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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玲玉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姑娘说的是谁。
讨,讨厌鬼?!
两人都震惊了。
只是看着姑娘明显不想多说的模样,她们俩也不好细究下去,只是这事儿到底记住了。晚上伺候阿年睡下之后,两人出了屋子才再一次说起了这事儿。玲珑本来还觉得挺高兴呢,眼下才知道,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咱们姑娘跟皇上?”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这是不是闹矛盾了?”
听说皇上从前落难被陈家救了,如今三年都没见面了,今儿一见面,反倒闹了矛盾。姑娘就不知道那是皇上吗,大齐的皇上啊!就这样把人给气走了?难怪皇上方才走的时候没见什么笑脸。
玲玉摇了摇头:“这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那以后皇上若是再过来的话,咱们该不该拦着?”
玲玉想了想:“先问问姑娘再说。”
毕竟她们如今的主子是姑娘。
翌日,陈家人如往常一样,围在一块儿吃午饭。
这还是到了京城之后,一家人头一次坐在一块儿吃饭。昨儿陈家人只是略微看了看,知道这荣庆侯府大得很,只是究竟有多大,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各人的住处也讲究得很,单陈有财夫妻,便占了一个院子,陈大海夫妻俩也一样,因芸娘不愿意同父母分开,所以随他们住一个院子;陈大河父子两个,也占了一个院子;再有便是阿年,独占了东边儿的梧桐苑。
这四处院子看似隔得挺近,可走起来却十分费力气。弯弯绕绕的,一不留神就能把人给绕晕了。这也是为什么,陈家人到现在才聚到一块儿。陈家是没有各吃各的道理,一贯都是在一块儿吃,只是这午饭,已经和往日大不一样了。
虽然过了一天的好日子,但是陈家人愣是还没能回过来神,望着这一大桌子的菜,都有些不敢下筷。
这一桌上,有男有女的,有老有少,祖孙三代都在这儿,按理说是该分席而作坐的,只是这会儿伺候的几个,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只当是忘了,或不知道。
一时菜上满了,几个丫鬟都站在桌边,给众人布菜。
陈阿奶还没适应叫别人伺候的日子,昨儿晚上被伺候着洗澡已经叫她别扭的了,一直别扭到现在,如今连吃饭都要人服侍,陈阿奶更觉得到嘴的东西都没剩下什么滋味儿。
给陈阿奶布菜的是她房里的大丫鬟叫夏彤,比玲珑几个人大不少,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光站在那儿,便是一副沉稳的模样。
陈阿奶挡住了她夹菜的手:“你们下去吃饭,我自个儿来就行。”
“那怎么能行,万不敢叫老夫人劳累了。”
“只是夹个菜,哪里就劳累了,以前在陈家村的时候,我还时不时地下趟地呢。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哪里需要帮人伺候,你们赶紧下去,忙活这么久也肯定也都饿了。”
陈阿奶说得真心,夏彤也知道她确实是不需要旁人伺候的,只是她还是不能下去,放下筷子退到后头:“那老夫人当心些。”
“你们不下去?”
夏彤摇了摇头:“主子有主子的规矩,奴婢也有奴婢的规矩,倘若奴婢们不顾主子私自下去用饭,这便是坏了规矩,回头即便主子不计较,邓管家也不会轻饶了我们。”
陈阿奶同儿子儿媳对视一眼,登时不说话了。
没想到,丫鬟们也有这样那样的规矩,听着貌似比他们要学得还多得多。可见这侯府也不是什么好待的。
陈家人在饭桌上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有什么什么便说什么。虽然后头还站着几个丫鬟,但是只要装作没看见就是了。就像那大丫鬟说的那样,你把人家赶走了,回头人家得要挨罚的。
一家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昨儿过来的礼官上头。
几个人都没见过派头这样大的人,比人家县令派头都大呢,倒不是看不起人,只是那动作都是一板一眼的,叫人没来由地便肃然起敬了。
李氏话多一些,这会儿道:“我昨儿才知道,原来行礼也分好几种呢,好在我们也不用全都学会,要不然还不得累死。”
陈大海也应道:“就是,我之前还以为就磕个头就完事儿了。”
“不过,这学规矩还挺有意思的。”
这话是陈大河说的,阿年听完,惊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儿不相信。
陈大河奇怪地回望了阿年一眼:“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啊,三叔我也觉得学这些挺好玩儿的,原本看到那位宫里来的姑姑,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她很凶呢。没想到,人家只是看着凶罢了,教我的时候可好了,而且每天跟着她学的东西也没有太多。”反正芸娘是挺乐意学的,她也想跟那位姑姑一样,能随时随地都举止优雅,坦然自若。
阿年眨了眨眼睛,迟疑地看了芸娘一眼,接着又看向李氏:“大伯娘学的,也很轻松吗?”
“不就是学个规矩嘛,有什么难的?”
众人纷纷点头。
阿年呆住了。
她发现,好像只有自己那个崔姑姑格外不同,对她也是分外严格,恨不得她把所有的规矩都学会,且一点儿都不能出错。所以,是不是府里选礼官的时候选错了,要不怎么偏她遇上了最严格的一个?
不可能。
众人只当阿年不爱学规矩,所以才有那样的一问,加上阿年喜欢发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也都没有放在心上过。略过学规矩这事儿之后,陈阿奶又开始念叨起了陈家村了。
不止是陈阿奶,就是陈有财和陈大海几个,也都惦记着家里。他们到京城是才只有一天,可是算上路上的日子,得有半个多月了。都担心着家里怎么样了,会不会招贼。虽说家里值钱点儿的东西都带过来了,但总有些漏掉的,如今家里没人,可不得遭人惦记。
还有村里那些老熟人,大半个月不见,怪念想的。
陈阿奶只要一想到村里的事,便还是想着回去。这心里是这么想的,话里自然就带了出来。
夏彤站在后头,面上并无波动,心中却掀起一阵波澜。
这一家人,未免也太过,太过天真。
来都来了,竟然还想回去?
