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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在凡尘。
他是妓院**,她为小侍婢。
为了抓到红索和水凤的转世——李无行与陈诗云,她和栾之在那个秃山头蹲守来着。
记忆里的画面与眼前的洞口明明不是同一个,却是鬼使神差的重叠了一般。
彼时,那个山洞也如现在这个山洞,没有半丝光。
彼时,她猫着腰进洞,却是才走了没几步,后腰就突然被栾之的手拽了住。
时空错移,明明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此时想起那一幕,在当时没有半丝异感的当初,在眼下独自一人的现在。
她的心砰的剧跳,就在栾之的手抚上她的腰,那一霎。
这般剧烈的一跳,竟让她的心跟着就抽痛了一下。
她垂了垂眼。
突然就顿了足,不想,又或者是不敢就这样进洞了。
彼时,也是没有进去那个山洞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要让现实与记忆分割开来一般,准备捏个诀照亮眼前,将往事从脑海中挥去,却是指尖火光才起,突然一顿。
因着人在后山之处,所望所及之景自然要比在大殿处看的清远,就在她指间火光才起的霎那,虚空之中,天幕之上,无声的划拉开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极快,绝对不会是闪电,就像是被人掀起了一道门帘一般露出一道青白的一角,随之一道白影钻入,而那道口子在那道白影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闭合。
严丝合缝。
她眨了眨眼,几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原地顿了一顿,她转头,将指尖的火光弹出,点在洞内的明烛上,燃亮小窝。
随后抬足,向内走去。
笼在袖内的手指,无声翻了一个花。
迈了一步。
迈了两步。
后腰突然被一只手拽住。
她一顿的同时,突然觉得从腰处传来一阵又凉又温的感觉,那气息似乎相当熟门熟路,从腰处钻入她体内,沿着脉络逆行向上,直冲心口。
随后,第三步迈出。
身后那人也跟着向前。
她双目有些迷茫了起来。
耳边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轻而柔在她耳垂低喃:“睡吧。”
她好像真的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坐在山洞里,栾之在软榻上斜斜的倚着,周围却不是烛火映的盈光,而是与梦境中一样,一片珠光莹润的隔纱之感。
她睁开眼的一刹,栾之正正向她温笑,轻轻伸手召她:“过来。”
她便就迷迷糊糊的过去了。
坐在他身边。
他的长发依旧,如墨如缎,洒了一地。
她莫名其妙的捻起手边的一缕,在指间随意而缓慢的轻绕。
半晌,她双目无神的抬眼看他:“好奇怪……我,我明明应该……应该是狸猫才对……”
他无声笑了,下巴噌上她的额头,声音极缓又淡:“这样不好吗?”(未完待续)
☆、第200章 重度梦魇
莹润的珠光映在栾之的面颊上,更显如雕如琢。
他就这么悠然的倚靠在软榻上,在她的面前。
白而柔的衣袍宽大却又紧束颈部与腰部,线条紧凑,低调中却又有着淡淡的张扬在内,他这样周身的洁净潇洒,那般的尊贵,昔日回忆之中那个看起来像是长年禁欲的男子,何以在她的梦里,竟是这般的气质风华不说,还透着这般邪邪的魅惑?
她在他这几个字之下,莫名的无法呼吸。
暗暗的山壁,洞府深深。
珠光浑洒之处,栾之的周身竟像是会发光发亮一般,全身都有着淡淡的珠光幽幽,他伸出来的手,稳定又莹白玉润。
手如玉雕,指尖洁白,指甲如贝一般明光莹润。
手指灵巧的划过她的颈项,绕过她的脖颈,环上她的耳廓,她清晰而又模糊的感觉得到他掌心细腻如雪。
“好……很好。”她听见自己模模糊糊的声音。
天地一片辽阔,这般寂静,她却是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觉得被他抚过的耳廓是那般的灼热发烫,却是烫的她正正好好,周身都酥软了起来。
她有些贪恋,下意识的又向他的方向凑了凑,而他的手就像是听得见她心底的召唤似的,轻而柔的摩挲,她便就更酥软了……
迷糊之中她突然开口:“我还以为你去找玉帝算账了……”
他的手一顿,后而平静,随之他的声音响起:“我何必要找玉帝。”
她道:“玉帝老儿下绊,让李无行和陈诗云跑了,还……还让我们怎么都找不到……”
他又是一怔。
“早晚会找到的。”他道。
“外面好像……在下雨?”她喃喃:“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们快赶去找他们俩,早早了断了红索和水凤的情结,我们就……就可以……”
“你很想回九重天吗?”
她突然顿住,似乎是想了很久,眉头轻轻一皱,摇头往他身上噌了噌:“好奇怪,我……我好像很想回去……可是……可是……”
他的声音极尽蛊惑:“可是什么?”
他的声音是这般的迷人。似乎是只要他问。无论问什么,她都会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似的,答道:“可是。可是却又并不想马上就回去……”
“哦?”他似乎很满意的笑了,手指仍旧在轻轻的拨弄她的耳垂:“这又是为什么?”
