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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什么人!”靳燕霆哗得一声自温泉中站起,身上肌肉爆满力量,蓄势待发。
那水只到他腰部,虽有热气缭绕,但下身依旧隐约可见。
楚寻见暴露了,也没打算继续躲下去,“我,是我,你先坐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靳燕霆认出这声音,当时表情就变了,愣了下,才重新坐回池子里,眼睛死死盯住发出声音的地方。
楚寻整了整衣裳,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方才她的衣裳被那些嬷嬷丫鬟解得乱七八糟。肚兜都露出来了。靳燕霆进来时她怕弄出声响引起注意,一直没动,现下一件件的整理起来。
而楚寻不知的是,此刻自己落入靳燕霆眼中的却是一番香#艳景象,衣鬓散乱,脸颊泛红,双目含情。她的双手还在跟繁复的宫装做斗争,看样子倒更像是要解了衣裳干什么坏事。
“你想干什么?”靳燕霆发出声音才察觉嗓音都颤了一颤。
他心中恼恨,咬紧牙关。
这一声颤叫楚寻一阵好笑,胡乱将衣衫一系,不致裸露,挑了挑眉,猥琐至极道:“小郎君,你说本大爷想干嘛?”
“你!”
楚寻原本还想再接再厉,猛然意识到她不久前才发过誓,有些没劲的悻悻住了嘴。
那虎狼之药像一股强劲的气流在靳燕霆体内乱窜,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算计过,心下又羞又恼,眼睛瞪得血红,咬牙切齿,“楚寻!”
“什么?”楚寻仍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后脊一阵寒意逼来,在她回头的瞬间,一柄长剑直指她的喉咙。
靳燕霆身上随便披了件衣裳,单薄的白色中衣,不至暴露。头发披散在肩头,雪白的面容,隐隐透着淡粉色。
楚寻忍不住嘴贱,“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靳燕霆剑身一偏,楚寻敏捷闪过,若不然脖颈处必然要留下一道血痕。
“无耻至极!”靳燕霆怒骂。
楚寻睨他一眼,笑笑,“晋王,你怕是今晚出门没带脑子吧?”
“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是以为,你中的媚、药是我下的吧?”
靳燕霆眸色一凛,透着寒光杀气,冷哼一声,“就算不是你下的,你也是知情的。先前在落月池那边你假装等人也是想勾#引本王吧?楚寻,我以前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并不曾将你想的龌蹉不堪,没想到十年过去,你竟变本加厉!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楚寻忽而捂嘴笑了,“你对我不曾失望的时候都已经会长跪御书房求圣上将我嫁给死人了,那现在你对我失望透顶了,又该当如何折磨我?晋王殿下。”
“我没有……”他突然又不说话了,辩解什么?难道是想辩解他当年根本没想过要逼皇伯父将她嫁给郁封,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可所有人都说是他,他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等他听说后,楚寻已经被押着和郁封的牌位拜了堂。
作者有话要说: 宫宴副本还有一章刷完,然后刷簪花宴副本。噗……
☆、宫宴4
“嗯?你怎么啦?脸这么红; 不会是控制不住药性,要兽性大发了吧?”楚寻夸张的将胸#前的衣服一拢。
靳燕霆闭了闭眼; “楚寻!”
“在呢,”楚寻哈哈一笑,方才的剑拔弩张似乎因为这声笑也烟消云散了。
靳燕霆看着她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 眉目流转间益发美的惊心动魄,心脏没来由的乱跳了两下。
“哈哈;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东西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现在你既乱吃了东西; 刚才又说了不中听的话……”她撸了两把袖子,阴测测的笑了下; 似乎正想干什么坏事; 忽然耳根一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突然喊; “晋王,晋王,你想干嘛?你放手!别这样!别这样!呀……你不可以这样……”
靳燕霆冷峻的脸宛若破冰; 碎成渣渣。
楚寻捂着嘴乐不可支; 听在人耳里支离破碎; 又像是呜咽的哭。
“你搞什么鬼?”几乎是话音刚落; 外面忽然骚乱起来,有人大喊一声,“有贼!”
楚寻提着裙摆快速跑向窗户。
窗外便是落月湖; 湖面广阔,月光落下,碎金点点。
她坐在窗户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殿门被猛得撞开的同时,她整个人亦向后仰去,靳燕霆心头剧震,抬脚正要向窗户冲去,一行侍卫已经闯了进来,口内大声嚷嚷,“有贼!有贼!”
“大胆!”晋王手持龙吟剑,双眸喷火。
领头的侍卫神色不对,东张西望,似乎难以置信现下这般情形,结结巴巴道:“启,启禀王爷,有,有贼。属下是来捉贼的。”言毕就要搜寻。
都这样了,靳燕霆哪还有看不明白的,挥剑砍落那妄图搜殿的领头侍卫一条胳膊。
瞬间惨叫不止,鲜血四溅。
其余侍卫无不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磕头求饶。
门外又热闹了起来,听声音像是结伴而来的王孙公子哥,还有一些重臣子孙,应该是得了皇上的特许,来此泡澡。
徐昭敏捷活泼,第一个冲了进来,入眼只见晋王地狱阎罗一般立在大殿内,手持龙吟宝剑,剑上血迹斑斑。而地上一条断臂,那侍卫已经疼晕了过去。
晋王将龙吟剑在那侍卫身上擦了两下收剑入鞘,道:“拖下去!严加审问!”
