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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他心里快要高兴炸了。
弓月在栾之的一清宫里,他上来这凌霄殿请这个什么罪,就断定玉帝与栾之向来互相下绊来着,自己这么扎手的人吵着非要赎罪不可,玉帝绝对得把自己踢给栾之去头疼。
这才是鹤蚌相争,渔人得利!
就在他领了玉帝的旨意才出了凌霄殿之后,迎面却是与迟霖打了个照面。(未完待续。)
☆、第078章 一场桃花醉
叛烙前一阵子才攻了天庭,现在居然安然无恙的出入凌霄殿,迟霖看着他发愣,若不是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来来往往就是那么些个熟面孔,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由不得他不感慨,像他们这些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死的物种,脸皮这种东西还真是随着年龄越大就越厚,也越可有可无。
头前二度攻上天庭不说,还惨败而回,现在居然可以这么自然而然的又上天庭来,看这架势也不是来谈判的,倒像是和解来的。
介乎叛烙与弓月的关系,现在也没与天庭再动干戈,迟霖觉得自己多少也算是个长辈,又与栾之不同,嘲讽的话就在心里念两句也便罢了,面上端的是比叛烙还更文雅的笑意。
他与叛烙没什么可说的,不代表叛烙对他没什么可说的。
迟霖是弓月叔伯辈的,叛烙巴不得套近乎。
于是上前就堆了笑过去招呼。
他要套近乎,他的面皮又厚又可无的,迟霖现在却是对他有气的很。
前两天若不是叛烙攻凌霄殿,弓月也不至于忤逆到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而且居然还学会了诓骗长辈了。
是以,叛烙这般上前主动献媚,迟霖本打算笑笑就过的事,却没想到他还上赶着凑过来,是以,先前那个文雅的笑意此时弧度一弯就变得有些皮笑肉不笑了。
是以,迟霖的目光故作惊讶状上下打量他,一边啧啧道:“叛烙,你又来凌霄殿,还是只身一人。这次又要做甚?”
他阴阳怪气,可叛烙心情好啊,他刚刚得了玉帝的准就要去一清宫很快就能见到弓月了,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神清气爽之时,再加上完全不知道自己那晚攻凌霄殿连迟霖的面都没见着就已经把人给得罪了,还以为迟霖和他一样是在恼怒栾之将弓月扣下之事,立即便就自认自己与迟霖是一伙儿的。上前就搀住了迟霖借一步说话。
“我一会儿子就去一清宫了。你有什么要对弓月交待的交付于我便是,我定当效拳马之劳,义不容辞……”
迟霖万般钦佩叛烙这样奇特的大脑构造。敢情这叛烙要去一清宫还以为是去享受人生了,原本看这叛烙万般来气,此时一听他要去一清宫面对栾之那个老妖怪,登时什么气也都消了个差不多了。
“没别的特别要叮嘱的。我本来今日来凌霄殿也就是为了此事,既然现在有你去一清宫。那弓月就交给你照拂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一些……”迟霖一副老怀安慰之相,甚有托付之感。
这话听在叛烙的耳里别提有多顺耳,就仿佛得到了心爱姑娘的亲人首肯与认可似的。恨不得立即抱住迟霖好一通表忠。
迟霖深感自己的手臂被叛烙激动的越攥越狠,很是嫌弃却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出,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全都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好。
看着叛烙高高兴兴的往一清宫而去了。迟霖仰首一笑,大步而回。
天奴上前拦了:“上神,您不是要去见玉帝?”
迟霖莞尔:“不用了,我要办的事已经解决了。”
天奴甚是不解,目送迟霖离去,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
一清宫是个好地方。
栾之把她安排一个极有可能是现造的小竹楼里,出了楼就是碧海云池,关于这一点她倒是觉得还挺称心。
到底也是和栾之有过两世凡尘的共事,这家伙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关于这一点上,她觉得这人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差。
只是她觉得自己来这一清宫养伤……倒真不像。
首先她觉得自己挺好,也没哪儿觉得不妥当。再者就是……她觉得自己更像是来渡假的。
栾之上心,竹楼里还有书屋,里面还真有些她感兴趣又并没有阅过的,吃穿用度也甚满意,真是妥当。
门旁竖着一只木板子,每天都有仙娥过来记上次日的伙食以及衣物等等,若是她不满意,在旁边标注一二,也没见过谁过来瞧看,但是一旦标注上,次日就一定会按她标注的去更改,倒也算是妙。
前两天听仙娥说出了竹屋绕着云池走个半圈再直行有个小田,那里有埋了多年的桃花酿,要是想饮了,就吩咐一声会有人送来,弓月觉得挖掘这件事也可以打发个时间什么的,往日里在玄苍的时候也是独来独往惯了的,便趁着四下无人出了竹屋绕着云池走了半圈,然后又走了段路,果然就见到一片田。
说是一小片田,这也是虚了。
放眼望去,比她竹屋旁边的云池还要大个几倍,这也算是一小片田,她也是觉得自己要风潇潇兮般的凌乱了。
小田旁边有个半截竹子扎在土里,这般突兀,弓月觉得应该就用来挖桃花酿的工具,她本来就想着用仙力去挖也着实无趣的紧,还在发愁用什么来好,此时一望见这半截扎在土里的竹子,不禁觉得又是甚妙。
上前一步,徒手拔了拔。
不动。
深吸一口气,又试了一试。
还是不动。
她停下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卯足了劲再试。
纹丝不动!
