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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万分的觉得,这一趟,自己冤枉大了。
严格的细想下来,其实与她何干啊。
大殿里的神仙多的让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其实不过是来补救一下把东海眼下的境况给解决一下而已,她根本就不应该答应先休息再商议,就应该直接着手治理,她没这么大的本事,可栾之一定有。
这件事,她十万分的想低调处理,却万万没有想到,大殿里位列的神仙,可不仅仅是东海水宫的人。
而她与栾之一露面,因着栾之的身份问题,两侧齐齐跪坐下来,中间立即腾出一条道来,直通上方主位。
弓月一步一个脚印,踩在前方小宫隶正在一边铺而他们一边踏的金线勾卉的绒花地毯上,两只眼睛不敢移向两边分毫,硬着头皮这样走着,就如同踩在独木桥上似的,总觉得自己步伐虚浮轻轻摇晃。
她当然不想坐主位,主位也不应该有她的位置。
可她正准备四下里偷瞧自己的位置安排在哪的时候,手突然被拉了住。
她一惊,下意识便就是一缩。
那人却像早就料到似的,抓的更紧。
她一抬眼,只看到栾之半侧着的面颊,始终端着他帝尊惯常的似笑非笑,就像眼下拉着她手的,根本就不是他栾之似的。
而这一抬眼,余光也睨见属于栾之的那个位置——是双人的。
也就是说,东海水君这个东道主,在他们来赴宴之前就已经自作主张的把她的位置安排在栾之的旁边了。
我的天。
东海水君……是不是误会了……
这么一惊一愣的功夫,栾之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的手入座了。
所有的神仙都是一副等着开宴的样子,等弓月与栾之一坐下。方有下使唱公布一声,这就开宴了。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众来赴宴的,弓月总觉得所有人的眼睛。就算没落到她的身上,也是故意不落在她的身上——他们那些别有深意相互交换的带着笑的眼神,已经足矣说明了他们脑中、心中都在想着什么,在互换着什么八卦大消息了。
三尊都在上座,玉帝天帝都来了。以前这样的宴是如何的,就算弓月没参加过也知晓这三尊身边断然不可能有人并排而席。
她脑子里那叫一团乱麻,哪还能吃什么东西,栾之在她身边倒是自由自在,虽然没像她多想的那样给她夹菜让她更为尴尬,但也俨然没拿她当个外人,身边多了一个人,一点也不觉得这桌几有些拥挤。
不多一会,坐的近些的神仙便就过来敬酒,敬了三尊过来便就来敬她。道:“栾之帝尊闭关有段日子了,索性这次东海水患引得帝尊他出关,还将弓月上神一并带来治水,真是东海之幸,苍生之幸……”
栾之在一旁微笑抿了酒,手中把玩着酒盏,微笑着不声不语,看在弓月的眼里总觉得他这明摆着就是在等着瞧好戏,而她本人,委实尴尬。
东海水君的一张红脸有些泛白。拼命对着那敬酒的小仙使眼色。
这里到底是他的地盘,栾之带了她过来,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东海水君是怎么误会的。弓月心里条条道道的清楚,但是说了是误会了,东海水君心里也知,在栾之与她的关系没有正式公布公开之前,一切还是得低调,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有栾之的正面首肯,谁也最好不要摆在明面上太过才是。
不然东海水君也断然不可能把她和栾之以及小狸的休息客殿安置的又尴尬又挑不出理来。
看着东海水君挤眼色挤的面部肌肉都快扭曲了,弓月实在看不下去,对着敬酒的小仙僵硬的扯了个笑:“我其实不过是照顾了几天小狸,帝尊他老人家此番来东海治水,正好顺道接小狸回了一清宫而已,我听了这消息,就过来看一看,顺便送送小狸。”正好,借了这个机会把栾之和小狸一同清理出玄苍,等东海水患之事解决了,栾之和小狸就直接回他们的一清宫便是,这方才对得起她在这回事上受的委屈。
不摆回栾之一道,她委实难平这口气。
栾之把玩酒盏的动作一顿,杯中酒洒了不止一两滴。
东海水君一脸茫然加震惊的看着她。
那位来敬酒的小仙,立即如同蜡人一般,笑也僵在了脸上,端着一盏满满的酒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半天才讷讷:“小仙……小仙……”
弓月和蔼一笑,并不计较似的,端着酒朝他回敬,一饮而尽。
晚宴上透光筹交错,弓月耳朵尖,推杯换盏间,时刻关注着晚宴上每一个桌席上的主子都在私议着什么,因着太过关注,以至于完全都将身旁的栾之给暂时忘却,而前来敬酒的一个接一个,与其一个一个周旋难免影响她听声辩位,是以也不推辞,谁来就和谁喝,速速打发,好让她专心窃听。
隐隐的,自然听的出来大家都在私议着什么。
一说:“我可真是没有想到栾之他还真的会来,像以往这种事情,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出面的,这种事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件芝麻大的事情,哪会亲自出现,更不敢相信的是,万年来他都没有出过面,这一万年内,我记得四海出水患可是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有那么几回可都伤及到了凡尘的苍生百姓,他老人家当时也在闭关,可是完全没有露过面的,而这次,相比以前的几回,可算是最轻的,他却是来了……”
一说:“说得是,依本君看,此番出现,定然与玄苍那位未来之主有几分关系,话说回来,弓月上神虽然在仙界的名气不是属仙术超卓的一类,但是近年来将玄苍一众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处理的恰到好处也是大家耳目共睹,而玄苍二王也表示有将玄苍交由她打理的意思,这次东海水患,我看,八成是她关心此事,要来一看,以表玄苍的友善,而栾之帝尊的出现,倒更像是被她给拉过来的……”
又一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倒是要怀疑一二了,先不说别的,单单就挑出一清宫的东泽上神来说好了,他都请不动劝不动的栾之帝尊,你们觉得这个九重天上会有谁能把栾之帝尊给请得动?弓月上神轻飘飘的就将栾之帝尊给请了过来,这其中……”
还有一说:“这还用说吗?没看见东海水君在栾之帝尊的身旁安了一席,他们二人都共用一席了,这还不够解释的?”
