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晚,她坐在自己的小竹屋里。看着外面朗朗的星子。这小半月来的阴雨总算到今天放晴了,她对着星空看啊看的。看着看着就突然摸出了一些子门道,遂又召了祥云蹬上去,一直寻到后山她母亲和父亲当时挖坑埋那个镇守玄苍千年晴空仙宝的地方。
夜明珠铺开的一片白光底下,她抹了眼睛开了眼往下看。就见白光的地底下,黄土三尺之下,一个黄豆大的如同灯苗一般的豆芽很是茁壮。瞧着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也完全一点坏死之象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连着小半个月来的阴雨,根本就不是这个仙宝出了问题,而是有人逆反这仙宝而为之。天晓得,她还真就鬼使神差的脑子灵活了一回,竟然还真在脑海里搜寻出点道道来。
玄苍由她拿着仙器飞行七周才下的死结禁止栾之以任何方式踏足,说是结界,不如说是诅咒。而破解这种诅咒的方法虽然没有,但是她却知道,那仙器有一个弱点,就是遇雨便就减弱变薄。
玄苍本来也不是无雨之地,只是这百年来,好巧不巧的,她母亲和父亲在这里种下这么一个仙宝,无疑是对她下的这个诅咒里应外合,将栾之是彻彻底底的隔绝在外了。
这事她本来没想起来,却是没来由的突然就将这两件事给联系了起来,她越想心越沉,这小半个月的降雨,原来竟然还是人工降雨了!
小半个月了,栾之要说是为了还她神识,也有的是机会还她,可显然栾之完全没这么干。如今她现在心头邪火大盛,一桩桩一件件盘算过去,一万多年了啊,磨了一万多年的事情到现在还在接着磨,怎么着她与栾之这事就成了没完没了了。
她越想越觉得肝胆里那把邪火烧得是越来越旺,连带着肺腑之间爬过一道又一道的委屈。她是心里有栾之,可也容不得栾之借着她这份心思这样反复的折腾拿捏欺负,合着这一万多年到今天,她哪桩委屈是与栾之没关系的?
原本这一场暗恋,她这么爱慕着他,从来没指望也没想让他能一模一样的还回来,感情这个东西她还是知道个你情我愿的,而这你情我愿之中又有性格不同之分,强求不得。可她前尘不计,自己在心头将恩怨想一笑泯了算了,他这头却是完全相反的对待了。
可以不作回应也不作理会,可但凡有点仙品有点仙德,也不能这么没羞没燥!
她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这小半个月来栾之在梦里施法让她想不起来那些子不快的事情,就像不好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她在那个所谓的梦里头与栾之夜夜相对,就差肌肤之亲了,她承认自己小有贪恋,也隐约晓得栾之若是心里没她也断然不会这么折腾,可是她要的感情,可不是这么仰视的。
若栾之惦记一个人的方式是这般高高在上,那她弓月委实受不起他这个抬爱。
再折回自己的屋时,脑中仍旧无法平复。
小赤蛇在外头低声道:“小主子,茶林那边送了些茉莉仙酿来,要不要给您送一些过来尝尝?”
她颇有种被雪中送炭的感激之情,赶忙应了。
迟霖差仙仆送来的茉莉仙酿是些并没有存得太久的新酒,入口清新鲜柔,灌入腹中,嗓子喉咙处里外蔓延着茉莉的花意,微微发灼,她今日却觉得有些烫,烫的她的脑袋都跟着发了昏,跟着沉了起来。
她从来都知道迟霖是个贴心的长辈,今天却觉得格外的特别贴心,就连眼下自己的这个情况,想来哪种仙酿都不大合适,就唯独这茉莉仙酿,才正正好。
她甚至于猜想着莫不是自己气呼呼的冲回玄苍路过茶林时被迟霖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这才心领神会的挑出茉莉仙酿送来。
她喝的面前的明烛由一变十,自觉喝的差不多了,倒还惊人的记得起身瞧一瞧外面的晴朗月色,这才放心这般晴朗栾之今夜定然不可能再来扰她清梦,才向床榻走去。
朦朦胧胧的却是怎的都不好入睡,看过天色后是应该踏实才是,可是却又莫名的有些烦躁和不习惯似的,心里隐隐的晓得自己这心思是怎么个一回事,更是气恼,恨不得敲自己一记猛锤,早早睡去了事。
她这般半昏半沉,时不时的偶尔慢悠悠的睁眼,也不知这样反复了几回,后来隐约觉得桌上那十个明烛不知怎的又成了一个,而这本是微黄微红的桔色烛光小室,似乎颜色都不同了,竟是又泛起了珠光隔纱的浅白幽色,她眯眼想看个清楚,瞧见依稀有个人影似的东西在晃着向她这边走来。
哦,真是吃多了酒了,灯影竟然瞧着都像个人影了。
她却觉得这个人影有些眼熟,可是想了半天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似的。
她觉得那个灯影晃的像个人影似的委实心头发麻又发紧,可是身子软着又爬不起来,便勉强支起半个身子,隔着这么老远想去吹那个明烛。
可吹了半晌也没吹熄,偏偏又想不起来熄灯的法术是哪一个,唏嘘了一声倒霉,干脆随便捏了个诀朝着那个灯影划了过去。呼的一声,那灯影似乎因为风力晃了一晃,随后扑的一声响。
那明烛似乎终于熄了。人影果然瞧不到了。
这么一折腾完,心头高兴,天上地下就开始转圈圈,她半个身子还没归位就倒在床上呼呼的睡死了过去。
月光钻了进来,照见地上一小滩滴水汇集的一小滩微湿,像是反着月光一样微微发着白光,可意外的是那一小滩竟然慢慢变少变小,像是被吸收了一一般,越来越淡,终于不见……(未完待续。)
☆、第204章 离家出走
睡前她料准了自己喝成这么个形状,再加上外头这般大好的天,打死也断断不可能再有那劳什子的鬼‘梦魇’。
也不知过了多久,先前消失的那一小滩水一般的银白光泽,不知为何竟又慢慢升起,随着这银白光泽的凝聚,室内似乎也被这一滩银白光泽照的渐亮起来。
