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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话,见对面小姑娘冷了脸,冷笑一声,“原来是她!”
手拍桌的架势,目中阴森一派,看得风掌门眉头一跳,几有对方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架势。然也只是一瞬,风掌门重新回了神,抚着胡须,故作冷淡道,“反正你要知道,杨清不可能娶你的。知趣点,主动离开我们云门吧。”
“……那你得给我点好处了。”望月心中压下火,想到杨清让她不要一言不合就跟风掌门争执,然心中不快,让她总要索取点什么来。
“你要什么?给了你就会离开?”风掌门问。
望月说,“我要钱。很多很多钱。给了我,我就不留在这里,碍你眼了。”她说出了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姑娘,你以为我们云门是什么?!是在卖人吗?!”风掌门差点把胡子揪掉。
望月嘲讽看眼,“你们不是在卖人吗?不就是卖了杨清,好让我离开吗?”看对方脸色青白一片,望月顿一顿,惊讶着小声问,“你们云门这么穷?这点儿钱都掏不起?”
“……!”
望月把风掌门给气走了。
然望月觉得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啊。
当晚,风掌门就叫自己的弟子,偷偷摸摸给望月送了山下钱庄的凭证。风掌门的大徒弟三十多岁,已经娶妻生子,杨清算是他的小师弟。于是听从师父的话,过来看望月,他的表情也一下微妙了:果然,就像师父说的,跟圣女望月,也太像了。
云门的长老以上级别的,内部里传来传去,都开始疑心:杨清该不会真的背着他们,偷偷和那位死去的魔教圣女相互爱慕吧?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总觉得快快送走望月比较好。
望月也很痛快,拿到了银票,也不躲逗留,转头就在云门弟子的护送下下山。
江岩得知时,直接傻了眼。追出一半山,只追回了回山的大长老。江岩无奈,只能被大长老提回山门。大长老派人看着他,不许他跟杨师叔去报信,江岩心里焦急:杨姑娘真的这么走了啊?她怎么不肯坚持坚持?她走了,自己怎么跟师叔交代?等师叔闭关出门,见不到人,可该怎么办?
……
而望月,下山后,去山下镇上的钱庄兑了点钱,好吃好喝几顿,跟随几个想要习武的年轻人,去了云门在镇子里开的招收弟子报告处,大大方方填上了自己的资料姓名。
仰头看云门掩映在云雾中的山峰,她露出得意的笑来:风掌门不许自己跟杨清做情人,怕自己耽误杨清的前途,看她跟看贼一样,烦死了。
那她就换一种身份,重新回到云门去。
这些云门招收弟子的条件,对望月来说,简单得很,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将为云门新招收的小弟子,见杨清面,恭恭敬敬地拱手喊一声,“师叔”。
想到以后要喊杨清“师叔”,想想师叔师侄之间的不伦之恋,想想云门掌门被他们气死的脸色,望月就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她就喜欢欺负杨清。欺负云门这些老实人。
然望月根本不知道,杨清自甘闭门思过,是为了娶她。她如此一闹,算是让杨清前功尽弃。
可怜的杨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开始师叔师侄的副本啦。昨天的番外满意吗?建议我写长一点,在正文完结后,把番外的后续剧情,比如长大后的杨清,在另一个时空,将如何重逢望月之类种种好玩的事写出来吗?可以写杨清反追望月哦!追没心没肺时期、和原映星好得不得了时期的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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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谢谢昨天的霸王票,超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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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12345
云门除非资质出众者,推荐者,一般情况下,每年八、九月份在山下各处设所发放年龄过大、习武无所成的弟子,也招收新的弟子。望月跟杨清他们上山前,就已经在山下看到这种情况。当时没有上心,现在想来也是有点用。
原映星又不需要她帮忙,现阶段,望月觉得自己拿下杨清就行了。云门掌门不让她见杨清,她就另寻新思路好啦。其实这样行事,她真深思熟虑的可能性很少,大部分支撑她这么做的因素,还是好玩的性情。
她自去跟一堆人,去抢今年新弟子的招收名额。
却说云门的新一代内门弟子初长成,渐渐的,门派也开始把各项事情交到他们手中,去磨砺他们。之前跟随杨师叔下山历练,算是个预热。回山后,内门弟子除了日常习武,也被长辈们交诸了很多事务在手。
像尚淮,就听师父的话,下山跟随某位长老,负责招收新弟子的事情了。这位长老年纪已大,武功不怎样,对云门的心却绝对忠诚。见到尚淮后,觉他年少多姿、风流出彩,就决定把他拍到招收弟子的最前线,让广大前来报名的百姓们看看,自家云门的弟子是何等风采。即使不来报名,美少年去刷刷脸,大家对云门的印象也会好很多。
毕竟终南山下,就是云门自己的地盘,当然要好好经营。
尚淮任劳任怨地与一群普通外门弟子、一群打杂的、一群雇来的小厮混在前方招弟子,每天听着各种奇葩的问题,还得耐心解答,很是辛苦。某一日,他一贯地登记报名的文卷,问,“嗯嗯嗯好……叫什么?”
听头顶熟悉的少女声音娇脆脆道,“望月,”停顿一下,“杨望月。”
尚淮手中捏着的狼毫被他失手一掐,嘎嘣一声掐断了。少年愕然抬头,果然如他所料,看到千娇百媚的红衣小姑娘。凤眼桃腮,唇儿嫣红,腰肢纤细,满眼的调侃笑意,冲他眨了眨眼,“嘿,尚少侠。”
“杨杨杨姑娘!”尚淮一结巴,差点跳了起来,满脸的古怪,“你怎么在这里?!”
