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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冉姝就下了决定,冷声道:“今日若不能活捉冉焰祭祀,他日就再无机会。通知其他门派增援,今日莫说儒门来了,便就是神族来了,也拦不住我!”
说完花想容再次令下,合欢宫弟子便冲了上去,儒门弟子面色不改,如羽鹤一般扑入人群,手中小扇如刀,划过优美的华光,一人战十人,同合欢宫的弟子厮杀起来。
苏清漪在灵潭内一泡,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她不敢占用灵潭的资源,赶忙从灵潭中跳了出来,看见站在外面的冉姝,冷声道:“我早说过,若再见你,不死不休。”
冉姝手中一转,化作利爪,一个法阵出现在她脚下,她淡然出声:“那就来。”
苏清漪二话不说,直接冲出儒门的阵法,一把重剑直直朝着冉姝冲了过去,冉姝同苏清莲大吼了一声:“我自己来!”,随后就朝着苏清漪扑了过去!
利爪和重剑狠狠撞击在一起,两人的阵法峰突撞在一块,视线仿若刀刃狠劈向对方,冉姝淡然出声:“我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
“我一直想知道,”她的利爪带着森森魔气,一爪一爪狠狠抓向苏清漪,苏清漪收了重剑,切成思秦,同利爪撞击在一起,每一次都用上十成的力道,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韩娱之兼职偶像。对方却也是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气势,咬牙道:“你我之间,到底谁强!”
阵法冲撞在一块,爆出巨大的华光,低阶弟子立刻跳远开去,单独给两人留下了一片战场。
在苏清漪和冉姝打斗时,寒潭边上,凝华死死盯着这个刚刚出现的黑衣男子。
这个男人强,很强。
渡劫期的修为,却和轩华全然不同,他静静看着她,淡然出声:“凝华,在心魔劫里,过得可好?”
凝华脑中有什么猛地闪过,她紧皱眉头:“你是谁?”
对面人微微勾起嘴角,转头同旁边只有苹果大的小凤凰道:“她傻了,开心不?”
“啾。”小凤凰发出了不满之声,男人叹了口气,轩华看着男人的面容和旁边那只小凤凰,红着眼道:“她……她……”
“养了一千多年的凤魂,”秦书文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终于养成这么大了。你们神族真的很不好养……”
“啾啾。”小凤凰啄了啄秦书文的耳朵,秦书文有些苦恼道:“好好,不说你。”
“你是谁?”凝华打断他们,抬起剑来,颤抖道:“你到底是谁?!”
“我?”秦书文看向她,淡然出声:“大概算你的仇人。你害得我的妻子被挖了元丹、抽了凤髓,还差点魂飞魄散,逼得我差点自爆元神,你觉得,我是谁?”
“不过,”秦书文嘲讽笑开:“你大概也不会记得了。心魔未过,神智缺失,在自己的幻境里活了一千年,凝华,活得可好?”
“幻境?”凝华呆呆开口,随后怒吼出声:“不,不可能!我飞升了,我踏上了登仙路,我……”
说着,有什么记忆涌了进来,凝华觉得头疼,她抬手捂住头,有些艰难道道:“我已求得长生大道,我……”
“长生大道?”秦书文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这一辈子,你大概都求不了了。不是每一种道都能飞升成仙,你师父大概没有告诉过你。”
“我师父飞升了!”凝华猛地抬头:“师父不会骗我,不可能骗我!”
“你师父?”秦书文抬起手来,纸扇在空中画了个圈,画面中浮现出一个女子自刎的场景,凝华猛地睁大了眼,听见秦书文道:“登仙路后,就进入心魔境,你师父在心魔境中未曾出来,早已自刎而死。”
“不可能……”凝华摇着头,颤抖道:“不可能……”
然而许多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失去的,记得的,似乎都在昭示着面前这个人说的话的真实性。
她踏上了登仙路,然而,她未成仙。
如果她成仙,她如今怎么还会在这里?
如果她成仙,她怎么会痴痴狂狂这么多年?
“若上界到下界这么容易,”秦书文冷笑出声:“你以为,龙凤两族还会由着你们这样糟蹋他们的后裔吗?念春归!就凭借你,还以为自己能违背天道规则下界?”
“不……不会……”凝华颤抖着声,然而记忆却全部涌了出来。她感觉自己修为似乎在一点点消失,她尖叫出声:“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着,她提剑劈向秦子忱,怒吼道:“你们骗我,你们一定是想骗我不要杀他!”