嘿……
弓月来劲了,捏了个诀。
噌的一声,那半截竹子嗖的拔地而起,噌噌噌出土的声音连带着翻出的泥土让弓月目瞪口呆,仰着头失神的盯着那窜到天上的几乎深长的没有尽头的‘竹子’。
凉风瞬间觉得有些拔凉,索性她震惊也没多大一会,及时就收了手,却是几乎同时,听见身后不远处轰隆声响,似是有什么坍塌了。
弓月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这个哆嗦。
她上前摸了摸眼前这长竹竿的质地,觉得甚是眼熟。
余光同时也睨见这根竹子窜天时勾起周围一大片的泥土来,有不少桃花酿的酒壶探出了头来。
登时也不管身后发生何事了,欢喜地迅速上前扒拉出来几壶桃花酿来,抱在怀里就往小竹屋赶,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子就坐到竹屋顶上赏景品酿。
路上忍不住拆了个塞子,噔时觉得这酒香简直比迟霖的茉莉酿还要更美香。刹那之间这香气就能飘出十里之外的感觉。深吸一口,简直无比羡慕栾之做神仙的这种生活。
弓月平生爱好并不多,看戏本子和饮酒算是最爱。饮酒这种事,她不馋也不贪,就是要讲个情调,算准了今晚月圆。可谓是好景好时,再加上近来在一清宫的小日子过的甚好。而且也得知叛烙并没有再攻天庭之意也没有太惨重,天庭也没有对他责罚,可谓算得上好心情,是以。她几乎是小跑着就向着小竹屋的方向赶去。
却是才跑到云池边,她就又是倒吸一口气,怀里的桃花酿还没来得及盖上塞子。酒气呛的她险些没给香过劲去。
就见分分钟之前还那么有情调的小竹楼——已是塌了个米分碎。
她不禁的回头,眨着眼看了看那片小田地的方向。
方才。那截竹子……
莫非……
与这小竹屋有着非一般的联系?
四下无人,弓月有些犯愁。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好心情似乎也没受什么影响,走近看了看,虽然竹屋塌了个米分碎,但是房顶还在,心里立即觉得这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甚至还在想着这竹屋也忒不结实,桃花酿所埋之地不过是那么叮点的动静,这边房子就塌了。
顿时又想,自己这阵子所住的这个竹楼,也忒危险。
在心底里骂了两句栾之便也罢了,左右这也是栾之的地盘,她在这一清宫里过的日子也挺自在,比起玄苍来都更要舒服,便也不与他计较。
跃上房顶也就是一步的事,坐下就拔了酒塞,深嗅一口,心满意足。
一口又一口,一口复一口,纵然没有下酒的酒点,但看天色渐渐沉暗下去,明月渐渐高悬,星河渐渐璀璨,倒也很是下酒。
不多时,便饮完了两壶,风一吹,酒意四散,双目就迷迷离离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云池外桃花酿所埋之处,栾之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立着的窜上天的竹子,叛烙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翻的像是被雷电袭击过一般的田地。
“栾之,你这一清宫也会遭贼?”半晌后,叛烙吞了吞口水,震惊失声。
栾之自然连应都没应他。
叛烙歪头,甚是嘲讽的哼了一声。
栾之扭头往云池的方向走去,几步后他的声音响起:“抱两壶桃花酿。”
栾之这般态度,这般无视,叛烙的火噌噌的就要往上冒,不过他当然沉得住气,他是来找弓月的,也是为弓月而来,忍什么他都忍得下。
朝着栾之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也就乖乖的下地扒拉了两壶桃花酿,随后快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而弓月此时,正微醺的舒坦。
只觉得天上的星河都流了下来,夜幕之下,小风吹袭,她的发丝垂在脑后长及膝,发梢的青丝轻轻随风而流动,而体内因着桃花酿的原因,一噗一点的升着温,服服贴贴,简直就是大圆满。
无声一笑,这笑容也就只有酒后才有,她知道。
起身仰头,又是一口极品桃花仙酿,神智越发的不清明了。
这一口仙酿下肚,不消三五个呼吸的功夫,突觉这一口有些猛了。
凶猛了。
五脏六腑不是灼烧却胜似灼烧,她知道自己不是醉酒,看了看脚边,不过才饮了三壶,可是却是感觉清明在一点点的消去,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忌惮。
她饮酒,却从来都知道在什么时候止歇,从不会让自己深醉,饮酒之事微醺才是最佳,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记得,不会做混事不会说混话,始终只是绽开了笑,那才正好。
可是这次明显不同。
这种感觉意识到的时候,她立即就觉得相当不对劲了,纵然不知是因何如此,却也知道要赶紧想办法退退酒意。
她想捏个什么诀好把这酒劲给压下去,却是全然不知道这酒劲要捏个什么诀才好,脑子里甚至开始想,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什么诀可以将酒力给压得下去。
而且,她有些疑惑,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酒力。
她的酒量,绝对不止这三壶才对。
这么前思后想的功夫,她人在比地面只高上一步距离的房顶上就已经开始微微摇摆,抬眼看去,竟是觉得白天还在丈步之外的云池此时就在眼前。
不止是在眼前,这云池还变了模样。
一片深深的暗黑色,斑斑点点或远或近的银点,如星如光。
她体内灼烧,立即就想跳进这像星河一样的云池里去凉快凉快,却是一个趔趣踏了个空,一头栽了下去。
她倒栽葱般的栽下去,还在笑。
就这么掉进云池里,也挺好。
叫奇的是身体不仅没有入水的凉爽之意,也全然没有砸在异物上的钝痛之感,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像是被人转了个圈似的,随后便入了一个微凉的软软的物什里,被包着,被围着。
她笑着想,原来入了云池竟是这般感觉,与入水全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这微凉的软软的云池竟是云动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