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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帅哥啊！
然而，仅仅二十年过去，他就苍老成这样，还整日借酒浇愁。
这里面的确有蹊跷。
…………
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张笑的家，张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一直单身，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宁欢心和王念平推门而入的时候，张笑正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晒太阳。
今天他休班。
“张哥！”
王念平一进门就微笑着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桂花酿。”
张笑睁开眼，一脸笑意的看着王念平，在看到他身边的宁欢心的时候，张笑楞了一下。
“张大哥，你好！”
宁欢心主动和张笑打招呼：“我是来蹭酒喝的，你不介意吧？”
“哈哈，小姑娘看起来很豪爽么，进来坐吧。”
张笑把两个人带进了房间里，房间里收拾的比院落里还干净，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单身老男人的住宅。
此时还不到午饭时间，张笑干脆坐在大厅里和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宁欢心也插不上什么话，她索性站起身来，参观着张笑的房间，看到一旁的书架上摆放了好多的书籍，宁欢心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突然，她的目光在几本书籍上停顿了一下。
“张大哥一看就是爱书之人，家里的书比我这些年看过的书加在一起还多啊！”
宁欢心这个时候突然一脸尴尬的轻语了一句：“不过这些书看起来好复杂，我都看不懂。”
第33章 33：十年生死两茫茫（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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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宁欢心的话，张笑只是坐在沙发上淡淡一笑：“这都是法医的专业书籍，丫头，你看不懂很正常的。”
“哦哦。”
宁欢心听到张笑的话，立刻一脸释然的点了点头，那些书她是看不懂，但是看书名就知道是专业性很强的书，什么《人体解剖学》、《组织胚胎学》，而最让宁欢心在意的那几本书分别是《法医毒理学》和《毒药分析》。
毒药？
张笑似乎对此非常热衷，因为这一类的书是最多的，而且从那些书的新旧成度可以看出，它们被翻看的次数也非常多。
…………
中午，张笑炒了两个下酒菜，没想到这位老哥还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居家好男人。
宁欢心一直在想那几本书，心事重重的。
不过王念平一直给宁欢心使眼色，宁欢心还是成功的接收到了王导的信号。
于是，王念平负责和张笑谈天说地，两个男人都是知识渊博阅历丰厚的人，真的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宁欢心就负责给张笑灌酒，喝了半天，三壶酒最后只剩下了半壶。
这时候，张笑已经醉了，眼神都飘忽了起来。
眼看着气候也差不多了，王念平立刻低声的询问起了张家镇的往事：“张哥，咱们村外的那些荒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会是以前村子里闹饥荒死的吧？”
“饥荒？”
听到王念平的话，张笑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我们的村子，以前有河神的保佑，怎么会闹饥荒？”
“河神？”
这是王念平第一次听人提到河神，他立刻来了精神：“张哥，河神是什么？这里面有什么典故吗？”
提起河神，张笑的笑容有些复杂，或许是喝的最多，又或许是有些话藏在心底几十年一直无处发泄。
所以此时，他终于打开了话匣子，缓缓的把镇外的那条河，还有百年前的张家村和李家村供奉河神的事情逐一道来。
听到了这件事，王念平的双眼都在发光——
供奉河神？
这，这真是个好素材啊！
如果把当地的典故和剧情结合在一起，到时候影片上映了，岂不是更有噱头？
“张哥，我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王念平是个创作型的导演，他现在脑子里有了构思就要立刻记录下来，灵感不等人啊！何况他还要抓紧去找导演组的其他人讨论。
此时，他是一秒钟都不想等了。
“小宁，你回去不？”
王念平说着话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而宁欢心还坐在远处：“王哥，你先回去吧！我在陪着张老哥喝点！”
河神的事情，宁欢心早就知道了，她这次来不是为了问那件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张笑。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王念平满心欢心的出了门，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新的构思，好的剧情，却不知道就是自己这一次的灵机一动，让以后的剧组吃尽了苦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宁欢心和张笑了，她举起酒壶又给张笑倒了一杯酒，之后才低声的再次开口了。
第34章 34：十年生死两茫茫（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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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哥，既然河神那么厉害，那么灵验，为什么你们现在不供奉它了？”
宁欢心的话，让张笑的动作一僵。
他死死的攥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因为他一直低着头，宁欢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能看到他端着酒杯的手，已经青筋外露，由此可以看出，现在张笑的心情非常的激动。
“河神？”
沉默了片刻，张笑突然抬起头来。
宁欢心这才看到他的眼睛都红了。
“小姑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吗？神灵既然接受人类的供奉和香火，是不是都该有慈悲之心呢？”
若有神灵，都该是慈悲的。
