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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门边的紫色沙发上，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燕太太大惊失色，“她不是死了吗？鬼啊！”
“是吗？”一声冷笑自房中响起，燕小六出现在正中央，冷冷地看着我们。
“小六？”我皱了皱眉，“你不是小六，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在你们身上下了印记，现在，你们被我拖进地狱来了。”她微微一笑，补充道：“这是我为你们创造的地狱，怎么样，刚才做的事情真不真实？是不是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台词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燕先生说：“我想起来了，那根本不是我们的真实身份！汤玉不是死在车轮底下了吗，她怎么还会在这里？”
“你们刚才只是被我操控的提线木偶而已，做的事情说的话都是我的精心安排。怎么样，逼真吗？”她弯了弯腰，说：“汤玉，醒来吧。”
汤玉身躯轻微一震，恢复了意识。她看向我们，说：“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你们都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吧？”顶着燕小六面貌的人说：“那么，你们来评论一下，这个惨剧到底是谁的错？该怪谁？”
“你爱怪谁就怪谁！快放我们回家！”汤玉没好气地说。
燕太太担忧地搂住燕先生的手臂，说：“我的女儿到底去哪里了？”
燕小六大笑：“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小六啊！一直以来，我在你们面前忍了太久了，我决定不要再伪装自己，这就是真实的我！”
“你放屁！我女儿不是这样子的！”燕先生骂道。
“无所谓了，不管我是谁，你们都回不去了。”燕小六收起笑容，说：“你们还记得蓉蓉吧？”
“蓉蓉是你杀的吧。”我马上说道。
燕小六一愣，随即不置可否地说：“小六作为一个未成年人，心里居然怀着这么大的怨恨，还要上网去找人求助，想给汤玉一家人点颜色看看。若不是心中有邪恶，又怎么会让鬼怪趁虚而入呢？可是她不知道啊，用娃娃来施法，是要一个代价的。所以，我把小六的灵魂封进了娃娃里，让她自己去杀掉了讨厌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那蓉蓉的鬼魂呢？！”我没想到我这次居然弄错了，娃娃里封印的不是范蓉蓉的灵魂，却是罪魁祸首燕小六！
“哦，我肚子饿了，给吃掉了。”燕小六风淡云轻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你！你害得我女儿不能投胎，我要杀了你！”汤玉悲从中来，抡起一张最轻便的沙发，朝燕小六头顶砸去。
燕小六连躲都懒得躲开，只见那沙发从她头顶劈下，却哗啦一下化成了水。水珠坠地，很快又蒸发为水蒸气，化为乌有。
“这是我的地盘，你用我变出来的东西伤害我，简直是不自量力。”燕小六不屑地说。
“你……”汤玉亲眼看到沙发从自己手上脱出，又瞬间消失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燕小六无视她，说：“这是我为你们创造的地方，你们想要走出去，可以。关于范蓉蓉死亡的一件事，你们觉得是谁的错？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讨论，然后进行投票，票数最高的人要为范蓉蓉的死负责，这个人得死，其他人都可以走。”
“明明就是你害死了我的蓉蓉！”汤玉不甘心地大喊。
燕小六说：“不，不是我，我和你的女儿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跑过去害她？我只是受到了燕小六的召唤，前来帮她完成心愿而已。快点讨论吧，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有被投票的危险！”
汤玉瞪着她，可也没有办法。“那就是燕小六害死了我的女儿，她又不在这里，我要怎么投票？”
“我再重申一次。”燕小六懒洋洋地说，“你们在场的几个人都可以被选中，就算是无关人等，也可以当你们的替死鬼。”
这个无关人等，说的就是我和燕于。燕于在蓉蓉死前就已经逝世了，和我都是同样无辜的人。听到燕小六的话，我翻了个白眼。
“胡说！分明就是你的错！”燕太太指着汤玉，说：“你没有教好你的女儿，被害死了活该！”
“对！”燕先生和她夫妻同心，也跟着指向了汤玉。“你那天只说了带个朋友来看房，谁能想到你还把自己的女儿也带过来了？那都是你给你女儿找来的后果！”
“我呸！”汤玉气急败坏地说：“要我说，你的老婆才是最大错特错的人！她骗我说小六在玩电脑，我才会没有看好我的女儿。而且她还唆使我女儿去小六房间拿娃娃玩。她明知道小六视那些娃娃为宝贝，她还骗我女儿过去，彻底得罪了小六，她就是故意的！”
“我，我没有错！”面对她的指责，燕太太一个劲地颤抖着，那是气的。“我投汤玉一票！”
一句话后，汤玉也气得大吼：“我投你一票！”
接着，他们两个人齐齐转头，对我们说：“你们投谁，快点说！”
“都别吵了！”燕于跺了跺脚，白花花的胡子跟着他摇荡。“你们争什么啊，都投我！我反正早就死了，我没有关系的！”
是啊，还有这个办法！
听到燕于的话，他们都露出了高兴的神情。
唯有燕先生后来又皱眉，说：“爸，我怎么能让你去受罪？”
燕于笑着说：“爸心愿未了，在这个家逗留了那么久，早就失去了下地府的资格。如今我死了还能帮你们做点事，我也算瞑目了。没事的，我都死了，她还能对我怎么着？”
“咳咳。”燕小六打破了这温情脉脉又伤感的对话，说：“增订一条规则，已死的人不可以投票，也不可以被投票。老爷子，你就上一边看着吧。”
说完，燕小六手指一动，燕于就嗖地飞到一张沙发上坐下。他的四肢都像被涂上了强力胶水，牢牢地与沙发连在一起。他着急地挣扎着，可唯一能动的就只有自己的眼珠子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那都是燕小六在捣鬼。