她与几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知道好歹的,只一眼就够了。她们身家性命都寄在陈家人身上,若是都回去了,这荣庆候岂不是要散?
接下来的几日,阿年依旧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煎熬。起初她也含蓄地提醒过崔姑姑,其他几个院的礼官根本没有教那么多的东西,谁知道暗示了两天之后,情况并没有半点的好转。接着阿年便明示了,再之后,她的日子过得更苦了!
崔姑姑好像特别着急,又好像很有条理,每日都给阿年安排地满满的。
累是累了点儿,但好歹也是有效果的,该学的东西,阿年已经一个不落地都学会了。如今一举一动之间,也能看到些贵女的风范了。
只是若说完全像京城的那些贵女,那也是不可能的,不仅阿年心中有数,连崔姑姑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且她本来也不想将阿年培养成什么贵女,知道些规矩,能做到举止有度,便足够了。
若是学得太多太死板,反而失了自身的灵气,这在任何一个京城贵女的身上,都是找不出来的,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崔姑姑严厉归严厉,却并不是不喜欢阿年,只是性子使然,不会说什么软和的话。
如今能教的都教得差不多了,崔姑姑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
一瞬即逝,不过阿年还是察觉到了。阿年憨憨一笑,觉得自己总算过关了。
还没开始庆幸呢,那头崔姑姑又板起了脸:“姑娘虽学完了规矩,可到底生疏,日后还需好生练习。”
“我,我肯定练。”阿年紧张到有些结巴了。
学都学完了,阿年觉得来肯定只剩下道别了。毕竟阿奶他们那边的礼官,教完了之后,昨儿也都回了宫。
阿年眼巴巴地等着崔姑姑说话。她是个有良心的,就算崔姑姑走了,她也一定,一定会想她的。
崔姑姑见阿年这样看她,忽然心软了一些:“姑娘放心,哪怕一时不熟练,做错了一点儿也无伤大雅。以后,奴婢都会一直陪在姑娘身边,指点姑娘规矩的。”
“……一直?”
“不错。”崔姑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初被指到陈姑娘身边的时候她便知道,她此身是再没有回宫的机会了。陈姑娘出身乡野,无论如何也不能离了她,“如今学得不过是最简单的礼节,只是为了日后进宫不出什么差错。可姑娘要学的还有很多,奴婢会一直留在姑娘身边的。”
阿年虚弱地笑了。
崔姑姑收起笑意,容色淡淡:“姑娘不愿意?”
阿年抠着椅子,小声应道:“愿意的。”
崔姑姑看着椅子上被抠出来的一个个小坑儿,眉心一跳。看来是她教得不够仔细了,姑娘的礼数,还得好好学学:“姑娘,奴婢之前说过,坐,需得有个坐相。”
阿年放下手指头,挺直看身子,将屁股往外挪了一些,将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坐好。
崔姑姑满意了一些,又道:“姑娘出身乡野,天真烂漫,这是天性,若想彻底更改是不可能的。奴婢不是说姑娘这天性不好,只是您这样,终究是跟京城的一众闺秀格格不入,少不得会被排挤。高门闺秀,都是打小儿学的规矩,一静一动,莫不受礼。京城不比外头,最是重规矩,重名声,日后姑娘出门便知道了,如今苦一些,总好过日后叫人看了笑话……”
阿年被她说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她知道崔姑姑是为她着想。可不喜欢学规矩,更不喜欢被逼着学规矩,她想阿爹,想回陈家村。阿年鼻子酸酸的,可她怕被崔姑姑责骂,憋了憋,好歹忍住了泪意。
荣庆侯府这边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紫檀殿。
萧绎听到后,又是欣慰,又是遗憾。他也想再去看看阿年,更想看着阿年一点一点学东西,可是每每有了这个念头,总是不敢付诸行动。
他怕阿年不原谅他,更怕阿年会说要离开。好不容易将他们请来京城,萧绎再也不愿意看着阿年离开了。
高行见主子对着密信看了半晌,知道主子定然又是想起那位陈姑娘了,遂问道:“皇上,可要下旨传荣庆侯府一家入宫谢恩?”
萧绎嗯了一声。
高行领旨下去了。不多时,福禄又从外头进来。他是萧绎身边的御前总管,御前两位红人,除了侍卫出身的高行,便是他福禄了,这也是先帝留下来的老人,一直跟着萧绎到如今。外头的事儿不讨喜,福禄也没有推到哪个倒霉太监身上,反而自己过来禀告了。
“皇上,高姑娘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我会修一下75、76章的内容,希望这次能过渡的自然一些。
第82章 夏彤心计
“怎么又来了?”
怎么又来了,您还不清楚么; 福禄干笑一声。他知道皇上肯定是不高兴了; 可又不得不往下说:“高姑娘今儿递了帖子; 特意来宫里拜见薛太妃。打薛太妃那儿过了一遭之后; 又顺带过来拜见一下皇上您; 眼下正在外头候着呢。”
萧绎皱了皱眉,隐隐不悦:“朕有事要忙,让她先下去。”
福禄一早便知道多半又是这个结果; 正要转身去回话的时候; 忽然又被叫住。萧绎有些烦躁地点了点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