,轻扯着他的衣领,陡然的空虚让她很难受,微微不满的问:“怎么了?”
他漆黑的眼眸望着她的脸,说:“生气,不抱。”
诶?
可是……
刚刚明明……
她都已经……怎么可以……点了火就跑……
往常一见面便亲亲抱抱,她都是一边叫着流氓一边拒绝,被他折腾的下不了床,今日他刻意保持距离,难受的反倒成了她。
可她终究面皮薄,女孩儿说不出想要他抱这种话,红着一张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漆黑墨瞳看着她,冷冰冰的,明明看出来她想要什么,偏偏一个字儿也不说。
她憋了半天,还是拗不过那点羞耻心,只闷闷的问:“真的不抱么?”
他道:“自己去睡。”
她不想自己去睡,厚着脸皮不走,依然跪坐在他面前,像是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扑到他怀里去。
她问:“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墨白却问:“那你知道我气什么?”
古七七愣了。
她真的……不知道!
墨白冷冷道:“你只是想要我不生气才道歉,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下次还是会因为同样的事儿惹我生气。”
古七七有些丧气,问:“那你究竟为什么生气?”
墨白又无奈又气闷。
他要怎么说?
因为你不爱惜自己,因为你眼里只有宗门。因为你总是为了别人把自己弄伤,因为你从来没想过我会难过。
因为我觉得,你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我越来越贪心。
原本只想抱着你就好,后来便想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现在,连你的心里,也想独占。
可他也知道。
她一直在努力的对他好,在努力的改变,她的心里已经满满都是他了。
可他,还是时常空荡荡的。
要怎么办才好?
这些话,他同她说了,她一定很难过。
她大概会立刻眼泪汪汪的拽着他的袖子,说,对不起,我不想你难受,可是,宗门是宗门啊,我怎么能随意对待,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一副可怜兮兮又惹人怜爱的乖巧样子。
认错的态度很好,也温软可爱,尤其在他面前哭起来,那副怯怯不敢言,又努力讨好的样子,属实讨人喜欢。
那是她从未在别人面前展露出的模样,只有在他面前,才那般肆无忌惮的真性情,撒娇嗔怒又脸红害羞。
他是很喜欢,喜欢的松不开手。
可又有什么用?
道歉之后,绝不悔改,下次还是这样。
但他丝毫办法没有,只能自己难受。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还在期待的等。
等什么?连错哪都不知道,愈瞧愈生气!
他冷冷的道:“看什么,自己去睡。”
古七七跪直了,贴在他怀里,往常他早就一把揽住纤腰压下来了,今天却一动也未动。
古七七说:“我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
他目光微微一凝。
她仔细想了想,肯定的道:“因为你们比赛时我多看了木师兄吧?你吃醋了?我知道我光顾着给他加油是不对……”
!
她比赛时那么专注,忍着疼都不走,他当她在看他呢,原来看的是木承?
还光顾着给木承加油?
墨白脸立刻黑了。
方才积郁的火气和愤怒一下子爆发了。
他一把拽过她,将她压在膝上,一只手箍着她的纤腰,不顾她的挣扎,扬起手掌便照着粉臀重重打了几下。
古七七羞的立刻尖叫起来,待他松手,她一骨碌爬起来,脸颊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直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整张脸又红又烫,羞的无地自容。
墨白握着她的脖颈,将她按进被窝里,又用被子将她仔细盖好,凉凉的道:“接下来三天,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古七七蜷成一只小虾子,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微微发红。
他居高临下,问:“听见了没有?”
古七七用被子蒙着脸,只露出两只黑不溜丢的眼睛,她眨眨眼,声音闷在被子里,小小的,“听见了。”
“要是被我知道你跑出去。”墨白威胁的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平静的道,“腿都给你打断。”
好凶!
