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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霖起身相送,动作太大一下子竟是将桌前的茶盏险些碰翻,茶水溅湿袍角,他向来洁癖,头一反应竟不是去除水渍,而是先将恭送的礼数做了个到位:“慢走。”
弓年的眉一下子便皱了,厉目看向迟霖。
这剑拔弩张,月妙月暗暗掐了弓年一把,并以眼神警告,看见弓年服了软,这才笑着离去。
原本以为这样会好些,却没想到顶着弓年一人的灼灼目光,比先前一点也没好到哪里去。
迟霖正襟危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对月妙月绝对没有别的……”
弓年怪怪一笑,却是绝口不提此事,只道:“月儿这两年到底是怎么了?”
迟霖看着他,沉默。
弓年上前自斟自饮,不再看他:“这么些年我们虽然在外游历,但是九重天上发生过什么大事还是听得到的,叛烙带兵来九重天上抢玄魂镜,后而又自首领罚,这件事我们心里都有数,当时叛烙那孩子来了玄苍找我们要月儿的心头血,我虽然没去正面见他,也在偏殿看过那孩子,也是可惜,他也是被他老子拖累,真是感慨,没想到叛鹤都受困几万年之久,却还能影响后辈这么深远……”
他言词之间无不在感慨着,甚是惋惜,后而不等迟霖说话又道:“彼时我还在想,你特地通知我,到时月儿的好友来讨心头血,一定要给,我当时便知有事,但是也相信你定然能处理的妥当,既然你不言,定然有你不言明的道理,可却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叛鹤的儿子。”
他说到这里,才看向迟霖,目光大有讨要一个解释的意味。
迟霖随着他言语的牵引,不免想到当年之事,不禁的感慨时间过的当真是快,眨眼之间的事,现在也是话当年了。
“你不必猜疑,虽然是叛烙上门讨要的心头血,却实实在在与叛烙没有多大的干系。”迟霖叹气,将梵妖七界被封,弓月当时被困,外人不得而入之事简单说了一二,自然免不了必然提到弓月之所以被困在梵妖七界是因为梵妖七界有弓月的神识之故,至于池雨是栾之的分身这件事,他自动忽略不提,所有有关栾之的一切,全部都掩了去,事情的经过也简而化之:“事情就是这样,月妙月说她受了情伤,我委实就不大知情了,兴许就是梵妖七界的池雨对仓一柔的那份情打动了她吧,我是一眼一眼的看着弓月过来的,她若是有个情伤什么的,我不可能不知道,有时候,未必要亲身经历,亲眼看着身边人经历这般的大喜大悲,也是一种经历不是吗?”
弓年一直沉默听着,中途未曾打断,直到听到迟霖做了这最后的总结落尾,他的目光才缓缓从手中的茶盏移回到迟霖的身上。
那目光深邃,大有试探之意。
迟霖坦然迎上。
半晌,弓年的目光移了半寸,举杯饮茶:“听你这番讲述,我推测了一下时间,在月儿出了梵妖七界回到玄苍的时候,好像……好像三尊之一栾之就又闭关了,他不是才出关么?怎么又闭关?”弓年的声音听来平淡,就像只是问问栾之闭关之事似的,但是他前半句分明提到了时间上的问题,是以,这看似问的是栾之,实则,打探的却是弓月出梵妖七界,是否与栾之能牵扯上一丝半点的联系。
迟霖心头大跳,却只当没察觉,只回答着字面意思:“我这个旧友闲来无事就爱闭关,闭关闭上瘾了吧。”
他越是轻描淡写,弓年就越是要追根究底似的,茶盏后,他的目光盯向迟霖:“一万年前月儿从仙学府回来受了重伤,当时是她娘亲用心头血硬生生将她给养回来的,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正正是栾之婚变的时候,也是从那个时候栾之就闭了关,这么说来,栾之还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闭关上瘾的?”(未完待续。)
☆、第182章 挖坑
弓年这话问的迟霖心惊肉跳,顶着这样的目光,连多思索一番在弓年的眼里也是心机,当即点头道:“大抵是吧。”
弓年吃准了他的心思似的,字字逼近:“你和他是旧友,相识的年头不比你和我低,你没问问他这次为何故?”
迟霖就差倒吸一口气了,这个……
一万年前栾之突然闭关,长达快要万年之久,整个九重天上的人谁不知晓,私底下谁都知道与那场婚变脱离不了干系,不过就是这原因不好明说罢了,现在一万年过去了,栾之出关,还在九重天上办了什么仙试大赛,这赛事才过多久,栾之又闭关?
