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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夏宁娥当场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尴尬。
这事被姬光说给了姬明听,姬明好半天才说:“这个殿下是什么意思?还是很注意那女人的体面,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姬光冷言淡语的说:“就是舍不得她暴露呗,深恐那女人被彻底毁掉,一定是这个意思,我姬家的姑娘就白死了,真是毫无意义!”
这所有的话都被青凤听到了,她在姬明的书房翻看画册,找衣裳的一些设计图,想要看一看别人的作品,来个举一反三,所以都听到了。
按照青凤这小脑瓜里面想的,就是太子殿下对自己曾经的定为良娣的姑娘余情未了,她是一个人小心大的人,已经在为自己的前途操心了。
心里不快活,联想到这几天大家的表情,她飞快的去找了姬绍娥,彼时的姬绍娥打了人,知道对方已经清醒了,就老想着少打了三鞭子的事,心里也一样的不快活。
她看到自己的堂妹来了,叫自己丈夫去书房,然后和堂妹吹了一会儿牛。
说来说去,很快就被青凤拐到了夏宁娥的事情上,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和青凤没有关系,现在听到她问起来,姬绍娥就将这件事情从头至尾的和她说了。
青凤听了以后抿着唇在旁边坐着,好半天都没有动弹。
虽然自己经历过很多残酷的事,尤其是在下界干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歹毒。
但是那时候是为了活命啊,完全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自己不伤人,别人就要伤自己。
可是这个夏宁娥是为了什么呢?就是因为生气,生气就拿别人的生命不当事,甚至拿别人的家族不当事,就是这样的人,自己的大师兄还要维护她,还要完全她的体面,生怕把他的后半生毁掉。
可见大师兄心里是有这个人的,说好了自己要和他一夫一妻,这以后怎么办?
姬绍娥见自己的堂妹很少说话,并且有一点呆呆的,以为她并不是很关心这个事,所以姬绍娥苦笑着说:“你看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呢?小孩子不应该知道这种事儿。这就是一笔烂账。”
青凤却想起水娥小堂姐那美妙的笑脸,又想了一下夏宁娥这个人,一时气的很了。
她对姬绍娥说:“我就是生气,我大师兄怎么能后面维护她呢?她算个什么玩意儿?这种坏家伙,就应该把她丢在门外面,让她遭到很多人的唾弃,为什么还给她全了体面,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大师兄竟然还忘不了她。”
青凤这些话说的姬绍娥一愣一愣的,后来倒是她安慰青凤说:“不管怎么样,那个夏宁娥都是一个未嫁女,放在外面确实有伤风化,这个也要感谢你大师兄想的周到。
是我们有点短视了,阿宝,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们的有的是机会整治她,死太容易了,要她活着,慢慢的体会,什么样叫生不如死的过程,我觉得你大师兄的想法才是对的,你不应该怪他。”
青凤本来就是到她这里来寻找真相和安慰,听着自己的堂姐这么一说,也就把这件事情放开了。
她又逗了一会李初景,这小孩现在长得胖胖的,到处玩耍,到处闹,他父亲给他找了一雪白的大鹏幼鸟来做他的骑宠,陪伴他成长。
他现在正在院子里把那只大鹏鸟撵的鸡飞狗跳,到处都是残花败柳,都是这孩子折腾的。
姬绍娥说:“楚王府比这个还厉害呢,怎么打都拗不过来,每天就是走鸡斗狗,正好是人嫌狗憎的年纪。”
青凤和小孩子玩了一会儿,说他不应该祸害花草,这么大年纪应该懂事了,都已经快七岁了。
那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对他的一种礼貌罢了。
从自己堂姐家出来的时候心情好了好多,她突然很好奇,夏宁娥家的那个庶姐是个什么样子?
她对夏宁娥的家庭背景从来没有关心过,只知道她是丞相的女儿。
对于这些高官的小姐,因为她前一世也没有怕过谁,这一世对这些事情也不感冒,谁谁谁背后有什么后台,她向来就不感兴趣,做平民的时候如此,现在她也没有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一分亿豪。
自然因为这种念头,才会常常把自己是高贵的郡主那句话挂在嘴上,纯粹就是在自嘲,没有把这些事情回事儿,要真的当回事也不会念叨了。
266。才五千岁
玄倪见青凤一天没有归家,晚上就问她:“你去哪里快活了?”
青凤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小孩还不善于撒谎,所以实实在在的说:“去了李初景家,问了一下夏小姐的事。”
玄倪有点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摆出详谈的架势问:“怎么说?你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吧?”
青凤语速很快的:“我舒不舒服又怎么样呢?只要别人舒服就行了。”
玄倪很短促的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老是要这么想,你明明就知道,让一个姑娘家丢人现眼,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青凤翻了个白眼说:“我又没有阻止你怜香惜玉,你这是什么说法?我堂姐可以那么悲惨的死,她却不可以丢一下人现一下眼。”
玄倪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却没有让其流下来,不是气夏宁娥还活着,而是伤姬水娥的死。
他搂了小孩,紧了紧她的小身子,小姑娘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着,他轻轻的拍打,很柔和很小声的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哭一下也好!你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别人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再说,死罪容易,活罪却是更加难受,她以后也不见得有多好,这回也确实被打惨了,听你大哥说,就是好了,恐怕晚上也要做噩梦。”
青凤又想起水娥对自己喜滋滋的笑,不断的拿出好东西来递给自己吃,又伤心了一会方才好了。
她突然心血来潮的对玄倪说:“要不我明儿去看一看夏宁娥的那个姐姐。”
玄倪皱着眉头问她:“你去看她干什么?她哪值得你看?别去了,别给自己惹气。”
青凤道:“就要去,我就是好奇,我听绍娥姐姐说,夏小姐的这个姐姐历史很有点奇怪,我就是好奇罢了,我就去看一眼,不跟她说话就走,她肯定也不认识我是谁?行不行吗?”
