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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绝了陈诗云对李无行的念想,而不是绝了陈诗云对活着的念想,这一点,还是很重要的。
不然,这个情结,还是无法解开。
☆、第045章 寻良人
弓月一番言语也确实奏效,陈诗云休养并没用几日,很快便进入备战状态,她自己原本也有些底子,再加上之前在梅雪阁也并没有荒废,现在到了含烟楼,左右都还是做她的老本行,而且比先前的待遇不知好上多少倍。
又有了奔头,拿下含烟楼的当家花魁之位,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这期间栾之没有一天心情好的,每次偶尔去看陈诗云的练习情况的时候,目光厉不说,手下顺那只狸猫的毛也是顺的狠,弓月不远不近的看着,心想着就这么把那狸猫的毛全都顺光了也是件好事。
所幸他还是比较满意陈诗云的上进的,不然弓月毫不怀疑他会将李无行的事情牵怒到陈诗云的头上。
而这期间,追查李无行下落的,也一直都没有下文。
这让弓月也有些纳闷了。
栾之都推测不到的,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足可见,玉帝派下来的眼线绝对不止一个,四面八方的到处都有人下绊,能让李无行从栾之的手里逃走不说,事后竟还就追查不到行踪了。
不过栾之气归气,弓月看得出来,栾之不急。
她也不急。
有什么可急,陈诗云只要人在这儿,那李无行就算躲的再深,也得冒出头来。
早晚的事罢了。
话说陈诗云现在也是当家花魁了,身边一直没人服侍也不行,但是楼里的丫环们却没谁愿意过去,大多都觉得陈诗云这人才到楼里多久,就得这么好的待遇不说,还能得老板的另眼相看,这不是要上赶着巴结的事,这里是看谁红谁能挣钱才有地位说话的,可不是看谁更得宠的,是以,陈诗云成了这楼里的花魁,却是名气到了,也扬名柔城了,却是深居浅出,没什么排场可言。
可总是要出去,说是替陈诗云造市也罢,出门去哪怕只是烧烧香,这也得时不时的露露脸,让外面那些爱逛销金窟的解解眼馋的同时,也勾一勾他们更想来含烟楼一睹陈诗云别样风采的心思。
没丫头愿意跟着,弓月就将这事暂时摊了下来,等着到时候再来了新丫头后头一个就分给陈诗云让她挑,一回两回客气,三回四回的,陈诗云和她越来越熟络,也对她有着几丝恩情在内,待她却是越来越信任不说,也甚是听从她的话了。
这一日又是出去烧香,已是这个月的第七次了,车厢里弓月瞧见今日陈诗云气色不大好,立时就问了两句。
这一问,陈诗云立即就有些紧张了起来,“我,我想问李郎他……”而后垂了眼。“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弓月深吸了一口气,看进那对又灼灼的盯向她的眸中:“你现在已经是含烟楼的人了,他是要去进京赶考的,在这个时候,你们还是莫要有什么瓜葛才好,总要为他的前程考虑。”
红索啊红索,不是我不告诉你,我若是告诉你李无行现在没了着落,真怕你再从含烟楼跑出去。
陈诗云的脸黄了,清风袭进车厢,将她耳边的几丝碎发吹起,须臾,她又含起了客气的淡笑,依然撑着对未来充满了希冀的神采来。
弓月在心中叹着气,看陈诗云这副硬撑的模样,明明心里酸楚却是嘴硬的向她道:“能得恩人几番出手相救,又给我安排这么好的未来,我感激不尽……”
弓月连忙抢了白:“千万不要说什么无以为报之类的话,从今以后你在含烟楼好好生活,楼里会给你应有的保障,也断会护你个周全,来日方长,总有报还的机会。”
陈诗云的脸色又暗了几分,半晌后苦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陈诗云一身清净无根可依无藤可靠,阿紫姑娘将我带回含烟楼,颇费了几番周折,想来阿紫姑娘必然有你的安排。只是我早已是山穷水尽之人,不然也不会进了梅雪阁,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也听天由命去了,实在不知,我还有什么可值得别人在我身上这样大费周章。”
语气何其无望。
弓月盯着她的神色看了半天,陈诗云眼中那一汪泪泡含了好大一会子了,却是倔强的不肯让它掉下来,看的她心里都跟着抽抽的发酸。
不得已,弓月一叹:“不是我不告诉你,也不是我想绝了你的念想好让你为含烟楼卖命,实在是就连我们,也不知道李无行现在的下落如何。”
呔!
弓月在心里抽了自己个大嘴巴!
怎么就一时迷了心窍似的,脱口而出了!
果然陈诗云听了这番话立即瞪了眼:“什么?李郎他……”但随之而后紧接着跟上的就是大喜:“莫非,莫非他会来柔城不可……”
前面说脱了口,弓月却是知道自己必须兜住的,所幸脑子好使,立即皱眉回道:“他在京中住进了一位亲友的府邸,再往后的事情,我们也没法子深查了,等到时候参试……”
弓月说完,誓死也不肯再看陈诗云的脸色,索性扭过了头去,免得自己看见那一泡泪水又再中了陈诗云的五迷三道。
烧香回到含烟楼之后,陈诗云就回了房一直没出来。
这些事是需要她好好消化,却是在晚上才刚刚开了宴的时候,弓月吩咐小丫鬟去请陈诗云出来开唱,话才吩咐下去,就见陈诗云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身大红喜衣,那叫一个红艳艳。
这一身血红血红的,扎眼扎到险些将弓月那对眼睛刺瞎。
就见涂着大红嘴唇子却特别美艳的陈诗云,面如死尸一般冰冷,道:“今晚,我陈诗云要求良人!”
