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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拉着弓月出了灵堂,弓月急的不行,一直在扯着他的袖子,进来时没觉得多远的路。出去时却觉得怎么都走不到头似的,心里急着想知道迟霖到底看出了些什么名堂,好不容易终于踏出云府的大门,才一拐到旁边的巷子,她摇身就隐了身形,拉着迟霖就上了云府的上空。
“你刚刚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云闲的仙灵困在尸身里,出不来了。”他道,随后厉目盯向弓月:“谁准许你下凡尘来坏事的,云闲本不该死,现在因为你的出现提前死了,他出不来了!”
弓月一诧,内疚感备生,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可是心底里却是觉得自己在凡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影响了云闲的命数了,道:“是我不对,可我在凡尘做什么了?我不过是在山里头救了她一回,随后在山上没过几天日子就被他接去国舅府,过了半个月吃香喝辣的日子,然后再回到山中,我一觉醒来就回到九重天了,我做什么了我就影响他的命数了?”
迟霖吵她:“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事情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还用得着那么多迂回的法子来解决事情吗?要是这样都不算是影响,那当初水凤和红索轮回的两世,你和栾之不如也跳进瑶池下凡好了,还用得着借尸还魂吗?云闲昏倒在山中,原本就用不着你,国舅爷的亲信会在山中发现他,并且查出是由云祁在幕后主使,云闲会被送回府里好生修养,还没有康复就已经将云祁给纠出来了,人家云闲因为这件事情看的越发清楚通透,不过几年的功夫发奋上进,承袭身份担上家族之首的位置,然后在朝中权倾朝野,鼓动皇上广建庙宇道观,全部都建在风水穴上,在凡界有这些庙宇道观的镇守,来改动天地风水格局,将天界的浊流引导疏出,九重天上守结界的那个裂缝就更容易修补一些,用不着再让谁泼出去自己的仙身恩泽大地修补缝隙了!”
弓月呆傻住,听迟霖这么说,还真是自己影响了云闲的这一世了。
她悔不当初,急道:“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一个安排法,我还特地查过的,七星阁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云闲在凡尘这一世的命格,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若是知道是这么一个安排,我肯定不会就这么贸然……”她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来,疑惑的看向迟霖:“七星阁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只是七星阁的人不知道罢了!九重天的守结界出了问题。告诉给七星阁,不是等于通告天下?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会怎么样,别说九重天会不会乱套了,就是单凭现在天界魔界和妖界之间的关系。就连你也有一个魔族王子是你的好朋友了,只要随口带出个一字半名句的,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妖魔趁虚而入闯入九重天来?难道要让天下大乱不成?”
弓月倒吸一口气,她觉得迟霖这话有些严重,但是心里也知道。迟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也不是危言耸听。
叛烙和她关系是不错,水凤以前也是个妖来着,虽然他父辈封了妖神,可是追溯回去到底是妖才是根本,更何况与他同族往来的,还是妖族居多,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与神族有多少亲近。还有红索等,她在仙学府的那些年。仙学府里的学子,是妖是魔是鬼的太多了,之所以能一直和平共处,无非是因为彼此本族的势力都相当,谁和谁动起手来都讨不到什么好,若是两败俱伤也只会引得其他人过来插手渔人得利,是以,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防守和攻击都较为强大的基础上的。
不过眼下迟霖说的这些再重要也没用了,云闲现在困在凡胎里出不来。任务自然也就停了下来,她连忙问:“那让他快点醒来就是,你也不是没这个本事起死回生……”
“能用吗大小姐?”迟霖看向她:“这件事失败了,只能回头再商议重新来过。起死回生?这个凡胎死透了,让他起死回生,历来哪个朝代不是惊惧鬼神,云闲若是没死,将来是个风声水起的命格,可他现在死了好几天了。突然之间回魂活了,以后大家会怎么看他,他有这么一段离奇的过往,以后也别想再有那么好的命格了!就算活下来,也没用了!”
