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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燕霆亦跳上了围墙,被萧烈拦住,一脚踹了下去。
“萧烈,你什么意思!”金乌气急,上前就和萧烈打了起来。
“把她交给我。”萧烈说。
金乌:“凭什么!”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晕,刚才把这一章更新内容发到新文去了,捂脸。果然要睡觉了,浆糊了
122、回家 。。。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缠缠#绵绵下了一天一#夜; 山路泥泞; 她走一路; 血也流了一路; 终于踉跄一下; 跌倒在地。泥水溅了满身满脸。
秋已深,鸟鸣呜咽。
雨水能洗清她满身污垢,却冲不净她满心泥沼。
身后传来脚步声,并没有刻意放轻步伐,而是一脚一脚的踩进泥洼里; 泥水四溅。
终于还是追上来了。
她转过头; 凌乱的发间看到一双漆黑描金的靴子,她顺着那双靴子一直往上,在看到他黑色的祥云缎袍后; 收了目光。她现在这个样子; 一定又难看又没尊严。她咬紧牙关; 拼尽最后的气力,让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上; 奈何她站不起身了,只能靠坐着,曲起一条腿; 慢慢扬起脸,说:“你是来杀我的?”
她并没看他,而是目光落在他握着的木剑上。
他平静温和的开口; “不,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她原本蓄力的鹰爪一松,茫然的看向他的脸。
那眸中的情绪,她看不懂。
“回家?我哪有什么家?”
萧烈并未靠近,而是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回到我身边,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她明显一愣,嘴角慢慢牵起一个弧度,轻笑出声,笑声越变越大,最后竟显得有几分凄厉。
萧烈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动,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无。
“情话倒是说的好听,可你搞清楚你在和谁说吗?”她眸中渐渐染上血色。
萧烈握住木剑的手紧了紧。
“你手中握着驱灵剑,嘴里却是甜言蜜语,你尽可杀了我,我死了,那些被我下了蛊的女人都得死!”她眼神冷若寒冰,刻毒道:“还有她们的丈夫,甚至她们将来的小孩,呵呵……”
笑声停,眸中血色渐退。
萧烈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静静的看着她。
她也跟着安静下来,再次抬眸看向他时,眸中一片悲哀的荒凉,“萧烈,我告诉你个法子可解那些女孩身上的蛊毒,我的血便是解药。”她说这话时一直按着身上流血的伤口,喃喃自嘲道:“可惜了。”
萧烈再次开口,“跟我回家吧。”
“萧烈……”
“我知道你不是云绯,你也不是楚寻。”
她的眼中凝满忧伤,惨笑了下,“你先前还肯定的告诉我,我是阿寻的。”
“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那么你到底是谁?”他的语调仍旧很平静,似乎是怕惊着了她。
她自嘲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叫我跟你走?”
“以前是我错了,我以为你是阿寻,你不是。但我没搞错的是,我要带走的人就是你。”
她眸中有微微火光燃烧,旋即又熄灭,“你根本连我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口口声声要带我走,呵呵……你还是取了我的血喂食那些可怜的女孩子吧。趁我现在尚有理智,”她扯下套在指上的鹰爪,泄愤般的扔得远远的,再抬眸时又恢复了一脸平静,语气冰凉,带着认命般的自我厌弃,“我不过是她重生的容器罢了,我不死她便不会死!我还是摄取那些年轻女生命的蛊母!你说我多可怕,你还犹豫什么?你不动手,难道还想让姓靳的来杀我?!”
萧烈果真站起身,当他的驱灵剑挥下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又重新陷入昏沉,她知道,云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没关系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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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痒痒的,有什么湿湿黏黏的东西在她脸上划过,她想到了地底下那些恶心的蛆虫,腐烂让一切罪恶归于尘土。
虽然,早已看惯,但还是免不了恶心。
若是可以,谁不想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像个老鼠般,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
“别动,”有人固定住她的脖子。
她难受的紧蹙眉头,抬手想去打,意识挣扎间,突然就清醒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陌生的中年男人,平凡的长相,扔到人堆里,绝对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的那种。
“醒了?就快好了。”他笑容温和道,指腹细细的摸索着她的脸,一寸一毫,表情专注。
她愣了下,“萧烈?”
中年男人笑了,“对,是我。”
她仍有些懵,神色恍惚道:“我怎么没死?”
萧烈腾出手揉揉她的脑门,“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脸上粘腻的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你在我脸上搞什么?快拿走!恶心!”她挥手想打他,却连手臂都动不了,她又想踢他,四肢仿似不是自己的,麻木的根本控制不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易容,”萧烈终于忙完了,移开一点距离,端详片刻道:“不错。”
鬼手也歪着脑袋在边上看了看,说:“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这就动身吧。”
她急道:“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你想带我去哪?我不要跟你走!”