古七七往被子里缩了缩。
“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墨白冷哼一声,和衣上了床,靠在墙上。
就算是要拼命,也给他养好了去。
古七七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睡的极香。
一早醒来,便发现墨白不在房里。
她正要走出房门,忽而想起他昨晚的告诫,他应当是开玩笑的吧?虽然气血亏损,的确需要休养,可当真要在这房里待三天?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可一想起要走,又想起他冷冰冰的模样。
他好不容易有一丝要原谅她的意思,万一她一走,他更生气了怎么办?
一时之间,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踱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出门,她匆匆走到门口,刚把门拉开,便同迎面走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正是端着一方托盘的墨白。
古七七立刻慌了。
墨白冷笑着看她。
她立刻接过托盘,心虚的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我听见脚步声,特意来给你开门,没有要出去。”
墨白走进门来,反手将门关上,淡淡的道:“我以剑御气,没有声音。”
嗯……
她搁下托盘,转身走到他面前,去握他的手,道:“我太想你了,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转移话题过于明显,不过他爱听。
他指了指托盘:“喝药。”
古七七一看,阴影便笼上心头,那极苦极苦的药。
她偷偷望了一眼他,拿起药盅,视死如归,仰头就灌。
诶?
丝毫不苦,还有些甜。
她喝光了药,有些诧异的看向墨白。
墨白站在光影交错处,目光深邃,声音微沉:“疼记不住,苦记不住,甜能不能记住?”
古七七被他看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慌不择路的道:“能……能记住。”
墨白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气恼的道:“能记住什么啊。”
古七七捂着脑袋,认真的说:“记住你。”
墨白一怔,忍不住又敲了一下。
古七七老实了,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休养,当真哪都没去。
第三天的下午,指尖忽然一烫。
传音符?
古七七打开一看,是公子染。
“七七,要事相商,速来三月酒楼。”
古七七苦着一张脸,她被禁足了啊。
“改日吧,今日不成。”
“怎么了?很重要的事儿,关乎宗门兴亡。”
“关乎宗门兴亡?”
“不错,成败在此一举,你也不想天玄总是被人压一头吧?”
“自然不想。”
“我等你,速来。”
可她被禁足了啊。
出去会被打断腿的。
这要怎么办?
“问一下洛青衣,墨白在什么地方。”
“嗯?关墨白什么事儿?”
“叫你问就问。”
片刻后。
“御剑宗今日有预选赛,墨白在凌霄峰上。”
“那就是一时半会下不来了。”
“肯定啊。”
“好,你等我,三月酒楼见。”
古七七掐灭传音符,一个闪身,出了客栈。
第64章
古七七赶到三月酒楼的时候,公子染已经在了; 他抱着自家小师妹酿的酒冲着她笑。
古七七神情严肃; 道:“你最好是真有事。”
公子染笑:“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了?不过瞬息间的功夫; 跑这一会儿是能断腿啊?”
古七七:“……”
快给她把嘴闭上!
古七七拉出个椅子坐了; 手忍不住便往酒坛子上伸; 说起来,爱喝酒这个习惯还是洛青衣教出来的,没事就给她拎一坛子,叫她怎么也戒不了。
公子染自是看出来了,给她满上一杯; 然后认真道:“七七; 我可是找你商议大事,若是成了,你们天玄肯定名声大噪。”
古七七捧着酒杯; 几分满足; 道:“你且说说。”
公子染神秘一笑; 竟从怀中抽出了一份玉简; 打进灵力,便凭空出现了一份笔记,倒真有几分周详的样子。
公子染指给她看。
“如今,上三宗为御剑宗、天一宗、菩提寺。”
“中三宗为天玄宗、药王谷、上清宗。”
“下三宗则为青衣书院、炼器宗、龙香府。”
公子染指了指天玄宗,道:“你不想成为上三宗么?”
古七七说:“自然想,可是上三宗哪一个是好惹的?谁又能拉下马来?”
公子染点在天一宗和菩提寺上; 说:“这两个可以一试。”
古七七摇头:“沈之昂和唐不苦,可不像明面上那么好惹,底牌不少。”
公子染道:“你把他忘了。”
古七七跟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他正落在青衣书院上。
“洛青衣回来了,青衣书院必然要进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