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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蒙蚺衣饰华贵,一看便是有身份的公子,怎会瞧上她这样的卑贱之人?她想不通,却经受不住诱惑,仍是惶恐地嫁给了他。
婚后蒙蚺对她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明明是在看着她,却似透过了她,看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
她自然不知道,蒙蚺心中的矛盾和痛苦。他好容易才找到了当年所爱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这个人除了拥有与大祭司一样的魂魄,从头到脚,样貌脾性,已经与他当年爱的女子尽然不同。
这是同一个人,这也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蛇女与蒙蚺隐居在山中,男耕女织,男樵女猎,平淡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蒙蚺偶尔碰她,到了后来,两人竟到了同卧一榻,却相背而眠的地步。女子天生的敏感令蛇女觉察到了丈夫心中的失落与矛盾,然而女子天生的羞涩和矜持却令她无法将心中的疑问宣诸于口。
这样的日子实在无聊,蛇女在山野中生,在山野中长,血液中潜藏着奔腾的野性,这注定了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婚后同居了一年多,蛇女开始重新地进山捕蛇,以此避开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岭南山林多瘴,瘴气盘踞林中,千万年岁月过去,物久成精,生出一股灵智。
蛇女有一日进山捕蛇,落入泥沼中。好不容易从泥沼中爬出来,整个人已成了泥人。她拖着这一身泥往山下走,偶然经过一片浓雾丛生的密林,竟在林中发现一潭温泉。她思索片刻,终是无法忍受身上的污糟,遂解衣下水。
濛濛水雾中,透出一具美丽的女性酮体,不是一般女子纤弱,常年在山中跋涉,将蛇女的身上的肌肉锻炼得十分劲瘦,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蜜色的肌肤,均匀得好似涂上了一层蜂蜜,阳光从头顶洒落,那微微发了汗的肌肤上好似浮了一层油,闪闪发亮。
这是一种纯天然的,野性的美丽,比那些行动袅如烟柳的纤柔之美更动人心魄。
盘踞在林间那点瘴气由此开了窍,拥有了近似于人的灵智。而开启它灵智的,是它对一个女子的向往和欲/念。
蛇女坐在潭水中,水汽蒸得她昏昏欲睡。她做了一个迤逦的梦。梦中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了她,他们一会变成了这古老的丛林中的两株树藤,彼此缠绕,一会又变成一道瀑布,从高处疾速坠落,重重地砸到地上。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抵死缠绵,像是下一刻就要死了一般。她往后仰着身子,将修长的脖颈抻到了极限,男人温热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她难耐地抓住他的头发,忽然想扳起他的头,看看他的脸。
心中忽然萌生了一点大逆不道的想法——这个男人,一定不是蒙蚺。蒙蚺是高山之雪,他是高高在上,是温存有礼的,是风度翩翩的。而热情,是唯一一个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词汇。
她手上用了点力气,抓住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初时这张脸似被水雾笼罩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到了后来,那挺直的鼻,丰厚的唇,都慢慢凝出形状来。这张脸,她曾在夜色中悄悄描摹过千百遍。
是她的夫君。
她问:“夫君,你为何冷待于我?是嫌弃我了吗?”
他的手在底下描绘着她身体的曲线,眉眼间写满了迷恋。闻言低头吻了吻她的眉梢,“你如此美,我怎会嫌弃你?”
梦到这里,蛇女骤然清醒。她茫然看了看四周,水潭周围的雾气更浓厚了些,金色的余晖透过树叶间的间隙,那一道道细细的光柱似是一枝枝小小的羽箭。
原来只是春/梦一场。
可蛇女却迷恋上了这样的梦境。往日里她只是每隔十日进山捕一次蛇,到了后来,竟到了三天入山一次的地步。
那瘴妖借着梦与蛇女行阴阳和合之道,它没有人的理性,行起事来毫不节制,也不知自身有毒,长久以往,必将害死蛇女。
蛇女得了雨露,虽然面色日益红润,里子却一日日糟烂了。等到蒙蚺发现之时,早就回天乏术。这夫妻不过做了三年,蛇女就成了一柸黄土。蒙蚺恨极,却因那瘴妖尚未成形,杀它不死,只好咬住牙,静待来日寻机报仇。
可不知为何,葬了蛇女之后,蒙蚺心中竟似去了一块大石,竟然生出了些许轻松之意。
后来他去了西域,拜入佛门,在人世间孤身一人又颠沛了百年,有一天猛然间醒悟过来,当初他何以那般冷待蛇女——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他爱的那个人了。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大祭司的转世,他想要的,是当年那个常年穿着盖脚黑袍,用面纱遮面,在巫宫的袅袅香烟中,用筮草教他占卜的女人。那个女人长了一双冷艳的眼,偶然回首,微微一挑眼角,就能勾去他的魂魄。
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全心膜拜,甘愿匍匐在她脚下,只为乞求一顾。她的转世,都不能如此挑动他的心弦。
他第二次找到大祭司的转世,是一位相貌丑陋,却地位尊崇的公主。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十万殄文,希望能够改命逆天。他找到了一些眉目,可当年大祭司的人皮做成的画卷却被人烧毁了。没了元身,他即便得到了十万殄文,将携带着大祭司记忆的三魂六魄从七窍海中引出来,这魂魄也无处容身。
这无疑是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可他不愿认命!
