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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天明依旧顺从应下,仿佛对宁君兮的不屑从不存在。
稍后他便行礼退下,临走之前宁君兮还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些微的不舍之意。
而后他听见女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响起:“君兮日后想做文臣还是武将?”
宁君兮稍稍一怔,平静笑道:“臣体魄比不得天明将军,便是想当武将只怕也是徒劳。”
“哦?”
女皇虽然和他说着话,却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反倒是打开了一张明黄色的圣旨,沾了沾墨,提笔书写,只是一边写一边还和他说着话。
“孤倒是觉得君兮的体魄到也不错。”
宁君兮目光沉下,拿起墨块继续给她研墨,口中淡淡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孤自是亲身体会过,才能如此断言。”
他研墨的手顿时停下,然而抬眼去看女皇,却发现她依旧在认真的书写着圣旨,仿佛刚才那句调戏的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宁君兮干脆闭口不言,只是沉默的研着墨。
女皇很快写完旨意,加盖玉玺,也没再调戏他,宣了大太监出去宣旨,她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宁君兮道:“陪孤出去走一走。”
宁君兮原本以为她说说的‘出去走一走’指的是去御花园走一遭,游玩赏景,结果发现女皇口中的‘出去’竟真是出了很远,不指皇宫内。
女皇不知要做什么,带着他出了皇宫。
除了他们两个,身边竟没带一个侍奉的人,倒是明里暗里他能感觉有许多暗卫跟着。
宁君兮不明所以,但他不会多言。
女皇带着他坐了马车,从皇宫侧门里出去,而后马车一路往外,车帘掩着,宁君兮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里,只是隐约感觉是一路向东。
最后马车停在了一座三层高的阁楼面前。
阁楼附近行人稀少,且街道也不宽广,可见是远离了城中大道的,只有中央的牌匾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承天阁’,且比划颇有些笔走龙蛇的味道,用这般笔画来做牌匾的却很少,但如此人烟稀少的地方,女皇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宁君兮有些疑惑,不过没问出口,只是静静随着她走进这间阁楼。
这阁楼分三层,从外面看只是个普通的楼阁,顶多就是占地面积大了些,但进了里面才知道,这里面竟然别有天地。
且不说装饰有多豪华,就是随处摆放的盆栽都是罕见的珍品,楼阁中间镂空,有巨大的台子,而四周则是一间间精致的包房,第一层还有许多位置,看起来不像是茶楼,到是有些像······拍卖行?
宁君兮自然也是见过不少富贵荣华的地方,是以很快就猜到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但女皇带他来这里做什么?若是宝物,还有哪里的宝物比得上皇宫的?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和女皇入了一间三楼的包厢。
周围的包厢陆陆续续坐满,直至拍卖开始。
宁君兮就坐在女皇的身边,看了眼那拍卖台,轻声问道:“陛下若是想要什么宝物,何须自己来买?”
只要一声令下,便会有无数人愿为她效犬马之劳。
“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何须用武力去解决,都是孤的臣民,孤可没有强抢人宝物的习惯。”
出乎意料的,女皇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却很认真的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只是这个回答让宁君兮有些诧异,为君者寡情无意,顾央央这种皇帝,他着实没见过。
“况且孤之前不是说了吗?要送一只耳坠子给君兮。”
宁君兮微微挑眉,到没想到女皇还记得这句话,他还以为只是戏言而已。
“陛下是来这里买耳坠子的?”
若是如此,倒真的是小题大做了。
“不。”
女皇却摇了摇头,以手支额慵懒坐着,看着底下拍卖台上显出一件件宝物,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这次拍卖有块石头不错,买来送给你吧。”
“石头?”
宁君兮严重怀疑这些天女皇的宠爱其实是在逗着他玩。
女皇不置可否,然而等她说的那样东西送上来之时,宁君兮才知道她所说的石头是个什么样子。
这哪里是石头,明明是取自深海的碧玺,虽然算作玉石一类,但比寻常玉石可珍贵多了,就是皇宫中只怕也没有,难怪要带他出宫来买。
不过女皇看着那块小小的碧玺,仿佛真的是看着一块石头,待到这块碧玺的争夺到了最后阶段的时候,这才淡淡开口道:“十万两。”
虽然珍贵,但用十万两去买一块这么小的碧玺······若不是见了她勤于朝政的模样,宁君兮只怕自己会觉得她是个喜爱享乐的昏庸之帝。
于是这块泛着深海之蓝的碧玺毫无疑问的被女皇陛下拿下,她随手取了侍从送上来的宝物,拿起来放在宁君兮耳朵边比了比,赞道:“挺配你的。”
但随即又看了眼他的耳朵,微微皱眉,再次道:“算了,便做一枚配饰吧,压压衣角最好了。”
宁君兮眼看着她拿着这块价值连城的深海碧玺随手又丢在盒子里,似乎有些不满意,便开口问道:“陛下可是不喜?”
“我只是忘了。”
女皇随手挽了挽耳边发,朝他露出一丝温柔笑意道:“君兮似乎没有耳洞,带不成耳坠子。”
宁君兮当即便温声道:“臣回去便可扎一个。”
然而女皇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叹道:“会痛的,索性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无须在意。”
宁君兮垂着眉眼,却突然感觉到她意外的温柔,只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沉思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陛下······喜爱我?”
女皇摸着他耳垂的手抚上他的侧脸。
“君兮如此问,莫非你不喜欢孤?”
