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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皱眉:“你父亲不管?”
“他不管,都是他儿子,他不好插手。”
“素因与你之间不是个误会么,何不叫第五清寒去解释清楚?”
素和苦笑道:“我觉着吧,时至今日,早已不是大嫂的原因了,再当个事儿郑重去解释,只会进一步激怒他。我修为增长太快,又修出了神通,与大哥不亲近之后,就是他的绊脚石。”
夜游煮好醒酒汤,倒一碗递过去:“那你打算被动挨打到几时?”
素和不嫌烫,将沸水一饮而尽:“大哥从前很疼我……”
“你也说了是从前。”
“哎,不提这些糟心事儿了。”素和一抬手将茶碗搁在案台上,盘起腿,“有件正事儿和你说,我又要成亲了。”
夜游险些打翻了碗:“和谁?琴雾心?”
素和讪讪道:“你已经听到消息了?”
“我是猜的。”夜游神色郁郁,“琴雾心瞧着人淡如水,却很有野心,失去争夺宫主之位的资格,眼下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你,背后,想来还有她家人的支持。”
“你呀,一直对琴姑娘存着偏见,有野心怎么了?小楼也有野心,不然学什么问情剑?”
“小楼不会为了野心嫁人,琴雾心她不喜欢你。”
“我知道。”素和揉着酸胀的脖颈,无所谓地道,“她来与我恳谈过一番,她不喜欢我,但嫁给我却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她希望与我做一对挂名夫妻,如此一来,圣水宫和琴家都将成为我的依靠……”
“明明是在为自己筹谋,反而还高高在上成了为你着想?”
“确实是我占了大便宜啊。”醒酒茶还挺有效,素和又去盛了一碗,坐在夜游对面,捧着茶碗笑了笑,“若不是闹出这样的事情,以我的身份,想娶到琴雾心并不容易,她可是琴家这一代的嫡系长孙女……”
“是为靠山,还是为愧疚,你我心知肚明。”夜游冷冰冰的看着他。
“说这些没有意义,渣龙,此事我父亲也插手了,亲自提的亲,下了命令逼着我娶。我若抗拒,将会给琴雾心带来更大的伤害,引来更多揣测。”素和撩了撩乱发,“更何况,我们欠她的……”
“那谁又欠我们的?”夜游垂着眼皮儿,漫不经心地道,“她还不如戚弃,至少戚弃真心待你好。”
“不过是挂名夫妻,娶谁不一样?”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素和眨了下眼睛,“等我父亲他们订好了日子,我通知你来喝喜酒。”
夜游不假思索:“我不会去。”
素和手臂一僵,缩回来,闷头将碗里的醒酒汤默默喝光:“那算了,你不来苍岭也好,省的素因他们对你不利。”
三年后。
哪怕夜游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去参加他的婚礼,素和还是托人递了帖子过来。
夜游看也不看,直接烧了喜帖,夜明珠都照不亮他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例行蕴养弯弯过罢,他将蛋壳棺材收入意识海,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套黑褐色的法衣,有腰封、袖封的贴身法衣,从前他最讨厌的款式。
替换掉身上素白色宽阔的袍子,信手丢进灵火炉里。
嘶……
袍子燃烧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烧完,夜游又从戒子中取出两套相同款式的替换品,一并烧了。
他手持小楼留下来的玉梳,对着夜明珠梳理自己的长发,这三年,夜游过得很平静,没有再借酒消愁,每日看书、修炼、蕴养女儿。
只有偶尔瞧到银白发色下,丝丝缕缕已泛灰,才会惹得他神情恍惚。
拾掇好自己,身姿笔挺的夜游背着手,在自己的山洞里站了几个时辰。
脑海里一幅幅画面闪过,小楼发脾气的脸,女儿嘟嘴时的模样,往事历历在目,却又模糊不清。
他闭上了眼睛。
无论快乐还是痛苦,天海洞始终是他的家。
除了这里,他大概再也不会有家了。
……
重新将洞口封印,夜游启程离开了玄心界,去往东宿域外,偏远而又隐秘的一处星礁石群中。
他约了琴雾心。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三个时辰,琴雾心姗姗来迟。
“琴姑娘。”夜游先打招呼。
“你私下约我前来,是与我相谈素和的事情?”琴雾心远远飞来,停在他面前,两人站在同一块星礁石上。琴雾心从耳际摘下面纱,那道狰狞疤痕仍很明显。
她看着夜游,目光闪烁。
听素和说他近况不太好,琴雾心以为今日看到他,应是一副憔悴萎靡的模样。
丝毫瞧不出来,精气神十足,比从前没骨头的瞌睡样丰神俊秀多了。
除此之外,他的气质……
琴雾心说不上,感觉夜游变化不小,以前是冷漠,现在是冷厉,可明明还是那张柔和的脸。
夜游点头:“你非得嫁给素和不可么?”
“我嫁他,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对你更好。”
“所以我与他各取所需。”
夜游盯着她的眼睛:“只是你认为他需要,若非你让他觉得愧疚,他不稀罕你的家族背景。”
琴雾心淡淡一笑:“夜游,你们不该觉得愧疚么,素和告诉我,是简小楼对傲视说我是他的心上人,我的处境,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
“傲视已经死了。”
“那我的名誉呢?对于圣水宫圣女而言,名誉代表着什么,你们清楚么?”琴雾心徐徐抬步,与夜游又靠近了一些,“家族的期望还是其次,那是我的理想,只有坐上宫主之位,我才有机会问鼎十九阶,成为四宿第一位问鼎圣尊之名的女人。”
她靠近,是想夜游看清她脸上的疤痕。
夜游转了眼,造成这个结果,他们似乎有错,也似乎没错。
他忽道:“我记得你曾说,你对我有意?”
