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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如点点头,安静的当一个听众,“阿锦明白很多事理,倒比一般人更豁达。”
“我刚被甄衍打落恶海,被渔民关起来的时候,我常常怨自己,怨自己傻,怨自己呆,怨自己识人不清。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没有用的。我就想,我总要学会放过自己。我身边并没有人因此就来苛责我,说我愚蠢,只不过是我自己一直在怨自己罢了,既然心怀怨怼毫无用处,那我干嘛要这样呢。我已经这么不幸了,我得活的开心点啊。不然彼时的我身边除了自己就再无旁人,若连自己都苛待自己,那我简直不要活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担心你,怕你遭不测,记得你小时候,娇滴滴的,一言不合就要生我的气,”宋清如笑了,“如今看到你这么好,我竟有些不习惯。”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的相好?
“啐,你就见不得我好。”
“看看,小脾气又上来了。阿锦,和我说一说海蜃的事情吧。”
一听问起贝贝的事情,虞锦有些发毛,毕竟宋清如可是华清派渔夫派的,专对付他们海族的法宝不知道有多少。当初他们费了半天劲儿抓到的海蜃,竟然被她一声不吭的给放跑了,而且如今看来她还是海蜃的同党。若宋清如一个气儿不顺又抓走了贝贝,那她简直可以剖腹了。
“额……这个……你想听什么?”
宋清如看她一脸戒备的样子,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放心吧,她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便不会动她。”
这下虞锦才放了心,先从平安州说起,“其实,我只是闻见了元聘珠的气味,以为是什么海族得了元聘珠,并不知道那就是贝贝。等进去了,看到那些结界,我才知道了。以前儿时我们在海上,我经常让贝贝幻出来海市蜃楼,什么点心啊小吃啊,和集市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在我一进去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贝贝了。”
“那她到平安州的目的是什么?”
虞锦脸上慢慢浮出一丝愧疚的笑意,“她是为了找我。”
“当年那一战,所有的鲛人都死了,包括我的阿爹阿娘,都死了,独我一个,那天去海边找小红玩,对,就是萧炎,因此不在南海殿里。所以贝贝一直都在找我,觉得我可能没有死。她知道,若我活着,一定会去找元聘珠的,贝贝原来一直奉命看守元聘珠,多年下来,身上浸淫了元聘珠的气味,所以才会有那么重的元聘珠的气息。”
“可是呢,那个笨蛋,直到我将她救出来,将她放回东海,她都没有认出来我。也是,过了几百年了,我修成了人形,样貌大改,贝贝又是个脑子缺根弦儿的,认不出来也不奇怪。其实我一直很想问,”虞锦拽了拽宋清如的袖子,“若没有那根簪子,你能认出来我么?”
“一定可以的。”宋清如看着虞锦的眼睛,万分笃定的说。
“我以前,从不爱吃云片糕的。”
“我知道。阿锦,你不用自责,卫灵派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说是这么说,不过是自我宽慰之言,卫灵派覆灭……终究是因我之故……”
看着虞锦暗淡的表情,宋清如慢慢搂住了她。
对于甄衍愧疚,愧疚因为她这个鲛人,牵连了卫灵派整个门派,所以才想做些什么来弥补。要装作很喜欢吃云片糕的样子,要装作甄衍喜欢的一切。以前的时候,阿真最喜欢吃云片糕,便也要阿锦也跟着吃。每每两人吵架,阿锦为了哄阿真开心,便都会装作很喜欢吃云片糕的,这个时候,阿真就开心了。
对于这份愧疚,他是很理解,也感同身受的。愧疚,他何尝又不愧疚呢。若不是因为愧疚,他也不会在与他们二人相遇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甄衍与虞锦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从来也不加干涉。阿锦,他是爱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灭,相反,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慢慢发酵,越发浓烈。可是因为愧疚,他甘愿将阿锦让给甄衍。割让心头挚爱,虽不必命偿来的干脆,却也如割他血肉一般了。他那时便想着,只远远的看着阿锦,就很满足了。若哪天甄衍负了阿锦,到那时,他便算在心底还清了这份愧疚吧。
他还记得卫灵派覆灭的那一年,师父中岭子拿着自己本要寄给阿真的书信,痛心疾首的说,寄信的灵鸽被魔道截获,这封信落入了魔道的手中,魔道就是因着这封书信,才探听到卫灵派有鲛人的存在,才一举攻入,导致整个卫灵派上下满门被屠戮殆尽。
在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耳边轰鸣一片,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喜欢的女子阿锦,他的朋友阿真,都因为他之过,遭此横祸。从那日起,他便绘了虞锦的小像,或颦或笑,或嗔或怒,一丝一毫的神情,都刻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个人的外貌变了,心和神态是不会变的,即使虞锦头上没有那根簪子,他也有信心可以认出她来的。
当一个人的样貌神态刻入骨髓,即使毫无往日痕迹,也能一眼识出的。
此情此景,人心饶是钢铁,也不免会脆弱几分。虞锦慢慢将头靠在宋清如肩上,“阿清,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债,怎样个还法,才算是还清呢。”
“你若困了,就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吧。”
“我不困……我要听你说。”
“人与人之间的因果,很难一言以蔽之。要说还债,首先要有债。阿锦……你从不曾欠过他什么,便也没有债,你要还的,不过你施加给自己的债,若你能有朝一日豁然开朗,这债还多少,也算是还,若你始终执迷,那你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是还不清的……”
“阿锦,你要知道,你从不欠他什么,你只不过是放不过自己。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听不见人回应,宋清如微微侧头,就见虞锦闭着眼睛,已是沉沉睡着了,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就这么无声的坐了一会儿,宋清如突然笑了,“我连自己都还未看开,却怎么又来劝慰你呢?”