玄倪说:“带上侍女,小姑娘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虽然是在门派,你一天比一天大了,气度要端严有型,再不可一个人到处乱窜,女娃娃讲究行止规仪,乱七八糟的事情千万不要学。”
青凤诧异,这还是自己大师兄第一次教导自己要规规矩矩做女孩子了,青凤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确实已经有了小少女的风采,已经有几分亭亭玉立,只是很干瘪罢了。
玄倪见她如此慎重的观察自己,也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已经长大了!”
青凤一翻身爬到了床上,躺下去以后才问大师兄:“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睡了?”
玄倪想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你去隔壁睡吧,等到你过了十一岁生辰。”
其实青凤七岁以后他们就是各盖自己的被子,晚上的距离差不多有一尺以外,并不曾挤一处睡。
青凤笑着在床上打了两个滚,也不知道是不愿意和他睡,还是因为马上又要一个人睡了,很高兴终于摆脱了他的欢喜。
玄倪本来平静的脸,一下子就不高兴起来,带上了一点清寒。
青凤发现周围的空气都快要被冻住了,知道他有点生气,又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大人的事情还是少管吧,她背过身去,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玄倪却辗转反侧,了无睡意,不时的看一看身边的小姑娘,又回忆了一遍从认识她到收养她的整个过程,心里含酸带甜,这孩子,心里想什么完完全全的表现在脸上,让人心里醋得很。
不过要是她真的不动声色了,恐怕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第二天青凤果然带了谨花谨草,说是带她们出去玩。
她笑着说:“我们去看一眼相府家的另一位小姐是个什么美好样儿。”
谨草谨花都是官家小姐里面选上来的,只不过父亲官小,家里兄弟姐妹又多,向来就不受宠,对家的感觉也比较淡漠,作为宫女被选上来,回家的路就似乎比别人更加遥远了,宫女不允探家,要保持后宫女子的纯洁性。
姑娘家的好奇心都挺重,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别人家的碟大碗小,自然很乐意。
夏宁娥的洞府很好找,三人乘了小行星,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从小行星里看出去,只见一大两小三个忧愁的人坐在门外,夏宁磬已经意识到送两个女儿进星舟的愿望肯定要落空了。
她不知道夏宁娥是受了重伤,还以为就是为了躲自己,心里十分的不得劲。
两个小孩见母亲很忧伤,也不敢四处乱跑了,规规矩矩在旁边坐着陪着母亲发呆。
说来说去,很多孩子都会看母亲的脸色行事,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这种说法真的没错。
一个长期骄横跋扈的人,小孩绝对不可能温和了,夏宁磬这样精神不健康的人,带出来的女儿,一定不是那种活泼灿烂有教养的。
可是现在一家子沉静成那样,青凤还是有点不舒服,妾生女在此界固然下贱,但很多人家也不会有太大的分别心,毕竟都是孩子,在关注度上会有区别,教养上应该是没有区别。
这夏宁磬的衣着打扮,实在是太花里胡哨了,有一点拼命撑着的感觉,可见是过的很糟糕,从来都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这是不甘自己的出身,却因为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而不知道怎么挣扎,导致一错再错,前途渺茫。
夏宁娥既然是二世人,其性格早已定型了,她应该没有妾生女很卑微的念头,而是直接就瞧不起这娘三的作派。
谨草谨花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一点儿幸好自己不是这样的感觉。
青凤没有出去,自己现在再出去的话,就是当面嘲笑人家了。
三人回了一转大云峰,又转了转小云峰,盘了一下账目,什么地方也没去就回来了。
玄倪正坐在书房看书,很放松的靠在圈椅上。
他最近学会了这个姿势,都是因为姬家的少年全是这种德性,仿佛是身上没了骨头,坐在那里靠在那里,把很有板眼的太子殿下都给同化了。
玄倪见她们不过出去了大半天,那么在外面肯定没有多大一会儿,把看着的书往旁边一摆,微笑问她:“怎么这么快呢?是不是没什么看头?”
青凤道:“我就在小行星里看的,说不出来,就觉得是自作自受吧,说不一定以后还会姐妹相残。”
玄倪道:“恐怕半数以上的家庭都是这样,倒没有什么奇怪的,苍林要回去了,他爹做五千岁大寿。”
青凤惊诧了一下:“才五千么?我以为上万年了呢,他不是跟他爹和不来吗?怎么还要去做寿?”
玄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如霜。
267。生辰礼物
青凤知道玄倪用寒如霜雪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就是不满意了。
这种时候,青凤自己会悄悄地抽身离开,怕把他给惹毛了,今天也是一样。
青凤才刚要离开,玄倪便开口问她:“以你的意思是,跟自己的父亲也一定要想出什么决裂的法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也不知道你成天想些什么,在你的心里眼中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连个中间都没有?”
青凤苦笑道:“我就是这样,说好听点叫爱憎分明,说不好听就是倔强孤拐,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却无可奈何呢,我试着慢慢的改吧!”
青凤都已经这样说了,玄倪也觉得是自己心里急迫,不喜欢她在亲情方面太冷硬,希望她能学会宽容与客观。
青凤去找了苍林,见苍林怔怔地坐在楼廊边,一个人在出神,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青凤笑问他:“你要走了吗?以后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