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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错了吗?”文若水笑了笑,却笑得并不轻松。
文思林拉开门:“请进来说话。”
文若水跨进了门,文思林在身后轻轻把门关上:“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些呢?”
文若水站在套房的会客间,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干脆坐到了沙发上:“不介意吧。”
“不介意。”文思林笑着说,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有种天生的儒雅温和,这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又有着体面工作的人所拥有的。
文若水努力找回自己的思路:“我在找一个叫文彬的人,二十七年前,这个人忽然离开了家乡,也离开了他已经订婚的妻子。”文若水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看着文思林。
文思林那儒雅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僵硬。
“他在走的时候,托人给了他的未婚妻给了八万块钱,从此之后杳无踪迹,七个月之后,那个可怜的未婚妻生下了一个女儿……”文若水继续说,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儿沙哑。
文思林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坐在文若水的对面,伸手摸出一支烟来点上。
“他的未婚妻带着女儿开始了被人嘲笑的生活,别人嘲笑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没结婚却有孩子,女儿总是被人欺负,因为她没有爸爸,是私生子,是黑户。为了女儿有好的生长环境,她开始搬家。”文若水说。
文思林的手颤抖着。
“那个女人用那八万块钱开始做些小买卖,挣钱养家,为了不让女儿被人欺负,她让女儿学些拳脚,也花钱交罚款找关系,给女儿上了户口,让女儿入了学校。然后女儿受同学的嘲笑,排挤,作弄,因为女儿没有爸爸,不过女儿学会了还击,打架,然后被开除,转学,再被开除……”文若水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文思林努力的吸着烟,不知道是不是被烟呛到,他的眼睛发疼得流泪。
文若水似乎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她停下来:“那个逃跑的男人就叫文彬。那个被人嘲笑不检点的女人叫林珊,那个孩子叫……文若水。”
文思林捏着别掐弯了的烟头,一双发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文若水:“你是谁?”
文若水笑了笑:“当然就是那个叫文若水的小孩。”
文思林双唇颤抖:“你妈妈……还好吗?”
文若水的笑里有点儿故作的嘲弄:“你认识她?”
“她还好吗?”文思林继续问。
文若水苦笑:“很好,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身家上亿,只是……守了半辈子寡。”
文思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一直未婚?”
文若水抬头看着他:“只是不知道那个叫文彬的是不是妻贤子孝,家庭和美。”
文思林的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他摇着头,朝着文若水伸出手:“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们。”
文思林紧紧搂住文若水,颤抖着哭得像个孩子,过了好一阵,他才放开文若水,蹲□子看着眼圈红红的若水:“若水是吧?珊珊给你取的名字吗?真是好听。”
文若水抿着嘴点点头:“是。”
文思林哭着笑了,又把文若水搂住:“若水……若水……我的女儿……我以为一辈子也见不到你的。我回去找过你们,但你们搬家了。我很想你们。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歉疚中度过,那时候太年轻,我一直在后悔,不应该逃跑,就算被判刑也可以,至少有朝一日我还可以看到你们……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文若水摇摇头,那个紧搂自己的怀抱,曾经是自己多么渴望的依靠,生命因他而来,生命又因他而充满苦难,现在,呆在这个怀抱中,那些过往的痛楚悲伤全都涌上心头,让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只是恨不起来,二十多年积淀的渴望与爱恨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这个怀抱,而现在也归结在这个怀抱中。
父女两抱头痛哭了一阵,文思林终于抹抹眼泪:“给我你妈妈的电话。”
文若水念了三位数,又停了下来:“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
文思林摇摇头,苦笑:“结婚做什么?在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离开你们,是我一生最大的痛,我抛下了一个男人应尽的全部责任,就算是孤单一辈子也是应得的惩罚,不过……上天待我不薄……”
文若水念了一串号码,文思林重复了两遍已经深深记住,他掏出手机输入号码,却在按下拨号键之前停了下来:“不,我要给她一个惊喜。我要亲自去找她。你给我她的地址,我明天就去。”
文若水笑着看父亲的一举一动,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挺像个孩子,他的欢呼雀跃,激动内疚,都清楚的写在他的眼睛里,脱下那层儒雅的外衣,他原来是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可你现在不是在做飞达的收购吗?”文若水看着像孩子一样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兴奋激动的爸爸,忽然之间觉得很温暖。
“收购?”文思林似乎这才想起来:“飞达的合同已经签好了,明天送过去就是了,后面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
文若水笑着问:“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要收购飞达的吗?”
“对,你怎么知道我要收购飞达的?”文思林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他终于收起手机,决定不打那个电话。
“因为我和飞达在你之前已经签订了收购协议,只是因为你,他们决定违约。所以我和我的合伙人才想办法打听到了你……没想到……居然是爸爸。”
文思林这才渐渐找回正常思维:“飞达和你签订合同了?多少钱?”