宁君兮顿了顿,垂着的眼看不清神色,但许久之后终是缓缓回答她:“喜欢。”
女皇便笑了起来,目光越发温柔,然后宁君兮听到她的声音响起,似有脉脉温情。
“君兮喜欢我,我便喜欢君兮。”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用‘我’这个称呼,或许这位风华绝代的女皇确实对他有所喜爱,明明是一件利于他的好事,但不知为何,宁君兮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情沉重起来。
他自觉情意早已放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为什么此刻心中却还是会觉得沉重?
心中情绪暗沉,但他面上却越发温柔起来,只是看着女皇笑得深情,温柔道:“臣必不负陛下之意。”
这句话说得温柔,起得沉重,然而宁君兮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若要割舍,便得刻骨铭心,一世不得安宁。
第125章 女皇的爱宠(五)
但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他们拍下了这枚碧玺; 余下的东西便不能再引起他们的兴趣,女皇便带着他又回到了皇宫; 此刻出宫; 算得上是大张旗鼓; 毕竟女皇鲜有微服私访; 今日却只是为了他来买一块玉石。
宁君兮心中既有稍许得逞的欣喜; 又有几分不明就里的心慌。
然而之后的日子里仿佛为了验证他成为女皇爱宠的消息,当初一起入宫的几位公子; 却只有他一人占尽女皇宠爱; 甚至日日招他侍墨; 每日相伴,宁君兮面上不显,然而实际上却将女皇处理的那些事情尽收眼中。
不过几月时光,东陌国之中许多隐秘之事便都已被他知道,朝中大臣对他自然有些不满; 最为不满的便是天明将军,曾多次上书给女皇; 说他媚颜惑主; 不值得女皇如此宠爱。
然而女皇收下那些奏折; 却从来不给回应,仿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甚至将宁君兮的官位提升到正四品,荣宠有加。
宁君兮一直不懂女皇为何如此宠爱他,若说真的是喜爱; 那这喜爱也太过了些,更何况他自己明白,虽然确实做了不少引女皇注意的事,但若是这么容易便被他迷惑,又怎称得上一代明君?
宁君兮不解,也无法询问,只能将这些疑惑埋在心底,然后一日日看着女皇对自己宠爱更甚。
那枚碧玺最后果真被女皇打了一件玉佩,挂在他腰上,明明是如此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女皇却送给他做一个压衣角的佩子,原因只是他没有耳洞,而女皇不想他受这点小痛苦。
宁君兮行走在深宫之中,便觉得宫人越发恭敬,但偶尔入宫来禀告事宜的天明将军却目光森寒,看着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冷漠,甚至隐隐带着杀意,想必多数都是嫉妒吧。
宁君兮看着他冰冷目光,却也不惧,只是伸手缓缓抚过腰间碧玺坠子,待得楚天明眼神更加幽深之后,便于唇边溢出微微笑意,那丝不屑未被他展现出来。
便是他再嫉妒又能如何?女皇喜欢的总归不会是他。
顾央央身为一个女皇帝,却真正做到了‘三千宠爱在一身’,如果她是个男子,恐怕天下间不知多少女子趋之若鹜,但即便是如此,宁君兮也曾在宫廷角落里偶然听到小宫女谈论女皇时的语气,崇拜而又敬仰,若是能跟随女皇,便是性别也不算什么阻碍了吧,他敢肯定,若是以往的皇帝便是全天下都爱慕,也不见得有男子会喜爱,但女皇确确实实做到了男女皆爱。
也正因为如此,每每听到这样的传闻,宁君兮便感觉女皇对自己的宠爱有多贵重,便如偶尔夜间情浓之时,女皇附在他耳边轻语的那样。
世间千万人,我却独独只喜爱你。
宁君兮不敢去想这句话的真假与否,因为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但时间一日日过去,真假早已不再重要,宁君兮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便会想起他拜服在女皇脚下,然而女皇却伸手拉起他,与之同立,远方是一片重叠远山,略有薄雾,女皇温柔笑着,繁复衣裙逶迤而下,她指着那片辽阔江山缓缓道:“愿与你同享。”
明明梦中是如此美丽壮阔的景色,金色朝阳正从东方升起,预示着这一片繁华大地之中的昌盛之景,但宁君兮每次都会惊吓而醒,即便是梦中,也像蒙着一块巨大的阴影,让人窒息不已。
而这时女皇便会在他身边坐起,伸手环住他的腰际,轻缓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柔美得让人沉迷。
“怎么又做恶梦了,孤明日唤御医来为你把把脉。”
女子细腻肌肤贴在身侧,如同上好的丝绸般滑腻,但宁君兮却没有半点暧昧之情,只是侧过身来,将她拥住。
“我无妨,陛下不用为我担心。”
“知我担心,便好好照顾自己,世人都只我宠你入骨,若你还这般憔悴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恩宠便是苛待你。”
宁君兮听了她的话,心中慰藉,便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脊,轻笑道:“都是我不好,让陛下担心了。”
顾央央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借着月光微微打量了眼他的脸颊,又轻轻摸了摸,这才缓缓道:“这几日我政务有些繁忙,你若是无聊,便去御花园走走,不要总闷在殿中,对身体不好。”
“臣会照顾好自己的,陛下为政务劳心费神还要关心臣的身体,是臣不好。”
宁君兮沉下眼眸,黑夜里有些看不清神色,但声音却温柔又带着情意,让人心生舒缓之意。
顾央央见他没什么大碍,便不再说话,两人又重新躺下就寝,或许是白日里确实繁忙,顾央央很快又睡着了,宁君兮轻轻抱着她不曾有其他的动作,却在她呼吸平稳后又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