“那……”弓月觉得这一切好像还真是自己造成的,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云闲在那凡胎里困到阳寿到头吗?听你所说他这一世的命格,怎么也得活到七八十岁去了,等云闲从凡胎里出来,这尸骨都烂了……”想着云闲要困在尸骨里大几十年,她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迟霖却是阴嗖嗖的一笑,后而沉下面来,道:“他这条命就是为你而死,送你回了山中之后,府里那条人命却还挂着,你在山中三日不知世外事,他在府里却是被迫担了这个杀妻的污名,最后还伤透了他亲爹的心,一杯毒酒赐下来直接送去黄泉,现在有个体面的后事,只怕等这个场面撑完了,他连云家的祖坟都未必能进得去,怕是要不知道要将尸骨丢到哪里去,而且……”
他默了一默,深吸一口气:“有件事我必须说给你听,云闲不同于普通飞升的人类,他虽然是以人类的肉胎飞升为仙,但是我们都知道,人类飞升成仙的年龄,可绝对没有十几岁的,他断断不可能有这个机缘。”
说起这件事来,弓月虽然觉得眼下不太是时候,但是迟霖向来不是一个说无用话的人,现在提起必然有联系,压着耐性,她点头道:“是这样的,而且我听母亲说过,云闲也不是因为前几世有什么天大的德行才有这个机缘,真真就是他自己在人类这一世得的道,是以,云闲到底是怎么飞升的,还真是一个迷。”
迟霖摇头:“云闲的仙根,追溯回人类的前一世,他当然不是人,他本来就是半仙之物,是梵妖七界的镇守。”
突然出现梵妖七界这四个字,弓月打了个激灵。
“说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也是为数不多,本来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云闲他本人当年到飞升为仙到天庭来报到的时候,露出并不大想提起他这个大来头的意思,是以也就没有向外宣告。”迟霖轻描淡写的将这些事情带过,后而道:“只是有一点,梵妖七界不同于别处,那里本是一个中转,但是云闲不同,云闲却是生在那里也长在那里的,无论来去也无论多少年,他本来都应当没有飞升为仙的机会才是,但是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他在梵妖七界毙了命,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的仙灵与我们都不一样,也理应不能在凡胎中才是,本来他为人一世就有些冒险,但是再险,凡人也改不了他的命格,有再多的惊险,他也能活到寿终正寝的一天,却是谁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一个搅和事的,现在大意外还真就出了,云闲现在困在肉胎里,怕是你和我都不能够救出他来不说,更怕的到了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他的仙息也被这尸身的浊气所污,不仅是伤,怕是连仙根都要断了。”
轰的一声。
弓月的声音惊诧到发抖:“你的意思是,云闲因为我,连神仙都不能做了?”
……
盏盏薄酒,沁香扑鼻,她这一回,对着这桌子的酒,却是难以入腹。
迟霖的话仍旧回荡在她的脑海,挥之难去。
“便就是他不记得这肉身之外的事情,却还是对你格外不同,这大抵就是他的倒数,你便就是什么都没做,就将他影响的这么深,要救他肯定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就交由我去出面好了,别让你多背一个罪名,届时就上报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云闲被困在尸骨里,那么多仙友,总不会连个法子都想不到。”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事情虽然后果严重了些,但又不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只是云闲这一份心思当真是赤诚,他明知自己会因你而死,却还是将你保护的彻底,云祁的人撤去以后,他人已经死了,他手下的人也依照了他死前的命令,立即上了山,要将你送往远方安全之地,只是那时你所附的肉身也死了,你归了位。”
“只是可惜了,他从梵妖七界离开的时候,应当是受了尽致的苦痛才轮回为人,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再不能回梵妖七界,这便也罢了,在九重天上做个逍遥神仙也是好的,但是却没想到……,在救出他之前,他在那尸骨里,不知还要挨多少难以想象的痛。”(未完待续。)
☆、第210章 计谋
她怎么不能料想得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酿成了这样的结果。
她心里挂念着云闲的事情,九重天的守结界如何,她早就顾不得,也没有去想过了。
关在小竹屋子里整整七天,她什么都没做,哪里也没有去,从软榻挪到床榻,再挪到桌前,不吃也不喝,就是醒着,睁着眼睛,发着愣,发着傻。
平生活到这一把年纪,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样的无能。
失败。
与云闲认识了一万年之久,在仙学府的那些日子,虽然云闲并不曾有多照拂她,可她一直都感受得到云闲的贴近和关心,这份情谊她一直很珍视,正因为重视,后来因为叛烙的事将云闲支开去了万莲山,她从未赴约也从未给云闲一个解释,是以,她根本早就没什么颜面再去与云闲攀交情。
这次云闲下界,她是关心,更多的还是出于她的私心,她真的很想,能为云闲做一些什么。
无论是不是能够还得清那些堆积起来的情份,能还一些,她的心里就会安定一些。
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份情越堆越深,已经根本偿还不起了。
她一直都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就是靠着情份来绵延,你帮了我一回,我就会在其他的地方也帮你一回。
她欠云闲的,欠的太多了,多到,她根本还都还不起了。
便就是同在凡尘为人,便就是她与云闲都没了过往的记忆,可到底是什么驱使,云闲和她在凡尘里不过才相识一月有余,放在九重天上连个熟人都算不上。他就能这样为她舍了性命?
她坐在竹屋里,便就是七天七夜这般过去,看起来她要多冷静有多冷静,可她的手,却一直止不住的颤抖。
……
云闲从来不曾想过他有一日竟会成仙。
生在梵妖七界,责任是守护镇守梵妖七界,也不可能离得开梵妖七界。看世人在这界内中转。迎来送往,他始终仍在。
直到突然有一天,他甚至于连那个人长的是个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因那人一句话,永远的离开了梵妖七界,经历无空水七七四十九天的焚烧,又七七四十九日的刀剐。再七七四十九日的冰封,和七七四十九日的撕扯。跳出轮回跃出梵妖七界,投胎转世为人。
他以为他熬过了这些,终于也算熬出了头。
却是没人知道,他为人的那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五千八百多个日夜,每天都在轮回一遍他脱离梵妖七界之时的焚烧、刀剐、冰封与撕扯之痛。才终于得了道,飞升为仙。
其实在梵妖七界。他也是不老不死之身,只是不能得到个自由罢了,因为知道自己的命运,便也从来不曾想过要逆天改命,更何况也未必就改得了。
但是不能是一回事,但当有一天有个声音突然告诉他可以的时候,一切就全然不一样了。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天庭,做了神仙,让他真正入得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