琴雾心落落大方:“是,时至今日我仍然对你有意,否则不会赴你的约。不过我之所以来,是想亲口谢谢你一再拒绝我,否则在欲念和理想之间,我还真不好选择。”
夜游抿了抿唇:“如果我说我娶你,你敢不敢放弃与苍岭联姻?”
琴雾心一怔,看着他的脸,判断他的态度。
夜游微笑着回望她:“我不比素和差到哪里去,稍后拜海王为师,将来在西宿只手遮天。”
瞧见琴雾心真在思考,夜游的眼眸倏然一沉。
“你这是甘愿牺牲自己,去拯救素和?”琴雾心思虑罢,浮出一抹不屑的表情,“你当我琴雾心是什么人,一个不将我当回事的男人,我又岂会自甘下贱?”
“有骨气。”夜游赞了一句。
“与其劝我,不如去劝素和。”琴雾心指路给他,“是他们苍岭求的亲,而今两界皆知,我们琴家肯定是不会改了。对我而言,有好的选择,自然选择对我最有利的,没有的话,我也无所谓。”
琴雾心说完,向夜游告辞,准备离开。
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少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不该来的,奈何管不住自己。
背后蓦地一阵凉,寒气灌顶。
琴雾心警觉的转过身,不远处的星礁石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人。那男人身穿一袭紫袍,左手拿着一柄戒尺,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右掌心内。
夜游在她背后道:“戚弃,交给你了。”
戚弃?
琴雾心骇然一惊,飞星门少门主?!
以她的聪慧,立刻猜出了夜游想要干什么。
琴雾心回头颤颤指着夜游,难以置信:“你……你约我来,竟是要害我?!”
询问这些毫无意义,不等夜游回话,琴雾心银牙咬碎,祭出一道灵符,化风向界内迅速离去。
夜游动也不动,戚弃抓人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琴雾心逃不掉的。
他摘下一枚储物戒,向戚弃扔过去:“酬劳。”
戚弃扬手接住,一展袖,落到夜游所在礁石上,又扔还给他:“这笔买卖我自掏腰包,不收你钱。”
夜游也只是意思一下,重新将戒子套在手指上:“抓了以后先不要杀,稍后我给你素因的行踪,尽量将素因牵扯进来。”
“明白。”戚弃挑了挑眉,“夜游,看不出来,你可真够狠的,琴雾心到底不是什么坏人,又对你有意……”
“她是好人坏人与我何干?从前在我的认知里,只有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夜游望向星空,金瞳逐渐紧缩,“而今,只有需要死的人,不需要死的人。”
戚弃蹙了下眉:“你不怕素和往后知道了,与你翻脸?”
“你不是也不怕么。”夜游微微侧目,“做都做了,他是否可以理解,我根本不在乎。”
“那我等你指令。”
说完以后,戚弃才认同着点了点头。
解决掉琴雾心的麻烦,夜游前往南宿苍梧山,阿猊中了魔火之后,一直留在南宿闭关。物种变异不是一件小事情,魔火太烈,在佛地修炼事半功倍。
当然,夜游将阿猊留在南宿,也是有私心的。
小楼在时,他不想阿猊参与太多。
“阿猊,我来接你了。”夜游落在洞外,解除法阵。
“啊啊啊洞主啊!您总算是来了!!”阿猊从山洞跑出来,揉揉眼睛,看到真是自家洞主,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
夜游揉着他的头发,取笑道:“你瞧你,人相都是个少年模样了,怎还哭哭啼啼的。”
拎起衣领,将烂泥状的阿猊从地上拽起来,“擦擦脸,咱们要走了。”
“去哪里呀?”
“海王宫。”
“海、海王宫?洞主,咱们去干吗啊?”
“拜师。”顿了顿,夜游原本舒展的眉目稍稍一敛,认真道,“阿猊,往后跟在我身边,你的生活将会发生变化,你得想清楚了。”
阿猊迷茫不解:“什么变化啊洞主?”
“我们主仆俩,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穷的吃不上肉,然而危机常伴,时时命悬一线。”
“只要和洞主在一起,阿猊什么都不怕,不吃肉都可以!”
阿猊高高昂着头,猛拍胸脯保证。
夜游默默一笑:“那走吧。”
……
主仆二人抵达海王宫。
阿猊战战兢兢的守候在外,夜游独自一人入内。
出来后,又一同去了天海洞。
夜游前往秋水宫,留阿猊在岸上。
阿猊习惯性的往洞里跑,那个山洞他居住了几千年,结果洞门竟被封印了。他只好坐在洞外的藤椅上,脸上的茫然越来越深。
夜游进入藏书殿时,海牙子正在下棋,自己和自己。
夜游坐去棋盘对面:“自己玩儿多没意思,我陪你。”
“你这臭棋篓子,我让你二十步你也赢不了我,更没意思。”海牙子残酷的说出一个事实。
“莫要轻视对手,我总有赢你的一天,只看你给不给我机会。”夜游低头打量棋盘。
“你去了海王宫?”
“恩,自出生之日起,连父母都不曾跪过,却跪了海王。”
海牙子看着他落子:“给一族之王下跪没什么委屈的,我也跪过。接着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从袖中抽出调令扔过去,夜游云淡风轻:“玄心界界主之位。”
“直接送你一级界域,这不像他的作风。”
“恩,是我要求的,他考虑很久才同意给我。”
“也不像你的作风,因为并不明智,敖青留下的界主位置极为特殊,各族都不会服你的。”海牙子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还是,你准备打到他们服?”
“我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