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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过区区一个魔宫之人,实在不足以称得上高位二字。”
“甄公子如此年轻有为,怎么会称不上高位二字呢。甄公子太过谦虚了。”
“长老抬举了。”
见甄衍无意说出自己是何职位,多次询问不好,白衣长老便作罢了。又朝‘萧炎’寒暄了几句,便与剩下几位长老离开了。
高长老们前脚刚赚后脚假萧炎就现了原形:“哎哟喂,可真是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华嵋又朝屏风那边哀怨的说,“要是刚才你们被发现了,我可就惨了!”
“不止你惨,是大家一起惨好吧,”萧炎慢慢划着轮椅出来,“尤其是我这个重伤宅更是分分钟没命的节奏。”
目光触及到甄衍身上,萧炎来回逡巡了几下,“我倒不知道我这庄子里还有这号人物。”
甄衍淡漠的说,“现在你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赚萧炎在后面怎么喊都不管用,喊得急了便咳嗽起来,小狸连忙拿了水给他顺顺气儿,“公子,您回来之前他就在了,只不过他一直神出鬼没的,你又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而已。”
萧炎转向虞锦,口气酸酸的,“这又是你哪个好朋友?”
话语在嘴里来回揉了几番,虞锦才说,“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夺了我元丹的人。”
萧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其实他早就知道)的表情,为了表示他的同仇敌忾,扭头对小狸说,“把他撵出去,我不欢迎他!哦对了,把他住过的房间全部清理一遍,家具什么的都扔掉!”
“全部都扔掉?”
“全部!”
“包括您最喜欢的梨木美人花儿的寝塌?”
“包括!不对,为何会有我的梨花塌?”
小狸瑟缩了一下,说道,“因为……他一直住的是您的房间啊……”
萧炎愣了一下,暴怒,“这个死甄衍——!不管,烧了,让他赔我!”又转嫁怒火的朝小狸耳朵上狠狠的扯了几下,“你也不拦着他点!”
小狸委屈的揉着耳朵说,“您……您不是不喜欢别人进您房间么……”
萧炎气结,“不管!就是你的错!还不赶紧去干活!”
小狸听了,立刻脚底抹油的溜了。
然而小狸将那精致华美的梨花美人塌烧了之后,果不其然的已经找不到甄衍那厮了。
虞锦叹道,萧炎啊萧炎,应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笨呢……
过了几日,便又迎来了月圆。这对虞锦来说是修炼的好时机,这里又是山顶,精气便更加充沛。但虞锦私以为,和小狸华嵋这种小喽啰一起修炼有些聒噪,便要去屋子后头不远的小山头。本来宋清如是要陪虞锦一起的,但被她婉言谢绝了。
“这不是有萧炎的轮椅么,”虞锦用披风将自己裹得厚厚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脸,拍了拍身下轮椅的扶手,“反正又不远,你在这里便能看见我,我估计要修炼到黎明,你先回去睡吧。”
最后这句‘你先回去睡吧’,仿佛是一个小妻子在交代自己的相公,很是合宋清如的心意。宋清如想了想,又将一个小袋子递给她,“那你有事了就叫我,自己千万小心。”
“这是什么。”虞锦打开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物事静静的躺在那里,虞锦将那小小海螺拎起来,“隐海螺。”
“是,隐海螺,”宋清如将那海螺戴在虞锦脖颈里,“如今,物归原主了。往后,你要一直戴着它,再也不要向上次一样,轻易的退换回去,不然,主人会伤心的。”
虞锦拎起那红绳,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抬头笑靥如花的说道,“这次,不会了。”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她的意志了。
虞锦吭哧吭哧的划着轮椅划到了那个小土坡上,满脸通红的擦了擦汗,饶是夜风微凉,这下也不惧了,便一把了披风放在尾巴上。扭头望了望,就见宋清如仍在那里看着她,见她回头,便冲她招了招手,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比头顶的月光还要皎洁三分。
虞锦便将胸前的小海螺拎起来,冲他晃了晃,宋清如才笑着离去了。
阿清,阿清啊……
小时候,阿清刮花了手,只为给她做一只簪子;她还记得儿时与阿清的诀别,还记得阿清印在她额头上的吻,说过的‘等我回来’;两人为了躲避火龙,在林间的日子,危险与欢笑,一幕幕都历历在目;还记得阿清为她挡的火龙的袭击,口吐鲜血的说,我终于能与你共生死了。
许多的许多,都像走马灯一样,在虞锦眼前一遍一遍的走过。
阿清啊……
若说儿时阿清对她的喜欢,是基于她不用于寻常人的美貌,那么现在的她,盲了眼睛,断了头发,尾鳍上的鳞片掉光,形容凄惨可怖,但他仍对她如此,那么这种情谊,可算得上是爱么?虞锦抬头望着圆月,心思百转千回。
也许,她可以试着去喜欢阿清。如今她欠阿真的债,都已还清,她是一个自由人了,心灵上的枷锁已经被卸去,她自由了。阿清如此好的一个人,她要喜欢上他,也是很快的吧。
☆、第一百零五章 你当真如此惧我
此时,眼前却浮现出一个紫衣人的身影,虽表情是淡淡的,却眼神哀戚,那眼睛里像下起了倾盆大雨。
虞锦甩了甩头,想把这个人的身影从眼前赶出去,却是徒劳,因为她发现,这个紫衣人并不是她脑中的幻影,而是就真真实实的在她眼前。
虞锦猛地倒吸了一口气,本能的朝后躲避,后背抵在了椅背上,她反应过来,双手慌忙转动轮子,却因太慌乱,轮子绞进了披风,就卡在了那里。
甄衍望着虞锦的动作,心中痛如刀绞,他眼神暗了暗,起身向前。
虞锦见他走来,脸上怖色更甚,一张小脸白了又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不,不要……过来……”
