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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近,这跪着的二人自然是越来越慌乱,弓月心喜,琢磨着也将这二人吊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对陈诗云道:“你若信得过我,就且跟我走,断不会害你。”
陈诗云果然两眼放光。
那边栾之见弓月已经摆平,便也上前看向李无行,声音略有些凉薄,却是动听:“陈诗云姑娘这边你放了心,不如你就且跟我走吧。”
李无行本不是很愿意这样的安排,才与陈诗云见面这就又要分开,但是见栾之与弓月一起进来,也知这二人是相识并且关系非浅,自己此番跟了面前这位男子走,他日再与陈诗云重逢又有何难。
而且他也明白,此时外面被包围,他与陈诗云还是要分开走为妙。
心中一定便就点头,却是头还没归位,身子就骤然被揪起,双脚离了地低头一看,已是被恩公施展轻功带出破庙矣。
他甚是担忧的看向下方,就见陈诗云被那另一个男子带起,从另一个方向起了身,与他朝完全相反的方向逃出了破庙。
速度之快之利落,他甚至都没看见那些包围了破庙的人围进破庙,那破庙就已经是视线所不能及的范围了。
话说弓月自然是把陈诗云带回了含烟楼的。
按照本子的安排,陈诗云要继续做她的青楼女子,并且命格上也不是做一世的流茑,弓月记得的。
按照任务安排,将李无行与陈诗云分开,看管着陈诗云直到她对李无行彻底死了心,并且李无行离开陈诗云之后不管继续赶考也好还是怎样也好,反正和陈诗云断了联就行。
弓月在院中对着刚刚沐洗过换了一身新衫的陈诗云微微一笑,吩咐左右伺候的丫头好生照顾陈诗云,并让丫头们带她回了安排给她的房间。
这边处理完之后,弓月回到房内,才插上门身后就是金光一亲,天枢星君站在屋中笑咪咪的朝着她拱手:“恭喜弓月上神初见成效!”
弓月却是苦了脸,无奈的坐下:“星君您可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与栾之下凡尘这都多久了,这成绩也能称得上是成效不成?那么多阴差阳错,别以为我与栾之当真瞧不出这里面的猫腻来。”
天枢干巴巴的陪着笑:“命格虽然是定好了的,可是细节问题终究是有些变数在内的,再详细的命本子,也不能连他什么时辰吃喝拉撒都记上,总归最后不失大局,就还是正常不是?”言罢,天枢命出天命册子翻开来给她看,弓月接过一瞧,就见册子上写着,李无行离京,与陈诗云汇合。
倒是写的精简!
天枢星君只见她冷笑不见她言语,将天命册子收起,苦口婆心的上前一步:“冥冥中自有天意,天命册子就是写的再详细,也是难免会有变故,毕竟现今他们二人的命格中出现了您与栾之尊上,出现了凡尘间本不存在的,之后的命数自然而然会有所细微的更改。不过事情现在发展至此不是很好?现在红索与水凤分别欠下您与栾之尊上一个大人情,这岂不是件好事?”
这番话哪里就能打动得了弓月,让红索欠下她人情,殊不知越是如此,她心中反倒觉得对红索越是亏欠。
她下凡尘可是来拆散红索和水凤的,她心里其实还巴不得红索和水凤恨她一恨,也好让她心里觉得好过些。
“那就谢星君吉言了。”弓月面上无动于衷,没冷笑已经是极限了。
天枢星君背过手:“其实上神可能还没完全体会到这次来凡尘渡化红索与水凤的真正意义,虽然说是要渡化这二人的情,但是这渡化其实是要带有惩戒的成份的。”
惩戒?
弓月心中一颤,难道拆散这二人都不算是惩戒?
“怎么个惩戒?”
天枢星君意味深长一笑,道:“我们北斗七星君受玉帝之命授理此事,此番定然要领会玉帝的意思,旨意是要将二人的情结打散,但是怎么个打法也是有说法的,若然真是轻轻松松将这二人分开就了事了,那也就无需劳动栾之帝尊与弓月上神一道儿的做这等碎事了。”
弓月的脸抽了抽,她现在越发的能感觉得到玉帝与栾之之间的芥蒂有多蜿蜒了,只是可怜了红索和水凤,倒成了玉帝与栾之较劲的靶子。
“那请星君指条明路。”
“天命册子上没写的太细,小仙来跟上神透个口风,现在栾之尊上将李无行押回京师,就算栾之尊上盯着李无行赶考也是没用,心不死结就解不开,而如果只是硬将二人分开此生不再见面也是不行,天命册子上这二人还要再见,但若上神与尊上强行压制,那这结可就解不开了。”
弓月的心里一咯噔。
心里突然生出很不好的预感来,她看向天枢星君:“这结要是解不开,那……”
天枢一笑:“自然是还要再轮回,再解。”
轰。
再轮回,再解,那红索与水凤也忒惨了些。
谁都知道钝刀割肉才是最要命的,而天枢此番找了她一人而未去与栾之相谈,想必也是怕栾之听了这番话会将玉帝给咒的凶猛,另一方面也极有可能是天枢他认为自己必然是下得了这个狠手的。
任陈诗云与李无行是与她有些交情的红索与水凤的拖世又怎的,栾之让这二人这辈子分开再没交集,还是得让她把这事给掰回来。
这就是来暗示她必须得放开手段,解红索与水凤的情结这件事,必须得怎么狠,怎么来。
☆、第044章 契
天枢星君走后,弓月在房中辗转反侧睡不安寝,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千里传音将这些细节他说上一说,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门就在外面被叩响,她还没起身出声,栾之直接透门而入,双目凶狠至极。
“李无行可回来了?”
