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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大雨磅礴,更添凄凉。
这样的雨夜,走在这种地方,即便是七尺汉子,也会不由自主的后脊发凉。
今晨靳燕霆已经来过一次,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青莲的尸体是在一处隐蔽的地窖被发现的。原是一个小宫女一脚踏空,跌落进去,厉声尖叫引来了人。
若是以往,小宫女怕是死在里头也没人会晓得。冷宫原本就鲜有人踏足,若再有人鬼哭鬼叫,就算是有人偶然听到,也会当成闹鬼,自己先吓个半死,哪会想到前去查明情况。
然而,昨夜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宫里加派了三倍人手不止。更何况,传闻那邪物就是从冷宫出来的,禁#卫军早就将冷宫团团围住,一有风吹草动,顷刻便能拉弓搭箭,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靳燕霆浑身湿淋淋的,眉眼在寒夜里迸射寒光。他拾级而下,马灯来回晃动,映得墙壁斑驳,诡异而阴森。
青莲是被人整个的拧断了脖子,脸朝后背,脖颈处只剩一层皮连着。不仅如此,她的四肢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骨节处断裂,可想而知,她死前曾遭受了怎样残忍的折磨。
饶是主掌刑罚的典刑官亦唏嘘一声,“太可怕了!”
靳燕霆眉间拧成川字,不忍多看,转而看向地窖内的符文。
某一个瞬间,他想起了什么,这些符文,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等他想抓住,记忆似指间的水,怎么都留不住。
他恼怒的捏了捏额角,眉头皱得更深。
石壁上有一块金属锐器,贴在石壁上,很是突兀。
靳燕霆摸了下锐器,又顺着岩壁各方位拍拍打打。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锐器移开,露出一个面孔大小的洞口。
靳燕霆刚一靠近,冲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侍卫长提着马灯举到洞口,除了看到里头暗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靳燕霆后退一步,说:“砸开洞穴,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
侍卫们应声,纷纷扛了铁锤一起使力。
洞被砸开,一名小侍卫先一步迈了进去,举了马灯抬头一看。
只听他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众侍卫纷纷拔剑冲进去营救,待看清眼前情形后,无不震惊当场,也有心里脆弱的,弯下身子,干呕不止。
原来岩壁上,用铁丝挂了十七八名裸身少女,她们都被堵住了嘴,用铁丝死死勒住,大概是太过痛苦,她们拼命挣扎,有的嘴角甚至半边脸都裂开了。而导致她们死亡的则是身上千百道划伤。她们皮肉外翻,早就看不清原本洁白滑腻的肌肤,唯有身下凝聚成了一道道血线。
她们是被人割破皮肉,生生放完身上的血,在惊恐疼痛中慢慢熬死的。
空气诡异的安静,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仿似都被扼住了喉咙,无边的恐惧让所有人都颤栗了起来。
“查查这些人。”靳燕霆吩咐完这一句,再也待不下去,匆匆离开。
虐杀让他无法冷静,他一定亲手捉住那个邪物,将它碎尸万段!
*
话分两头,且说当天早晨,宫里发生大事后,靳燕霆临危受命,主持大局。
宫内外的禁#卫军都被他调往各处,有得入了皇宫,清剿那邪物的藏身之处,有得封锁城门,查问可疑人物。
百姓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讲是有逃犯越狱了,人们虽感害怕,但又想这么倒霉的事不可能就被自己给撞上了,因此日常生活照旧,城内百姓并未受太大影响。
看守郁府大门的侍卫也被调走后,急了一晚上都不曾安眠的郁黛赶紧想了个主意派人去辅亲王府给晋王捎个口信。她在屋内转来转去,心都快急烂了。忽然,眼前红光一闪,原本她还当自己看花了眼,再一睁眼,就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立在她面前。
“你是……”她尚未问完,那女子踉跄一下,整个人往前一扑。
郁黛本能的伸手去扶,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那女子一同跌入她怀里。
郁黛这才惊悚的发现,原来不是女子身穿红衣,而是她衣衫被鲜血浸染,生生染成了红!
115、求婚 。。。
猛然之间,靳燕霆想起他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符文!
他嚯地起身; 套上鞋子。徐乘风被吓了一跳; 整个人都要从床上弹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
二人都俩天没合眼了; 抽空打个盹; 看上去睡得熟,神经却是紧绷的。
“你去哪?”徐乘风撑着身子问。
靳燕霆犹豫了下,“找楚寻。”
徐乘风一脸不认识他的表情,又有些无可奈何,挥手道:“算了; 算了; 有事我派人通知你。你也别跑远,别叫我找不着你。”
靳燕霆答应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乘风睡意全无; 他也很想去找郁黛啊。尤其在见过了那么多死亡后; 心境都会产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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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阴雨蒙蒙; 暗沉的天气闷的人心口都跟着透不过来气似的。
靳燕霆抬头看向郁府,黑灰色的苍穹; 郁府在风雨飘摇中,除了老旧莫名还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森之感。
靳燕霆紧蹙眉头,努力将这点不恰当的联想甩出脑海。他抬手拍门; 拍了好一会,心内惶惶不安,正当他打算自围墙外翻进去之时; 大门吱呀一声,自内打开了。
靳燕霆面沉如水,问,“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小厮被他的气势吓到,噤若寒蝉,抖抖索索道:“大小姐说最近外头不太平,让我们紧闭门户。”
靳燕霆点头,走了进去,正好看到德叔经过,靳燕霆扬声喊道:“管家?管家?郁德!”