“阿锦,你要一直好好的啊,不要辜负了这些爱你的人……”
就这么过了几天,虞锦的精气神大有长进,尾鳍上的鳞片也开始长出来了。日子安逸舒心,可虞锦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一只海星来报,说海上有一只漂浮的大老鼠精,要死不死的样子,特地来通知一声。
“大老鼠精?”贝贝和虞锦对视一眼,“小锦儿,你的相好?”
“呸,你的相好!我什么时候口味那么独特喜欢啮齿类了!”
“这也说不定,你原来小的时候我是还喜欢过隔壁的虎鲨么。算了算了,我去看看吧。”
虞锦想了想,便跟着一起去了。
到那儿一看,才知道困扰自己多天的问题是什么了。
那只灰不溜秋的‘大老鼠’,后面托着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不是小狸又是谁?
“呜哇……!小锦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你们留地址了么?啊咧?”虞锦刚说完,想起一事,就狠狠的打脸了,“那个……我好像忘了给你们留地址了……”
“小锦儿好狠的心啊!公子他为了找你,伤势更重了!你快去看看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松!
萧炎伤势更重?虞锦一听,心头一跳,什么也顾不得了,便忙不迭的拽了小狸就往海边跑去。刚晨练过的宋清如刚进大殿,就被一阵风一样的虞锦给带到了一爆看着虞锦消失的背影,宋清如问贝贝,“她拽着一只大老鼠这是去哪儿?”
贝贝白目,“那是萧炎身边的小狸……不是大老鼠……”
小狸?宋清如一听,面上有些不自在。
这微妙的不自在被贝贝发现了,她饶有兴味的绕着宋清如转了两圈,戏谑道,“我说……该不会,小狸找不到这里,是你故意弄的迷障吧?”
宋清如像被戳到了痛处,面上只有一瞬的尴尬,很快就恢复如初,像没事人一样说道,“我那是怕坏人追来,才特意设的防护。”
“哦哦,防护呀……”贝贝在下巴摩挲了一阵,“宋道长真是有心啦。不过我还是多嘴一句,虞锦呢最不喜欢这些背地里的小动作,你最好不要被她发现,以后也别这么干了,不然,虞锦会离你越来越远的。好了好了,我言尽于此,道长听不听都行,我要去看看那只伤重的红狐狸了,道长要不要一同去?”
宋清如背对着她,“在下就不去了。”
贝贝摸了摸鼻子,抬脚走了出去。
“小锦儿……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怪我一时疏忽没告诉你,你也是的,有小狸去找我,你就乖乖的养病呗,做什么还站在海爆你伤还没好,又吹风,这不是存心要把自己作弄死么……”
“咳咳咳咳……小锦儿……找不到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咳咳咳咳,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寝食难安,还不如,还不如死了……”
“呜呜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难辞其咎啊……”
“小锦儿……若我们此生无缘,下辈子,你,咳咳咳……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呸……不要胡说……”
贝贝在门口望着咳得肺都要咳出来的萧炎,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明眼人都知道这货适意装了来博取虞锦同情的,偏偏当事人看不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坐在萧炎床爆愧疚的就差剖腹自尽了。
“小锦儿……我……你要记得……萧家六郎,永远爱……啊啊啊啊啊!谁拔我毛!”
萧炎像只炸毛的猫一样从蹦了起来,眼泪汪汪的握住自己火红的尾巴,小心翼翼的吹着气。
只见贝贝背着手冒出来了,捏着三根狐毛,嫌弃的看了一眼,就吹到地上了,“我还以为狐族长老的狐尾有什么好,原来也是这么不经薅。”
萧炎一听就炸了,“你以为我这是羊毛呢,怎么着你难不成还要织毛衣么!我这狐尾可是狐族第一美!你给我拽秃了,怎么办!”
“她给你拽秃了,也是活该,居然还想着怎么办。”
虞锦笑着从地上起来,擦了擦下巴上的泪水,很危险的眯起眼睛,“哎呀呀,原来狐族长老身体这么好,受了重伤还能一跳这么高哦。”
萧炎这时候才意识到,连忙一头栽倒在,咳的他呲牙咧嘴,翻了个身一副‘大’字型躺在,开始虚弱的喊疼,整个动作如云流水特别流畅,看得虞锦目瞪口呆。
一听到萧炎有事,虞锦就昏了头了,待看到躺在、盖着白布半死不活的萧炎时,虞锦就完全不在状态了,嗷的一声就扑倒在哭了起来,“小红啊……怪我来的太迟啊!你怎么就不再坚持坚持啊!”
嗷了半天,萧炎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她的,可她一直当做他死了一样在这儿哭,委实是有点不吉利,便虚弱的将白布掀开了,“小……小锦儿……”
不掀还好,一掀,虞锦就一个虎扑扑上来了,直压得他翻白眼,这才有了开头贝贝看到的一幕……
虞锦也是,这下子清醒过来之后,便察觉到了诸多傻子都能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这床单干净整洁的很,连个褶皱都没有,分明是刚刚换的,合着一个重病的病人还天天换床单被罩啊;比如桌上的这半只小油鸡,恩……看这咬痕……如此干净利落,还有这旁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