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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看一眼,都觉得遍体生寒。
“你走这边。”虞非白让我走在靠近过道的那边,他则走靠近床铺的方向。
短短几步路特别的漫长,等到推开五号车厢的门,背后竟别有洞天。
车厢里灯火通明,宛若白昼,一群穿着冬衣的人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热闹极了。
他们的模样都与活人无异,有他们的存在,车厢更冷了,还有的人搓着手跺着脚,想要给自己取暖。
地上放满了行李,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尽量不要接触到任何不属于阳世的东西。
我们两个人的出现没有带来任何的改变,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两团空气,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样倒也好,我也不想再引出什么麻烦来了。
“哎,来看看我们这神兵利器啊!可好用了!”
一个乘务员推着辆小车走了进来,开始在车厢里吆喝。
“这个东西啊,妈妈见了笑掉牙,老婆见了羞红脸,女儿见了直跺脚!爱美的女性们,你们的福星到了!”
“什么玩意啊?”
“就是。”
车厢里的乘客纷纷给他逗笑了,都转过头去看他。
乘务员的出现,成功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虽然我明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灵体,但我也不敢贸然穿过去。
刚好旁边有一排空位,我和虞非白坐了下来,听他在那里吹牛。
乘务员拿出一个卷笔刀似的东西,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削黄瓜神器啊,可方便了。敷面膜的时候轻轻一放一卷,就能轻松地卷出轻薄的黄瓜片,省事又省力,你们确定不来几个吗?”
“真有那么好用吗?”一个大妈动心了,说。
“不信我试给你们看啊,怎么样?”乘务员看着四周,问道。
“来,给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好用!”大妈附和道。
于是,乘务员拆了一个崭新的削黄瓜器,可他在演示的时候没有拿出黄瓜,而是先把东西放在桌上,再举起双手,摸着自己的头顶。
接下来,他用力合并手掌,就见那留着锅盖头的头顶挤压成了圆锥的形状,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乘务员再接再厉,两手跟搓面条似的把自己的头颅搓啊搓,搓成了黄瓜的大小。
他的眼珠子揉得四处转动,最后他用手指掏了半天,才把一对眼珠给找出来,推到了最下方。
他就用那挤得跟彩虹糖大小的眼睛看着大妈,变形成一条缝的嘴巴在中央说着话:“来,您给看好了。”
乘务员拿起那个削黄瓜的器具,用头顶对准洞口,削了一圈又一圈。白花花血淋淋的肉片一圈圈转下来,真的是又轻又薄。
“噗噗”两声,眼珠子在刀片的挤压下破了,削成薄片的嘴巴掉在地上,还在铺着绿色地毯的地面一张一合,说道:“您看,这东西真的很好用吧,不管多么硬的东西都能削好。”
乘务员的头颅都给削没了,可他的手还在继续。听得噼里啪啦几声,他身上揣着的削黄瓜器散落了一地。邻座的乘客一一捡起来,给前后座位的人传递着,后来基本上人手一个。
他们高高兴兴地拆开包装,那大妈更是径直把刀片给拆出来,从脸部开始,刨丝般一下下往下刮着,脸蛋刨成了细长的肉丝,流苏般一根根掉落,还有的挂在身上,随着手臂颤动着。
整节车厢的人都在忘我地自残,肉条落了一地,变成了一群带血的骷髅。刮到最后,他们轰地站起来,殷勤地把塞满肉沫的削黄瓜器递到我们的面前,满怀期待地劝道:“来,可好用了,你们也来试试吧,不好不要钱。”
我看得那叫个胆战心惊,头顶一阵发凉,仿佛能感觉到每一根发丝的存在。
“真是够了。”虞非白不耐烦地挥手,手中鬼气拨开那些鲜血淋漓的手,给我开路。
我们头也不回地往下一节车厢跑去,耳边还能听到那些鬼在嚎叫,对我们说:“买一个吧,很好用的,什么都能削。”
下节车厢相比之下可是要安静得多,虞非白重重关上车门,世界一片清净。
我鼻尖还能闻到那些血腥味,难受得想吐。好不容易等我恢复了点,我才示意继续前行。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么下去还有什么办法,到底该去到哪里才是尽头,才可以破解这个迷局。
这节车厢比较奇怪,不像是提供给乘客的,虞非白拉开前方的门,才发现那里是火车头。
然而没有人操控着列车,车辆完全是自己在漫无目的地行驶。我站在车头前,清晰地看到了我们要开往的方向。
前方的铁轨快要到尽头了,那里没有车站,只有一堵高大的墙壁在等着我们。
“我去,这是要找我们偿命啊!”我想把火车的方向给调转了,或者至少把车辆给停下来,但看着那乱七八糟的按键,我基本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设置也太古老了点,一点都不现代化,我真的看不懂。
“别怕,不要被眼前的幻象给蒙蔽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虞非白却冷静得多。“他们都是因为列车事故死去的鬼,困在死亡列车上面,逃不出去,在某些时刻,会引导活人进入他们的幻境,目睹他们死亡的惨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就困在自己死亡的回忆里,一遍遍重新经历这些痛苦。”
“那他们不会害人吗?”我不死心地研究着控制室的东西,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敢保证车辆真的不会在带我们往别的地方撞。
“来不及了,看着吧。”虞非白怕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一看,列车不知何时自己调转了方向,朝另一条铁轨驶去。但是,在那条铁轨上,还有另外一辆货车迎面开来。
三秒后,车头与我们正式撞上。那视觉太过真实,以至于我大叫着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一阵猛烈的摇晃,让我几乎摔倒,虞非白也蹲了下来,紧紧地抱着我。
在碰撞中,火车侧翻了。我们两也跟着翻转,虞非白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我慌忙去摸他受伤的部位。
“没事,别忘了,这些都是假的。”
“轰”
黑烟蔓延了进来,透过打开的车门,我看到后面车厢的乘客在慌乱地奔跑着,想要逃出生天。可是火车里面燃烧起了大火,空气烧得干净,他们严重缺氧。火焰蔓延进来,烧得他们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直到大火停歇,我还没法冷静下来。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死状,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凄惨。于他们而言,他们是受困的鬼魂,只能每晚经历死亡循环。如果可以,我想帮他们逃离。
当火焰熄灭的时候,我们两人就蹲在原本的车厢里,旁边坐着白天讲鬼故事的大叔,恼怒地看着我们:“烦不烦啊,放着觉不睡,两口子跑来这里又抱又叫的是想怎样?”
