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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阴雨,晚上的时候,抬头看天空也瞧不见什么星子,这一百年以来,玄苍从来不曾下过雨,早在以前的时候,有一回弓年和月妙月游历回玄苍,在玄苍后山处埋下了一个不知名的仙器,从那天开始,玄苍就一直都是碧云万里,再也没有阴过雨,并且小赤蛇还记得,当时弓年和月妙月说,至少能保玄苍千年这般晴朗。
小赤蛇站在廊下看着天。
小半个月没有见过繁星密布的星空了。
她心想,那埋在后山的仙器……
莫不是弓年和月妙月被诓骗了。
几缕小风将院中的树叶拂得沙沙作响,今天是十五,天上却是瞧不见半丝月晕,小赤蛇有些颓然,长叹了一声之后回了自己的小殿去休息,而就在她的殿门吱呀一声关合上的时候,先前她一直仰望着的沉云天空突然如同被人破开了一个口子一般,一道撕裂的薄缝一闪即逝,旋即,一抹白色微淡的幽光一划,直扑进弓月紧闭着的窗,一扑,一闪,一氲,消失无踪。
床上,弓月正正好好翻了个身。
她醒着。
不是没睡,委实是睡不安稳,翻了个身的功夫,这便就醒了。
夜雨这种东西一向爱同闲愁绑在一起道说,虽说这样的夜雨大抵不太能勾起人的愁绪,但是她确实有点心事。
半个月了,这个雨自她从七星阁回来的当晚,就一直下到现在。
这个雨下了多久,她那个怪梦,便就梦了多久。
按道理说,她好歹一个上神的身份,也活了这么多年了,再是不济也断然不可能有被梦魇给吓着一说,她确然不是怕,但是这个梦,太长太怪,也太……
放到其他人的身上,只怕是觉得这连日的长梦——忒无趣。
奇怪的很,她连着小半个月,每天的梦里自己都是一副——狸猫的模样。
她问小赤蛇这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真真是不觉得自己没事干白天就想着自己曾经做过一阵子的狸猫。
而且重点是,在梦里,她无论怎么样着急,也说不出一句人话不止,在梦里使尽浑身的力气,她也没办法让自己换回人形。(未完待续。)
☆、第199章 这样不好吗?
活了这个年纪,当然不可能没做过梦。
人在梦里不受自己支配,这也是正常。
但是连着小半个月天天做这样的梦,这可就……
而更关键的是,梦里,不是她自己,还有一个人。
弓月微微皱眉,闭着眼睛面向床内,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这件事又要与谁来分享解惑才好。
可人家若是问起她做的什么梦,她哪里开得了口说出自己一直梦见自己是狸猫的样子?
她思量着这件事要不要明天去找云闲问一问,寻思着要编个什么样的理由见云闲,才能让云闲相信她并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并不是忘不了栾之,并不是……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是一怔。
为什么会梦到他啊……
照云闲的聪明程度,再加上云闲知道她的事情的多少来推测,如果她真的找到云闲并将实情说出,云闲遇上她这种事,一定会相信,她肯定是对栾之余情未了。而她口口声声的闭关三百年,结果一百年就出关了不说,一出关就向他问起这么一档子事,保不准云闲甚至会推算她这一百年内都是这么过来的。
唔,既然云闲无论怎样都会觉得她是放不下栾之,那不如将这件事推到别人的身上,就说她总是梦见另一个人,这样如何?
这个理由似乎不错,但是如果编这么个借口,就得将设定改上一改,这似乎有些麻烦。
她心中念叨着不知不觉间竟真的叹息出来:“编什么理由看来都不稳妥,骗人也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骗云闲这样聪明机灵的。唉。”她仍旧闭着眼睛,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房内罩上了一层薄膜一般的淡白色晕光,四周的家具陈设,都似被洒上了一层银沙一般,幽幽闪闪,一片朦胧。
就如同她这半月来做过的每一场梦。
外面的雨声似乎急了一些,但是仍旧不会太大。洒在外面的树叶上。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弓月越想越烦燥,忍不住在床上又翻了一个身。
这一翻,鬼使神差的半睁开了眼睛。、
白。
白衫。
白袍。
及地的白衫白袍。
墨发。
长过膝的如缎子一般的墨发。
她一惊。
她头一反应想的是——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着的?没记着自己睡着啊……
周围朦朦胧胧的白色氤氲。如珠光隔纱,这画面感,不就是她这小半个月来的梦境之感?
她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的手脚,一下子便久蹬出被子来。瞧见自己竟然并不是狸猫的样子让她大为震惊,随后那白衣人就无声的过来坐到榻边。握上她的手,抚上她的脚,往被子里塞。
一边帮她掖被角,她听到那人一边轻轻柔柔却让她浑身发寒的声音:“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惦记云闲。”
以人形的姿态和栾之共处一室,并且还是这样的姿势和场景,便就是在梦里。她也是十万分的惶惑。
这可不是之前这小半个月的梦,彼时她一直都是个狸猫的模样。就算梦里和栾之同床共枕,也不至于尴尬成眼下这副模样。
更何况,彼时她以狸猫之形与栾之相对,她也是晓得要换回人形离开的,只是自己在梦里由不得自己做主罢了。
眼下,她甚至于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入睡的,这就已经在梦中了,而且竟然与先前大不相同,竟然是以人形!