叫了好几声,德叔才恍然反应过来,躬着身子迎了上去,“晋王?您怎么来了?”
靳燕霆微蹙眉心,“你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没,没,就是……”
“晋王殿下是来找我寻姐的?”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靳燕霆起初还没听出是郁黛的声音,待瞧清是她,正要询问,郁黛已转过身,“跟我来。”连礼都未行。
靳燕霆虽觉奇怪,但还是跟了上去。
德叔站在原地,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俩日整个郁府都被一种奇怪的气氛笼罩着,说不清,但府内的几个女孩子都变得阴气沉沉的,还说不得,脾气大的很,乃至府内上下都跟着战战兢兢的。
尚未走近,靳燕霆就看到廊下的雨雾内站着俩个女孩子。低眉顺目,看不清表情。风吹过,吹起发丝裙角,二人动也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走的近了,靳燕霆顿住步子,疑惑的喊了声,“小殷?小文?”
“殿下,”郁黛走到他的身前,推开房门,“请!”
大约是连日来阴雨绵绵的缘故,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一人背对着他坐在窗前,身后的黑色长裙委顿在地。她腰身纤细,身段极美,浓重的阴影下,有种诡异的美感。本就阴沉的天,突然一道惊雷,她在这时转过脸来。
靳燕霆一瞬间被惊到。
“你来啦?”她说。
靳燕霆眨眨眼,只当是错觉,他大步进来,在她身后站定,目光自她光洁的额头落下。
她仰面,黑色的瞳孔似幽深的寒潭,仿若能将人吸进去。
二人目光对上,久久未曾移开。
若这时有人在门外看来,定然会当成一对痴恋的眷侣彼此凝视,眼中只有对方,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靳、燕、霆。”
靳燕霆恍然从梦中惊醒般,眼底有寒光闪过,扣住她流连在他脸颊唇角的手指,用了些力。
“嘻嘻。”她笑了,挣开他的手,起身将郁黛捧在手心的思君伞拿在手里,撑开。柔软纤细的手指转着伞柄,斑斓鱼皮的花纹,美的流光溢彩。
靳燕霆眸底的清明不见,有些恍惚,眼里只有她明媚的倾城容易,心脏亦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你娶我吧!”楚寻说。
靳燕霆呼吸一顿,缓了缓,“你说什么?”
楚寻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抽回手,“呵呵,男人。”她站起身,气息阴冷。
靳燕霆像是完全沉浸在了某中难以自拔的喜悦之中,丝毫未察觉到她的不妥,竟激动的自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你说的可是认真的?反正我是当了真了。阿寻,阿寻,我娶你!我娶你!”
思君伞将二人罩住,伞下,她嘴角的弧度拉开,眸底闪过诡异的红,妖异的魅惑人心。
“阿寻,”他捧住她的脸,情不自禁的想吻她。
她顺从的迎合,却在二人即将触上的瞬间,楚寻的眸中显出激烈的挣扎之色,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得将他推开。
靳燕霆整后背撞在墙上,后脑勺咚得一声,疼的发木。
“阿寻,”他表情复杂的唤了她一声。
楚寻的状态怪异急了,俩只手压了压太阳穴,眸底情绪混乱。她索性闭了眼,冲他挥手道:“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若真的爱重我,请明媒正娶我过门。”
靳燕霆被点醒,惭愧道:“方才是我孟浪了。”
楚寻道:“我累了,王爷请回吧。”
靳燕霆直到出了郁府的大门,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似乎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楚寻,是什么呢?
什么呢?
哦!他答应了要娶楚寻!
她先提出来的,真心实意的要嫁他。
一点点的喜悦之情在心口蔓延,直至满溢。
无端的快乐,雀跃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回到皇宫时,徐乘风正在翻阅新送来的笔录,前次的离奇案件仍旧一无所获。看来最终只能定义成巫蛊之术害人。那最有力的证明就是青莲死亡的地窖,画满符文的墙壁,以及那十八具被放干血的女尸。
徐乘风正聚精会神的想事情,耳边突兀的来了句,“我要成亲了。”
徐乘风还当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摇摆的手,以及过分喜悦的一句,“我要娶楚寻!”
愣神三秒,徐乘风破口大骂,“你没病吧?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靳燕霆神色轻松,将他跟前的笔录抽到跟前,扫了眼,说:“互相不影响,我成亲并不影响查案。”
“你要是脑壳被门夹了,出门左转,一百米,右转,再过三道门,左转,太医院!慢走不送!”
靳燕霆揪住他的领口,认真道:“阿寻答应我了,我要娶她!你快给我想个法子让我皇叔父和我爹娘同意!我已经负了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徐乘风愣神许久,“哦,你放开我,让我先缓一缓。”
靳燕霆欢喜道:“我知道你在替我高兴,但是我现在更希望你能替我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