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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她还来不及同阿爷阿奶叮嘱清楚,还没来得及完全安排妥当院子里的人,亦没有来得及安抚一下丑儿的焦躁情绪。
从崔姑姑到玲珑,都不赞同阿年带丑儿进宫。即便阿年替丑儿说话,还颇不要脸地说这是自己同萧绎的定情之物都没有用处。崔姑姑她们压根就不相信,哪里会有这么丑的定情信物,就算有,皇上也必定送不出手啊,太寒碜了!身边的人都不同意,连阿奶都不大赞同阿年带进宫养。故而,阿年只能给将它留在院子里了。
一晚上过去的比阿年想得快得多。
翌日一早,天还没有大亮,阿年便被崔姑姑弄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了几下眼睛,等眼睛能睁开了,才偏头朝崔姑姑那儿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阿年的小心脏给吓了出来。
她这屋子里竟然站满了人。
再一看,阿奶,大伯娘,堂嫂,芸娘,一个都不少,见她醒来,都探出脑袋望着她,阿年一阵头皮发麻:“你们,怎么都来了?”
她昨儿晚上被崔姑姑逼着又练了一遍婚礼议程,本就练得晚,兼之临到头来阿年心里又生了些忐忑,这一夜便没怎么睡好。如今,更是被吓了个结结实实。
“大婚的日子,自然要起得早些,人家的新娘子都是天不亮就起来上妆了,谁像你啊,我们都来了院子里你都还没醒。”
陈阿奶越过崔姑姑,直接将阿年从床上轰了起来:“快起来准备了,磨磨唧唧的,想叫别人看笑话不成?”
阿年被提溜出下了床,还没有坐稳,便又被陈阿奶按到了梳妆台前,接着,便有好几个丫鬟婆子从后头涌上来,提阿年换衣梳妆。
一群人一拥而上,却不显得匆忙,各自管着各自的活儿。陈阿奶几个就在后头看着,瞧见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却也并不离开。
毕竟,往后若是想要再看阿年,那可就麻烦了。说来还有些舍不得,养了这么久,说出阁就出阁了,总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阿年亦觉得极不真实。
只是她也只能随着别人摆弄了,在穿戴好之后,说什么话,行哪一步路,也都要看礼官和崔姑姑的眼色行事。只那礼官应该是被打过招呼了,言语轻和,待阿年极为恭敬。
一时走完了诸礼,阿年才拜别家人,随着天使一道进了皇宫。出门的时间来得太快,所谓的礼节又一个挨着一个,从来没有少过,倒是叫陈家人多了些仓皇,少了许多伤感。
等阿年终于上了轿子之后,才终于开始怅然若失了起来。
帝后大婚的消息本就不是秘密,闹得还沸沸扬扬,止都止不住。京城上上下下打从半个月前便开始观望了,知道今儿是吉时,老早便在街上候着。虽说看不到皇后娘娘,可是凑凑热闹总该是好的。
这一年喜事颇多,他们大齐不仅打败了西陵,还迎来了一个难得的丰年。更兼帝后大婚,皇上为表普天同庆,特意发下诏令,将今年的赋税减了三成。如此一来,民间对于这位新任的皇后娘娘,更是感恩戴德,恨不得帝后每年都大婚一次。
不过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次,他们得好好看看。
凑热闹的不在少数,可是人再多,仪仗从街边走过的时候,仍旧没有人喧哗。等轿子走了之后,才三三两两地说开了,且越说,声音越大,俨然有将方才的沉默补回去的意思。
“真是气派,果然是天家威仪。”
“这话就说错了,皇后娘娘最是平易近人不过了。”
这人说得有头有脸的,身边便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声:“你认识皇后娘娘?”
“那是自然!”说话的人洋洋得意,等到众人都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后头接了一句,“不过,皇后娘娘不认识我就是了。”
“嘁。”众人鄙夷不已。
那人看众人都要走了,这才赶紧道:“虽然皇后娘娘不认识我,不过我可是看到过皇后娘娘呢,还看过许多次。去岁武举比试的时候,但凡有皇后娘娘在场的,我都跟着去看了。”
“谁还不是呢。”
“我还在皇后娘娘身上押了银子的!”
听了这话,又有同道中人靠了过来,神神秘秘地问道:“那你,押了皇后娘娘输还是赢啊?”
“你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笑了。虽然最后输了银子,但是他们可都没怎么心疼,毕竟他们是看着皇后娘娘一步一步,成长到今日的。
遥想当初那场武举,等着看皇后娘娘笑话的不知道有多少,结果到最后,都变成了看自己的笑话。再有便是攻打西陵了,谁也没想过皇后娘娘能做出什么战绩,可最后立的功劳最大的,仍旧是皇后娘娘。
他们大齐百姓,谁不为这样的皇后娘娘骄傲?所有看不得皇后娘娘好的,都是同他们大齐百姓作对!
