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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霖气的牙痒,若不是弓月受伤成这样,他真想一棍子将她敲个清醒,把了她的脉搏这才稍稍放了心,转头对正在与仙兽缠斗以护他与弓月周全的云闲吩咐:“别恋战。你快去天庭拿些药来。”
云闲正是出手招招带着浓浓的杀气,此时也是气红了眼,恨不得将这仙兽给剁个米分碎,哪里是迟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劝得了的,况且听迟霖这语气和看迟霖这神色,心中也感觉得到大抵弓月并无大碍,是以手下根本未停。
迟霖弹指一出,正正偷袭上仙兽的后脑去,仙兽噌的一下被击出百丈开外,随之他便厉色对云闲道:“你再是气恼也不能现在将这家伙了断。过些日子你们仙学府的学子就要过来降伏,到时候没了这家伙,还是件大麻烦!”
云闲这才停下追上前的脚步。
迟霖叹了口气,道:“别意气用事,这家伙死了对弓月不是件好事,没了这个仙兽还会另有安排让你们去降伏,现在这家伙已经受了伤,到时更好降伏,而若是这家伙死了,到时候再去降伏其它的仙兽。岂不是今日白费了力气?而且仙兽之死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定然要深查下来,你不怕受牵连,可总不想因为你受到牵连而让弓月心里过意不去吧?”
云闲气愤的大喝了一声。随后跟着迟霖先离开了此地,待迟霖与弓月安妥之后,他这才起身恭顺地对迟霖道:“上神在此等候一二,我去去就来。”
“嗯。”迟霖才一应声,云闲已驾云而去。
云闲走了,弓月这才稍稍睁开眼睛。
迟霖一直把着她的脉。掐算出弓月这伤分着前后,甚至还是来自于两种不同的仙气所伤,他思量前后,无论怎么猜想都觉得她这之前的伤,八成是来自最不可能发生伤事的仙学府。
而再一看她现在这副心如止水的模样,不是受了精神上的刺激来这里寻仙兽找更大的刺激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也晓得不知道怎么面对云闲的盘问?”他实在难以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想不明白弓月在仙学府怎会受这么重的伤,让人直袭空门这种事情,仙学府谁会这么下狠手。
难不成有人也对栾之生出了心思,与她私下决斗?
可弓月也不至于傻到与人决斗却将自己空门大开。
弓月点了点头。
她不这般低眉顺气还好,迟霖看着她长大的,什么时候弓月像现在这样低眉顺气过?
立时,所有的一切,迟霖都一并归咎算计在栾之的头上了。
不管与弓月决斗的人是不是小人从背后偷袭,但是现在足以证明,打从一开始弓月就不该对栾之生出些惦记!
对方再是偷袭,可若是弓月不与人家争,至于会成眼下这个局面?
看着他眉眼倒竖,弓月没什么力气也急切的坐起。
她急切的坐起身来,急切的挣开迟霖把着她脉搏的手,急切的挥手示意迟霖切莫多想。她这一套急切的动作虽然勉强完成了下来,但是到底是受了不小的伤,两度受伤便也罢了,关键就在于中间还将自己的元神抽出来去对栾之做了些猥琐之事,难免会在完成这一套急切的动作中有些慌的不太美观,动静甚大不说,自己险些跌了个狗啃泥。
迟霖看着她的嘴角又溢出一口血来,满目诧色,气到伸出手来指责于她,都是抖的:“云闲说你别是担着玄苍的身份不想太丢颜面,别是临阵脱逃,我掐算着你的方位寻过来,路上和云闲还在感慨你真是不负你父亲母亲的威名,竟是先来这里做做功课,却没想到你哪里是来这里寻仙兽做功课,你今天竟然是来送死的。”
弓月觉得头晕,心里还在估算着怕是刚才与仙兽缠斗动作太大有些晕了,听了迟霖这一番话立即不止是晕了,甚感疼痛:“你这话说的也忒严重了,我哪里至于寻死,我确然是来这里降伏仙兽,我以为自己在仙学府待的这些日子大有长进不成问题,却没想到自己不是那仙兽的对手罢了,你……”
“你这话拿来诓骗诓骗叛烙还差不多!”迟霖厉声打断了她:“你居然拿这话来搪塞我,你便就是说给云闲,你以为他会相信?”