弓月面上依旧微笑,酒是一杯又一杯的往自己口里送,送到后来,都觉得与喝水没有什么不同,心头只是替这些个仙友道个苦。
东海确然有水患,但是并不是严重到不行也是事实,是以这晚宴便就顺带着借此机会与各位仙友聚上一聚高兴高兴,大家都本应乐得高兴,再加上有她与栾之同座一席成就了一个话题来助兴,他们心头简直不要乐开花才是。
而这般兴起,就应当往死里议论才叫一个酣畅淋漓,而今却不得不苦苦在这台面上硬熬,只能偶尔私下里将声音压到极低,交头接耳一两句,委实不能痛快。
忍得是多么辛苦,忍得是多么辛酸。
暂时没人来敬酒了,弓月却是习惯性的自行满上,自斟自饮起来都没察觉,面上的笑是越来越僵硬,俨然快要进入傻笑的状态。
她当然会傻笑,她脑洞大开,想着要不要祭出自己的元神来,豁出这十几万年的道行,将这殿内所有仙友关于今晚的记忆都给抹了去算了。
正又倒了一杯,杯才送到嘴边,触唇之感让她一怔。
怎么……软软的,还有些微凉的感觉……
不像是酒杯啊。
她皱眉,低头。
栾之的手背,挡在她的唇与酒盏之间,那白皙的手背上,有几滴剔透的晶莹。
这……是自己方才……
自己的唇,沾上的???(未完待续。)
☆、第188章 一山二虎
这太惊人了。
她喝酒喝的不少,当即下意识便就想着别是自己眼花,使劲闭了闭眼。
再睁开。
栾之手背上的晶莹不见了。
她心一缩。
心跳个不停。
果真……是眼花了。
纵然今晚栾之帝尊有些反常,但万万不至于反常到这个地步才是。
“你快醉了,不如先回去休息,稍后我会与各位仙友商议治水之事,你且放心便是。”栾之面色平常,眼波都未有半丝波澜起伏,稳稳妥妥的将她手中的酒盏接下,将酒盏放远了一些。
弓月心慌,还没从方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听了这话完全没有多想,觉得真是一个好台阶,起了身朝着栾之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便就出了席。
才从后方绕到大殿的一半,突然觉得殿中的金绒红毯上有抹身影有些打眼,她下意识边走边微微转过头去看。
来人让她大为吃惊。
她惊在当场,面前方却有略带兴奋的声音唤了她:“弓月!”
她被这一声唤给惊回神,再转回头去朝前看,就见叛烙笑的眉眼栾栾,大步向她迎来。
“叛……烙?”她大惊,失声:“你,你怎么会在东海?”
叛烙上前便就拉了她往殿外走,一边悄声怕引来周围人的注意,一边跟她悄声解释:“东海水患嘛,早年我魔族曾经受过东海水君一恩,今次听闻东海有难,自然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了……”
他细细的将早前的渊源一五一十的讲述给弓月听,弓月却是因着走出加速血液流动,此时酒劲活跃越发的厉害,有些混沌的并不能听得太过认真。
她一步几回头,隐隐瞧见方才红毯上那个紫衫长裙的女子此时已经走到了栾之的座前,甚至于脚步未停,竟是上前又迈了两步,还提了提她的裙摆。
然后。她坐了下来,与栾之并肩,浅笑嫣然。
紫姬此时坐了下来,便就正面面向大殿。弓月只觉得四周景致都有些模糊,唯有那一衫紫裙还有她身旁的一袭白衣,清晰的让她睁不开眼。
不知怎的,突然就是一甩手,将叛烙的手给甩了开来:“我不出去!”
她声音极大。引得整个宴会大殿瞬间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
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妥当。
叛烙怔怔的看了看她,后而扯了扯她的袖子,先坐了下来:“没说要走啊,只是让你坐下,咱们说说话……”
这一话就像一盆冷水似的,将她浇的清醒了下来,但也将她浇了个面红耳赤,僵硬着被叛烙扯着坐下之后,四周众仙友的神色越发的奇特了。眨眼间上座栾之的身边换了女子不说,这弓月上神还转移到魔族王子叛烙的席面上,这……
信息量好大。
光晕里亭台楼阁,金盆玉宇,弓月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只盯着栾之那一席。
紫姬也就在方才她那一喊瞧过来一下而已,就再没看过她这边一眼。
叛烙尴尬的很,倒了盏酒递给弓月,没想到弓月是这么个反应,本来还想着好好问问关于出了梵妖七界之后的事情,看此时弓月这幅眼睛随时要喷火的模样。委实惊吓的有些开不了口。
弓月看也不看,端起酒盏就往嘴里送。
上座,栾之的眼角动了动。
但微笑未改。
弓月还什么好气的看向叛烙,心里对这个旧友的感觉。到得今日简直觉得无法形容。
她一直念着这个旧友的好,也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友谊挺深厚,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叛烙为她所做过的那些事情……
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旧友,委实在为人处事这方面忒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