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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警察来过了？”
章厉果然一进门就这样问，从他的脸上表情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他果然在门外就碰见了许锋。
“嗯。”
我点点头，人家都已经看见了，也实在没有必要隐瞒。
“为了TRACY的事？”
“嗯。”
我又点点头，这也不需要隐瞒，整个章氏大楼里的员工，这两天应该几乎都跟警察混了个脸熟了。
“哼，这就是警察们的办事方式和办事效率，一件车祸事故，就算怀疑是有人故意杀人，也不至于把整个章氏上下都调查个遍吧，章氏大楼里有三百多个员工，难道每一个都成了犯罪嫌疑人。”
他的声音里的忿忿不平和脸上的厌恶是这么的不加掩饰，这跟他平时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形象基本是很不相同。
我想起上次他到警察局，对警察也是非常的有偏见，甚至他还说他从小就不喜欢警察，我当时就很纳闷，怎么会有人从小就不喜欢警察的，小孩子对警察大多都是满怀崇拜和敬畏的，很多人甚至都把警察视作偶像和心目中的英雄，但是如果表示厌恶的，除了犯罪分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恐怕几乎是绝无仅有吧，反正我小时候有个梦想就是要当警察。
“人家警察也是为了工作而已嘛，他们要查案子比我们都累多了，调查这么多人也是不想错过了重要线索。”
我忍不住为警察叔叔们辩解了几句，而且其实看警察们这么大动干戈的调查，我也很是有点惭愧的，因为毕竟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无功而返，他们调查的方向已经是错了，但是，幽灵这档子事真不是能随便讲出去的，我想许锋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并没有阻止他的同事们的大规模调查取证。
章厉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样子，只是脸上仍然出现一抹自嘲的表情。
“警察在这里跟你们说了什么？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先找你，而不是先找到我，难道他竟然认为你比我更能提供破案的信息吗？你跟TRACY并没有什么交情，我想反而有交情的更应该是我吧，虽然TRACY确实给你发了短信，但是谁能想得到她会将那条短信发给了你呢。”
我一下子竟然真的被他给问住了，我总不能跟他说，因为我们已经跟警察达成了共同的破案战线联盟，还因为我们怀疑的对象就是他的失踪了二十几年的妈妈。
而且，我好像也在他的话中听到了言外之意，他不会以为是我们主动通知的警察来的吧，以为我们将TRACY的短信交给了警察？
其实，虽然我们跟许锋什么都说了，但是还真没有交出那条短信，因为BOSS说，省得混淆了许锋的判断，多出更多多余的调查，我们目前的重心应该是集中在章厉的妈妈身上。
“呵呵，警察们的想法谁知道呢，不过，他也没有问很多，只是问了一下TRACY平时都接触了什么人，有没有男朋友，还有跟什么人有什么过结之类，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做警察的大概是因为我是TRACY的上司，所以以为我肯定知道情况而已，不过警察同志已经说了，他稍后肯定也是会找你了解情况的。”
我的话一说完，章厉的脸色果然有点变化了。
“找我了解情况？难道我还有什么情况能提供给他们吗？我想他们想知道的，你们……应该都已经告诉了他吧。”
他果然是在怀疑我告诉了许锋那条短信。
我并不想卖关子，索性直接告诉他：“我并没有把TRACY发的短信告诉警察。”
章厉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交出去的，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们只是认为你爸爸应该不是真正的凶手，这话是他说的。”我说完还顺便指了指BOSS，我特意这么做，就是觉得章厉老是要把BOSS当作他人生的假想敌，这回也让他知道知道，其实俺家BOSS实在是个好人，至少不会趁火打劫，呃，虽然打劫的真正目标好像跟章厉他也有关，但俺不会说。
章厉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就沉默了没说话。
“他的确不是凶手！”后来他只是这样说。
这话听得我和BOSS同时惊讶的看向他，章厉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说他的爸爸章启华不是凶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妈妈犯下的案？他难道知道他妈妈变成了幽灵一直生活在世上？或者说，是不是他妈妈其实一直就生活在他的身边？
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个问题，心情就变得有点激动，放佛感觉凶手就在眼前不远处触手可及了。
“因为我有他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的确在认真用心准备婚礼，他并没有要杀TRACY的动机，至于TRACY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短信，说实话，我的确猜不到理由。”
章厉的话一下子又把我的希望变成了失望，原来他并不是因为知道凶手实际是他的妈妈，害我空激动一回。
不过，我刚才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觉得他妈妈是不是生活在他身边，却是突然让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一个母亲最挂念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在孩子身边即使是用另外一种身份生活，应该也是一种无奈情况下的最好的选择吧。
正文 第482章 心底的敏感话题
关于TRACY为什么要发短信说章启华是凶手，如果章厉说的他毫不知情是真的，这就几乎成了我们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个谜题。
不过BOSS说，这个所有人里肯定不包括他的叔叔章启华。