虽然说的是闭关上瘾,可这不过是个说辞罢了,哪能有人对这个上瘾,底下定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迟霖可说不上来。
一万年前闭关,正是弓月受重伤,月妙月心头血煨养的时候,彼时这两件事发生在一起,当时弓月受伤,玄苍一点消息也没向外界透露,就连他迟霖也是过了上千年才能知道一言半句,而弓年当时也只是几句话草草带过,什么也没多说,就是问了几句关于栾之婚变的事情而已。
而当时他跟弓年讲述那场婚变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太细,这些语言他早就有所组织,尽量不与弓月扯上关系,而当时弓年听完之后也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别的情绪,再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他心中多少有些发虚,知道这件事算是揭过了,但也并未掉以轻心,是以。在弓年与月妙月的面前,尽量不提及此人。
没想到一万年后的现在,栾之再次闭关,又被弓年揪了住。
迟霖不禁的感叹弓年的机敏。
以弓年和月秒月不理天界之事,只是过着神仙的逍遥日子,连八卦之事都几乎莫不关心的性子,能揪到弓月与栾之这些蛛丝马迹。真真是厉害了。
他这一思虑。就走了个大神,顿时忘了弓年现在还等着他答话。
而弓年,见他这般震在当场。也不催促,隔着个茶盏,就在后面瞧着他。
连他哪根眉毛动一下,都不放过。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弓年手里的茶盏这才嗒的一声放下,道:“看来他先前闭关那么久。与你也疏了往来,有个什么事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这一句话,无疑是替迟霖把这个困局给解了,迟霖当场笑着上前亲自给弓年斟满:“应当如此。有个什么事,他也头一个找东泽商量了……”
弓年笑了笑,末了起了身:“那我不防这就去一趟一清宫。找东泽问问才是,栾之怎的说也是三尊之一。突然又闭关,一万年前我玄苍有事未能亲自拜访,现今无事,这一趟还是要得。”他看了看瞠目的迟霖,声音极缓:“我得带着厚礼前去才是,一万年前他闭关,我月儿虽受重创,但是修为大有长进,他在仙学府授教,算是月儿的恩师,应当拜谢。一万年后的现在,他栾之又闭关,我月儿何止是长进,连我玄苍的大小政务都上了手,再也不需要我和她娘亲操劳,我不亲自谢谢他,这心里都过意不去。有必要的话,我真要跟东泽说道说道,还望栾之能闲来无事,就多多闭关,这个瘾可别戒掉才是。”
他说完,根本不需要迟霖回应似的,出了茶林。
迟霖的目光怔怔的回到弓年放下的那盏茶上,他为弓年斟的这杯茶,弓年抿都未抿一下。
他抖了抖。
栾之,你自求多福。
……
弓年当然没有去,从迟霖的反应就看出来了,要到了答案,还哪需要上门再探个虚实。
这件事他也没有与月妙月说太多,一来是不想月妙月听了之后替女儿生气,到时难免去弓月面前说起这些子事,情事这种东西,美好的话当然希望与人分享,但弓月显然不是,而且明摆着吃了不少的苦头,月妙月出于关心女儿去提起去安慰,等于去揭弓月已经好了的伤疤,不如就当不知道,而且弓月看起来自我调节的很好。
二来嘛,委实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与月妙月说了之后,月妙月想知道的更详细,亲自去茶林找迟霖问个清楚。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娇妻去与迟霖相见,除非迟霖不再当钻石王老五再说。
不,就算迟霖不再是单身,那也不行。
以免二人相见,当然不能提。
……
那一年,那一日。
远尘山一清宫。
半夜三更。
东泽正在做深夜巡视,正悠哉游哉的持着把公子扇在一清宫的桃园里一步一晃,半阖着双目本来正享受着这满园的桃花芬芳,却是从眼缝中远远的瞧见几个小仙娥还有小仙童蹲在一处,围成一圈,似乎正在灼灼的盯着什么。
“说了就是这里,快挖!”
“这次没有再搞错?”
“不会错的,给我挖!”
“你今天晚上都说了十几回了,这桃林现在几步一个坑,什么都没有挖到,我的手都酸了,我不干!”
“都说了不会错了!换你!你来挖!”
一个小仙童委屈的抬了头:“小主子,上上上个坑就是我挖的,那个坑十几米深哪,我手臂都要骨折了……”
“一个个没用的,我来!”
这话一毕,一个人影便就站了起来,拿起锹就抡了起来,一举将四下围着的仙娥仙童全都惊让开来,腾出空间好让他甩开膀子。
东泽嘴角抽抽,这才四目望去,果见黑黑点点,前方不远处,已遍是深浅不一的坑。
“咣!”
一声亮响之后——
“我的天哪!”
“说好的桃花酿呢?”
“这是什么东西?秘笈?”
“肯定是绝世武功!”
“快交给帝尊大人……”
最后一声,不同于先前几个兴奋或是激动,听起来特别掐媚。
却是还未说完,又一声咣的大响,少年一锹拍在那小仙童的头上。大骂:“交交交!就知道交交交!你们个个当我是透明的?你们平日里天天喊我小主子,当我是主子了吗?这东西谁挖到就是谁的,这当然是我的!”
“咳咳……”东泽皱着眉,委实看不下去。
几人果然震惊的退让开来站成一排,急急的向东泽行礼,甚是紧张,甚至还有一个小仙娥机灵的将手在袍子上擦了擦。东泽看见有些细土抖落下来。俨然是想证明这些大坑小坑的与她没有关系。
“小狸,你们大半夜的在这里挖什么?”
小狸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前些年才终于有了个人形。小小年纪五六岁孩子的模样,生的俊俏可人,现在还挂着婴儿肥,甚是讨喜。平日里也将他讨的乐呼呼的,他却知道这小家伙绝对是猴精猴精的。今夜算是抓了个现行,方才使唤起这些小仙童和小仙娥的时候,可是又厉害又能耐。
“泽叔叔……”小狸掂着小脚跑了过来,满目闪着光亮。抿着小嘴就抱住了东泽的大腿,脸蛋似苹果般的,肉嘟嘟的还在他的袍子上噌:“这里有桃花酿嘛。我想挖来给泽叔叔喝啊,泽叔叔那么辛苦管理一清宫和远尘山。喝喝桃花酿,对身体好哟,听说很解乏呢……”
“……”东泽苦笑,第一个动作,伸出手来揪住小狸的青藏小袍子,一擒一拎,就给提了起来。
“叔叔,不玩了不玩了!”小狸的两腿在空中蹬着,两只小肉手还就势抱住了东泽的胳膊,噌的更厉害了。
东泽的苦笑更深了,两手一倒一拎,将小狸给掉了个个儿,大头朝下,一抖又一抖。
抖了几下,小狸就大喊大叫了几下,一下更比一下高。
啪啦,一个薄本子有些潮湿的甩到了地上。
空无一字,东泽将小狸往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