张笑的双眼深邃复杂，眼神里满是深不见底的哀伤：“在二十几年前，村子里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自那之后，没有人再敢去供奉河神，甚至……他们连靠近那条河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们曾经触怒了河神，而惹怒神灵的代价可是非常昂贵的，昂贵到人的生命都赔不起。”
男人沧桑悲凉的声音在宁欢心的耳旁回荡着。
宁欢心转着手中的酒杯，迟疑了一会儿，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她已经注意到了，张笑提起二十几年前的往事，提起河神的时候，说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所以可以看得出来，在他的心底或者是潜意识里，自己和张家镇的村民不是一样的，甚至可能多年前的那件事他是不赞成的。
更加大胆的猜测一下，当年李妍可以说是两个村子里最美的女孩子，那么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被她喜欢？
而且还让她愿意和那个男人私定终身？
全村子里的人都相信河神的存在，而李妍却完全不相信，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思想和村子里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们是完全不同的。
这很有可能就是来自那个男人的影响，所以——
“张笑，你还记得李妍吗？”
宁欢心突然抬起头来，冷冷的问了一句。
“哗啦”
张笑手中的酒杯落在了桌子上，酒水撒了一桌子。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欢心。
此时张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是他的表情，他的姿态已经让那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了。
宁欢心低着头，把酒杯再次放好，又给张笑倒了一杯酒。
她没有继续追问，更没有去问张笑他是不是李妍的那个男人。
她只是再次把酒杯递到了张笑的身前，淡淡的开口：“我看到你去给她上坟了，那盒胭脂……是你买给她的吧？”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个老牌子，宁欢心也知道那个牌子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而张笑手中却有，可能是他很多年前买了一直留着的，也可能是那个牌子倒闭之前，他买了很多，自己一直存着。
无论是哪种可能，宁欢心都愿意相信，张笑和李妍是真心相爱的。
他是思念着她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很喜欢那个味道，那个胭脂的味道。”
张笑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
而宁欢心也终于有幸做了一次听众，关于李妍和张笑的故事，她是这个故事的唯一听众。
第35章 35：十年生死两茫茫（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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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年前，张家村和李家村只出过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那个人，自然就是张笑。
张笑特别聪明，而且学习刻苦，他是从小山村里走出的天之骄子，那时候别说是李家村和张家村，就是整个县城里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年轻人也基本上是凤毛麟角。
张笑自小就与众不同，但是他并不恃才傲物，桀骜不驯，相反的，他平易近人，待人非常温和。
而张笑和李妍曾经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但是张笑年纪比李妍大，他上中学的时候，李妍才上小学。那时候张家村和李家村的孩子都在一个学校里上学，村子里上得起学的孩子并不多，能一直坚持下去的更少。
李妍也是非常聪明的孩子，只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条件也不太好，小学一毕业她就辍学了。
但是李妍不肯放弃，她依旧在偷偷地学习，后来无意中被张笑看到了，他就毛遂自荐的当起了李妍的老师。
只是那时候张笑已经上了高中，每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他都抽时间偷偷去给李妍讲课，送她学习资料，到后来，也会攒一些零用钱，从县城里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买一些小东西，小礼物。
那个时代的爱情，非常的朦胧，也非常的纯洁和美好，张笑对彼此相处的时光也是格外的珍惜。
直到李妍十六岁那年，村子里选了她做下一年祭河神的神女，那时候李妍根本不以为然，她和张笑学习了很多科学知识，更是渴望着外面美好的世界，在她看来村民们供奉河神都是无知的，根本不靠谱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人们与其求神拜佛，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自从李妍被选了神女，好多的人都上门提亲，不过李妍都一一拒绝了，有时候抵不过父母的劝说，她只能拿祭河神当借口，最后提亲的事情，自然都不了了之。
而就在祭河神的前几个月，张笑放暑假回家，带了一群大学的同学回来。
这些同学很多都是城里的孩子，没见过这么古老又漂亮的村庄，自然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
当时有个家境富裕的同学还带了一些好吃的和红酒过来。
有天晚上，几个人相约来到了河边偷偷的喝酒聚会，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张笑自然也高高兴兴的带着李妍去了。
可是没想到……
故事讲到这里，张笑突然就不言语了。
他突然盯着桌子上的酒壶，整个人都在笑，痛苦的大笑。
“张老哥，你……”
宁欢心感觉到张笑的情绪在剧烈的起伏，在这一刻，宁欢心也是有些恍然——
张笑的确是一直爱着李妍的男人，也是那个一直给李妍烧纸拜祭的人。
可是，如果当年李妍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他这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否认，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死去。
这一点根本就说不通！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