“镍矿加金矿,一点四个亿。”文若水说“违约金一千万。”
文思林顿了顿又满是骄傲的笑起来:“我女儿比我会做生意。”他哈哈笑着走到书桌前拿起他半个小时前才签字盖章的合同,一下子撕成了两半,然后又颇有兴致的叠着撕了好几次,才扔到垃圾桶:“女儿比爸爸强,机会当然让给女儿。若水你是怎么找到这座矿的,眼光非常好,这座矿价值十亿。”
文若水微笑着,却也有些得意:“我们是校友,而且是同一个专业,还有同一位导师,瞿教授。”
文思林睁大眼睛看着文若水:“真的吗?”他忍不住又伸手搂住文若水,似乎小时候缺少的那些拥抱溺爱都在见面的这一刻想要释放出来,他兴奋又骄傲的说:“怪不得,这两个矿如果不是非常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收购的,经营情况不好,但藏量远远超过他们的预估。”
文若水笑着说:“我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听了爸爸的话,心里就有底了。”
“给我说说你这些年的生活吧,那个总是打架转学的孩子,怎么成了矿大的高材生。”文思林的心里充满歉疚,自己对这个孩子空缺了那么多年的照顾,这是做父亲的罪过。
“待会儿再说吧,我的朋友们还在下面等我呢。”文若水说完,掏出手机给刘莲打了电话。
刘莲敲了312的门,然后推门进去。
房间里,文若水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一盘水果,对面站着的文思林夹着香烟的手有些颤抖,努力想要平静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有些慌乱,却又无比惊喜。
“若水……嗯……她们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给爸爸介绍一下。”文思林对这个新身份显然还很是陌生,但又忍不住想要立即进入角色,。
文若水的眼圈还有些发红,她站起来朝着进门的三个人笑笑:“这是我爸爸。”
赵涵首先反应过来,笑着给文思林打招呼。刘莲和冯瑞随后连忙给长辈行礼。
文思林连忙招呼三个女孩子落座:“在宾馆,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赵涵笑着说:“没有关系,你们父女相认就好了,若水已经找了你很多年。”
文彬的喉头滚动,努力抑制着鼻头那一酸:“是,苦了这孩子。”
氛围忽然又有些凝重,这样的时候其实并不适合外人在场,冯瑞笑着说:“若水现在住在我那儿,我看这样吧,我这就下去把叔叔的房间退了,安排到我那边去。过去之后,你们父女两再好好叙旧。”
文若水抬起头解释:“这位是鸿瑞酒店的老板,冯瑞。”
文思林夸奖了两句,对冯瑞的提议欣然应允。赵涵和刘莲帮着文思林和文若水在房间简单收拾东西,冯瑞则下到楼底吩咐前台的人退房结账。然后又给鸿瑞的客房经理打了个电话,让留出一件套房。
☆、第七十章 冯瑞的劫
回到鸿瑞酒店;几个年轻人把文思林送去了房间,然后就出来了;把空间留给文若水和她爸爸。
刘莲出来的时候拉着文若水咬耳朵;“一个小时后给我发个短信。”
文若水不知所以,“干嘛;”
“反正你得给我发个短信。”刘莲看了看文思吐了吐舌头,跟着冯瑞和赵涵出去了。
出了们;赵涵拉着刘莲问,“当着老爹的面;也敢拉拉扯扯了啊。”
刘莲白了赵涵一眼;“我让她一会儿给我发个短信。”
“为什么;”赵涵不明白。
刘莲一脸认真的说;“万一这老爹是冒牌货呢;万一是听了若水的话,知道若水没见过他,冒名顶替了呢?”
赵涵哈哈笑起来:“这个小鬼……看电影看多了吧。”
刘莲撇嘴:“以防万一啊,如果是坏人的话,我总要留个暗号,到时候去救人。”
“救谁?”
“当然是若水。”
赵涵又忍不住笑:“谁要是敢动若水的歪念头,我觉得我们去了要救的肯定是那个动歪念头的人。”
刘莲哦了一声:“以防万一。”
赵涵拍拍她的背,笑着点点头:“对,以防万一。”
文思林就是文彬,是文若水的老爹,这一点对三立股份来说算是峰回路转,曾老板那边,赵涵等人也不用再打电话过去,到了明天,他自然会打电话过来赔罪。没想到若水的家事和收购的事情一并解决,大家都算是松了口气,也暗暗为文若水开心。
安排好文思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酒店餐厅高峰期却还未过,冯瑞说她到处转转,然后去办公室办点儿事儿,刘莲和赵涵则去了健身房玩。
冯瑞在餐厅转了两圈,遇上有熟客打了打招呼,然后就回了办公室。铁路公安处的人在晚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大陆桥的总经理已经被抓。
自己窝藏的事情败露,只怕是早晚的事情,大陆桥的孙总在位的时候虽然手上权利不小,笔下过的钱更多,但冯瑞知道,他的胆子却不大,不是那种硬汉类型。
冯瑞从办公桌里摸出一个相框来,里面是一张自己小时候的全家福,妈妈笑得很开心,爸爸一脸严肃,哥哥撇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冯瑞看着相片,唇角不由得露出点儿笑容,那时候生活清苦,不像现在居有楼行有车,却也很快乐。
收好照片,冯瑞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叠放在腹部,闭上眼睛休息。
冯北川离开之后不想和这座城市有任何瓜葛,他请朋友们大喝一顿,让大家照顾他唯一的妹妹,然后就远走了,去了哪儿,换的电话是多少,在这座城市只有冯瑞知道。
所以铁路局的案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