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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看着迟霖:“天界的守结界薄弱了?这是不是需要一些有修为的有资历的上神去联手修复?谁去?玉帝和天帝从我有记忆起就形同摆设,是不是到了他们二人做出点什么来给大家瞧瞧的事了?”
迟霖说的这件事,她其实也看见过,只是她看见的那天,方位似乎并不是迟霖所说的地方,而是距离远尘山附近。
她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远尘山的位置距离天界边境也不是太远,大抵那附近都是那样的天色。
栾之选在远尘山,人人都觉得他是挑了个好山头,那里哪哪都好,九重天上没谁选的位置比他更有眼光,现在守结界出了问题,他当年选的远尘山,也是距离那里最近,现如今终于也到了看出远尘山弊端的时候了。
小赤蛇带的话里头,没有提起云闲轮回的原由是什么,必然不会是因为受罚,也不应该是历劫。若是受罚,云闲在九重天上犯了事。不可能没有半点消息,以云闲在仙学府的名声再加上他后来从仙学府出来之后的一帆风顺,他身上若是有什么新闻,随便一丁点都会在九重天上引起不小的轩然大波。而若是历劫,这一点似乎有些可能,但如果是因为这个,栾之也没有必要叮嘱小赤蛇。让她去顺道看一看了。
她差了玄苍的仙仆去打听。
后而回应打探回来的消息让她很是惊讶。
“云闲去凡尘轮回这件事。是由栾之帝尊开的口,后而经玉帝和天帝首肯,三尊通过之后才下的文书。具体做什么似乎很机密,就连七星阁那边都没有收到卷宗,完全不知云闲此次轮回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
没有命数?七星阁都没有卷宗?
“云闲不过是个才飞升多久的上神,满打满算万把年前也是个凡胎肉身。他又不是女娲的化身,这九重天的守结界坏了。还要让他去补!?这些老不修,也忒狠了!”
她一个翻身纵上云头,巡着仙仆打听到的云闲轮回的方位去了。
……
她翻了个跟斗下凡的时候,迟霖应邀。再次赴了栾之的约。
九重天守结界的边缘之处,天云滚滚,阴暗的让人呼吸都跟着学生起来。
迟霖这一次见他。发现他的面容已经有些苍白的不成样子。
守结界的边处有一角小亭,早前用来在此处看守结界之时有个歇脚之处。因为上一次父神的恩泽天地,守结界加厚不止一层,短时间内守结界不会出现问题,这小亭就一直空着,没有派仙使在此把守,现在也是空着,正好拿来用。
小亭中茶香袅袅,迟霖与栾之坐定,袅袅茶香中迟霖亲自为他斟了个七分满。
氤氲之中,栾之开门见山直问他:“弓月下凡界去了?”
迟霖怔了一怔,客气笑道:“你料准了我不会将你的情况全盘转述给她,料准了我只会说出个皮毛剩下的让她自己去想。由我在前头铺垫,再由小赤蛇亲眼所见云闲去你一清宫之后直接步入轮回执行所谓的劳什子的使命,她怎能不想到一处去,怎能,不下凡界去看上一看。”
栾之认认真真的听着每一个字,直到从迟霖口中确定弓月真的下了凡界,这才松了一口气,语声浅浅:“别说的好像我无所不用其及似的。”
迟霖本来想说‘你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及’,但是抬眼看见他的脸色,这话就又缩了回去,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从一开始就能无所不用其及,眼下又怎会如此。”
栾之脸的笑便就有些收起来,道:“你这句话若是从一开始便就说与我听,我可能就真的会无所不用其及了。”
绕来绕去,迟霖甚感无奈的紧。
末了,他抬眼,目光看向天界边处的细细裂痕,一边道:“你想不想听个故事?”不等栾之回答他已经接着说道:“弓月那丫头整日拿着个折扇,遇到对手了,摇一摇,遇到打架的事了,展开甩一甩,放眼这九重天看过去,有多少人曾经在背地里笑话过她这个法器的,你应该也纳闷的很,她一个姑娘家家,动不动就祭出把扇子来当武器,是不是挺古怪?”他眼角眉梢提起弓月都是在微笑的,接着说道:“没什么别的原因,其实弓月很久很久以前是喜欢鞭子的,她母亲也希望她用鞭子,既威风又好看,还能远远的和人交手不必近身,当年她用的第一条鞭子便就是我送给她的,只是这丫头就是用不顺手,不是被鞭子绕着脖子了,便就是被鞭子抽到自己的脚,她费尽心力,浑身上下都不知道起了多少条鞭痕,也足足练了有快小一百年了去,可鞭子这东西,就是没有一丁一点的长进。她被折腾的累了,某一天突然再也不提这件事,那鞭子也再看不见了,手里便就多了一把折扇。”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栾之:“你猜,她的那条鞭子去哪了?”