“我……我……”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压抑不住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了,可是却又想极力压制,好半晌。这下半句才接了上来:“我也不知道……”
“那就不要想,不回去就是……”
他手腕轻轻用力。也只是用了一丁点的力气而已,她就被他拨到了他的胸前,她扒在他的胸膛,隐隐的似乎听得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咚……咚……
一下,又一下。
她迷迷糊糊。
她觉得怪怪的。
栾之是怎么了,她和他一起来凡尘解决红索和水凤的事情。她隐约记得他似乎很看不上她还不想和她合作来着……可是,可是他近来似乎对她很不错。不仅仅是不错,似乎……似乎还特别不一样……
她不晓得自己这种怪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也不晓得自己和他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何以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僵硬也不尴尬。她只是觉得她应该挣开,不应该和他这样共处一室,更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姿势。
可是脑子里这样想着,身体却是并不想这么做似的。
他并没有强迫她,她起身就可以挣开。
可是,就是没有这么做……
他的心跳声就响在她的耳朵里,听的久了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似的,咚……咚……
再一睁眼,天亮了。
她在自己的殿内,在自己的床上。
日上三竿。
天终于放了晴。
回想昨夜的梦,她惊的一身冷汗。
这一身的冷汗,比起昨夜雨夜夜游,还要更透心凉。
不,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昨夜的梦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她看了看四下,摸了摸自己的床,心头越发的慌。
自己在床上,而不是后山的山洞,也就是说,自己压根可能根本就没去过后山?
顾不得什么洗漱,她召了云,一踏上去就是一震。
这云朵与往日不一样。
她踏了踏,有些潮,有些沉。
心抽了一抽。
抿了抿唇,她咬牙往后山而去,小赤蛇正正好端了水来瞧见,在她身后喊着什么,她头也没回的随口应了一声还是去了。
到了后山,她站在山洞前,慢慢平息着呼吸。
祥云还有昨夜沾湿的雨水没有干透,这就说明她昨晚的的确确驾云而出过。
此时虽是白天,但是山洞内仍旧黑不见光,她突然不敢上前了。
如果栾之真的在山洞里怎么办?
栾之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与昨夜天幕结界的异象有关?
可是她的的确确的核查过,这个结界没有半点异象,栾之万万没有进来的可能。
她不晓得心头的恐慌是害怕还是什么,也不晓得身上的颤抖是紧张还是在惧怕什么。她觉得她非来查看究竟不可,可到了山洞前,却又不敢踏足一步。
也不知站了多久,天色突然又黯了下来,原本晴朗朗的天竟然又沉阴了下来,越来越暗,眼看着,又是一场绵绵针雨来了。
雨雾果然很快就又洒了下来,不大,却浇醒了她。
她捏诀正要将洞内点亮,却是想到什么,收了势并未弹指。
指尖燃着微亮,她走了进去。
山洞内,与昨夜梦中的场景自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软榻上空无一人,四周映出的入目之感,也不再是珠光隔纱,而是实实在在的火光映射之感。
她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的看着软榻。
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一点有人曾经在此坐卧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又看了看桌几,茶壶也是依旧。就像昨夜那人并不曾在此饮过茶。
就连旁边的小茶罐。里面的茶尖也分毫未少。
她突然瘫坐在榻上,双手抚上了面。
昨夜,果然是一场梦。
兴许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殿内……
突然之间想了什么。她的手从面颊上移开,摊掌在自己眼前。
口中默念了什么,她伸手在左手掌心拂过。
随后,她的表情僵了住。
掌心。一个‘之’字。
昨夜,她入山洞之前。她看见天上异象之后,那抚上她腰肢的手出现之前,她第一步迈出之后……
她思绪电闪即过,笼在袖中的手。在掌心默写了这么一个字。
随后她又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步奔到洞壁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墙上的蜡烛。
新的。
新的!
她掩着口。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新的!她昨夜进山洞之前,确实是点过这根蜡烛的!
可怎么……会是新的……
她失了神一般。坐回软榻,领衔凭借着昨夜梦里的残留记忆,模模糊糊的空空抚着那人的轮廓,目光无神,渐渐湿濡。
连呼吸都仿佛变得沉重了些许,气息不稳之间,她隐隐的喊着栾之,但,却没有半丝回应。
下午时分,回了主殿一回,处理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书,拿了些东西,她没有回自己的住殿,而是直奔回山洞,小赤蛇问起,她只说想清净清净,难得下雨,后山也好赏景。
小赤蛇当然不会疑心,叮嘱了几句便就目送弓月离去。
再回到山洞,弓月将桌几布置了一番,摆上酒酿,摆上甜点,却是没有拿明烛,也没有将洞壁上的蜡烛点燃,而是祭出一百年前东海水患时,她随手从水宫中抠下来的夜明珠,啪的一下向上一抛,便就吸到山洞顶壁上,微光起,强光降,整个山洞亮如白昼。
她,则就斜斜的倚靠在软榻上,悠悠然然,端的,和昨夜梦里栾之一模一样的姿势。
四周寂静,只等天黑。
四周静,但是真的是太静了。
这么个静法,让弓月没想到的是,她没能等到天黑,竟然睡着了。
她是真的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小有感觉的时候,正正是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身前那人正将她稳稳的送往怀里的时候。
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也看过读过不少多少沾情带爱的戏本子,但是到底还是单身独身这么多年过来的,虽然说以前清醒的时候也不是没和栾之这般亲近过,但那些情况到底都是比较急迫,而且也都是在迫不得已或是意外情况,哪曾有过像现在这样,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