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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举拳挥手,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想打架就痛快点说!道爷我揍不死你!”
褚云子横臂将何弥勒往后一挡。啧,麻烦,三万殄文重现人世之事,我要是能说,我会不说吗?怕说出来吓不死你们?哼哼,好秃驴,居然将了老道儿一军。
褚云子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看来老道儿今天又得耍无赖了。
“渡厄给了我们崂山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想知道渡厄为什么不把东西留给你们,你们自个儿问渡厄去呗。”
褚云子话音刚落,几道虹光闪闪的飞剑自天边落下。一个身材魁梧,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白衣道人扬声道:“渡厄传给崂山派的,乃是失传多年的三万殄文!”
禅殊和张祭酒一看到场中的道人,便迎上去,齐声道:“师父。”
来人正是青城派三大道尊之一的卢皋孟。就是金逐月曾在夔州对青城派的两位小辈提过的“当年你派的卢皋孟见了我尚且要退避三分”的那个卢皋孟。
褚云子一见到他,当下挺直了脊背,不再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这家伙当年跟他那杨师叔祖据说是知交好友,对崂山派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倒是不好糊弄。且他的辈分比褚云子大了两辈,褚云子也不能对他不敬。
重韫见师父突然间肃了脸色,不由低声问道:“师父,这位前辈……?”
褚云子轻啐:“麻烦滴很呐。”
鲁成颂上前一步,道:“师父,横竖都是我的错,你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褚云子回手敲了他一下,训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退下去。”
小倭瓜一手抱着小青龙,一手拉了拉鲁成颂的袖子,轻声道:“二师兄,你不要怕,师父和爹爹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荨娘牵着重韫的袖子,与他并肩而立,听了这句话,便觉心头一暖。
青帝宫中等级森严,规矩严明,荨娘自诞生之日起从没享受过这样的温情。虽然后来与贺天及织女相识,可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在她仙生生涯开头的一千年里,从未被人这般呵护过,握着她的手说要保护她。
道长的师门……真好呐。
荨娘想着,忍不住又往重韫身边站了站,她的肩头碰到重韫的手臂,重韫便侧过脸来,以眼神问她,怎么了?
过了一会,见荨娘没反应,才恍然大悟:她现在看不见。
“何事?”
荨娘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没什么,我只是很开心。”
是的。何其有幸,环绕在你身边的是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师弟。何其有幸,我能够遇到这样的你。
重韫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来了一句“我很开心”。他沉默了一会,忽然反过手掌,悄悄地握住荨娘捉住他袖子的手。
荨娘只觉身子一轻,一颗心好似放舟慢行于兰溪之中,随着轻缓的水波左右荡漾起来。
卢皋孟此言一出,在场百来号人,茫然者有之,吸气惊叹者有之,镇定如故者亦有之。
卢皋孟转向褚云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年贵派杨忘仇曾与青城、龙虎山宗主定下契约,将三万殄文一分为三,一万与我派交换修剑之法,另一万则与龙虎山交换符箓之书。可当我派将修习之法双手奉上之时,贵派的杨忘仇却出尔反尔,坚决不肯交出约定好的一万殄文……”
他话至一半,忽地从褚云子身后飞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剑锋直指他的门面。卢皋孟御起贴身佩剑与那剑对了一招,竟被剑上所附的锋利剑气激得倒退了半步。
卢皋孟皱着眉,寒声道:“金逐月?”
金逐月破口大骂:“姓卢的你别不要脸了!我杨师兄行得正坐得稳,从来都不是什么不守承诺的小人!倒是你,我杨师兄当年也算于你有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良心何在?”
眼见着金逐月剑气一发,一副似要与卢皋孟不死不休的模样,重韫怕事情再闹下去难以收拾,心念一动,忙将昆仑淬月又召了回来。
金逐月在他手中挣动不已:“让我刺那姓卢的几个窟窿再说!”
重韫低声劝道:“金前辈,请冷静!这里只有你与青城派的那位前辈辈分相当,我们在他跟前都说不上话。你是只打算图个一时痛快,而全然置崂山派的境地于不顾了吗?”
金逐月听了此话,旋即冷静下来。他默了一会,便道:“哼,小道士,还算你会说话。也罢,身为前辈,我不罩你们,谁罩你们?你且放开我。”
那卢皋孟将剑尖一转,对准崂山诸人,道:“当年崂山之乱便由三万殄文而起,今日承光寺之祸亦由三万殄文而生。可见这三万殄文乃是个祸端,绝非一家一派所能独有。若想祸事平息,三万殄文当由各门各派共同保管。”
金逐月飞至场中,冷嗤道:“卢皋孟,多年不见,脸皮见长啊?刚刚我们明明讨论的是如何揪出幕后之人,关三万殄文什么干系?想抢别人的东西便明说,非得想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呵呵,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少散修趁着两门前辈你来我往打嘴仗的功夫,便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金逐月是谁?崂山不是没人了吗?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能和青城派卢皋孟平辈儿的剑修?”
“切,没见识了吧。这金逐月乃是七百年前横行一时的鼎世剑修,修行不过百年便立地飞升,罕见的天才!”
“既然都已经飞升上了九重天,怎么又落到下界来了?”
“我哪知道。也许是下来渡劫的?不过下凡要过锁仙台,被锁仙台削去大部分修为,还能这么厉害,这金逐月真的很强呐。”
“怎么说?”
“人剑合一是所有剑修毕生追求的至高境界。这金逐月修为所剩无几尚能做到这点,你说他全盛之时能不厉害么!”