那时他手上已经得了菩提佛珠,有了那个看守佛灯的童子铺路,他在推演天数之时更为谨慎。
过去并非不可改变,然而那只推动事件改变的手,必须轻而无形。人是无法强行改变过去的,但是世上所有法则都有疏漏,天道也不例外。在推演天数的过程中,他捉到了一线契机。用看似不经意的手法轻轻拨动那线契机,就像偶然间投入湖心一枚石子,静待最终掀起轩然大波。
契机另一端所牵系的,就是当年那个将人皮画卷烧毁的人。
这个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那一点波澜掀起的浪花比他想象中大太多了。蒙蚺微微笑着,等待泰山神给出答复。
他已经知道这个人皮画卷化成的仙灵身上有一道极厉害的封印,他打不开,只能寄希望于泰山神。而泰山神可借此夺回十万殄文。这是一桩一本万利的生意,他肯定,泰山神一定不会放过。
泰山神越过他,一步步走到萤石台上,举步而上,盯了钟乳石棺中三人一眼,那强大的威压立时将姳霄夫妇压得跪倒在地。他轻而易举地将荨娘抱出来,放在台上,抬起她的右臂,掀起她的衣袖,找到封印所在之处,用力压了一下,一道极为亮眼的金光立时从荨娘臂上弹射而出,映得满室煌煌,水潭中的琉璃碎片被这金光一激,嗖嗖破水而出,千万碎片拼凑在一起,将整个空间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
蒙蚺道:“任何力量,在佛珠当中都会折损一半。泰山君尽可放开手脚施展。”
嘉怡公主环视一圈,见自己好似站在一只绿色的笼子里,入眼尽是一片翡翠一般的绿,像是流动的湖水。她刚刚沉默了许久,耳边听着泰山神和蒙蚺来来去去,全是她听不懂的话,心中惶然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拉了下蒙蚺的衣袖,怯怯地问道:“大师,这……这是要做什么?”
蒙蚺温柔地看着她,安抚道:“你莫要怕,我不会害你。”
泰山神握住荨娘的手臂,试着往封印里输入一道灵力,才入了一寸,便遭到十分强烈的侵蚀。他心中暗惊,掌中灵力立刻狂泻而出,金色的符文旋飞于他与荨娘周身,像是蹁跹的蝴蝶。
荨娘只觉手臂上好似被人用刀剜掉一块肉,又立时往伤口上涂满了盐,疼到骨头缝里。她“啊呀”痛呼一声,缓缓转醒,下意识地握住男人的手,叫了一声“道长……”
泰山神在灵台穴外设下的壁障出现一丝强烈的波动。他心中冷笑一声,这个后生,当真是个情种。前头被他锁在识海深处那么久,都无法撼动他的神识半分,此刻听了这女子的唤,竟然冲散了他设下的第一层禁制。
可惜,他的神识既已觉醒,怎么可能再被这后生压制?
然而他终究不敢大意,见荨娘出声,立刻弹出一道符文,锁了她的喉舌,令她出不得声。荨娘用力地按住男人的手,疼得在地上打滚,冷汗很快浸湿了衣裳。
耳边吧嗒一声,像是开锁的声音。身上的疼痛稍缓了一瞬,再次归来,竟比上一轮更为汹涌猛烈。
又是一声开锁的声音,第八层封印打开。
第七层封印……
第六层封印……
一直到第五层封印时,荨娘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竟然冲破了泰山神的禁言咒,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呼喊。
那一刻,泰山君只觉灵台穴的外壁上忽然现出一丝裂纹,紧接着整个禁制像是脆弱的蛋壳一般分崩离析。一道神识冲进灵台穴,与他面面相对,他的身影倒映在对方眸中。一只眸子暗如黑夜,一只眸子亮如熔金。
太过吃惊,他忍不住脱口道:“烛龙眼!”
下一刻,他就被对方一掌打出灵台穴,还不待他整势归来,对方立刻追到眼前,双手握住他的臂膀,往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扯!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本文中用到的设定是: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只是需要找到天道疏漏中的那一线契机,稍加推动,等待多米若骨牌效应最终引起的连锁变化。所以蒙蚺回到过去后只做了一件事——在重家附近的宅子里种了黄泉花去改变重韫本来的命运。而荨娘前头做的那个被烧的梦,可以说了上一世的事情了。
阿门,也许有点绕,但是涉及到时空的可能基本都有点费解。
原谅蠢作者一颗不甘躁动的野心。是的,我并不只是想写一个甜甜甜,打打怪,恋恋爱的故事。
啊,还是祝你们看文开心啊。今天发得早些,读者菌看完文早点睡呀。晚安~·~
第148章 韶光好
“淬月!”
高台上的人一声大喝,躺在地上的剑嗡鸣几声,骤然飞起。
剑落入男人手中,银光一闪,人与剑,已然掠到蒙蚺跟前。蒙蚺迅速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剑。他虽然难以相信,泰山神的那缕神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然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不避退了。
蒙蚺将手上的琉璃瓶打开,挑出那条蚯蚓大小的小黑龙,拇指用力在它顶心一按,嵌入一枚琉璃碎片。重韫下一剑刺过来时,他便将黑龙对着剑尖丢过去。
那黑龙附在剑上,瞬间涨得有儿臂粗细,长长的身子蜷在剑上,长尾一卷,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将剑从重韫手中夺出。
黑龙将剑丢进潭水中,长尾一甩,就变成一座黑色的小山,朝重韫所在的方向横冲而来。
重韫知这黑龙一身鳞甲有如精钢,便是昆仑淬月都难以伤它分毫,遂避其锋芒而走,飞身返回高台之上,抬手打散了姳霄夫妇上的禁制,抱起荨娘,往姳霄怀中一放,道:“你们先退,我即刻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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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一望,重韫身前张开一面金色的符文网盾,正被黑龙逼得步步倒退。
身上的疼痛缓下去,荨娘悠悠转醒,借着姳霄的力气站起来,遥遥与黑龙对视了一眼,忽觉心口一麻,剩下的半颗心疼得好似叫人拿了千万根针线从中间对穿过去,再高高地吊起来。
这黑龙自称夷神,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