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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着她。
就在她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不该转身,也不该靠近。更不应该过去。
却是意识都是不受自己支配的,明明心里是不想,却是不由的靠了过去。
待靠的近了些,她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偌大的亮光。有一刹那她觉得,这不像是出口,倒更像是一个入口。
她不想进去。
却不得不进去。
就在她的肉身被人灌进一口苦楚的汤汁的同时。她呛了一口,神识一下子便就被那光亮吸了进去。
她被呛醒。
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她瞪大眼睛。
入目之所,是一间简陋却十分整洁干净的小木屋,有人轻拍着她的背:“慢点喝,别急……”
她看着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再僵硬的转过头来之时,是一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她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她这般疑惑,那男子似乎也是疑惑:“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皱眉。
这人是谁?
这是哪里?
怎么会在这里?
不……
她突然怔了,自己是谁?
她突然,她竟然,想不起来了!
“仓一柔?”男子察觉出不对劲来:“你,你怎么了?”
轰。
仓——仓一柔?
她觉得自己如遭雷击,可是自己同时也万般疑惑自己本能的反映为什么这般震惊,这男子唤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名字,可自己为什么这么震惊呢?
她不说话,她不敢说话。
自己,遭遇了什么,竟然会失忆?
啪的一声轻响,男子将药碗放下,转过了头去:“我知道你一时半刻很难原谅我,但是我会让你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待你,所幸上天怜见,让我可以回来,让我可以赶得及将你救下,你今日之苦,都是我造成的,我一生一世都会用来补偿,不求你原谅,只求你接受不要拒绝。”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要命的发疼,感受着这些疼痛,便感觉得到自己受了不轻的外伤,只怕全身上下已经没什么完整之处,不是破口便就是淤青淤血,再听这男子说的这些隐情,她噔时在想,到底是自己做过了什么,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
她打量着男子的面容,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甚至可以说是很好看,身上有习武之人才拥有的健硕,却并不显得粗笨,反倒将他有些文卷的气息中和了些许,而他整个人待她的态度十分温和可亲,不过也隐隐感觉得到这男子定然也不是一个泛泛好惹之辈,只怕是觉得心中对自己有愧疚之意,才会如此这般。
想到这一层,她觉得,不管自己这一身疼痛是不是因他而起,但能得他这般照拂与言辞中的诚恳态度,也是幸运了吧。
尤其是,她深深的感觉到,这男子对自己的这份并没有明言的情意。
此时自己的记忆也只有方才这么一丁点儿可怜的讯息,也就才刚刚知道自己叫仓一柔而已,而这里是哪里这人又是谁,自己完全一点也不清楚,这让她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那种重新活过一次的感觉,也不是感觉自己没了记忆像是被人掏空了之类。
这种感觉——就像是没有灵魂似的。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轻声叫着什么,就见那男子侧首向门外看去,她竖耳去听,隐隐的听见那声音似乎唤着‘池雨,池雨’。
男子转过头来看她,叮嘱道:“我出去一下,等下回来再喂你喝药。”
她点了点头。
他这般温柔,她一点也不想拒绝。
看着他的身影出得门去,她微微一笑,原来他叫池雨。
她本来只想下床下地走走,看看这屋子和附近的风景,也好熟悉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却是耳力特别好,纵然紧关着木门,纵然外面的池雨和来人的说话声音已经压的极低,她还是听的十分清楚。
“……你把她藏在这里干什么?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了,不得找上门来?你再护着她又能护到几时?长贫难顾这事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自己不长进,为什么大家都瞧不上她,却没有瞧不起别人?那就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若是长进些,谁敢欺负她啊?”那人的声音极为鄙夷,半讥讽半劝着池雨:“我劝你,你也不用觉得对她有愧什么的,换个角度想你还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你要是不回来救她,她肯定早就死了,不过像她这样的,就算死了也没人可怜她,在修仙中转处,像她这样的真是从没见过也没听过,也不知道是走的什么运气到了咱们梵妖七界来……”
“大家都是冲着九重天来的,都想着有朝一日位列仙班,有这些等作为实在不当,一人的德行操守都是会记录在册的,就算修为达到了,可到了九重天的那一天,还是要看历来的操守行为的,你们就且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着想,别想着我是护着谁保着谁,以前的旧事大家都放下,以后一心修行就是。”池雨的声音有些微怒,但还是好言相劝着。
她在屋里听着,很是不敢相信。
原来自己这般差,差到在这里任人欺负?
而且,现在还成了池雨的拖累?