珠光莹润,隔纱如雾的微光。
室外一片月色温柔,安静的气氛中带着一股宁静的祥和,弓月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故,竟是能从这般醉酒之态下睁开了眼来。
床前,站着一个人。
她巡着白衫长袍,从这人的膝头沿着向上一寸一寸的把目光移了上去。
两人的目光就这边慢慢对了上。
她脑中就只有一个声音:又要梦魇了。
室内这般珠光隔纱的美,弓月看栾之瞧着自己良久不说话,心头就似是有些无名火,却又想不起来这火是从哪里而来,就着急地道:“你站在这里作什么,又不理人又不说话,那你来干什么……”
栾之默了一默,面色始终温柔含笑,倚着床榻边坐下来,端着她的手一下下的轻抚,就像是在按摩又像是爱抚一般,道:“小狸总是问我,他是不是哪里招了你不待见,怎的每次离开,都从来没有和他道过别,我说没这回事,你心里头是喜欢着他的。”
弓月一听这话,心头自然愧疚升起,道:“这都怨我……”
栾之点头又笑:“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你可要与小狸多亲近亲近……”
弓月就有些迟疑:“他要是来我这里小住自然没有问题,我定会好好疼他。但若是在你一清宫,还是算了吧。”
室内静的半点其他的声音都无,栾之将她扶起,半抱在怀中讨好,微微偏头道:“我一清宫,就那么不受你待见?那我就要像小狸一样问你一问,我是不是哪里招了你不待见。连带着一清宫你都不喜欢了。我记得你还有个一清宫游记来着,上面记下了不少一清宫的事物,可见当时你心里是挺相中我一清宫的。若非是因为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这般不待见我一清宫。”
弓月不情不愿的半推了他一下,却是没推开,咳了咳。道:“这一点你莫要问我,反正每次看到你。什么仇怨我都想不起来似的,你现在问我,我又能说出什么来?”
栾之却像是早已料到她会说不上来,微一扬袖。将她拥的更妥帖,下额轻轻的噌着她的脑袋,似笑非笑地道:“那我就当你这是耍小性子。不如以后你来我一清宫住着,天天陪着小狸。可好?小狸谁都不想要,就想要你一个人呢。”
弓月有些吃惊的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道:“我和小狸虽然是有些投缘,但也不至于让他这般待见我才是……”
栾之这话说的,不仅让她压力好大,还颇有一种被栾之强行拉拢过去的感觉,他这是在借着小狸的由头和她靠近乎吗?
栾之唔了一声:“看来有的事情,如果我不亲口说出来,你是不可能想得到了。”
弓月挑眉看他,猜不出他要说什么。
栾之垂了垂眼,继续抚着她的手指:“你早年前绑在肚子上孵过一个蛋来着,你忘干净了?”
仿佛有小风悠悠而过,既不猛也不暖,却将她的思绪吹了许多年以前。
半晌,她倒吸了一口气,道:“你可别告诉我,小狸就是那个蛋……”
栾之莞尔,依旧温和细声:“早前你住在一清宫养伤,小狸像是处处和你做对来着,他虽然没同我说明,但是我晓得他大抵是在闹性子,你当时把他绑在肚子上待他那般好,结果到头来不仅不认得他,甚至于似乎还完全都不曾记起有过这么一回事,他当时不知道你记忆出了问题,心里肯定以为你当年把他绑在肚子是只是一时玩性大起心血来潮,相处的久了,便也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他没有开口,应当是一心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并且发现他就是当年被你绑在肚皮上的那个蛋吧……”
听得这些,与小狸之间的关系就前前后后的串起来了,一些当时没能搞得清楚的事情,现在似乎也有了个解释,就如同栾之所言,当时她与栾之刚刚从凡尘中完成任务回来,她住在一清宫的那些日子,起初小狸有多不愿意她在,她虽然现在早就不计较了,但却是一直都记得。
她甚至于想起在凡尘时,小狸还挠过她来着。
现在想来,原来竟都只是小狸气愤,气愤她把他给忘了,并且还不认得。
她一拍脑门,顿时觉得自己与戏本子里那些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没什么两样,颇为愧疚,想都没想的便道:“左右是我自己欠了他的,你怎么安排都行……”
栾之嘴角勾起,把她的手从额头拉了下来,又握在了手中,哑声在她耳边道:“那你可要记得今天答应过什么,你需知道,这话可不是答应我的,而是承诺给小狸的……”
梦里不知身外杂事,她笑着看他:“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他日会抵赖似的。”
栾之懒懒道:“你弓月向来说话都是说一不二,抵赖这事我从来不曾担心,反正你需记得,你是答应了小狸,要在一清宫陪着他的,就好。”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弓月活到这个年纪,印象中脑海里从没有谁的声音能比栾之的声音更入她的耳,便就是不看他这倾倒众生的眉眼,单单就是闭上眼睛听他在她耳边这样软语呢喃,就让她浑身都舒展松软了下来。
她闭上双目轻轻点头,预备小憩,觉得自己仿佛真的睡着了。
就像是在梦里,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梦里她坐在一间小院的院内,面前是一个茶台。身后是一株两人环抱也绕不过来的茂密桃树,茶台很大,左侧还摆着一盘棋。
她眼前像蒙了一层雾,始终瞧看不清楚棋局,也不太能看得清楚对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