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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算,因为阿猊一直都在南宿闭关修炼。
等她离开以后,只要夜游刻意瞒着他,他就不会知道。
还有一个问题,若真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她又该如何是好?
“你似乎很纠结,我们四宿作为高等世界,比不过赤霄么?”
“这不是比过比不过的问题,事实上我在赤霄活的很累,举步维艰,一屁股的麻烦,并不比在四宿痛快。但赤霄是我生长的地方……”
她脑子有些乱。
她承认夜游对她很重要,但家人师父朋友就不重要了?
想着想着,兴许是太累了,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夜游已经抱着她在小星湖里坐着:“醒了?”
简小楼打着哈欠抬了抬眼,记得她下水时天将欲晚,如今已经泛白:“为何不叫醒我?”
“叫你做什么?”夜游奇怪道,“你最近超过负荷了,究竟急什么呢,你那斩龙剑一时三刻也练不成。”
没办法,简小楼生来这么个性子,不想做的事情推三阻四诸多借口,一旦沉迷,一门心思全剜在里面。她将脑袋微微往后仰着,后脑勺抵在他锁骨上,看着即将破晓的天空,眼神空洞。
“唉,你不懂,那种明明已经摸到门槛,始终被挡在外面进不去的感觉,心焦火燎的。”
“我懂。”夜游一本正经地道,“龙戏完珠,却不让龙入海,也是心焦火燎的。”
“你这老流氓!”简小楼直想抽他,人前一副纯良脸,当他面说几句荤话都会不自在,私下里每每堵的她心口疼,“我正在同你解释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莫要太过焦躁,修炼一事本就急不来,你欠缺一个机缘。”
夜游只能如此安慰她,剑道他不懂,尝试了解几日,确定自己没有什么悟性,帮不上忙,“我前几日联系上素和了,小楼,等他来了,我得闭关一阵子。”
简小楼转脸检视他:“你身体不适?”
夜游笑着道:“我身体如何你不清楚?前阵子在火球不是接连突破两阶么,黎昀帮我开启天窍,我得闭关巩固一下。”
“那等素和作甚,你去闭关好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同他说。”
简小楼便不再问了。
沉默了会,夜游低声道:“来斩龙吧,说不定可以窥见什么天光。”
“不想斩。”简小楼兴趣缺缺,估计是被晴宁的话郁着了,“别动,老实坐着歇会儿。”
“难得你肯饶我。”他松口气。
简小楼嫌弃着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他每每都是被逼迫的一样,究竟也不知是谁开了荤就食髓知味。
正在心里抱怨着,屁股被咯的痛了下。
低头一瞧,只见一条覆满白鳞的龙尾在湖里游摆。
“你做什么?”
“幻尾出来吸收一下水灵气,怎么了?”
“没事。”
简小楼低头看着他的尾巴,约有一丈,圆圆长长,优哉游哉,在水下摆来摆去,时不时浮出湖面拍出几朵小浪花。她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个不停,喉咙微微发紧。
这绝非受剑境影响,她是真觉得有股突如其来的骚,撞了她的腰。
“夜游,你化龙教我斩一次吧!”
那条正悠闲摆动的尾巴僵硬住了,夜游愣了愣,旋即拒绝:“不行。”
“为何不行,你那晚还说若我不介意,你就化龙?”
“我不过说说而已,心知你必不肯。”
“我肯我肯我肯。”
“你受不了。”
“我受得了受得了受得了。”
“你莫要想一出是一出,龙身和人胎全然不同。我能控制龙身大小,尽量去适应你,一些本能却无法改变。与外族我不知,且说龙与龙之间,不完成交尾是无法分离的,至少六个时辰以上,多则几日也常见,有时连龙女亦会虚脱。”
她咽了咽口水,真是重口加禁忌的诱惑:“我肯定比龙女强。”
瞧她容光焕发,眉宇之间满是横刀跃马、预备血溅沙场的豪情气概,夜游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确定试试?”
“放心来吧,我有问情神功护体,且看是你斩我,还是我斩你。”
“待会儿哭的时候,别又来咬我,鳞片坚硬,怕你磕掉了牙。”
说着在她背后一推,将她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呛了一鼻子水,简小楼正准备撑起防护罩,脚下被什么给锁住了。紧接着,好似一条水蛇蜿蜒而上,她像一根微微弯曲的盘龙柱,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简小楼瞪大双眼,看着银白色的龙头从水下打着圈钻了出来。
不得不说,龙的模样狰狞可怕,一点都不萌。
而且龙的身体遍布鳞片,冷冰冰、硬邦邦的,触感极为不适。
她还是偏爱有绒毛的妖物,比方说狐狸。
然而这才是夜游最最真实的形态,精致漂亮的人胎,只是他多年修炼出来的假象罢了。
她有几分心慌,其实她是心、眼着了魔吧?
道家说大道无情、心清则静。佛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妖生来仅有本能,一些妖努力进化逐渐有了七情,修成了人。而人生来六根不净,一些人为跳出轮回舍弃七情,修成了妖。
错了么?
七绝杀师证道,第五清寒以剑问情,又孰对孰错?
道法万象,从来没有是非对错。
都只是选择。
那么她的选择呢?
在她看来,“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的空是假,“空无一物”的无情也是假,只有真正懂得七情,明白七情难以割舍,才算入了修行大门。
地藏菩萨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亦是根源于救他在地狱受苦的母亲。
禅意不该无情。
剑道亦可问情。
简小楼意识海内一阵跌宕,妙哉,两条线通了!
