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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突然想起一些片段来。
他想起弓月将他半边软榻砸塌之后的事。
迟霖去远尘山召他应约,那些古怪的话,还有古怪的神情。
‘一万年前九重天上的仙学,你门下有没有特别一点的弟子?’
迟霖当时像被雷击似的僵硬,他现在觉得似乎真的有些什么是自己忽略掉了。
这让他比方才断定弓月的记忆被人拨乱过更为震惊。
难道,自己的记忆也是被人拨乱过的?
思绪是越转越快,他不禁回想着在弓月的幻境里,所有人都出现过,很多他都也认识,可在弓月的幻境里,独独就没有他。
更可疑的是,在弓月的幻境里,明明有些事情是他也有参与的,可是画面里。就是没有自己的影子,哪怕就算是当时没有留意到,但场景里却委实不应该连个身影都没。
思前想后,栾之想着自己当年在仙学府里的地位和名声。
他授课极少。但是却每堂课都学子人满为患,这也是他很头疼去授课的原因之一,平日里从不在仙学府里游走,即使只是一个人想清静清静,但只要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就休想清静。
收到一些女学子的小纸条什么的是常有的事,随便抖本课本,就能抖出一些来。
他觉得,在仙学府里,弓月也算是个出挑的,毕竟年纪和身份很尊贵,主要的还是她仙术太差,而且看幻境里弓月的记忆就不难揣测,以弓月的记忆来看,她当年在仙学府。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出名了。
他与弓月都小有名气,可两人并不认识。
再思前想后,栾之反省了一下,他主观上觉得,拨动上神的记忆这种事,发生在弓月的身上不是没可能的,毕竟以弓月的等级,做到这件事并不难,关键是对方是什么目的又是何用意。
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一定没有问题。
他不认识弓月。也是正常。
仙学府里的学子千千万,他在仙学府又是本着能少认识一人是一人,尤其是女学子。不怎么露脸不怎么关注,是以漏掉弓月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其实。能这样去推测的原因是——他本身还是觉得,九重天上,真没谁能拨动了他的记忆之后,还能不让他察觉的。
他有些不爽利,既然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那这里有半盏迟霖的茶尖。就是说明有人在他这里待过,并且还用了他的私物。
不过他后来没等仙学府结束就离开了,之后再有人进入这里做新主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是间书房,何必这般介意。
心中这么想了之后,不禁的就觉得弓月有些可怜。
这种事情又不能跟弓月言明,万一惊吓到她也是件棘手之事。
就在他把那盛放茶尖的茶盅重新啪的一声叩上之后,眉心突然一凛。
他扭过头去,视线穿过大敞的房门看向远方虚无的黑夜星辰。
平静无波,他却目光越来越寒。
在他疾步踏出书院之后,天层星云突然之间翻涌了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翻滚绞动,层云黑如漆,竟是比这星夜还要更黑,将那弯月遮的半丝光亮也无法透进。
虚空之上,玉帝的声音响彻如雷。
“天兵集结,守护凌霄宝殿!”
这一声才响,玉帝的声音又立即传音召他:“速回凌霄殿,魔族带兵攻击天庭!”
栾之骇然:“领头的可是叛烙?!”
玉帝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震惊:“你怎么知道?”
栾之皱眉,实在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推测,他怎么说?
说自己第一反映对方是叛烙,其实也是多少受了弓月那段记忆的影响吗?
不过是条件反射,被弓月说的厉害说的多了,下意识顺嘴就说出了叛烙的名字罢了。
要是把这个心路历程说出来,还不得让玉帝笑话死,出尽风头。
栾之自认心胸宽阔,事事也甚是以大局为首,也自认自己这种胸襟没谁能够达到,那玉帝更是比拟他不及,本还想赶紧找到弓月后好立即去凌霄殿交待水凤与红索这笔帐来奚落那玉帝老儿一通,此时却是没想到叛烙事隔万年又重回九重天来闹事,左右与玉帝的事情也算是私事,收拾完叛烙再与玉帝打个嘴皮子的仗也是不晚。
只要不出后来的事。
话说,栾之主意以定之后,虚空便又再急召弓月。
“叛烙去攻凌霄殿了,你快过来与我汇合,随我一道赶去!”
这不召还好,话音落后,不过呼吸间就见弓月踏云急奔而来。
栾之有些讷讷的看着,心头的火一突一突的。
敢情方才召她无数回都没半丝回应,这回一提到叛烙二字,立即就现身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弓月人还没落地就急声逼问:“方才我见天庭处层云叠雾心想定有大事发生,正在想着别是叛烙在仙学府这边没寻到玄魂镜就改而去凌霄殿滋事要挟,玉帝与你通联了不成?”
栾之讷讷的点一回头。
四海八荒放眼望去,从没谁能将他的情绪给激的在一天之内七上八下这么多回。
瞧看弓月这副上心的模样,真去了凌霄殿也是帮个倒忙,在他这般点头的当口,弓月足尖正正触到地面,也就在她还没踏个踏实的当口,栾之拂袖一挥。
画地为牢谁不会?