她话说完就朝着栾之的房间走了过去,显然是要将自己这个决定跟栾之报上一报。
弓月眨着眼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这不是想开了,而是想赴死了。
半晌后,弓月眼睛发干,脑子也是一片大白,一声没吭回到自己的房里连干了几碗凉茶,这才将这被惊到的一口气算是多少压下去了一些。
☆、第046章 视死如归
这个时辰月色才初至,正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最佳入场时分,含烟楼里灯火明亮却又不失旖旎之意,酒不勾人人勾人,放眼望去,就像是看到了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在灯光下摇着腰肢。
只叹对于钱这些事情,做神仙的没什么大的感觉,不然谁也要一片心情大好。
清净够了之后,弓月踏出房,楼里的喧嚣与咿浓软语如潮般烫烫的吹着面,一眼就睨得见楼下大厅的台子上盖着半透红纱垂着首抱着琵琶正在弹唱的陈诗云。
薄纱半掩面,风光太烂漫。
弓月吩咐小厮道:“找人把她替下来,让她去后面休息一下。”
大厅的人太多了,前排的已经你推我搡越过了正常欣赏范围,陈诗云再这样勾上一会,用不了多久,绝对会有色胆包天的人冲上去闹出事来。
小厮下去带着人将陈诗云从台前往台后请,下面的一堆快要流出口水的男人当即就炸了,前赴后继的往台上疯涌,当然楼里的打手们早就在一旁侯着戒备,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随时准备压制的,弓月并不担心只是当个热闹瞧看,却是一睨,斜眼看见靠近门口后方探出一颗人头,目光有些凶狠的盯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任人将他撞的左右摇摆,不止不动,也毫无反应,唯有那目光,极为狠厉。
弓月看着,一眼就认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踪迹可寻的李无行。
“我出一千两!”
混乱之中,李无行这一嗓子像个炸弹似的将所有动荡给轰了个清净,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震惊不已的向他看来,就见他面无表情一步跨上台,将手里的银票敞亮的拍到**的手里。
弓月眼尖,那银票倒还真是面额一千两白银。
怎么李无行他老子还给他这么多零花钱么?
钱都到手了,而且很明显没人再愿意出比这个天价更高的钱了,毕竟之前也都知道这陈诗云虽然在含烟楼里卖艺不卖身,可到底没有打出是处子这身的噱头,这也是个不挑明的纸灯笼,没言明,那就意味着并非处子之身,又不是来开苞的,谁会这样下血本,**接过银票就揣在袖里,笑的不见眼睛,唤着丫环们过来把李无行往陈诗云的房里请。
李无行在老家的时候百般孝顺,自打与陈诗云在扬城重遇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所以这世上最能颠覆人性情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平日里再是正经,一旦动了这方面的心思,往往让人叹为观止。
在梅雪阁的时候,李无行与陈诗云当时是什么模样,到现在弓月也没忘记,而这时的样子,比先前只会更甚而无不及。
“李无行本性性情凉薄,就在这陈诗云身上看似完全相反,实则是因为他们二人此番两情相悦没有缘份,而一旦这陈诗云有朝一日负了他,依他现在这副模样,你说,李无行到时又当如何?”不知何时,弓月身边多了一个身影,声音极为清淡,面无表情微微凝视着李无行缓缓上楼的身影,话说的极凉,可他眉若远山,却是半点瞧不出感慨与在意。
弓月道:“若是那样,李无行应当会死了心,然后乖乖的回京继续他这一世该做的事了。”但是照这样烧钱烧下去,瞧李无行这个架势,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继续包下陈诗云,而且感情这回事,似乎是阻碍越大,就越是痴缠的紧吧?
栾之眼波微动,点头道:“那就先等李无行山穷水尽再看。”
弓月就快要热泪盈眶了,什么时候这位帝尊也开始认同她的意见了。
弓月半晌没吭声,栾之侧过头来看她,微诧道:“你这次的建议不错啊。”
瞧着他那个眼神,弓月就想把他怀里的狸猫给扔飞了,但是面上分外慈祥,笑道:“帝尊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栾之很是美满。
弓月甚是无奈,深感不想与他并排而立,转身回了房。而另一边李无行也正正被引进陈诗云的房,包下了陈诗云的这一夜。
从此李无行正式在含烟楼住下,足不出户,夜夜春宵夜夜销金。
并没有过多久,李无行没钱了。
弓月正在后院晒太阳,李无行被打手们轰出房后逃跑到后院来,看到弓月之后当即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他鼻涕眼泪横流,哭的断人心肠:“求姑娘成全!我与诗云真心相爱,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亲哪!”
弓月额头发疼:“行有行规,就算抛去之前在陈诗云身上的花销,李公子至少也得拿出礼钱来才能把我们含烟楼里的姑娘给娶走吧。”
李无行咬牙摇头如波浪鼓:“我虽然没有钱,可我有命,我要卖身给含烟楼做小厮总是可以的吧?”这家伙倒是脑子机灵。
等的虽然不长,但是弓月等的就是他李无行钱财散尽的今天,哪能让李无行钻了这个空子,板起脸道:“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百无一用是书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不如,你卖身给含烟楼,我也不能收啊……”
弓月才准备说如果你他日考到个功名那就另当别论时,李无行却是不知从哪掏出把绣花剪子来,抵着他自己的喉咙,那模样何止是视死如归,明明就是视死如归!
“如果你们不肯让我卖身,那我就当场血泼含烟楼,到时我家中人一定也会寻来,别说是我家中人,单是含烟楼出了人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