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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重韫的手指滑过她的脚腕,好似一只蚂蚁在上头慢慢地爬,痒痒的,痒进了她心窝子里。
她低下头,只能看见重韫的发顶。他发带的末端一条落在身后,一条落在胸前,就在她的脚面上悬着,一晃一晃的。重韫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裤腿上摘下一只苍耳,他的呼吸落在她腿上,似乎能够透过薄薄的衣物直接接触到她的肌肤。
荨娘只觉得身子一酥,不由自主就软倒下去。
重韫将她接在怀里,抚摩她娇嫩的面庞,凑近她耳边,笑问:“荨娘,你怎么了?”
荨娘只觉得浑身滚烫,烫得连气都喘不上来,连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她抓着重韫的衣服,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道长……”
像是撒娇,像是邀/欢。
重韫将浑身无力的她抱起来,大步跨上院墙边的台阶,踢开门,将她抱进一间放满了经书的经室里。
这经室的经书丢得乱七八糟,地上,架子上,榻上,到处都是。
重韫单手扶住荨娘,伸手一扫,将榻上的经书都扫到地上,才轻手轻脚地将荨娘放上去。
他跪在榻上,双手撑在荨娘两边,俯下身,凑近荨娘,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间。
“荨娘,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荨娘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早就成了一锅稀里糊涂的稀粥。重韫的呼吸,重韫的声音,乃至于重韫轻抚她头发的动作,无一不给她带来一阵难以启齿的颤栗。
他并不吻她,只是解开她的纱衣,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轻轻吹气,一边吹一边问她“荨娘,你想要什么?”
她伸出手,想要抱抱他,却被他用一只手锁住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她蜷起双腿,想要蹭蹭他,却被他一条腿压得死死的。
她明明是砧板上一只待宰的鱼,要杀她的厨子却还不断地问她:“鱼啊鱼啊,你想要怎么死呢?”
荨娘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出声:“啊……我要你……道长……我要你……”
压制住她的人终于笑出声来。
月光从窗棂里洒进来,给整个经室都镀上一层冷冷的银光。重韫的模样在她面前变幻,时而是个长发高束的道士模样,时而又是个头发全无的和尚。
不知道究竟是痛苦还是欢愉,她的眼睛湿润润的,似乎浮着一层水光。透过这层水光,她看到身上的男人直起身,解下腰带,拉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忽然间就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眉目冷峻,下巴微方。不是她的道长。
他又俯下身,胸膛间带着灼人的热气。
荨娘推他,捶他,放声大哭:“走开!你走开!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你走开快走开!”
那人笑了,胸膛闷闷地响。
“为什么又要我走开了?你不是说‘我要你’吗?”
荨娘闭着眼一通乱打,可惜手上没有力气,不过是挠痒而已。那人捉住她一只手,道:“你睁开眼睛,再看看,好好看看。我就是你想要的人。”
荨娘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又将眼睛睁开。
长发高束的道士和头发全无的和尚,两张脸渐渐重叠在一起,最终化作荨娘熟悉的那张面容。
她怔住了。
那人扣住她的一只手,与她五指交缠。另一只手将她的纱衣褪到腰间。
“看清楚了吗?”
荨娘满脸泪痕,想要点头,告诉他,看清楚了。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说:不是他不是他。
那人扣住她的手,按到榻上,他的呼吸与她的交缠,两人的唇就差了那么一点就会碰上。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阵破窗之声,一把带着红色剑光的飞剑穿透窗棂,一剑透胸。
荨娘睁大双眼,半个声音都发不出。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见到一把剑当胸穿过,他伸出手握住那把剑,朝荨娘露出一个诡艳的笑容。
大门被踢开,月光有如长河倾泻,男人的身体像是香烟般消散在月光里。
那把剑倏然回撤,嗖地落入跳进来的白衣少年手中。那少年提着剑,本待大喝一声:“妖孽”!可他刚喊了个“妖”字,眼睛扫到榻上,瞬间失声。
榻上的女/体半遮半掩,不可谓不香艳。只是好似丢了魂一般,眼神空空地望着头顶。
禅殊连忙遮住双眼,默念清心咒。念过三遍,还未听见荨娘的动静,便闭着眼睛靠近榻边,解下外袍披到荨娘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哦今天~·~
哎,我一直很遗憾地想,什么时候才能让男女主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想了想,要等他们水到渠成,果然还很遥远啊。
而且晋江现在只能:拉——灯——
第62章 入鬼市道士救人
禅殊闭着眼睛:“荨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重韫道兄呢?我……我把衣服给你了,我先出去等你。你收拾好再出来。”
说完伸出双手,瞎子摸路般朝门外摸去。临出门时,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
他和师兄昨天夜里进山后,误打误撞闯进这古庙里来,便再也走不出去。两个人在庙里被鬼打墙困了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能喝上,饥肠辘辘,心道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便分开来寻起出路。刚刚禅殊路经此处,朦胧间听见女子的哭泣声,当下也来不及细想是不是鬼魅作怪,便使了飞剑破窗而入,万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荨娘。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没听见屋内有动静,不由压着嗓子喊了一声:“荨娘?”
无人应他。
禅殊想起刚刚那惊鸿一瞥里,荨娘脸上空洞的表情,好似失了魂一般。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真的失了魂?