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恍惚抬眼看到后窗支起大开着,后林的景致入目,遍是桃花,这又是要命的熟悉又陌生。
桃林处突然响起轻轻的声音来。
“仓一柔,你来。”
“仓一柔……来……”
这声音听来有些微嫩,听起来非常友善,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恶意,但也隐隐的觉得这人的召唤是只有自己方才能听得见的,是以她抿唇小心的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听见池雨还在和那人周旋着什么,她一咬牙,忍着全身的剧痛小心的翻窗出了去,踏入漫漫桃花林。(未完待续)
☆、第123章 师父
桃花林中落樱纷纷,淡风浅影落瓣雨丛中,一个遮着白纱的女子立于其中,那一身白衣长裙随风而轻轻摆动,她失神的驻了足,隐约觉得在这一刻,似乎听得到那衣袂袍角的翻动之声,还有每一片花瓣打落在那女子衣衫上时美妙的轻响。
她并不能看得见那女子的面容,却是坚信这女子一定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最美的模样,她看到那女子温和的向她召手让她过去,可是她的足却像是在脚下这片土地上生了根来,动弹不得。
纵然从前的记忆想不起来,可有些感觉却还是存在并且会产生的。
她不敢靠近。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窘迫,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有种自惭形秽之感,这女子的仙气以及气息甚至于她的性情,都是那般干净纯净美好,可自己呢……
这个女子,一定是被人呵护在掌心,才会有这般纯净的心灵,一定生活的很好,才会这般优雅温和。
可自己呢?
她窘迫到双手不自然的笼在袖中,双手甚至紧张的摩挲起来,更加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己掌心的粗糙。
那女子的手,一定是十指纤纤如羊脂白玉。
她垂下眼来,没有过去。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心里的窘迫,大抵还以为她是因为陌生而不敢靠近,一阵清脆而友好的笑声响起,那女子道:“仓一柔,我来教你仙术,可好?”
她愣了,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那女子,半晌才弱弱地道:“你,你是何人,为什么这么好……”
那女子的一对眼睛很是漂亮,隔着这么远,那轻轻一转眼珠子的小动作,看起来都是那般的活泼灵动:“我嘛。我是九重天上的仙女啊,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这是看你天姿聪颖骨骼精奇,才会选中你啊……”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但是从醒来到现在接触到的那些可怜的讯息中,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在梵妖七界混的可不怎么样,应该还是很被人瞧看不起的,此时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九重天上的仙女竟然会到梵妖七界来收自己为徒,还夸赞自己天姿聪颖骨骼精奇……
“仓一柔,我肯定是不会害你的,而且,我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你到底学还是不学?”
她慌了,心里是疑惑的,可又怕自己失去了这个机会后就再也不会有了,赶紧大声应道:“学!”
那女子很高兴的笑了:“这就乖了,我会好好教你的,你也要好好学哟……”
从这一天开始。她醒来的第一个日子,便就有了个师父。
她这个师父性情跳脱,很是奇怪,就像是个世外高人似的有着古怪的性情,让她对天发誓不许将此事以任何一种方式告诉任何人,否则她这个师父就要将她逐出师门,而且她还发现她这个师父有很多很多的白衣白裙,每一件都是那么的漂亮,而每一件穿在师父的身上,都是那般的相衬合适。她从来没有见过谁能把白色穿的这么漂亮这么美的。
不过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这个师父的修为……
说怀疑,她心中大呼罪过。
可是确实不大正常的,师父明明是很有仙气,并且看起来修为相当不浅的。对她也相当严厉,她学的辛苦却不怕辛苦,只是偶尔在保持住一个地方停留下来问起师父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师父却半晌没有回应,然后她隐隐的听到身后传来一些似乎是翻书的声响,每当她想回头看。师父就严词呵止她,紧接着便传来师父如同念书一般的话,讲给她接下来要如何调息施诀。
她和师父约定每天下午黄昏时开始一直练习到晚上月上树梢,她有时候会问起师父的起居问题,师父却总不会告诉她。而她也发现一个疑惑,做了神仙之后似乎是很清淡对饮食之类不甚感兴趣的,而且有不少的神仙都根本一点食物都不会入腹,可她这个师父却是不同,每天教习她的时候,总会从袖中拿出许多零嘴儿来吃,有时候还会带着桃花酿来。
她认得,那些零嘴就是梵妖七界街上随处便可买到的小食。
不管怎么样,她在这个师父的教导下,虽然偶尔会出些差子,比如师父明明已经说了要运息至腹,她照着做了,紧接着师父会赶紧又让她收回调整回去改至别处,而她面上若是稍露疑惑,必然会遭来师父的斥责:“我这是试探你,看看你是不是能调息自如!”
她觉得,她的师父很负责很认真,也很厉害。
至少几个月下来,她的修为当真大有长进。
而有关这个师父的一切,她自然不曾跟人提起。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可提起的人,除了池雨。
池雨待她极好,每天上午到下午都会陪着她,照顾她的身体,对于她复原的速度之快,池雨很高兴,每天陪着她用过午饭之后,会守着她看她午休,身边有别人在,她总不会睡的太踏实,很多次她在午休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吵嚷着要冲进来,似乎要做什么凶恶之事似的,而池雨总会冲出去,外面一阵搏斗之声响起,而且越来越远,她知道是池雨把这些人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然后过不了多一会儿池雨就会回来,而她,就会再停上一会再‘醒’来。
每次这样‘醒’来的时候,在池雨的身上,她从来不曾看到过一点搏斗过的痕迹。
她想更多的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有一次就问起池雨:“我在这里是不是很让大家讨厌?”
池雨在她的面前时总是万般温和的,有时候让她感觉就如同兄长一般亲切,可却比亲人之间的感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