荨娘耳力不错,听了这阵窃窃私语不由噗嗤一笑。啊,这真是天大的误会,那金逐月可并不想“人剑合一”,他只不过是没了躯体,不得已寄身在剑中罢了。
卢皋孟受了金逐月的讥讽,脸色不变,只是干脆利落地总结道:“真凶要抓,三万殄文也绝不能放在崂山。”
“还有,你派弟子鲁成颂虽是为奸人所利用,到底犯下了大错,为免他日后失了神智再度伤人,鲁成颂当由各大道门共同看管。”
金逐月怒不可遏:“你卢皋孟算什么东西!我崂山的宝贝你说分就分?我崂山的人你说关就关?你真当我们崂山没人了吗!”
昆仑淬月剑光大盛,金逐月喝道:“重韫!跟这姓卢的多说无益。崂山派的事情崂山派自己会解决,三月之后,各派会于在昆仑山北论道,届时崂山派必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绳之以法!我们走!”
卢皋孟挽剑迎上金逐月,双方剑光相碰,场中砰然一声,数百青砖一齐碎裂。
何弥勒道:“这位金师叔祖脾气挺爆呀?咱们真的就走了?”
褚云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呢?毕竟现在整个崂山就他资格最老,咱们做小辈的,能不听长辈的吗?”
何弥勒被他师兄这矫情的口气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场中剑影交错,两人越斗越快,战场又从地面转移到了高空,云层之中青色的剑光与银色的剑光交错飞闪,看得人眼花缭乱。
褚云子向场中诸人拱了拱手:“我派师叔祖的提议,诸位以为如何?”
那眉目清雅的青年僧人道:“小僧以为,不如将青城、崂山两派前辈的提议各取一半,折中一下。金乌暂时留与各派共同看管,这三月之中,由崂山派与我寺合力将幕后之人找出,三月之后,天下道宗佛门会于昆仑山北,同为公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家里出了点事,蠢作者菌有点心烦意乱,虽然今日双更了,但可能明天要停更一天了。
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心情不好,写不出满意的东西来。
PS:最近可能错别字有点多,但是在榜不能修文,只能等下榜修了。
今天双更,章节肥厚,看文愉快呦~·~
请给受伤的作者菌多多的评论和多多的爱吧~·~
第84章 同归崂山
褚云子咧开嘴,笑了一笑,道:“这提议还行,只是我把徒弟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可能保证他的安全?万一有人找不到真凶,便想向我这徒弟发泄寻仇,你们怎么办?”
北佛门的大和尚道:“人既然由各派看管,各派定当负起责任,保证他的安全。”
“万一你们一时疏忽,人死了,算谁的?”
众人一时无语,心中皆是纳闷: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下,不该是他们讨价还价才对吗?怎么这崂山派讨便宜讨得挺理直气壮的?
承光寺的青年僧人道:“小僧虽不才,愿以己身性命担保金乌的安全。不过贵派金乌一身先天炎气着实厉害,恐怕小僧此举亦是多余了。”
褚云子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这承光寺的小和尚年纪轻轻,佛没修到家,心机倒是修得挺深。
褚云子自五六年前开了天眼之后,便隐隐能看到未来的福祸端倪。今年年初,他派重韫前往青城派送贺礼后,在渤海之滨寻了个山洞闭关,一月后从洞中出来,卜得崂山今年当有一劫,只是不知应在谁的身上。
后来鲁成颂出事,重韫又意外得到三万殄文的传承,他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只怕崂山派的大劫,不是应在人的身上,而是应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上。
但是他什么也不能说。
世人都说当神仙好,开了天眼,便能够卜测过去未来,趋吉避害。呵,真是笑话。要是天道真能卜测,那还叫天道吗?大道不可言,每个妄图插手天道轮回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不能插手天道,却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他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出事。
褚云子冲那僧人一笑,道:“多谢多谢,有了你这句话,老道儿我安心啦。大徒儿——”
重韫会意,自指尖凝出一串金色符文,屈指一弹,那符文便没入僧人的身体。
褚云子解释道:“这叫生死咒,你方才的许诺已被我徒儿凝成咒言打入体内。要是未能守诺,后果很严重的呦~~”
那青年僧人涵养倒是甚好,依旧双目含笑,“佛门之人不打妄语,若是食言,自当以性命相全。”
天边那二位宗师级的人物畅快淋漓地打了一架,也不知是何缘故,落地后都不再言语。崂山派要走,卢皋孟也不拦,只道:“金逐月,记住你说过的话。”
金逐月反唇激道:“姓卢的,管好你自己的嘴吧。”
崂山一门除去被留下来的鲁成颂,此时算上小青龙和寄身于剑的金逐月,也不过才七人而已。这七人,由金逐月在最前方开路,重韫在最后方殿后,走得那叫一个气势嚣张,横行霸道,褚云子事后忍不住感动得老泪纵横:“咱们崂山派好多年没这么嚣张过啦……”
何弥勒嘘他:“那还不是因为都被师兄你一个人嚣张完了。”
至于其他门派私下如何腹诽谋算,褚云子暂时不打算考虑,他们一出了承光寺便打道回了崂山。只因若要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之人,眼前能摸到的这根藤实在不够粗壮。崂山诸人上下一商量,决定引蛇出洞才更为明智。既如此,先回崂山将一切安排妥当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崂山诸人离寺那日,一对玄衣红裙的男女落到了后山河谷间。
女子围着铜钟山所刻的符咒转了一圈,道:“没错,是殄文。”
玄衣男子拉着女子的手,有些歉疚地低下头。他说话时语调极不流畅,几乎可以说是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得好似每个字眼都像是在沙子里滚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