当下便再也等不得,道一声“得罪了”,复又进入屋里。果不其然,荨娘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
他用外袍将人裹住,扶起来,借着月光看了下她的双眸,见里头光华全失,便知坏事了,她的确是把魂丢了。
禅殊修的是飞剑,于法术一道并不上心,因此见了这个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将人抱了,去寻他师兄商量对策。
且说重韫在西边和北边布好法阵后,迟迟不见荨娘回来,便吩咐小白看好天王殿里的法阵,沿路寻了过来。途经那间经室,见廊上一地碎木,遂推门而入。
看到榻上那件鹅黄纱衣时,他不由双眸微缩,直到将纱衣拿在手中,闻到上头熟悉的暗香后,才敢确认,这,的确是荨娘的衣服。
重韫心头狂跳,就这么短短两个时辰里,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她的纱衣又怎么会在这里?他一时不由深感懊悔,早知道,就该让她和小白作伴的。
他深吸了口气,强捺下心中的焦躁。
这经室地处偏僻,看地上的经书,书页泛黄,应当都是很古老的了,有些书页上甚至出现了蛀洞。
重韫正不知该上何处寻人,见了书页上的蛀洞,心中忽然勾出一个主意来。
书上有蛀洞,就代表这些经书里可能寄居着书蛀虫。这是一种小妖精,灵智低微,却擅于记忆,只要是在它地界上发生过的事情,无论过了几百几千年,你再问它,它都能把事情原原本本,枝节不减地给你重述一遍。
他从地上捡出一本蛀蚀得最厉害的经书,拍了两下,抚去书页上的尘埃,咬破手指,在书页上画了一道灵符。
“三界六道,冥冥有灵,八方妖魔,听我号令!出来——”
并指一勾,从书里勾出一道彩光来。那彩光好似一道飞瀑般落进他掌心里,倏地化作一只长着两根弯弯触角的五彩瓢虫。
那瓢虫许是在书里躲的年月委实太久了,第一次被人强行从书里招出来,只吓得双翅翕然,抖个不停。
重韫没想到自己运道居然这么好,随手挑了一本书,竟然真的召出书蛀虫来了。他在这只书蛀虫的触角上轻轻碰了一下,权作安抚它紧张的情绪。
这书蛀虫许是见重韫和善,并无恶意,便抖了下翅膀,操着一腔小童般细细嫩嫩嗓音,问:“这……这位大师,你把小彩儿叫出来,是要问什么呀?”
重韫道:“刚刚这经室里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
书蛀虫小彩儿点了两下触角,道:“知道的呀。”便这般那般有条有理地将事情讲来。它一边讲,一边偷偷觑看大师的脸色,只见大师越听,脸色越黑,尤其当自己讲到有个鬼魂化作大师的模样对那女子肆意轻薄时,这大师的脸色沉得简直下一刻就能滴出墨来。
重韫听到“白衣道士”,便猜到荨娘应当是被禅殊带走了。他问明了禅殊的去向,就将这只书蛀虫往符灵袋里一丢,朝东面僧房而去。
小彩儿被满袋子灵力充沛的符纸馋得口水直流,心道这个大师的符画得可真好啊。唔,我也啃了好几百年的佛经,好想换换口味啊。它馋得两根触角都直了,到底不敢造次,于是小小声问道:“大师呀,我能不能吃一张符纸呀?”
重韫行走如风,道:“我再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以后,你可以吃三张定身符。”
小彩儿喜不自胜,忙道:“大师快问快问。”
重韫便道:“出云寺成为鬼庙多少年月了?”
小彩儿动了动六只小脚,数了一会,实在没数清楚。它不喜欢吃算经,因而算术其差无比,但凡要数的东西超过它的六条腿,必定数不清楚。
“不知道呀,我数不清楚呢。反正……很多很多年了吧。”
重韫也没料到这只书蛀虫居然偏食偏到这种程度,于是只能跳到下一个问题。
“这庙里是否真的有十八尊魔罗汉?”
小彩儿惊道:“哎呀,有十八个的吗?不知道呀,我数不清楚呀。反正这庙里的鬼这几年来是一年比一年多就对了。”
重韫心中一凛。
这座鬼庙不是被封印了五十年吗,怎么庙里的鬼魂会一年比一年多呢?
“出云寺五十年前不是被人下了伏魔封印?”
小彩儿惊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呀。应该没有吧。”
重韫嘴角微抽,心道恐怕从这只笨虫子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顿了顿脚步,绕过一丛竹子,一排阴森森的僧房出现在他眼前,其中一间僧房的门微阖着,有男子低低的谈话声从里头传出来。
“师兄,她失了魂,这可怎么办?”
“你昨晚也看到了,这出云寺一过了丑时,便成一片鬼市,整个寺庙熙熙攘攘都是鬼魂。只怕,这小娘子的魂魄是被其中某个鬼魂带走了。要想把她带回来,就要魂魄离体,进入丑时后的鬼市里寻人。”
“我来!”
“咳咳,师弟……切莫冲动。你是剑修,平常甚少接触符箓之术,只怕不了解其中的危险。且不说脱魂离体超过七个时辰回不来,是会死人的;便是问你,鬼市茫茫,你知道要怎么去寻人么?”
“我,我……”
重韫听到这里,才知自己之前的猜想有误。丑时之后,并没有魔罗汉作祟,只是会出现鬼市。而一个地方要形成鬼市,至少要有数以万计的鬼魂。这出云寺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鬼魂?这么多鬼魂徘徊在阳间,地府竟然没有发现吗?
他上前一步,脚下踩断了一杆枯枝,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僧房内爆出一声厉喝:“谁!”
一把红光烁烁的飞剑破门而出,直刺重韫面门。重韫见状朝后一个空翻,那剑堪堪从他身上滑过,射/入身后的那丛竹子里。
禅殊先跨出门来,见是重韫,便没好气:“是你?上次在夔州一别,荨娘还好好的,怎么跟你在一起,就坏事不断呢?”
张祭酒握了握禅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