“报名啊,我心慕云门,也想当云门的弟子啊,”望月满不在乎道,一手叉着小腰,另一手指骨纤长的,在他笔下的册子上点了点,催促他,“别耽误时间,快写快写。”
尚淮满脑子的疑问,他只知道杨姑娘应该在云门做客,之后杨姑娘也没有跟他们见过面,尚淮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望月就下了山。他当然知道望月和杨师叔的关系,心里更加觉得古怪了——你们不是都快谈婚论嫁了吗?杨姑娘你为什么要报名新弟子啊?
然身后还有人排队,尚淮本身性格认真负责,望月一叠声地催促他,他脑子很乱想不明白,就如实记录。
见到登记在册,望月才满意离开,临走前还冲尚淮眨个眼,“尚少侠,手下留情哦。改日请你喝酒。”
尚淮咳嗽一声,“云门弟子禁酒的。”在山外条件放宽松,毕竟有各种意外不得已。到了自家山门下,还是要遵守门规的。
望月嗤一声,摆了摆手,“那请你吃茶。”
她就这样潇洒走了。
而尚淮到底不是江岩。他觉得望月此番行为很奇怪,但他一板一眼,也没有留什么心眼。若是江岩在这里,可能就把望月的登名册子给瞒下去,去私下跟望月谈过、再问问杨师叔怎么回事,才会有决定如何处理望月这名册的事。
但尚淮耿直。他一边照程序所为,望月的册子该怎样就怎样,一边又总觉得不对劲,跟山下长老交代一番,就先回山,一路去找面壁思过的杨师叔了。
而杨清,压根不知望月所为。他想过她会胡作非为,但想着自己警告过她不要跟掌门吵。所以她虽然几天没来看他,杨清想着也许是果真如他所料跟掌门吵了,心中无奈叹气,却也不知道他的小姑娘已经洒脱地下了山。
坐在屋中,日行月移,云卷云舒,光束从外照入,一次次流转在身。杨清坐在榻上打坐,长久不动。
他正进入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
这种状态,既是舒服,又是难受。他的面色苍白,额上渗汗;然而内里一派宁静悠远,旷无一物。
仿若置身一片幽黑,周天四面发着光,似一座小人独坐天地间。恍恍然,看天地悠悠变化,看一次次的日转星移,沧海桑田。小人拔地而起,手中若有剑气,向四面劈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胸臆中的幻象小人,在天崩地裂间,在太阳一次次爆炸、星光一次次破碎间,演绎着武功。行云流水,与天地一道韵律。时而缓慢,时而快疾。
四周原本静和的气压,飞快地涌向最中点,向小人压过去,似要将他挤压碎裂……
在这种微妙与奇妙并存的时候。
好像看到高山上的冰雪破山而走,明月寒霜普照大地。顺水而走,逆水而行,都是一样的速度……规律在重新发生改变,他的武学,万物对其影响,又被影响。这一切都推着他,将杨清向那座高山推过去,推过去……
那处光澜万丈,山巅之高,云水在下,日月当空……
“杨师叔!”门外传来尚淮的敲门声。
状态突地被外界打断,气血为之一滞,榻上打坐的苍白青年,蓦地吐出一口血,才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清和。
杨清轻轻擦掉唇角的血,心想:果然,闭关应该在无人打扰的时候才行。他自己闭门思过给思过成去研究武学,也不能怪被人打扰了。
心中略可惜那种玄妙的状态被打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找到。却也不是太着急,他能进入第一次,当然也能进入第二次。
杨清调整了自己周身的气息内力,温声问门外的尚淮,“有什么事么?”
尚淮托几个交好的师弟哄走了看门弟子,才摸过来,借一门之隔,跟杨师叔说话。听到师叔的声音,宽和温静,与往日无异。杨清声音和本人一样,有种安抚众人的感觉。在他的声音下,尚淮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便梳理下思路,才跟杨师叔详细说了山下的事,“……于是杨姑娘的名字,就报了上去。师叔,这样有没有问题?”
屋中长久的沉默,杨清半晌未曾回答。
尚淮拍了拍门,再试探地喊了几声师叔,甚至怀疑里面是不是出事时,他按在门上的手,突地感觉到某种颤动,看到铁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裂开。
尚淮满目震惊,往后退,盯着这门上、窗上的一把把小锁。裂缝一点点爬满铁锁,不是一两把,是几十把一起。又慢又快,一点儿也没有停。把手放到门面上,好像都能感觉到洪涛海浪在门框内中汹涌。
尚淮迅速衡量自己的水平:状态最好时,能破开几把锁。但是几十把一起,他做不到。
继而苦笑,不光自己做不到,恐怕自己的师父,都不可能一下子做到。
在尚淮的感叹中,几十把门锁掉地,门从里面推开,衣白胜雪的青年,从一扇被震碎的门后走出。尚淮立即拱手,“弟子恭贺师叔武功再进一层楼……”
杨清则问他,“望月要报名云门的新弟子?”
尚淮点头,看杨师叔面色雪白中,透着一丝怔忡。
杨清发了会儿呆,就说,“我下山一趟。”
“这、这……”尚淮指指他身后倒下的门,尴尬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