栾之抿了抿唇。
迟霖自问自答:“以前我偶尔去仙学府看她,有一次偶遇红索,红索跟我说,让我劝劝弓月把折扇收起来,仙学府为了这把折扇也有不少人拿来说笑,让弓月换个仙器,我便将这件事说给她听,说完之后我也问了她这么一个问题,她当时转了转眼珠子回答我:一定是施法将鞭子给碎了毁了,还说若是换成她,一定不会让那条鞭子有什么好下场。”
栾之的眼睫动了动,垂了垂目,道:“倒像是红索能说得出做得来的话,所幸最后水凤还是成全了她,要不然还不得被红索活埋了。”
迟霖啪的一下敲了一下台面:“让你一语道破了!正是这么个玄机!”后而他话峰一转,将话又转了回来:“弓月那丫头,把鞭子还给了我,让我收起来,还叮嘱我,永远都不要告诉她鞭子放在哪了,哪怕她问起,也不要告诉她。”
栾之突然咳了一声,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一直咳了放久方才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的看向迟霖道:“听你这一番比喻,我能像那条鞭子一样的话,心里也挺舒服了。”言罢就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面颊竟是泛着不自然的微红起来,道:“这样挺好,便就是她日后问起,你也不要告诉她,无论她怎么问怎么说,都别让她知道。”
迟霖看向栾之,眼中颇有意味:“那丫头,便就是做了这个样的决定,看着是要多绝有多绝,可她这么绝,却是刀刀都向着她自己,对于那鞭子,鞭子是个死物,自然不会有什么情感,付出情感的是她自己,她忍着压着,从她将那个鞭子交还给我的那天起,到现在就再也没有问过那鞭子一句。”他目光微微凉了下来:“她没有问过,她不是没有想起来,而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栾之怔怔的端起茶盏凑在嘴边,他怎会听不明白迟霖这一番话的道理。
他就是那条鞭子,就算她不会忘记,也不会再提起了。
可他又怎么能仅仅是一条鞭子。
但无论他是鞭子也好不是鞭子也罢,无论她日后忘记也好,不会再提起也罢,他都不会知道也不会等到了。
茶盏温温入了喉,他闭了眼:“也好。”(未完待续。)
☆、第207章 家
迟霖抿了口茶,后而轻飘飘的看向天际的沉郁,声音也沉郁着,道:“那日我从你一清宫出去,心里头矛盾的很,一面觉得自己隐隐猜到了什么,若是不对弓月那丫头直言,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倒也不全是因为觉得你可怜。可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告诉她,这大抵就是因为我觉得你并不是很可怜之故。”他自顾自的说道:“心里头这般矛盾着,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但凡有些犹豫难定的事,通常便都不会让自己很快做出决定,是以,我见着弓月也与她讲说了一二,言辞介乎在说与不说之间,既没触了我心头的矛盾底线,也不算是不讲义气,你可别怪我。”
栾之淡笑,并未接话。
迟霖又道:“不过,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几句话,我心里头的矛盾立即就拨开云雾见了天日,以后也就不必再为此事矛盾,我守口如瓶就对了。”
栾之依旧淡笑,末了小小的咳了一下,再斟茶再入腹,声音清清淡淡:“其实和弓月之间的事情,你心里对我有怨,我明白,但是其实你可能并没有瞧看清楚,确然看起来是弓月盯瞧上我在先,也因此吃了不少的委屈和苦头,但是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回头翻翻再看一遍,不难看出,其实一直纠缠着不放的人,是我。”他又咳了一下方道:“看起来她是个执着的死性子,其实她比谁看的都更开,心里也早有准备我这个鞭子顺不了她的手,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拿起来过,是我这个鞭子。一直想让她拿起来罢了。”他垂了眼:“是我,强求了。”
迟霖脸上现出一丝微讶,似是完全想不到栾之竟然能将他自己看得这么通透,比他这个局外人看的还要分明,听了栾之这一番话,迟霖顿时觉得整件事情立时颠倒了过来,他一直都看着弓月的苦和弓月的委屈。还有弓月所受的内外伤以及拖累。却从来没有一次觉得栾之会苦。
用力的那一个,应当更疼才是。
他眨了眨眼,突然心里就不是个味了。再看栾之这苍白的面色,立时心里的一些认定就有些颠覆,这一颠覆,自然想法就有些回转。道:“弓月右手小指当年截断,她红鸾坏死。你也是心知肚明,她这红鸾坏死的命,谁来强求都不会有个好结果,再是天大的缘分也是一场孽缘。我不明白,你明知是这样,何以还要试上一试。难不成帝君你觉得,便就是红鸾坏死这个死局。你也有得办法解得了?”
栾之眼中原本便暗淡的神色,在他此言后变得更为暗淡,良久才道:“红鸾坏死?在我和她的事情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红鸾是不是坏死这件事。便就是她红鸾正旺一片大好,难道她与我就有这个缘分吗?她若当真与我有缘,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微乎极微的可能,她就不会在我的面前亲手将她的红鸾斩断,若说我与她不是一个死结,我死也不信。我与她,是没这个缘分的,稍稍近一些,不是她受伤不止,便就是我栽了又栽,你瞧瞧我现下这个状况,不是铁证又是什么。”
迟霖原本还算和煦的双目中渐渐泛上些冷意来,拨弄着手里的茶杯盖慢悠悠道:“你这个感触也不是今天才悟出来的,既然早就有这个认知,又一直都自知纠缠着的人是你,又何必一直纠缠,若是诚心为了你和她好,就早该看淡些,也不至于到今天……”
栾之起身,轻飘飘的向天边的沉郁飞身而去,声音也是清清淡淡:“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今天来这里是来办正经事的,可不是闲话家常,同我一起把守结界加厚,其他的废话留着日后再说。”
迟霖追上,二人悬于苍空天际,结印加持,雷鸣电闪在二人身周从未间断,于狂风雷电之中,迟霖突然又睁眼看向他:“你把弓月诓去凡尘和云闲凑到一处干什么,你这是为了向我证明你确确实实放了手,看出了我很中意云闲和她凑成一对,来讨好我不成?”他想不明白,这件事有些多此一举的成分,若是骗骗弓年和月妙月还成,毕竟他们二人还不知道弓月右手小指的事情,他可是明知弓月红鸾坏死的,便就是现在栾之放手了,可这样搓合弓月和云闲也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这种讨好法,委实有些不够有诚意。
栾之双手结印在胸前,悠长的墨发在狂风的向后招展翻花,衣衫长袍迎风鼓荡,听完这番话后,他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