我们居然就这样逃出了幻境,那么那个中年妇女呢?她是人,还是鬼?
很久以后,我在网上看到了那么一则新闻。几年前,一辆火车在停靠的时候让另外一辆脱轨的火车给撞了。车上人员无一生还,只有一个原本该在下一站下车的妇女因为孩子贪玩跑出了火车站,她也跟着去追,才侥幸避过。
正文 第75章 死人的味道
第75章 死人的味道
早上八点十五分,火车到站,我打着呵欠下车,脑子一片混沌。七个小时的睡眠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但半夜的事让我的精神始终处于一种亢奋的阶段,即使是睡梦中也在反复经历着那一段见鬼的事情。
请我们来驱邪的人倒还挺守时的,还没出车站,就看到她举着个小牌子在等我们了。她年纪不过刚满三十,据说对服装设计很有心得,是某时尚杂志的编辑。
“你好,我叫师梦远。”她穿着几何图案的连衣裙,裙摆是不规则形的,亮片耳环一摇一摆,不算夸张,却很大气。
“你好,我是顾念衣,他是我的朋友虞非白。”我礼貌地和她握握手,又去看她手上拿着的小牌子。
那牌子是用麻布剪裁下来,再把我的名字给绣上去的。用黑色丝线绣出来的名字特别好看,说不出是什么字体,但就是很有艺术感。
“这是我昨晚随便设计的,喜欢吗?它其实还是一个小袋子。”师梦远见我盯着它看,便把牌子上的拉链拉开,里面还有一个小隔层。“女生使用挺方便的,来,送你了。”
“啊,谢,谢谢。”我还没收过这样别致的礼物,高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袋子不算大,跟手包一般的大小差不多,可以拿来当个化妆包什么的。可惜我一直当惯了糙汉子,没什么化妆品,连护肤品都是一月用一两次,估计只能先闲置着当装饰了。
“你们长途跋涉,还没吃早饭吧。上车,我带你们去吃C市的特色早餐。”师梦远很是好客,做事也十分周到体贴。
尽管她看上去有些拒人于外,但她见识广博,幽默风趣,很快就和我们熟稔起来。
她的气质属于高傲型的,然而情商很高,做事滴水不漏,跟她相处就像跟一个年轻的长辈交谈,偶尔会让我有点放不开。
“念衣,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在回去她家里的路上,师梦远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该还在读大学,年轻的时候要多注意保养皮肤。特别是眼睛,你要用眼霜,否则看起来会很憔悴的。”
我就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看看,平时我就有点黑眼圈,经过失眠后就更明显了。
“我看你皮肤挺好的,有没有什么好介绍?”我都不说话,虞非白自己倒给我搭腔了。
我白了他一眼,“干嘛,嫌弃啊?”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好看啊?女人要是会打扮自己,对自身的内在也有很大的好处的。”虞非白不理我,继续跟师梦远讨教起来。
镜子上的我肤色暗黄,眼睛无神,唯有一双从来不经修剪的眉毛形状好看,也没有多余的杂毛。可跟师梦远比起来,我的确差远了。
在认识虞非白之前,我算半个宅女,反正平时下课就回宿舍宅着,化妆打扮也是多余。再加上以前读书的时候爸妈管得严,自己压根就不懂怎么穿着打扮,就算现在想要学习,也是力不从心。
像我这样的妹子,虞非白、傅斯连这种级别的帅哥压根就看不上我的。
我莫名地郁闷起来,转头去看窗外风景,自动屏蔽掉他们的谈话。
师梦远的住宅小区环境不错,她住在十五层,停车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抱歉地说:“我有个快递,你们等等,我先去门卫那里签收一下。”
几分钟后,她抱着一堆包裹回来。不看不知道,她原来还是个网购达人。
“我帮你拿点吧。”我看她的头都要埋没在包裹里了,便主动替她分担点东西。
“我来拿就行。”虞非白二话不说就把东西都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唔,都好软,你买的全是衣服啊?”
“是啊,最近我们栏目主打的是复古风格,我在这里淘不到什么好的衣服,就网购了一些,用来找灵感。”师梦远自豪地撩起耳边的碎发,说。
进了她家后,我才发现这点快递压根就不算什么。玄关处堆满了拆开的快递袋子和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