因为，即使章启华并没有要害死TRACY的打算，也许的确也打算跟她结婚，但是，TRACY既然有这种她会被未婚夫章启华害死的恐惧，他们之间就肯定发生过什么事，而且不是一件小事，是严重到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生命的大事。
至于到底要怎么知道谜底，可能只有找章启华这个当事人之一才能知道，当然，BOSS也觉得，即使是我们真的找章启华问这件事，也肯定不可能从章启华口中探听到事情的真相。
而且章厉说的毫不知情，事实上我和BOSS都觉得并不一定是事实，因为前天晚上，TRACY车祸去世后的当天晚上，BOSS的确看到了章厉和他的爸爸黑着脸不愉快的从章启华的别墅分开的场景，这父子俩肯定发生过争吵，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TRACY，争吵的内容是不是跟TRACY认为章启华会害死她这件事有关呢？
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但我和BOSS都觉得也应该可能性很大。
“那么，警察是不是知道了作案的凶手是幽灵？”章厉又问我。
“知道了，我告诉了许警官，如果要破案，肯定得告诉他真实的线索。”我回答，觉得并没有必要隐瞒。
“他相信了？”章厉又问，他的样子有点惊讶。
“嗯，事实上前天在警察局我们就已经告诉许警官了，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相信，但是今天他来找我们，就是想告诉我们，他已经相信了有幽灵的存在，而且相信害人的凶手就是幽灵，因为他们警察目前掌握的线索，除了幽灵其他都没法解释得通。”
“我们？”章厉又问，却不是问的我话语中的重点，反而是这两个字。
我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他。
“嗯，就是我和章亿……的灵魂，因为我们也需要他来查清章亿的被害案，他并不是自己跳楼自杀的不是吗，总得也要知道凶手是谁。”
章厉一时像有点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用一种带点嘲讽的语气说：“警察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开化了。”
呃，这话说得，好像他一直觉得警察是一种不开化的物种似的，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认为。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必要为我们的安全卫士警察们说一句公道话。
“呵呵，警察叔叔怎么可能会不开化，你可能是对他们有误会，等你跟许警官见面的时候就会知道，他一点都不会不开化。”
我其实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没想到章厉却显得有点小激动。
“我根本就不愿意见到警察，更觉得没有必要跟他们接触，我也没有什么线索是可以提供给他们的。”
我看着章厉，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而且，话也好像接不下去了，我只是尴尬的“哦”了一声。
章厉对警察的反应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对警察的成见怎么会有这么深的，难道他曾经犯过罪被警察抓过？
我好奇的想看看BOSS知不知情，不过他摊摊手耸耸肩，然后还摇摇头，表示他并不了解，但是又还是回答了一句，“不过我记忆中他应该没有被警察抓过”。
我好气又好笑，不就是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么，还要耍帅耍得这么复杂。
不过……确实还很帅的哈。
都说人的各种奇怪的行为和认知，跟这个人小的时候受到过的某种刺激有关，章厉啊章厉，如果你没有因为做坏事被警察抓过，那么是不是小时候受到过警察的什么伤害呢？可是警察又怎么可能伤害人呢？
我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不过，看章厉的样子，还是不要开口问他比较好。
章厉的性格我大概也摸到了一点门路，在无关痛痒不触及他心底敏感话题的时候，他会表现得非常的友善，但是一旦触及到敏感话题，虽然他表面上仍然还会保持基本友善，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心底里的气恼，而且这种隐忍的气恼总是让我觉得心里怵怵的，比起一般人放在脸上的气恼更加让人想要远离。
我就算是一个粗线条的马大哈，也已经感觉到了警察话题绝对是章厉心底的敏感话题，是他不喜欢别人说起的话题。
我于是只有假装看起电脑屏幕，虽然屏幕上还只是在桌面状态，实在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回应章厉，偏偏BOSS也继续耍起了酷，似乎有懒得开口的打算了，他对章厉虽然不像章厉对他那样充满了争斗意识，不过也绝对不像普通的堂兄弟那样有有爱相处的习惯。
我随意点开桌面上的一个图标，其实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怼起了章厉。
你老人家说不愿意见警察难道就可以不见的么？人家警察哪是由得你愿不愿意见的？你跟TRACY的关系这么亲密，TRACY又差点要成为你的后妈了，警察不找你了解点线索可能吗？呵呵，你这样抗拒的态度可能更加让人心里起疑心呢，他们可能会认为你是因为做贼心虚啊，或者是对案件心里藏着鬼啊什么的，你老人家不是一个高智商的集团高级经理人么，怎么在这事情上智商还不如我了呢？
当然，在心里怼归怼，这些话我当然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章副总，如果你不愿意给警察提供点线索，警察怎么可能很快能为TRACY破案呢，那不是要让犯罪分子继续逍遥法外了？”
坐在她自己位置上的漆然此时突然开口回应章厉的话，把我吓得赶紧不看电脑了，我因为胆小不愿意惹恼章厉，没想到漆然却是不管这一套的，不过她跟章厉两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有点看对方不顺眼，主动怼他也是意料之中。
我吓一跳的是，漆然在她对章厉话中的意有所指，可能因为我们已经基本明确了章厉的妈妈是犯罪嫌疑人的事情，所以漆然的话我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