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孔仪琴回头又对自己的大儿子说:“好好的去拜节,现在有小行星了,可以明天吃了晌午饭再去,下午六点钟之前一定要进门,赶他们家的晚饭,别听你阿爹的,他昨天的酒还没醒呢。”
姬见洪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你是在夸儿子做的酒好,还是在嘲笑我的酒量,这么多年的老夫妻了,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儿子孙子孙女和媳妇的面,就这么揭我的短,这样怕不太好吧?”
姬明也是翻了一个白眼,冷笑说:“面子多半都是自己挣的,哪有别人给的面子呀?不然我也去求几块。”
水柔在他的后腰上掐了一把,脸上却是若无其事,青凤看到二哥二嫂的小动作了,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装作没有看到,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吃菜,侄儿侄女规规矩矩的坐在高凳上,吃饭时筷子使的特别好,姬旦还说:“食不言,寝不语,爷爷奶奶,你们一点都不乖哦!还有我阿爹,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青凤再是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好她是回过头捂住嘴才笑的,要不然那一桌子菜只有她一个人能吃了,因为今天是团圆节,家里并没有分餐,全部坐在一张大圆桌周边,每样菜只上了一盘。
姬见洪厌恶的白了女儿一眼,愁眉苦脸的说:“晚上姬营他们也在这里吃饭,大家还是分餐吧,省得有些人一笑,口水都喷到菜里去了,实在恶心得很。”
青凤非常不服气的辩解:“我刚才都回过头了,而且我捂着嘴的。”
姬见洪明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回过头是正巧,捂着嘴是应该,现在是自己家的人在一起,晚上要是你表姨妈家那一家人在这里,你是不是也把口水笑得四处乱飞,就算是不喷到菜里,也有可能喷到别人的身上,你叫别人怎么办?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青凤知道自己的阿爹一向就是这么作天作地的,前生如此,这世亦然,他不喷一下家里人,不能证明他是个大家长,又怎么能找到家人心里的存在感呢?这种人,和他斗不值得,就算是你不和他斗,也还是累的慌,拿的拿不起,放的放不下,还真是秧草提豆腐,没辙了。
青凤心里也有气,嘟嘟囔囔的说:“别人还没有嫌弃过我呢,倒是我爹开始嫌弃我了,不是你叫我们回来的吗?”
姬见洪大怒道:“人说翅膀硬了,你现在才11岁多一点儿,翅膀还没有硬呢,就想飞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别以为找了一桩好婚姻就是一婚定乾坤了,你看看他爹的那个后宫,你姨妈就是羊屎果儿表面光,不信你问问你母亲,她表姐妹两个,谁更加的幸福。”
青凤一声不吭,嘲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390。沸反溋天
每一个看起来美满的婚姻背后,其实都是坑坑洼洼满目疮痍,就说镇南王和他的王妃这一对吧?外人面前一夫一妻,两男一女,儿子虽然都是一根筋,却于家于国已经有了极大的贡献,算是功成名就了,皇家的赏赐不计其数,女儿小小年纪婚定太子殿下,不用说,将来一定是母仪天下,富贵荣华,那肯定是跑不了了。
镇南王辖下不仅有整个西南,还有很大一个悠乐郡,想低调都不太可能,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家子,也是一个马屎表面光。
王爷几乎每顿都要喝酒,酒量又小,酒品又差,只要一醉就唉声叹气,仿佛天下每一个人都对不起他,唠唠叨叨,能说上三个小时,直到他自己靠在那里睡着了,否则谁都不要叫动他,功夫又好,脾气又坏,和他对着干,只有倒霉的份儿。
但是他不喝酒的时候就是一个好人,温文尔雅,知情识趣,虽然说话有点儿不着调,喜欢拦别人,有点干兹干怪,他发的火从来找不到根,但大体上还是讲道理的,但是一喝起酒来就不行了,他是老大天是老二,不喝酒的时候,皇帝陛下是他的亲家,喝了酒,皇帝陛下是他的小弟,他坐起来大马金刀,从来不跟皇帝陛下行礼,简直无礼至极。