阿年可不知道这些人对她的拥戴。
她虽然成了皇后,但是在阿年心里,当不当皇后其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两样,她可能根本就做不来母仪天下,也做不来给萧绎管理后宫。不管过去多久,她都还只是阿年,陈家的阿年,爹娘的阿年。
阿年也希望,萧绎能够同他这样。就现在这样,一直不要改变。
两边有士兵开路,车队行得很快。不多时,阿年便进了皇宫。
以前听崔姑姑讲大婚议程的时候,阿年总是云里雾里。可真到了时候,身边都围着礼官宫人,阿年便又豁然开朗了起来。脑子里被崔姑姑灌输进去的东西一时间无比清晰,阿年按着崔姑姑的要求行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稳妥。
阿年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周围人的眼中,见皇后自下了轿之后便没出过错,一举一动毫不拘束,不禁对这位皇后娘娘刮目相待了。
早先听闻皇后娘娘出身乡野,不识礼数,如今看来,这些想必都是那些拈酸吃醋之人的污蔑。他们瞧着皇后娘娘便挺好。一举一动,莫不守礼,哪里还能看出一点乡野的影子。
一时间众人又到了文德殿前。
阿年还没意识到前头站着人,便先一步被人握住了手。她立刻便察觉出来是萧绎。
“是我。”萧绎低声道。
阿年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带着点骄傲的语气,压低声音:“我知道。”
萧绎轻笑一声:“皇后娘娘,请入殿。”
嘴角微抿,阿年放心地跟在萧绎后头,再之后,便更无忐忑不安了,一切,都显得那样水到渠成……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正文部分到此为主。不写洞房是因为,我不想被锁,上回写就被锁了,嘤嘤嘤。
后面还有两篇婚后番外,然后就彻底结束啦。这篇完了之后会立马开新坑的,喜欢新坑的小伙伴们也可以提前收藏,(づ ̄ 3 ̄)づ
放个小剧场
某日紫檀殿中,萧绎正在处理政务,门口忽然冲出来一个小炮弹。
小炮弹生的肉嘟嘟的,且随了他娘,威力巨大。
萧绎为了不让他撞倒,机智地先叫住了人:“衡儿站住!”
“哦。”萧衡委屈巴巴地停住了,对着萧绎张开双臂。
萧绎认命一般走了出来,将人在怀里,掂量了一下,有些沉。
萧衡抱着萧绎的脖子,语气低落:“父皇,母后刚刚又把我踹下床了,好痛哦。”
他指着自己的小肚子。
“你怎么又跑去跟你母后睡了?”
“我想跟母后睡。”萧衡说完,又蛮不服气,“父皇,为什么母后只踹我呢?”
萧绎呵呵了一声:“也踹过父皇。”
“什么时候呀?”
“……”新婚之夜。
第155章 番外·上
帝后成婚一年有余; 中宫无所出。
当今皇上成婚不算迟; 可这年纪放在皇家来说,也不算早了。先皇在皇上这个年纪的时候; 已经好些子嗣了。对比起来,如今萧绎的情况便不够看了。
当初阿年封后一事本就有些争执,虽说后来这些心存不满的诸多官吏迫于形势; 没有再闹腾,可是这份不满亦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如今帝后大婚一年仍旧没有没有消息,且后宫除了皇后再无妃嫔,这些人忍了一年; 如今终于再一次爆发了。
也不知是谁牵的头; 大朝会上; 不少人一致对外; 抨击当今皇后——说来说去; 不过只两条,一则无后; 二则霸占皇上; 不许纳妃。
这两件都是明晃晃的事实;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来皇上不纳妃是因为皇后娘娘。
帝后恩爱本是一件值得赞颂之事; 可是恩爱得太过; 亦扎了旁人的眼了。
有人不满; 自然也有人支持。是以这次朝会,殿上又起了不小的争执,且久争无果。不过; 这事到底将君臣之间的矛盾彻底揭开了。
散朝之后,萧绎想着朝中那些大臣喋喋不休的念叨,心中仍旧有些烦躁。
若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大可让这些官员如赵、杜二人一般直接致仕即可,若再不行,直接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可是这件事并不只涉及他一人,处理不好,对阿年名声也有碍。萧绎当然知道阿年不在乎这些,可是他又哪里舍得让阿年烦心。
这一整日,萧绎都留在紫檀殿处理政务,连晚膳都是在殿内将就着用的。这一年来风调雨顺,民间并无大事,境外西陵与合单、金帐彼此牵制,也生不出什么大乱。可即便如此,每日的琐事还是多不胜数。直到晚间天色已黑,身边的太监提了一嘴之后,萧绎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整日没有回长乐宫了。
萧绎立刻便起身出去了。
长乐宫里头,阿年果真还在等着。平日里若是不忙,萧绎肯定会回来陪她用晚膳的,即便忙了,也会派人过来只会一声。
可是今儿什么都没有。
玲珑玲玉两个人站在门边,已经不知道张望几回了。好不容易听到了脚步声,立马眼睛放光地看过去。只是还没看清人,脑袋上便挨了一下。
一人一个榔头,公平得很。
崔姑姑收了手,轻斥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初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知礼数?”
自然是不会的,当初还没出宫的时候那可真是时时刻刻都提着心,生怕脖子上的脑袋搬家了。这会儿玲珑两个人这般活泼过头,也是因为阿年纵着。
譬如这会儿也是,崔姑姑才教训了两句,后头的阿年便道:“她们俩也是着急,算不得,什么大错。”
“娘娘您就惯着她们吧。”崔姑姑听阿年说了一句之后,却也没有再追究这事了。
这事在长乐宫,无论以前崔姑姑教了阿年多少,在长乐宫,她永远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自然要听皇后娘娘的话,免得被那些不长眼的看到了,还以为什么人都能跟皇后娘娘叫板。是以,崔姑姑对上阿年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让步。
玲珑两人见得救了之后,这才服服帖帖地跟在崔姑姑身后,又听崔姑姑问道:“娘娘可要就寝?”
阿年想了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再等等吧。”
萧绎不在,没人给她暖床,阿年不爱自己先躺上去。
崔姑姑见她执着,也就没再跟着劝下去。前朝的事情不是她该打听的,可是崔姑姑身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力助手,便是她不打听也会有人告诉她。对于今儿这事,崔姑姑并不太放在心上。皇上有多爱重皇后娘娘,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等,便又是两刻钟的功夫。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