弓月急走两步到了迟霖跟前,预备让他再仔细仔细看看自己的伤势,到底是伤的头痛头晕,还是被迟霖给逼的,迟霖却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硬是给摁了住,强行摁上了她的脉就将自己的仙力渡了些过去。
弓月低头一瞧,不知是不是受过伤之后的人都会五感敏感,她感受着迟霖的仙力向自己的丹田一点点蔓延过去,竟是暖的眼睛都不听使的掉了下来:“我,我其实没什么事……”
迟霖一腔怒火,瞬间没得地方可宣泄了。
就这么默着,四周一片空寂,连丝丝风声都未曾有,唯有弓月轻轻的啜泣之声压抑的响起。
半晌后,弓月似是哭够了,觉得似乎眼泪流出来之后连心口也不觉得堵了,就好像之前心口之所以一直发堵是被这些泪水给塞住了似的。
自己这样的想法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迟霖彻底无语了,长叹了一声噔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弓月笑了几声便也停了,哝着鼻子道:“你想笑便就笑吧,想骂我也可以,反正我在你面前向来都是这样。”
迟霖却是不看她,声音却是还有着隐隐的气,道:“你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左右你这件事,我总不好寻到他头上去让他给个说法。你吃一口伤心泪或者心头钻心剜心疼也不尽是坏事,不经历上这些个过场,谁又能让该死去的念头在心里死了呢。”(未完待续。)
☆、第146章 插班生
云闲将水凤从墙头上扇下来的那晚,这件事一夜之间便袭卷了整个仙学府。
就是这位整个仙学府内公认最最完美的人间飞升而来的少年学子,将沼泽神的独子毫不留情的给扇出了花来,并公然告知,从今往后谁若是再靠近弓月所住的寝院,水凤便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自是没人再敢靠近。
自然也就没人晓得方便了云闲夜里出入行走。
对于这位少言寡语的优等生而言,仙学府内对于他将水凤扇下墙头的事说三道四之举,根本浑不介意,他要的其实也可以说就是这个效果。
弓月今年已经十二万岁了,对于玄苍的未来之主,生来仙胎的又已经进阶上神的女子来说,似乎应当是九重天上风华正茂的年纪,但是仙学府一行,却是让弓月……
同辈笑话,长辈扼腕。
弓月只身一人去寻那仙兽,元气自然大伤,当晚云闲带她回来之后,隔日便向师尊们替弓月告了假。
告假这件事,迟霖并没有出面,为此,云闲说不得什么,却是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自然不知迟霖为了降伏仙兽这件事已经寻过栾之,若是此时再去,兴许反倒显得像是在替弓月撒谎。
却是三天过后,弓月的脸色越发的不好起来,原本当天回来之时还能说上一两句话,三天过后,仙药未停,却是发起了高热来。
红索与弓月住在一起的,这件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了她。
“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过两天你们就要一起去降伏仙兽,她这副样子怎么去?”红索很是生气,气的是弓月做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有和她打过商量,回想起来弓月已经有好一阵时间都不大正常,常常半夜偷跑出去,她起初还以为别是弓月背着她去偷偷见水凤,后来她也偷溜出去,看见水凤只身一人。这才放了心,至于弓月去了哪,她也没再追究,反正弓月也没出现其它不对劲的事。兴许就是半夜出去修习之类的。
再加上后来弓月在轮回的课业上拿了第一句这件事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已就一直没有问过弓月。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弓月上进归上进,可也不能这么拼吧。早晚都是要一起去降伏仙兽的,勤奋到弓月这副模样。课业固然重要,可也不置于连命都不顾。
“那些在背地里对她说三道四的,我一直忍着没发火,就想着等你们降伏仙兽回来,弓月表现优良,自然就是扇他们一记大耳光了。”红索叹道:“却是没想到……,哎,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其他人肯定认为弓月是怕了才装病。”
云闲深知这内里的详情,但是却不能让红索知道的太多了,听闻这话后。面上依旧冷冷的:“他人怎么认为怎么嘲笑,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是觉得弓月现在怕是得离开仙学府一阵子,好好把元气养回来再说了。”
红索听了之后重重的点头:“你说的没错,早前刚刚来仙学府的时候,弓月总会不时的难以控制自己显出蛇型来,就是因为这里仙气太盛,她一时无法适应,现在自然是适应了些许,可到底抵不住她元神大伤。而且现在这副模样,我也怕了。只是你说要把她带离仙学府,你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总不好带回玄苍吧?若是弓月的父亲母亲知道了……”
“这件事你帮着瞒一下,我就不向师尊们请示提这件事了。如果叛烙过来看她,你就寻个借口说弓月养着伤不适合见人,反正叛烙那小子脑子比较简单,他也不是我们九重天的人,你随便瞎编个理由他也就信了。我带弓月先离开仙学府再说。”
红索点头应下,应付叛烙这件事。她自然不觉得有半分难度。
带弓月离开仙学府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难的是这一路上不让弓月更加不舒服,云闲将结罩全都用在弓月一人身上,护的她相当完善,自己迎着刀风眼都未眨,甚至都没停下喘口气,一路直接将弓月送到了迟霖的茶林里去。
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安置了。
迟霖给她疗伤护养,安置妥当之后封了小仙洞,以免弓月的气息散出去被玄苍她父母感应到,然后才带上云闲去了前殿小坐。
迟霖喜静,整个茶林也很难看到其他伺候的人,大殿里都四漫着茶香之气,香炉中幽燃的也是茶香味的线香,氤氲绕绕。
花前明烛下,二人举杯邀明月。
“弓月伤成这样,这不是她的性子,上神还不恳告诉我真相吗?”
“……你想多了。”
“我虽然与她认识并无多久,但是我绝对相信她不可能这样自伤,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到底是为什么?”
“……你……你想多了。”
“你再说这四个字,我立即潜入弓月的神识,我自己去探个清楚!”
“你……”
“什么?!”
“你——你真的想多了。”
“我想多也有我想多的道理和原因!你这个叔父是怎么当的?你看着她伤成这样,你什么都不管不做是不是?”
“我要是有能做的事,你觉得我会袖手旁观么?”
迟霖上神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自然不是。迟霖上神是不是对弓月不够尽责?当然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袖手旁观?”
“她人在仙学府,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必须是也应当是与仙学府不可分割的关系,我一不是弓月父母,二不是仙学府的师尊,三不是仙学府的兴办人,弓月去降伏仙兽,是她自己私自违了规矩,我去仙学府寻事?到时候再给弓月定个大过处罚才算是好?还是我应该私下里因为弓月违了规矩的事情去仙学府讨个说法?弓月为什么去,还不是因为轮回作业得了第一,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落了下风再落人口实?我若是去了,无论是明着还是暗着,你觉得对弓月才是真的好吗?”
“你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