幸好这个人很有板眼,看上去非常的有架子,容秀颜美,一副绝色少年的样子,换上长得丑的,早不知道被人打过多少次了,他的一帆风顺多半仗着他自己长相的便宜。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在什么地方,如果路人看到一伙人,哪怕是成百上千个,都能从人群中一眼看到镇南王,他不但有点鹤立鸡群,一看就是很有脾气的尊位者。
一年四季一身天青色羽丝袍子,别的颜色他嫌烦嫌彩,不管刮风下雨,下雪,出太阳,永远都是那样的颜色,那样的质量,长发永远一丝不苟的绾在青玉小冠里,每天要在水里洗一次,用皂角水洗的干干净净的,从来不用干洗法,主要是为了享受被按摩头皮的感觉。
他的年纪不小,他的毛病不少,现在修为也还只是出窍期,并不比儿子高一点儿,但是从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对于自己的前半生都很满意,就是个张狂冷酷的王爷,青凤说他是典型的王爷病人。
当然这话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是私底下兄弟和妹妹议论的时候说的,他的三个儿女总是对她露出嘲讽的笑容,她总是要装作看不见,然后在心里暗骂:“一群白眼狼。”
吵吵闹闹的就到了玄倪来接青凤的时候了,姬见洪这时候有点二麻二麻的,他本身酒量就不行,眼睛都有点儿麻花了,心情非常愉快的教训太子殿下:“你到我们家来干什么?我都还没请你呢,你就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来不参去不辞,早上趁着我在湖心岛上偷偷的来,偷偷的走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然后他又在那里唉声叹气,说自己的女儿遇人不淑,不过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学会了和父亲抬杠,不尊老也不爱幼,对自己的侄子侄女也没有多少感情,动不动就是干瞪眼。
要是换了一个人说了这些话,再好性格的太子殿下恐怕都饶不了他,皇帝陛下当面听见可能也会气得吐血,但是玄倪早就被这个人指责得习惯了,比这个大逆不道的话他还听过呢,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只要不打就行,俗话说骂的风吹过,打的下下疼,太子殿下的脸皮长了多少年啊,厚的很。
他一直微笑着在那里听着,听别人说话,他向来都是不动声色,但是只要他听这个镇南王说话,经常是面带微笑,好的坏的,他都是这个模样,姬见洪最后自己说的无趣,打住了话头,闷闷的在那里打瞌睡。
眼看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玄倪与孔仪琴告别:“姨母,我带着阿宝先走了,大概八点到九点钟我们会过来,我的父母也会过来。”
孔仪琴有点激动:“早一点过来呀,还有,你不要在乎那个人的话,他看见你不这样说几声他不舒服,癞蛤蟆没有见过碟大的天,心胸可狭窄,又小气又记仇,他不在的时候就好了。”
青凤痴痴的笑:“人家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他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酒醉了的人胆子大得很,十分的开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平时闷在心里的话,全部是竹筒子倒豆子,一下就兜底了。”
青凤在这里说笑得欢快,她的两个哥哥也在旁边傻笑,二嫂子有点不知所措,母亲在朝她翻白眼。
她接受到自己母亲生气的眼神,才突然发现自己在说什么,太子殿下虽然跟自己家很亲近了,但终究是个外人,自己在这里哒哒哒什么都说了,把自己的父亲贬损的一文钱都不值,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会怎么看待自己?
她一下子害羞得卷着自己的小袄角,卷起来又放开,卷起来又放开。
今天为了让她去宫里做客吃人家那顿团圆饭,母亲专门给她做了一条雪白的缎裙,华丽漂亮,他这样三卷两不卷,那个已经定型的袄裙,被她把边角卷得一塌糊涂,孔仪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简直是怒其不争,惊叫:“好哇,你这个不孝的女儿,拿大人的勒巴骨当路踩,刚刚才给你换好的衣裙,你看看成了什么样子?”
