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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简小楼仰着头,“爹,您把那只变形兽杀了?”
“恩,流窜在星空里那些紫色兽杀干净了。”金羽微微拧了拧锋利的眉峰,“之后回到天山剑阁,看到天山剑阁已被幽冥兽攻占,镇守两界大门的神剑被人拔出来了?”
“是啊,万幸没有将神剑带出葬剑池,两界大门只开启了一些,兽王真身来不了。”简小楼猜测到,“不过,他应该已经神魂出窍,附身在某只幽冥兽身上,通过两界大门来到了星域。”
金羽柔和的神情逐渐冷厉,低头与她说话时,又一瞬恢复慈爱:“乖女儿,我知此时我不该离开你左右,但我先前对敌时,你的一声‘爹’,令我心境微动,似乎探知到了二十二阶的门槛。”
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简小楼心头却“咯噔”一声。
这是又要走旧世界的老路吗?
“爹不是为了境界弃你于不顾,爹只是在想,趁着幽冥兽族暂时只能在天霜界内适应星域星力,尽快突破二十二阶,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金羽仍在慢慢与她解释,生怕简小楼误会,他这个乖宝贝,实在得来不易。
简小楼怎么会误会,她急忙忙问:“爹要去哪里闭关?”
闭关之地,关系生死,金羽毫不犹豫:“四宿之外的天残星,爹从十九阶开始,总是在那里闭关的,稍后爹画个地图给你,乖女儿若有急事……”
“不!”简小楼摇头,“爹,您听我说,将你脑海里可以去闭关的地方,统统剔除掉,寻觅一个全新的地方闭关。”
金羽莫名一怔。
简小楼不得不和盘托出:“您知道在旧世界里,您是怎么死的么?”
金羽再次微微拧眉。
简小楼眼圈发酸:“七绝的肉身负荷不了兽王之后,他挑中了您,前往您闭关之地,利用我将您骗了……”
听她说着,金羽一对儿红眸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我闭关之地极为隐秘,知晓者并无几人,谁告诉他的?”
“这……”简小楼忘记了这个问题。
“倘若凤起真被素和敲碎了一身骨头,那就是凤落!”金羽攥起拳,杀气四溢,“他如今身在迦叶寺?”
“不一定是凤落。”
“教出这兄弟两人,简直是我的耻辱。好得很,在我闭关之前,先去杀了这个孽徒!”
“爹……”见他要走,简小楼拽住他不放,“凤落被素和关在伏魔塔顶十万年,是有些入魔的征兆,但我看的出来,他是很爱重您的,一生所求,便是得到您的认同,应不会出卖您……就算真是他,也或许兽王耍了什么手段,这都是有可能的啊。”
金羽恨铁不成钢,但简小楼觉得以他的个性,一怒之下说不定真会杀了凤落。
先前凤落帮忙对付阿猊,简小楼答应过他,会帮他向金羽求情。
金羽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又道:“弯弯受伤了,您不去看看她再走么。”
……
简小楼推门进去时,房间里夜游与素和感知到金羽,早就站起身来。
金羽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们,走去床边心疼他的外孙女。简小楼则和夜游两人说起金羽要去闭关的事情。
“乖女儿,爹走了。”金羽卷了卷衣袖,“放心,爹会寻个新地点闭关。”
“那凤落……”简小楼仍然担心他去杀凤落。
“爹去一趟迦叶寺,将他带走,带去我闭关之地为我守关,我不成功,他别想出来。”
素和在一旁安静站着,点了点头。
夜游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金羽冷眼看过去:“我做事情,需要你来评判?”
夜游连忙躬身拱手:“岂敢。”
金羽懒得理他,又摸摸简小楼的脑袋:“爹走了,万事小心。”
简小楼忐忑不安,生怕历史重演,却还故作镇定:“您加油,突破了二十二阶,距离神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金羽幽幽叹了口气:“什么神域佛域,如今爹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即使拿爹这条命来交换,爹也愿意……”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个性,说完便走。
见简小楼忧心忡忡的盯着门口,夜游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金羽他……”
“小白龙!”金羽突然又折了回来,“人前称我岳父大人,人后就变成金羽了?龙族果然虚伪!”
夜游:“……”
金羽气怒的指着他:“为何不许我女儿担心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死了!”
夜游:“……”
第262章 太真战事(三十六)
金羽数落完夜游; 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一眨眼又走了。
他不喜欢夜游; 完全是有理由的。
夜游毁了他的聚灵树和葫芦。
不过当年为了小楼的存在; 夜游肯顺应历史; 分魂自尽; 金羽在心里已经将这个“仇恨”给掀了过去; 认下这个女婿。
但想要金羽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绝对不可能。
今日逮着他发一通脾气,纯粹是心情郁郁; 拿他发泄一通。
金羽从弯弯口中,早得知自己在旧世界里会死在兽王手下。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活到他这个岁数,虽在不断进取; 早将生死看淡,更明白没有谁会立于不败之地。
今日得知,兽王竟夺了他的身躯,利用他害死了他的宝贝女儿,这如何不令他气怒。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多半遭到了凤落的出卖。
……
金羽化了凤凰飞到赤霄界外,素和早将如何出入界域火罩子的口诀告知,金羽轻而易举进入赤霄; 随后落在迦叶寺。
凤落被囚禁在伏魔塔十万年,逃出来时先被禅灵子打伤,后为保护重生的夜游; 伤上加伤,一直缩在迦叶寺里修养。
终日待在简小楼的院子里,他也不急,除了南宿望仙山,他没有地方可去,而他现在,也没有脸回去见他师父。
“凤落!”
