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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因为赶路,整个车队,都睡在野外,卢悦在方二娘睡着的时候,悄悄坐起来验收今天引气入体后的成果。
灵气运行一个周天,卢悦停下来,呆呆坐在那里。
前世,修炼到炼气二层,筋脉也没有今世粗壮。这也罢了,关键问题是,她怎么感觉自己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一层中阶了。
因为曾当过奴仆,又是六指,哪怕被便宜爹认回,他也从没重视过自己。扔过来一本无属性的炼气期功法,其他的,他就没管过。
府里有灵根的兄弟姐妹,可以相互探讨,只有她,因为是半路加入,从来没人理。
卢悦绞尽不多的脑汁,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就更不清楚,顿悟对一个修士的重要性。
若是当时她能接着修炼,若当时她在灵气浓郁的地方,趁着那股东风,或许连进二层,都未可知。
这些她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存在后悔。当然,正常修士,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飞奔的马车中顿悟。所以说,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上辈子,谷正蕃因为卢悦的六指,再加上从来没在预期的孩子,哪怕当时检测灵根时,发现根值不错,他也不以为意。
他这儿出个谷令则就行了。
因为谷令则的供养,宗家已经对他心情复杂,若是再加一个卢悦,去抢比他实力强大的旁支,甚至嫡支手里的资源,他怕他被人无声无息地处理在洒水国。
在他心里,反正只要有本事,只要修到炼气五层,谷家的子弟,就能回到灵墟宗。就算不靠谷家,进到外门,有谷令则在,卢悦将来的路,也远比他其他孩儿好走很多。
没感情,自然也就没有关注。想要当一个合格的修士,在外门挣扎着进到内门,哪一个都有漫长的路要走。因为这,他也从来没在意,国师府内,他的那些孩儿们你争我夺的手段。甚至在他心里,适当的手段,适当的心机,反而更能让他认同。
这些都是当年,像鹁鸪一样的卢悦所没有的。她不会争,不会抢,甚至不会讨好。接触两次之后,谷正蕃就息了所有心思,甚至连修真界的常识,都未曾跟她认真说过。
第9章 江神
连赶了八天路,镖局的人,终于在祈连城的最大一间客栈停下休整。
从马车上爬下来,母女俩个好好地洗浴一番。
“二娘啊,剩下的路,你们就要自己包船跟上镖局。在陆地上,镖局向来无往而不胜,可在漓江水里,就不是那么好了。你们母女,即要跟着,也不能跟得太近。”
张大爷这几天对着这母女俩,终是把他的经验说出,“前年,就有一家子,因为跟得太近,被**的人给害了。”
方二娘骇白了脸,送走张大爷,“要不——悦儿,我们再给镖局点钱,让他们护送我们。”
卢悦真想笑,她本来就不想跟着镖局,也不想往岭和县那边,毕竟那里,自个的娘肯定已经跟五夫人说过了,用不了几个月,谷令则冲击炼气高层八阶的时候,发现不对,谷家也许会找来。
“娘,您看我们像是有钱人吗?看看我们的手,就知道,都是干活的人,其实只要我们离镖局远点,没人会对我们出手。您若是再怕,我就女扮男装,我们在后面,远远吊着。”
吊着吊着,总有机会,转个弯道。
方二娘一辈子都没正式拿过什么主意,是个一切听指挥的人。现在女儿拿的主意,她细想想,居然也听,“那好,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娘去成衣铺,给你买两件男孩子的衣服。”
十一岁的男孩子,算是个小大人了。卢悦打量她自己,不同于谷令则,长得像五夫人,国色天香。
她大概是捡便宜爹和那位亲娘综合缺点长得,扔到人堆里,是个别人想不起来的人。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大概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个手指头。
前世为此,她还伤心好久,认为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亲娘才会丢下自己,只要谷令则。
这一世,她只想跟娘得平安二字,倒是没什么比这样更好了。卢悦失笑,跟着方二娘回客栈,穿她买来的男装。
“嗯!我家悦儿穿什么都好看。”方二娘让她转了一圈,在她眼里,卢悦是哪哪都好,在那笑得见牙不见眼,“这要是到大街上,能让一群小丫头扔荷包。”
“娘,是扔臭鸡蛋吧!”