青凤这一低头才发现母亲一上午的功夫白费了,这可怎么办呐?她怕挨打,转过身就跑,虽然这一次没有挨过打,上一世被自己的母亲打了好几次,有一次把桑树条子都打断了。
镇南王妃幸而一向都不喜欢大妆,在很多地方都是一身家常衣裳,和别的小媳妇没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也不过就是长得好,所以跑起来滴溜溜的转,在大厅里把自己的女儿撵得鸡飞狗跳。
青凤看看不对头,好像马上就要撵上了,自己虽然穿着流光鞋,在大厅里跑不开,只有跑到外面去,才是自己的天下,所以一猫腰,从一个要拦她的侍女的身边一下就逃到了门外,轻轻的一跳,已经跳到了二楼的阳台上,她的母亲撵出来,她站在阳台上叉着自己的腰,哈哈大笑,把她母亲气的一沸出世,二沸升天。
391。意气用事
青凤的两个哥哥不动如风的坐在那里,一个在那里慢慢的吃茶,另外一个在那里慢慢的吃果子,水柔带着一双儿女出去园子里游玩了,大厅里都能听到荷廊里传来了孩子嘎嘎嘎的笑声。
青凤的母亲跑出来,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阳台上,看着自己得意的笑,一时间大光其火:“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直接从正廊沿下跳上去,你这作祸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
这是王府大厅,不是外面的旷野山石,一个女流之辈,大模大样的正廊沿下跳上去,家里不出事便罢,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你爹肯定拿你是问,怪不得他不喜欢你。”
青凤正嘎嘎的笑着,听到这样的话,脸马上就可以下来,面瓜脸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她心里气的不行,也不为自己的不当行为道歉,反而又恨上了自己的爹,气吼吼的说:“他什么时候喜欢过我?别说现在,过去将来也不可能喜欢我,我说呢,随随便便就让人家抱走,现在长的稍微大一点儿了,又要拿我和别人比,每天念着那些千金贵女,我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既然知道我今天不对,为什么当初别人抱我的时候,你们不抢下来?”
她一面说一面就哭了,关键是她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怪不得自己的爹不喜欢自己,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前程往事,端的是悲从中来,竟是不能自己了。
姬明一动不动,姬光跑出来看热闹,龇牙咧嘴的笑,对青凤说:“郡主的眼泪怎么也变成猫尿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淌下来,刚才本来就是你不对,阿妈说话也比较难听,我说我的妈呀,你以后不要提这些事情行不行?我统共就只有一个妹妹,要有两三个还不得被你们折磨死,她刚才肯定也是急了,不跳上去还等着挨揍,阿妈你就饶了她吧。
阿宝,以后不要从这里上去,好好的一个人家,这里是正厅,一个女孩子从这里上去像什么?以后要再讲闹,你那双古里古怪的鞋也不要穿了,有本事不穿那双鞋飞上去我才服了你。”
孔仪琴气哼哼地说:“你不截止她,竟然还鼓励她跳,要是哪一天在皇宫里,一个不高兴到处乱跳,犯了人家的忌讳,还不知能不能落得一个牌位呢?”
玄倪在厅里站着,本来两个人已经要出门了,这样子闹一场,玄倪虽然没有挨骂,却也是被指桑骂槐了。
姬明稍稍抬起一点头,意味不明的瞟了玄倪一眼,要笑不笑的样子,他也不再吃果子了,老人似的咳了一声,见玄倪一脸平静无波,不喜不怒,他随手拿出一本书翻了起来,也不走开。
玄倪四平八稳的走了出去,对孔仪琴作了一个揖,有点惭愧的说:“姨母权且息怒,都是我不对,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家里的正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