秦子忱坐在寒潭之中,身上散发着微光,秦书文手中折扇张开,他轻声念咒,咒语出现在纯白折扇之上,而后化作一道道华光,飞速冲向凝华。
凝华一面迎接着这些华光,一面拼命挥砍向秦子忱,任华光划破她的身体,她仍旧义无反顾扑去,直到一柄剑,猛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举着剑凝在空中,慢慢低下头来,看着身体里那把长剑。
这把剑她认得,两千多年前,她亲手打造。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她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和她说,他想要一柄剑。
于是她四处寻觅了玄铁,用着不怎么样的手艺,一锤一锤,敲打出了这柄剑。
这柄剑铸得真好。
两千多年过去,它仍旧和当初,一模一样。
岁月流逝,人心变迁,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然而这柄剑却仿佛一种执念,始终保持着当年的模样,不见半分变化。
所有的记忆涌了出来,她终于想起全部。
她借他的手杀秦凤,她把他送去白泽谷,她让他杀人,她和他成婚。
好的坏的,统统翻涌而来。
作为一个剑修,是不能放下自己的剑的。然而当她慢慢回头,看见身后执剑之人平静的面容,她突然觉得,手中的剑,太重了。
“轩华……”
她呢喃出声。
轩华拔出剑来,猛地又捅了进去,凝华还未反应过来,轩华就拔剑又刺,她腹间已经被捅得一片狼藉,轩华的眼泪慢慢落了下来。
身边是秦书文的念咒声,他的小扇轻扇,咒语从扇子中出来,仿佛就带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无数记忆在两人之间回顾,轩华的手慢慢颤抖起来,凝华忍不住微笑,她转过身去,颤抖着手,抚向他的面容。
轩华呆呆看她,脸上血和泪混在一起。
“轩华……”她沙哑出声:“我以为,我的执念,足够执着。”
“我以为,我可以克制。”
然而,那都是自欺欺人。
一场心魔劫,就能将她毁得什么都不剩。
心魔劫里的一千年,她窥见飞升后的岁月,执意斩了所有爱,斩了所有情,这样的飞升,最后又有什么呢?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无形的枷锁和牢笼,一场无法结束的寂寞和绝望节妇。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他,以为自己不曾动心,然而却在那千年里明白,其实吧,这颗心,她早已交给这个人了。
她从心魔劫里走出来,疯疯癫癫,心魔劫里的那个人,成了她所有的执念。她只记得他的好,只记得他们所有美好的岁月。她刻意忘记她自己做过的所有,就是为了不去面对真相的残忍。
然而做过的不会抹去,受过的伤不会消失。当她终于当一个普通人,她才明白,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都是怎样的罪恶。
她看着面前青年的眼泪,回想起两千多年,他堪堪筑基那一年。
那一年他站在桃花树下,身后背着她给他铸的剑,等在她洞府前,她闭关出来,便见他靠在桃花树下,慢慢张开了眼睛。
那一双眼真好看啊,落满了山川岁月,让她波澜不惊的内心怦然跳动。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孩子,已经长成了这样英俊出色的男人。
那时候他的眼里一片清澈,全是温柔欢喜,他不知世事,不懂凡尘。那时候她的心里,也不曾有这么多杂念,她看着他,就只是想,希望他这一生,都能有这么一双眼。
希望他一生,都不必长大。负长剑,行世路,除魔卫道,心如明镜,不染纤尘。
然而时光过去,她其实,早就忘记了她的初心。
她怀着温柔和善意送走他,希望他去了解这个俗世。然而那四百年,她追求功名利禄,想要扬名立万,早已堕入红尘。
那时候,她便已经失了自己的道心。
她用师父的话骗自己,她知道自己的道心已毁,却始终不愿承认,执着去飞升,执着着去开宗立派。
她见他皎皎如明月,越发明白自己的卑微。于是有了杂念,把杂念当成执着,终究走到最后,堕道入魔。
她哪里是在心魔劫中毁了自己?
早在很久以前,当她为了保护掌门的位置将他当做灵兽,当她和各派掌门一起以吃下凤凰元丹凤髓提升修为,当她不折手段维护名声,当她和其他门派为了快速提升修为四处捕杀妖修,她便早已堕道入魔。
若执念是道,那不是每一种道都值得让天道眷顾,给予长生。
然而她明白得太晚,或者说,她一直明白,只是不敢面对。
面前青年的眸中一片死寂,怀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她颤抖着身子,沙哑出声:“轩华,对不起……”
回应她的,又是一剑。
“我恨你。”他痛苦出声:“我也恨,我自己。”
“对不起,”凝华慢慢笑开,握住他的剑,一剑砍在自己肩上,艰难道:“你别恨自己,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她颤抖着,跪了下去。
她的修为渐渐散去,道心已毁,心魔已去,她也会慢慢归到原点,化为凡人妻娇。
轩华看着面前人跪到身前,伸出手去,放在自己脊骨处,手指猛地插了进去,她用仅有的灵力分开她刻意融入自己骨节的龙骨,一节一节拔了出来。
那真是太过折磨的痛苦,然而她却觉得快意。她一快一块骨节扣了出来,背上被撕扯得鲜血淋漓。然而她面上却一片平静,将骨头全部取出来后,她颤抖着捧给轩华,低哑着声音道:“这是,我欠你的。”
轩华看着她手里的龙骨,片刻后,他伸出手去,按在那带血的龙骨上。
龙骨绽出华光,从他掌心融进去,一点点融回自己的身体。轩华面无表情,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女子,眸中是化不开的黑,冷声道:“你欠我的,哪怕你死,也还不清。”
凝华苦笑开来,她说:“我知道。”
“你给我的,本就足够多,”回忆起当年他小小年纪站在自己身边,拉着她袖子的模样,她的内心一片安宁,头一次这样坦然,慢慢道:“而我却还逼着你,把所有,都给了我。”
“是我的错。”她颤抖着,捡起他的剑来,回忆起飞升前,他说的话。
他说——我诅咒你,一生爱而不得,求而不能,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这是他的愿望。
她一生都在欺他辱他,从未给过他什么。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一次同她说过的愿望,于是她答应他。
她用他的剑割上她的血肉,血肉一块块掉落下来,仿佛是她那么漫长的回忆。
她低哑着声音,含着微笑,慢慢开口:“我捡到你那年,你才五岁,十分乖巧。我那时候很喜欢你,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孩子。”
“你从小乖巧,什么都不要,唯一和我说过的,就是羡慕紫阳道君的道童有一只草蚂蚱。我其实不会编蚂蚱,特意找了一个老农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