画地为牢还能随便牵着牢里的人来回奔走,那才是真道行。
栾之看着被圈在罩子里的弓月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无二,心里的这口气竟莫名其妙的顺畅了些。
他这一个结罩将弓月可气的不轻。
好一通费力的拍打却是无用,栾之只当听不见瞧不见,就像拎着个宠物,一路扯着弓月像放风筝似的,并没直接去天庭,而是绕了个弯子改了路子。
弓月见他这是往玄苍的方向去,就快要歇斯底里了:“栾之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栾之哪里管她在身后吼叫的是什么,相当有主意,等到了迟霖的茶林上空,袖子又是一拂,身后在天上放飞着的弓月在圆而透明的结罩球里呯的一声被栾之给抛到了茶林里去。
跟着球形结罩在地上滚了几滚,弓月快要气炸了,不过何止是她气炸了,迟霖都怒火冲天的现身了。
“我没多余的时间解释,我把弓月送到你这里,她唤你一声叔伯,你现在就该看牢了让她哪也别去,等我从凌霄殿将叛烙拿下,再回过头来亲自与你解释个清楚。”栾之面无表情,只当看不见迟霖就要爆发的怒火,驾着祥云调头急回。
再是生气,迟霖也感觉得出来事情的严重性,震惊非常的看向弓月:“叛烙去攻打凌霄殿?!”
弓月大急:“不就是为了玄魂镜?我和叛烙关系交好,你快放我出去阻止他,否则他若是铸下大错就再没回头的余地了!”
迟霖倒吸了一口气,万没想到叛烙一万年后竟又来九重天来抢他当年没能抢走的玄魂镜,看弓月这般急相,他长叹一声,道:“你与他万年未曾有过交集,怕是你现在过去相劝,他也未必像以前在仙学府时那样肯听得进去。”(未完待续。)
☆、第071章 不一样的告白
弓月一怔,突然觉得好像听不明白迟霖这话的意思。
要怨就怨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去关注迟霖说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迟霖和这个栾之关系不浅,栾之把她丢在迟霖这里,还放话这般绝对,而以迟霖像个奶妈一般照拂她的性子,她现今落到迟霖的手里,不亚于这结罩外又加了个牢。
对迟霖,她自知无论用什么招术也是不可能让他放自己赶去凌霄殿的。
栾之走后,迟霖坚决不与她交流,拖着结罩进了他的地界,弓月任他这般拖着拽着,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来硬的是不行的,但也未必就没有智取的法子。
却是满脑子都是叛烙之事,也不清楚叛烙是怎么从仙学府攻去凌霄殿的,不禁还又在想着仙学府那些人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八成是设了结界了的,不然魔族那些人那么一通大火点起来,哪里还能有个完整的体面,别说烧个稀巴烂,仙学府是对六界公开开放的,被魔界毁成那样,面子里子也是要丢个干净。
她担心叛烙,不管叛烙是否能够成功,以后再见叛烙一面只怕也难。
她不禁的想着叛烙从前的音容笑貌来,一想到叛烙一旦铸下大错被擒……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许混乱,很多之前的细节小事以前都不会去介意也不曾刻意记下,现在突突的往外冒,想止都止不住。
想她当时与叛烙同窗兼同桌的情谊,那时,人人皆知她与叛烙的关系相当亲近。可不是像水凤那样远远的暗中相护,放眼望去,虽然当时几个人一起经常扎在一处,但真正与叛烙相近的,九重天上实际也就她弓月一人。
她与叛烙说来有缘,彼时她对云闲有些许关注,敬佩与好奇有之。是以倒真的做到了努力上进这一条。然则仙学府几番重新编排名次,她都与叛烙不相上下,总是能安排到一桌去。为此倒还惹来了些许流言蜚语,称她与叛烙情缘深重,要是去月老那里探个究竟,她与叛烙的红线定是系在一处的。
回想起当时被人说的这般亲近。倒也确实距离这般亲近不差什么的关系,弓月心头又是一阵酸。
都这般亲近了。她竟然从来都没有留心过叛烙的不对劲,竟然从来都不曾与叛烙谈及心底之事,等到现今叛烙和魔界的人烧了仙学府又攻到凌霄殿,她却是比谁都震惊。
她与叛烙虽然经常坐在一处说说玩玩。现在想来却是混天儿,偶尔也有过不少回感慨仙途魔途之时,但她当时头上顶的是那些蜚语流长。总会在叛烙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适时的掐断。
所谓扼杀在摇篮中,她扼杀的相当彻底了。
彻底到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还真是自己多想了些,叛烙也许只是想跟她说说心底之事,而她,却唯恐听到些不知所措的话,便就一并的全部扼杀掐断,连给叛烙一个倾诉心底之事的机会都没有过。
她此时心情万般悔恨,想过去曾与叛烙相处的种种,要是自己细心一些,观察得出来叛烙哪句是倾诉哪时又是诉情,兴许也就能将叛烙给改变一些,玄魂镜罢了,叛烙要不到,她未必要不到,实在不行回玄苍求一下父上母上,以玄苍的名义向玉帝借一下玄魂镜,又有何难。
若是如此,未必就会有今日这番不知如何收场的局面。
心又酸了。
一往回忆里去想,就难免想起些片段来。
她想起某一日来,记得清楚,那天天气晴好,太阳远远的照着,透过仙学府的云层雾障,一道道打射下来,非常漂亮。
那日她跟着云闲一路从书院跟到后山,再又跟到后山的山崖边,然后远远的看着云闲修习仙术。
她打着公子扇遮着半张面,想着若是不小心被云闲发觉还能挡挡脸,露出个眼睛藏在树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来,好在这地界树木茂盛也都是生长了万儿八千年的,她一身白衣倒也能遮个齐全。
她偷看却也不是就只是看看这么虚度光阴的,一边看也一边小动作的跟着云闲一并的修习仙术,心里还想着这样若是被云闲发现了就更万无一失了,她随便扯一句:好巧,原来你也在这里修习。这就迎刃而解了。
她正为自己的机智乐得高兴圆满,叛烙却是不知何时竟窜出来到了她面前,襟袍有些歪,肩上还沾了些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