甄衍却未停步,一直向前走着。此处只有他们二人,虞锦如今半残身躯,根本无力抵抗,若是叫阿清过来,两人打起来,阿清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虞锦骇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的扣住了扶手。
感觉的熟悉的气味袭来,虞锦登时屏住了呼吸。脸上痒痒的,似乎是对方的发丝被夜风吹到了自己脸上。虞锦很想伸手挠一挠那痒,却被那人禁锢着不敢动。就在她一颗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压迫感却突然没了。
虞锦战战兢兢的将眼睛睁了一条缝,就见甄衍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轮子里绞着的披风被抽出来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尾鳍上。
方才甄衍走近,本想与她说说话的,但触及到虞锦的脸色,和紧闭着的的睫毛,甄衍面色白了几白,便只帮她将披风抽了出来。
阿锦……原来你真的如此惧我……
见虞锦狐疑的望着他,甄衍压下心中的悲鸣,尽量放柔了声音,说道,“阿锦……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虞锦却是不买账,仍死死的盯着他,“你……你不是走了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可别说是恰好,碰巧,偶然来这里散步,就又恰好,碰巧,偶然的遇到了她。她是很傻很天真,但不是太傻太天真。
“我……”甄衍想了想,便如实说,“我担心你……”
“你担心我?”虞锦心下冷笑,却又怕惹恼了甄衍,便将脸上讥讽的表情散了去,“我现在很好,不劳你关心了。”
“阿锦……”甄衍情不自禁走近一步,虞锦对他这样防备,又这样疏离冷淡,实在是让他痛苦难安。方才她与宋清如一番相处的情形他看的分明,虞锦望着他的目光,分明是写满了信任和眷恋。宋清如曾说过,他慢自己一步,便处处慢,输自己一步,便处处输。但如今这个情形,分明已不是这样了。
阿锦的心,已被他亲手,捏碎了。
“阿锦……”
见甄衍又要上前,虞锦慌忙划动轮椅,却重心不稳,整个人重重倒在了地上。她的尾鳍还未长出鳞片,就仿佛是被拔掉了指甲的指尖一样脆弱。这么一摔,当真是摔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阿锦!”甄衍惊慌着就要过来扶她,却被虞锦厉声制止。
“你不要过来!”虞锦浑身发抖,一方面是因为疼,一方面是因为害怕,“你,不要过来……”
甄衍哀求道,“阿锦,我只是将你扶起来,我不会做什么的。”
“我不需要你扶,”虞锦痛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我自己会起来,你不要过来!”
甄衍白了嘴唇,“好,我不过去,我用拂尘将你扶起来好不好,我不过去。”
虞锦这次并未克制,冲他嘲讽的笑了一下,只觉得甄衍可笑。他说这话,和我不杀你,我用兵器杀你,又有何区别?她双手撑地,朝后面爬了几步,半枯黄的草地揦的她手肘生疼。她奋力将轮椅扶起来,又自己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回了轮椅上,整个过程,都未曾看甄衍一眼。
“阿锦……我有东西要给你……”
甄衍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子做的方盒,“这个能补你修为,对你的伤很有好处……”
“我不需要你的东西。”虞锦仍旧未看她,语气淡漠的仿佛同陌生人讲话。可笑,她的修为就是他夺的,如今又来给她送补修为的宝物,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么?
“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久久不见人回话,虞锦装作无所谓的瞄了一眼,就见甄衍白着一张脸,像被人在心口刺了一刀一样,孤零零的站在那儿,默默的,哀哀的,望着她。
虞锦心头突然咯噔响了一下,像四肢脱了臼,那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弹指间已是不见了。虞锦决绝的扭过头,再也不看他,双手羸弱却竭力的划着轮椅,一步一步朝住处划去,那一段路,虞锦都能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但是,她都未回过头看过一眼,一眼都不曾。
他们之间,像有一条看不见的血脉,连着两个人的心脏。随着虞锦的走远,那血肉一点一点被,被毁坏,她仿佛能听见筋肉脉络分崩离析的声音。虞锦常说自己,一身无用的善良好心,舍不得对旁人半点不好,却独独对自己常下狠手。她任由那血脉疼着,任由那血脉流着血,都不曾回头看。
在进门的那一刻,虞锦蓦地瘫倒在了轮椅上,她有些虚脱的微微笑,我终于自由了。
再回头时,山坡上已是无人了,唯有月光清冷,寂静无声。
第二天,小狸漫山遍野的找了甄衍好几圈,都不见他踪影,想着甄衍应该是走了。萧炎这才放心了,有些讨好的望向虞锦,要华嵋说,那摇着尾巴冲虞锦撒娇的样子活像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简直是给狐族丢脸啊。
虞锦却并不看萧炎,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天地交界的地方,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炎身体稍微好了些,便不顾虞锦反对开始给他治眼睛。
“这活儿这么耗时耗力,你身体重伤未愈,怕是不好吧。”
萧炎坐在轮椅上,长指轻柔的摘去虞锦的眼罩,温热的手指轻轻在她盲眼上拂过,说,“你多一天受罪,我心里就多一天难过。早早治好了你,我才能安心。也不枉费我长途跋涉去给你找辛夷草。”
☆、第一百零六章 用嘴巴也能提神
看着虞锦眼睛上虬结狰狞的伤疤,萧炎颇为疼惜道,“这么好的一双眼,她怎么下得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