她刚要出声拒绝些什么,栾之的温柔手忽然轻轻的抚上了她的额头,她的力气立即有如被抽去一般,双目微眯,僵硬的身体也慢慢的舒展了开来,随后一道幽光自她眉心起,光一盛再一收,她成了狸猫。
栾之将她抱在膝上,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她背上的毛。
自栾之抚上弓月额头的一刹起,弓月全身都舒展了。
脑子也舒展了。
她想,这种日子可真是服帖,她做一只狸猫,栾之做他的仙师,闲来无事二人生活相处,谁也不妨碍谁,彼此还都能相互讨得了对方的高兴,这日子,真真是不求什么了。
迷迷糊糊之间,栾之似乎在她脑袋顶上一会笑一会叹气的,她不知道栾之是为什么,但是最近这一阵子她和栾之相处的很好,近来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些恼人的人和事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出现过,掐指算来,从她装扮成狸猫到现在为止,眼下这种日子,才真真的是如了她的心愿。
不用帮栾之打理书房,也不用天天在书房等着栾之放课,栾之似乎不用去授课似的,就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而她,就这样,睡在栾之的膝上。
他,就这样,顺着她的毛。
那么舒服,那么自然。
只是她总是也瞧不清楚四周的环境,总觉得栾之在这仙学府的住所似乎与以前的陈设不大一样了,可是却总也看不清楚,四周迷迷蒙蒙,如珠如纱,委实难辩……
……
弓月,又醒了。
噌的睁开双眼,噌的坐起身来,噌的举目四望。
她快崩溃了。
便就是在她的梦里,由她的大脑虚构出来的梦里,栾之都要这样占尽上风,在梦里,她自己不能左右,栾之倒能在她的梦里左右她了!
也不知道施的是个什么法,梦里的栾之在她的额头一抚,她便就像是回到了一万年前的仙学府似的……
吱呀一声,小赤蛇听到她起身钻了进来,看弓月额头有冷汗忙过来照顾递手帕:“这是怎么回事,没睡好么……”
她伸手接过,挥挥手:“没事,无碍,收拾一下,一会我去拜访一下云闲。”
小赤蛇讶然。再看向弓月时,目光都带着别有深意的闪烁与欣喜:“小主子要去看云闲?我立即去准备……”
弓月听出这语气里的兴奋,如同一个警钟一样突然给她提了个醒。
“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惦记云闲。”
梦醒来,梦中如何,本应忘的干干净净。她不仅没忘,还连着这半个月以来的每一个梦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心头大跳。哪还敢去找云闲。立即更衣,连早饭都没吃,连滚带爬的驾上祥云。绕着玄苍先飞了一周。
再下祥云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辰,她愁眉从祥云上下来,回到自己的竹屋内,让小赤蛇放下吃的。便谴了下去。
她拿着筷子发愣,一下下的掂着桌子。
“结罩还在。他断然不可能进得来,完全没有半丝破损也没有被人动的痕迹……”她喃喃自语,眉虽然仍旧皱着,但先前的慌张与急迫是半点也没了:“难道。真的只是我的梦?梦里他做什么,全是凭着他在我心里的印象而自由发挥的?”
屋外又开始蒙起了如针的细雨,天色微沉微黯。弓月隐约觉得这半个月以来的梦非同寻常,可是却是不得而入。左思右想也未想理出个头绪捉出个由头来。她寻思着这怪事说与迟霖说上一说是否能得到些答案,然则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些些发虚。
一万多年以前的纠缠,到得今日,栾之早就与她不相往来,她这边厢却要突然冷不丁告诉迟霖自己梦栾之梦了半个月?
她摇了摇头,决定将此事暂且压住,不过是个梦,自己也没见着哪哪有什么不对劲,且再看看以后会如何再说。
因着越来越贪睡,是以处理政务的事情便都堆到了下午和晚上,索性她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倒是不耽误正经睡觉的时辰,晚饭过后还能有时间看看闲戏本子召召困意。
不知是不是昨晚上的梦与之前的梦有所分别之故,眼中看的戏本子是一个字都没落下,却是连着翻了数张,合上书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
又到了该睡觉的时辰了。
今夜有些特别,十六的天色自然当该月圆,但是因着一直连绵阴雨,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瞧见过朗月,便就是朦胧月色也难辨认,今天却有所不同,推开窗子的时候,她仰头一瞧,就见雨幕之中,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相较于昨日微朦的月亮而言,也是奇哉。
她兴头起,看见月亮自然高兴,料想明天定然是要放晴了,思虑一转就召了祥云,踏上去之后就直奔着月亮的方向起身,也不管这雨夜微寒,只觉得无比畅快。
弓月向来是喜欢晴朗朗的天气的,想着明天是个好天,心情自然极好,直到自己足下的小云头吸足了雨水,一动一行都有些发了软,足下沉重飞行自然比往常稍稍吃力,她这才在后山停下,准备稍稍休息一番。
此时,她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浇了个透,在自己的小院当然不觉得,此时在后山,绿植密集,温度低了下来,这才觉得有些发寒,心口也觉得凉嗖嗖。
这冷风一激,方才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好在也不是太傻,驻足的地头正正是后山处以前那小白蛟暂住之处,远远的,还能瞧得见山头后方的房檐子,而她身后,现在正正是一处小山洞口,里面是家居应用俱全,这也是她自己的一个秘密基地,以前和母亲闹别扭的时候,她就经常在这里避难来着。
抬脚才要往里进,突然脑中画面一闪。
山洞。
记忆里,有过一次进山洞,是非常不一样的一次。
那一年,在凡尘。
他是妓院**,她为小侍婢。
为了抓到红索和水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