弓月才刚刚从床上惊坐起,看着外厅的栾之,怔了一怔。
几步之外站着的,是九重天上尊贵的三尊之一,五官还是那个精致非常的五官,只是此时却是非一般的扭曲,实在是……
太接地气了。
弓月此时想的首先就是万幸自己睡觉的时候穿的还是比较多的,也看得出来栾之这是真急了,不然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失常闯入她闺房之事。
暗暗做了三个深呼吸将心头的火压下后,弓月这才向外厅走来:“他跑了?”
栾之听了之后狠厉的双目又眯了眯,伸手丢到桌上一块玉。
弓月拿起来一看,光滑莹润水头极佳,看得出来被人经常把玩摩挲,好是好,但是这也绝非是栾之所属之物。
难道,是李无行的传家宝,或是与陈诗云的定情物之类的?
本来她还在犹豫纠结这事要如何处理,现在栾之大半夜杀回来,听着也知道李无行是到了安全地之后从他手底下给跑没影了,而很显然,因为栾之他个人与玉帝之间的过节,栾之又掐算不到李无行的去处了。
九重天上的神仙们看见栾之也要拜上一拜的,别说是水凤本人见到栾之要唤一声仙神,现在可是转世是个凡胎,都能从帝座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溜没了影。
只是想上一想,弓月都觉得栾之他连当场挑了李无行小命的心思都有了。
做神仙的,就算再不自视甚高,凡人予神仙而言也是如同掌中蜉蝣,李无行这个凡胎几次三番脱了栾之的掌控,栾之不红眼那就不是帝座他老人家了,那就成佛了。
别说是栾之,就是弓月这时拿着那块玉,也是心里直突突。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李无行与陈诗云这一世纠结这么深,不下点狠料显然是不行了。
弓月摇头,在心里直叹。
水凤啊水凤,红索啊红索……
从今往后你们二人可莫要怪责与我,从今往后我必然是要做些什么不可了,我弓月不是不念昔日同窗情谊冷血之辈,只是这乃是玉帝旨意也是你们二人风头不顺,这次凡尘一趟,就算不是我弓月,也会有其他上神上仙下来,你们二人这辈子,注定要吃苦头了。
弓月把玉收入袖中,宽慰了栾之几句,毕竟陈诗云人在这里,现在又有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在此,不愁李无行找不到门上来,随后她便只身一人进了陈诗云的房内。
陈诗云睡的很浅,一晚上的事情还淡定不下来,听到门响就睁了眼,看见弓月的时候刚刚坐起,搂了搂头发,端正拘束的坐在床边。
弓月自然已是换上了平日里的女装,见陈诗云看到她的一身装扮变为女子之后没有半分讶色,也是心头一了。
怪不得这陈诗云跟她回含烟楼是二话都没说,敢情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之身。
不过这些不重要。
看着陈诗云的目光透着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精明盯望着她,她对着那张不再是昔日旧友的面容微微一笑。
“诗云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陈诗云的低了头去,半晌后道:“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也要继续做梅雪阁那些事……”
“那倒不必,含烟楼不是个逼良为娼的地界,梅雪阁那边的事我们会摆平,到时诗云姑娘的卖身契就属于含烟楼了,姑娘可以不卖身,卖艺总是可以的吧?”天枢让她看天命册子的时候,她特地关注了一下,虽然说陈诗云是做花魁的命,但是现在含烟楼是她和栾之说了算,做个不卖身的花魁就算是异类,但也没说不能。
陈诗云的神色骤然一变,猛的抬起头来,惊喜的快要失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弓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在这楼里说话还是可以做得了主的,但是你也知道,一来二回楼里也耗了不少的银两,说句窝心的,这些钱不还都是外面那些姑娘们的皮肉钱,是以,你就算不卖身,我也希望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努力些,做含烟楼的花魁。”是的,这样就很好了,起码到时候谁要是想欺负陈诗云,她还能在一旁保护一下。
陈诗云大喜,就差跪下来磕头了,弓月竖手止了她。
但陈诗云紧接着又道:“那布告上……”
“不可。”弓月很果断的拒绝道:“这件事就真的不是由我能决定了,我也并非这间楼的老板,已经做了很大的宽限,也请诗云姑娘能体谅了。”李无行已经从栾之手底下溜了,若是还给陈诗云一个自由身,栾之到时见到这二人再重聚,不将这二人立即打死来解了结才怪。
这点,弓月心里有数。
而且,天枢说的那番话她还记得,她可不想现在答应了陈诗云之后,到时陈诗云再见到李无行之后和他双宿双飞。
但是等到李无行和陈诗云之间的结解了之后,再放陈诗云,那是可以的。
弓月心中做了决定,就万不会因为对方就心慈手软之说,她心里明白怎样才会是对大家彼此都好的收尾,心里只要想着这个目的,那么暂时所做的所有不忍之事,也都是应当做值得做必须做,绝对不可以妇人之仁。
必须在这个时候,就给陈诗云一记猛锤,要让陈诗云知道她欠下了多少,也绝对不可能有自由身,她才会从心底里觉得与李无行没有什么将来可言了。
哪怕她并不卖身。
早晚都要做的事,就不再有所顾忌。弓月把心一豁,收起笑意:“你可以尽你所能,将你自己的赎身钱早日赚到,你也不是与含烟楼下了死契的。”
绝望中给人希望,这人才会好好的活着,挣上一挣。
若绝了陈诗云对李无行的念想,而不是绝了陈诗云对活着的念想,这一点,还是很重要的。
不然,这个情结,还是无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