深夜,凤落正坐在窗下打坐,突然听见金羽冷冰冰的声音。
凤落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直到感知着久违的熟悉气息,他既惊又喜,闪身出现在院中。
金羽身穿黑斗篷,斗篷帽檐压的很低,遮住大半张脸,唯有下巴若隐若现。
“师父!”凤落自然认得出来,红了眼眶,“噗通”跪下,“师父!徒儿不是在做梦吧!您怎么来了?”
金羽袖下的手捏成拳头,极力忍着才没有一掌打碎他的天灵:“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凤落满面羞愧,跪地不起,垂着头:“师父……”
“我怎么会教出你和凤起这样的弟子来!”抛开是否出卖他这桩事,这兄弟俩背着他跑来赤霄,暗害夜游与素和,就该杀!金羽放下帽檐,双瞳冷漠,厉声斥责,“夜游是我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当年四宿联手对付夜游时,我是否严令禁止不许你们插手!为了夺取他们的造化,便是连我的话也不听,连我的女婿都不放过?!”
若不是凤起趁着素和给夜游分魂时捣乱,夜游的意识碎片不会丢失,也就不会有念溟,岂会生出那么多波折!
凤落摇着头,哽咽道:“不是的师父……凤起并不是贪图夜游两人的造化,他是生了心魔,您知道,我兄弟二人与素和年龄相当,自小被拿来比较,一直都有过节……”
金羽打断他:“你们不如素和,便想杀了素和,不如我,是不是还想杀了我?天下强者多之又多,你们诛杀的尽吗!”
金羽是真想一掌打死他。
但又做不到,毕竟这兄弟两人从幼年起就跟在他身边,一直陪伴着他。
十万年前,凤起的魂灯突然熄灭之后,因为夜游曾隐晦的提醒过,凤起会死在赤霄,金羽好一阵子难过。
随后凤落失踪,他虽没有找寻,却将凤落的魂灯随身带着,时不时感应一下他的生命力。
自凤起与凤落之后,金羽没有再收过徒弟。他膝下的徒儿,仍活着的只剩下一个凤落。
骂归骂,气归气,哪里舍得杀他,伤他都舍不得。
是的,他不是个好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就没一个成气候的。
也是他没有慧眼识人的能力,从前苍岭王也将年幼的素和送来拜师,他看不上,认为素和小家子气,没有一丝血性,挑中了意气风发的凤起和凤落两兄弟。
结果脸被打的“啪啪”响。
凤落的眼泪都给骂出来了:“师父,我还好,可您知道凤起一直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我们不是见不得别人比我们强,而是听不得师父说素和比我们强啊……”
尤其金羽责骂他们时,总是一副“当年自己瞎了眼,没选素和选了你们”的模样,他们的师父从来都不明白,“比较”这两个字,有多可怕,有多伤人,“还有,您让凤起前往法宝世界救二葫和夜游那会儿,凤起在法宝世界里吃了许多苦头,您不闻不问,他将这些,全都算在了夜游头上……”
金羽再次厉声打断,红眸犀利:“他吃了什么苦?无非就是在太阴岛被女人睡了,做了几年炉鼎罢了!”
凤落一惊,凤起给人做了炉鼎?
难怪凤起自法宝世界回来之后,心静不和,满身戾气!
更让他惊讶的,是金羽接下来的话:“这很严重?必须我这个师父来开解?他只不过做了几年炉鼎,我年轻时曾被囚禁,给太阴女王做了数千年的男宠,有谁开解过我?再说素和,同样在太阴待了七百年,受过不知多少羞辱,又有谁开解过他?凤起若有本事,就去将那些羞辱自己的女人杀了,算账算到夜游头上是个什么道理?埋怨我师不尽责,又是什么道理?自己无能就是无能,推卸责任,随意迁怒,更是无能之中的无能!”
听闻自家师父竟给女人做过男宠,凤落处于震惊之中,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头埋得更低了。
他明白金羽的意思,但他还是以为,这世间不是人人都像师父与素和一般。
凤起没有这样的胸襟和气魄,也不是他的错啊。
金羽没有师父,素和也没有师父,可凤起有师父,为人师者,在察觉弟子心境出现问题时,难道不该开解么?
凤落只在心里想想,被囚伏魔塔上时,他琢磨了许多怨言,期盼着再次见到金羽时,一定要一桩桩一件件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说个痛快。
但当金羽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像从前那样怂,对金羽教训的话,一个字也不敢提出反驳。
是真的怕么?
真怕。
可这份“怕”中,包含了太多感情。
金羽在他们兄弟俩的生命中,既是严厉苛刻到不近人情的师父,也是相依相伴恩重如山的父亲。
“起来!”金羽想一想素和的言行举止,越看凤落这幅缩头缩脖子的窝囊样子就越生气。
“徒儿不敢……”凤落整个快要趴在地上。
“叫你起来就起来!”
凤落如秋风里的落叶一般打了个寒颤,赶紧起身,十八阶的修为,在金羽面前孙子似的唯唯诺诺。
比起来凤起,金羽更郁闷凤落。凤起心思走偏,生了邪气,至少非常有血性,说报复就报复,师命全是狗屁。
凤落纯粹就是个软蛋,没有一点主见,只知道跟着凤起做事,伏魔塔顶吸了十万年魔气,也没将骨头给淬硬了!
这种个性,成魔魔都嫌弃!
金羽止不住的在心里叹气,重新戴上帽檐,硬邦邦地道:“凤起已死,念你在伏魔塔也吃了十万年的苦,此事在我这里,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