她情绪赫然高昂起来,被夜游搁在岸上的宝剑“嗡嗡”作响,感受到主人召唤,“嗖”的飞来。
她从被裹紧的龙躯中抽出手,攥住剑柄猛地朝龙头斩下!
“斩龙第一式,随缘入世,御剑乘风,道是无情亦有情!”
人与龙,难度有点高,夜游正一门心思研究该怎样开始,一股凌厉剑气迎头劈来,饶是他定力十足,也被惊的一个激灵,松散开躯体,钻水中去了。
“还想躲!”
一点剑光掠水面,手腕轻转猛提,她喝了一声“起”,瞬时挑起百丈水幕。
小星湖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几乎被剑气掀的见了底。
她飞身来斩,夜游躲无可躲,便将龙尾横着一甩。
连人带剑一并拍飞。
再给夜游惊了一跳,暗骂自己不知轻重,剑气虽强,可她毕竟还是八阶修为。连忙伸长尾巴,将她卷了回来,适逢被剑气挑起的水幕落下,砸了她个劈头盖脸。
钗歪髻斜,身上挂满海藻,狼狈不堪。
简小楼却举着剑在那里大笑:“夜游啊,你瞧见没,我的斩龙剑入门了!”
“修剑之人果然都是疯子。”
“哪里,方才太过激动了。”她将宝剑扔回岸上去,笑眯眯地道,“咱们继续吧。”
“无法继续了。”
闹了这么一出,要是还能继续夜游也是神了。还好他化了龙,若是人胎指不定得被吓出什么毛病来。不过斩龙剑的威力确实惊人,既有第五清寒问情剑的冷冽霸气,也有几分《地藏经》安忍不动的禅意智慧。
禅意道义,溶于剑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日后成长起来,足以开山立派。
夜游望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开心之下,稍显伤感,因为他终究是看不到那一天的。
转念一想,她这一套斩龙剑是从自己身上悟出来的,又不免微微牵起唇角:“小楼,我想我有些明白第五清寒那些情人们,为何明知他是个处处留情的色胚子,还执迷不悟了。”
“哦?”
“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简小楼眨了眨眼睛,领悟他话中之意,哈哈哈笑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他白银闪闪的尾巴,一沉一浮在水里接连几个扑腾:“是啊是啊,不过我的斩龙与他的问情不同,他是四处问情,我却一世只斩你这一龙。”
尾一勾,卷来身前,夜游先前的兴致回来了:“那继续来斩?”
“好啊!”
简小楼抱着龙头吧唧亲了一口,是人是龙又有什么区别,总归都是她的爱人罢了。
可惜才又起个了头,夜游顿下动作,不耐道:“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素和与琴雾心。
夜游和简小楼回到天海洞好一会,素和两人才落在洞外:“你们俩站在洞口做什么?”
“等着接你们。”简小楼心里不爽,差点儿就能斩真龙了。
“你回过家了?”夜游的心情同样不怎么美好,他先前并没有放出神识出去巡睃,之所以知道有人来了,是因为有道神识在窥探他们。
必定是琴雾心。
他不太喜欢琴雾心,甚至于颇为讨厌她。碍着素和,不能说什么。素和一贯知道他反感外人踏入他的领地,还将琴雾心带来他的洞府,可见是当成了自己人。
素和不答反问:“你催的着急,究竟找我什么事?”
夜游转身回了洞府:“进去说。”
素和随后走:“究竟什么事?
洞口处设有禁制,隔音隔神识,一直一言不发的琴雾心突然开口:“简姑娘,可否移步,我有几句话想同你单独聊一聊。”
简小楼迷瞪了下道:“哦,好的,琴前辈。”
夜游望着她们的背影蹙了蹙眉:“素和,你告诉琴雾心小楼的事情了?”
“没,只说小楼是金羽收下的人族养女,连二葫的事情都不曾讲过。”素和刚涅槃就从南宿飞来西宿海,累的不轻,无精打采地道,“你当我傻啊,哪里敢随意乱说。”
“最好不过。”
“哎?我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天海洞几乎是素和的第二个家,他先前一直都和夜游窝在一起,熟门熟路的。今日一进来,陌生的不知该抬哪只脚了。砗磲睡床,水母软塌,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贝壳装饰品。原本空空荡荡的山洞,被塞的满满当当。
“家里有个女人果然不一样啊。”
素和转了一圈,最后在案台前的白玉摇椅坐下,鄙视着剜他一眼,“老子被傲视打个半死,在涅槃池遭了大半年的罪,你倒是逍遥自在。”
夜游检视他的气息:“我先前问你,你说没事。”
“有没有良心,不是怕你担心吗?”
“那为何现在又来说?”
“现在不但伤愈,还进阶了,必须得说,要不然怎么让你承我的情?”
素和趴在案台上,眯起眼睛,食指凌空点着他道,“渣龙,你欠我的,简小楼欠我的,我都记着,回头全都得连本带利还给我。”
夜游记在心里,嘴上淡淡道:“火球里得来的东西,九成入了你的口袋。”
“哪里够。”素和向后一仰,一条腿架在案台上,压住夜游的书简,得意洋洋地道,“不过我也算因祸得福了,傲视那两棍,竟帮我打通了天窍,使我突破十三阶。渣龙,只差一阶了,差一阶就是天人大境界。你在火球内连跳两阶,与我持平,没想到一眨眼又被我压一头吧!”
“确实,我的修为始终追不上你。”夜游低头看着被压的书简,徐徐道,“不过我是个男人,你不是。”
“你才不……”
素和正想说“你才不是个男人”,突然回过味来,气的七窍生烟,这他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