“继续啊，还有两个人没有投票呢。”燕小六说。
燕太太掐了燕先生一把，说：“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想我死啊？”
“不不不。”燕先生看起来十分纠结，被燕太太一掐，他慌了，说：“我也投汤玉一票。”
“你！”汤玉怒道：“枉你和我当年还是同伴同学，我呸！”
说完，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指着燕先生，对燕太太说：“我告诉你，之前因为我们都是同学和朋友，有些事我才决定烂在肚子里。你知道吗，你这位好老公啊，在初中的时候同时和三个女生谈恋爱。其中一个怀孕了，他直接丢了二十块打发她！”
“我，我不信！”燕太太瞳孔猛地扩大，“我，我是他的初恋！”
“是吗？那你就继续这么想吧。”汤玉嘴角勾起，嘲笑之意跃于脸上。“他当年还在放学路上拦下我，跟我告白。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不喜欢来你家吃饭，总是单独约你出去吗？那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他，他太恶心了！”
“不可能！”燕太太怒从中来，这些话实在太难以接受了，她不但选择不听，还恼羞成怒。“还差你了！快投她一票，让我们弄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三双眼睛同时对着我，我在这样的高压下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说：“我……”
不行，我不能投汤玉。在蓉蓉的死因上，这两方人都存在错误，可这些不足以构成让一个人付出生命的理由。要说最该惩罚的，那就是燕小六了。但是，这些人不应该死！
对了，我们现在是四个人投票，汤玉被投了两票，燕太太一票，如果我也投燕太太，那么两个人就打平了。这样的话，燕小六是不是就无话可说了？
我说：“我投燕太太。”
这话一出，燕太太就充满了仇恨瞪着我，而汤玉松了一口气，对我投来感激的眼神。
我却轻松不起来，我想，燕小六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果然，燕小六只愣了一下，就说：“你还真是很会算计，以为打平局我就奈何不了你们了吗？你们两个的票数最高，那就由你们两个来解决吧。”
她抽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刀子，说：“你们两个人谁先抢到这把刀捅死对方，谁就得救了。这把刀可以让灵体魂飞魄散，你们不是都恨死对方了吗？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为了让自己活下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不要！”我喊道。
可是，她们两个女人一听懂了燕小六的话，就互相厮打着冲了过去。女人打起架来也是特别狠的，一个去扯别人的头发，另一个不甘示弱地去踢对方。一阵阵哀嚎声不断传来，看得燕先生心疼极了。
我慌忙冲过去，想要拉开她们。可她们太狠了，我刚碰到她们，两人就同时撞开了我。
这一阵冲击力很大，我足足滑出了两米多的距离。而且，我的后背还撞到了什么，只觉得右边的胳膊传来一阵痛楚，我伸手一摸，居然流血了。
正文 第305章 不是幻觉
第305章 不是幻觉
我掰着手臂一看，我的衣袖给刮出了一个口子，宛如一张嘴巴，空荡荡地对着我。我拉开了袖子，看到手臂上有一道笔直的伤口，仿佛被刀子割过。
这还真是奇怪了，我撞到的是沙发，而且还是很柔软的那一种。就算是受伤，我也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伤口啊。
我试着碰了一下流血的地方，触碰到之后，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与此同时，我感到一阵眩晕，再睁开眼时，我的面前飞过了一只蜜蜂。
那只蜜蜂飞得很快，快到我还以为我是出现了幻觉。透过蜜蜂透明的翅膀，我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那是极其细小的一角，像是一朵招摇的海棠花。红艳艳的一点，落在眼中，让我难以忘怀。
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出现幻觉了吗？
再看向那边时，我已看不到蜜蜂和花朵的身影了，但那仓促的一瞥是如此的熟悉，令我耿耿于怀，不断地想着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场景。
这么想着，我的手指无意中从手臂上划过，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刮到了我的伤口，引得我又是一疼。
这次的疼痛，我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点异样的景象。我看到了花盆的一角，四周还撒着遗漏的泥土。我缩回手来，猛地发现我的伤口上也有零星的碎土。
我依稀记起，燕太太的家和汤玉家的布置风格虽然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雷同的，那就是她们的阳台。汤玉在路上跟我说过，她和燕太太志趣相投，大家都喜欢养花，平常也经常来往，交流养花心得。
在进入燕太太家里时，我曾经瞥过她家的阳台，那里种了不少漂亮的花，有牵牛花，有薄荷，也有一盆开得正艳的海棠花。在海棠花的边上是一个低矮的架子，上面摆着喷壶等工具，其中一个，就是园艺用的不锈钢花铲。
那铲子刚被燕太太用过，上面还沾了些泥土。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回想起这微不足道的一眼，但我觉得，那铲子边缘和我的伤口形状很吻合。
但我们不是灵魂出窍了么？我又怎么可能会在燕太太家里？
等等，该不会是遇到鬼遮眼了吧？
道行高的鬼可以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