萧烈弯腰抱起她,笑容有些不怀好意,“这个恐怕现在由不得你了。”
她气极,“除非你一辈子不解开我的穴道,否则……”
萧烈的脚步顿了下,易容的面具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眸内复杂的情绪清晰可见,“为了斩断云绯对你的控制,我不得不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
她静了半晌,咬牙切齿道:“那你还不如杀死我!”
这之后,她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从晋国都城离开,一路被盘查,遇到不少麻烦。
云绯杀了太多人,晋国都城内已是大乱。
起初她并不配合,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官兵注意,她是存了必死的心了。后来萧烈干脆用鬼手给的迷#药将她迷晕。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离开晋国的国土。
悠悠扬扬的笛音传来,她睁着眼望着马车棚。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慢,间或微风自车帘外吹进来。
笛音渐止,萧烈挑帘探头进来,眉眼染了笑意,“醒了?”
她笑不出来,沉了脸,偏过头不理。
“我吹的怎么样?”
她:“……”
萧烈:“你渴不渴?”
她:“……”
萧烈:“你饿不饿?”
她:“……”
萧烈:“那你想不想出恭?就算饥渴能忍,出恭是忍不了的吧?”
她的面颊泛出一点红晕,萧烈抱起她道:“要不我抱你去解决吧?”
她终于忍受不了,大骂,“滚!你给我滚!”
因为太过愤怒,还喷了几点口水溅在他脸上。
萧烈也没介意,笑了笑,“可算是愿意和我说话了。”
她似乎也觉得矫情成这样挺没意思的,说:“你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想法子自杀的。”
“比如咬舌?比如吞金?”他叹口气,“何必,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垂下眼眸,“我早就活够了。”
萧烈揉揉她的头发,“你不曾为你自己活过,还没资格说活够了。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你虽然现在手脚使不上劲,但短则半年长则二三年,只要细心调养,经脉自会修复。至于武功被我废了……我不是你大师兄嘛,往后我亲自教你。你要是嫌重头学累人,就不用学,反正往后有我护着你没人敢伤你。哦,你别担心打不过我,我让着你。”
她懒得听他多言,要不是手不能动弹,真想捂住耳朵,“我是谁呀?你就对我这么好?”
萧烈拿出她的胳膊在手里揉了揉,说:“至于你是谁,我等你亲口告诉我。在我这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她怔了怔,别开眼不理他,“和你冥婚的是阿寻,你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也是阿寻,我不是阿寻。”
“那你告诉我,曾在摄魂使手里救下我一命的是你吗?后来臧战设伏下毒,又一次救下我性命的是你吗?和我在萧国生活了大半年的是你吗?同我从薛志杰手里两次死里逃生的是你吗?甚至亲过我,还骗我说会嫁我的也是你吗?”
“我那时候没有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
萧烈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是承认是你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
快到晌午的时候,马车终于在一处集镇停了下来。
萧烈将她抱了下来,她这才注意到,没有随行人员,只有他们俩个人,她忍不住问,“其他人呢?”
萧烈说:“鬼手不喜生人,给他开间房,夜里他自会去住。”
“那其他人呢?”
萧烈看向她,“想什么呢?没有其他人。要不是你伤没好,我连鬼手都撵走了。”
她不知道他想干嘛,也懒得管,索性闭了嘴。
午饭是他喂的。
需要出恭的时候,萧烈给了银子找客栈的厨娘来帮的忙。
等入了夜,厨娘又替她擦了澡,废话就没停过,什么“你夫君人真不错,对你可真好。”“这世上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你手脚都废了他还对你不离不弃。”巴拉巴拉没完没了,直到她终于怒了,骂了句,“闭上你的臭嘴!”
厨娘讪讪闭嘴,眸中闪过一丝不快,等抱她上#床的时候,故意将她一扔,疼得她直抽气。不过很快萧烈推门走了进来,厨娘吓得赔了个笑脸,赶紧跑了。
萧烈上前看她。她脸色不好,心内不痛快。看吧,弱小如自己,现在真是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你了。
她心里委屈的不行,扁着嘴看屋顶。
萧烈问,“怎么了?”
她:“……”
萧烈探手摸了摸她,“可是刚才那厨娘粗手粗脚的弄疼你了?”
她:“要不是你,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萧烈点点头,“说的也是。”
她:“那你杀了我,我也就解脱了。”
萧烈没说话,出了去,过了会又回了来,手里捧着一个纸袋子,说:“店家自己做的蜜饯,甜的很,你尝尝。”
她硬被萧烈塞了一个到嘴里,还真别说,挺好吃的,不过她还是很生气,“你问都没问我,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不喜欢吃甜的?我不喜欢!”
萧烈有些惊讶,“怎么会,女孩子不都喜欢吃甜的吗?”
她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