“堂兄,怎么回事?”太子一脸惊恐,怔怔发问。
晋王冷笑,“呵呵,既然有人想触本王的霉头,那正好,本王最近闲得长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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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去那边看看。”寂静的落月湖畔,一名少女提着裙摆快速的走在月色下,二人都没有提灯笼,躬身前行。
“大嫂?大嫂?”她一面走,一面轻声喊,小心翼翼,生怕引来路过宫人的注意。
就在她心底渐渐涌上绝望情绪时,耳听咕嘟咕嘟一连串泡泡声。
一道黑影哗啦一声猛的自蹿出水面,小文刚好就在旁边,吓得惊声尖叫,被反应过来的郁黛一把捂住嘴。
“劳驾,拉我一把,”楚寻趴在岸边,大口喘息,“衣服太沉了。”
郁黛和小文,一人拉一只手,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将水鬼一样的楚寻给拉了上来。
汤泉宫那边人声鼎沸,光火大亮。
郁黛不等楚寻平复好,焦急催促道:“快走!”
“让我歇口气,哎,哎,别拽我啊。”
一路沿着墙根,躲躲藏藏,终于到了郁黛住的小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的甚至有点寒酸,不过却非常整洁干净。
郁黛快速的找了衣裳,又吩咐小文去打水,催促道:“嫂子,快些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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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大半宿,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因为靳燕霆不愿牵扯楚寻,事情没有进一步闹大,只是将给他酒里下、药的小宫女给捉了出来。那宫女口风紧得很,口口声声自己肖想晋王良久,一时鬼迷心窍。逼得急了,一下子撞上侍卫的刀口,抹脖子自尽了。至于那侍卫小头领尚未来得及严刑拷问,就已经失血过多死了。说是因为失血过多,可靳燕霆私心里认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英华宫,靳燕霆屏气凝神,正运转内力调息。
徐乘风自外进来,他刚一踏入,靳燕霆就听到了,收势,气沉丹田,“怎样?”
“刚才已经派人悄悄去郁黛的屋内看了,在那。”
靳燕霆闻言,表情一松,“嗯。”
徐乘风看他面色恢复如常,心知他药性已过,调笑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靳燕霆重新闭目运功,一脸不愿多谈。
“别装,我知道没那么简单,让我猜猜,一定是有人将小阿寻灌了药也放进汤泉宫了是不是?”虽然徐乘风心里有数,但深宫内院,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明说。
靳燕霆面色古怪,不语。
徐乘风却兴致高昂的样子,“让我再猜猜,我们晋王童男之身,自制力高的令人发指,不会恼羞成怒之下,将小阿寻从窗户给扔出去了吧?啧啧,你也真够狠的……”
“我没。”
“你没?”
靳燕霆却又不愿再说,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徐乘风用扇子一敲手心,“香#艳八卦谁不爱听,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瞧你方才的神情。简直都想吃人,你到底有没有对阿寻做什么?真要做了可是要负责的哦。”
靳燕霆内息紊乱,索性不再调息,嚯得站起身,“我要真做了什么,那岂不是正中了奸人的奸计!”
徐乘风嗤得一笑,敛眉,说:“不管怎么说小阿寻这次是受了你的连累。好在你自制力强,才未铸成大错。”
靳燕霆想了想,不解道:“这么容易戳破的烂招,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毁我名声?他们就不怕我反应过来将他们摁死!”
徐乘风快速的摇了几下扇子,欲言又止。
靳燕霆最见不得他这样,“有屁快放!”
“真想将你这幅粗俗样子让外头那些迷恋你的女子好好看看,认清你的真面目!好好好,开玩笑,我开玩笑的,”徐乘风笑了笑,这才正色道:“子麟,你一定知道,当年圣祖大帝也就是你的祖父是想将皇位传给你爹的。”
这是公开的秘密。靳燕霆斜了他一眼,“怎样?”
“而你又可知……”徐乘风顿了下,“当今圣上心里一直想将皇位还给你爹?”
“我爹这么多年不回京城意思还不明显?”
“那么你呢?”徐乘风索性挑开了说:“圣上其实有心等他百年后将皇位传给你!”
“……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圣上曾秘密和我爹私下里提起过。”
靳燕霆皱紧了眉头,道:“无稽之谈休要再提!”
徐乘风抿了抿唇。
靳燕霆暗暗思索,整件事的脉络就清晰无比了,他作为一个普通的王爷,与侯爷遗孀有染,这要宣扬出去,虽对他有影响,但也实在有限,等过段时间,也不过是一段风#流佳话。可要是作为一国储君,犯了这样的错,那就是人生一大污点。若有敌对势力再稍加利用,推波助澜,那他就算有争储之心,怕也要遭受如汪洋海水一般的口诛笔伐。靳燕霆想通其中关节,良久不语,他不禁开始思索,他身份贵重一般人动不了他,那这么些年来可曾有人因为他的缘故受牵连,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五更未到,郁黛就已经穿戴收拾整齐,安静无声的去了四公主的寝殿,一直等她起身,然后再陪她去学堂。
而四公主通常要一直睡到辰时才起,皇族贵女,学东西也都是看心情,又不是要考状元,上个学识得几个字就行了,是否勤勉全看个人,反正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楚寻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小文听到动静,进屋打了水侍候她洗脸。又将她昨夜脱下的朝服拿了进来,说:“夫人,这衣服还是有点湿,您勉强先穿着,现在天气干燥,估计不等出宫就干透了。
楚寻抓了几把头发,不以为意。
小文上前帮她穿衣,偷偷拿眼睛瞄她。
楚寻看着她忽然想起一事,“你叫小文?你是德叔的孙女吧?他老人家挺想你的。”
德叔是小文唯一的亲人,一听此话,怎么也控制不住,眼圈当时就红了。
楚寻自梳妆镜看到身后的小文在抹眼泪,问,“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小文匆匆擦了泪。
昨晚满头的珠翠掉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