“谁说的?你看看这鼻子挺的,这双杏眼……”
“娘,我这也叫杏眼,有些方吧?”她的眼睛只能勉强称杏眼,实在是没那么圆,更像谷正蕃一点,有些方。
“方些好,眉毛一会我给你画直些,装成男孩,路上正好没人怀疑。”方二娘揉揉她的小脸,“男孩子笑得时候,都矜持得很,可不能露出酒窝。”
卢悦非常享受方二娘在她脸上动手,其实方二娘不明白,哪怕加上上辈子,她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镖局的人,才不管她们有没有跟上,一早启程,母女俩直到近午,才让船家开船,远远吊着。
当夜,所有人都睡着了,卢悦再次坐起来打坐,她的心不大。洒水国的乱世就要来了,她要在乱世当中,保护好娘和自己,只能让自己慢慢强大一点。
呼!一股微弱的风刮过,卢悦却突然觉得周身的灵气有些不稳。还未停下来,就觉得船猛地颠了一下。
周身原本就微弱的灵气,开始不听话起来,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一般,跟着某个前行的东西,一块跑了。
卢悦心中叹气,今天是不可能再修炼了。
方二娘大概被颠醒了,在黑夜中趁着月光,下意识地摸索卢悦身上的盖的被子,帮她整整,才重新躺倒,不一会再次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卢悦的嘴巴裂开,无声而笑,缓缓靠近方二娘那里,很快就睡着了。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大家的锚链全断了,江面上的船都在无声地顺着水流前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来,就听到船家慌乱的脚步声。
远处人声轰杂,母女俩个一齐被吵醒。
“哎呀!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废话了,快往岸边划船!”船家压低了声音,“不准嚎,一定是漓江的妖怪又出来了,我们要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漓江有妖怪吗?方二娘一咕噜坐起来,看看还睡眼惺松的卢悦,也不管是真是假,第一时间,帮她穿衣服。
“娘,我自己来。”
卢悦也清醒起来,母女两个很快打理好自己,一齐猫着腰出去,不远处,就是震西镖局包的两艘大船,两边相距不到百米。
包括自家的小船,这里泊了差不多上百只,都停在漓江最宽的江心处,大家一齐默不啃声地往岸边划。
“祭江神!”
大船头一个老者,一声唱喏,三个武者,手起刀落,砍下早就准备好的三牲。
猪头,羊头,鸡头一齐掉到江中。包括自家这艘船,所有船家转身一齐跪下,“请江神享用!”
水面上,刚晕染出来的血迹,转眼不在。卢悦看得清楚,水面下,有某个粗如木桶的家伙,一口吞了三牲头。
悄悄拉着娘亲,回到仓里,母女俩个都有些心悸。国师府里的主人什么样,她们做为下人,当然知道。
国师曾说过,凡人界,有些东西,活过的年头太长,长着长着,就能成妖。
“啊……”
大船头,那老者惊恐的声音传出,透过窗棱,方二娘看到白色巨蛇,一口咬下老者的半个身子。
祭了三牲,还伤人命,这江神今天明显是不想善了了,所有船家一齐哗然,大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跑快点。
可是船家不管怎么划,那船就定在原地,退也退不掉,进也进不了。
方二娘紧紧抱着卢悦,瑟瑟发抖。
“它这是想把我们一锅端,拼……拼了。”
大船上的某个镖师,拿着把大刀,一刀砍在白色巨尾上,那尾巴上还卷着一个镖师,不过已经在被卷的当口,活活勒死。
“娘,别看!”卢悦捂住方二娘的眼睛,“这里离岸边不远了,一会实在不行,我们多扔几截木头,我用轻功带着您跑。”
“对对对,”方二娘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使劲亲了她两下,“悦儿,别管我,你自己跑,现在就跑。”
任何时候,都把她摆在第一位上,这样的娘,如何让卢悦舍下。
外面的船家已经有人想到这个办法了,噗通跳进河里的,可不只一两个。哪怕冬天水冷,这些常年靠水生活的人,在生的渴望下,当机立断的紧。
江水一阵翻涌,方二娘抢出来看时,到处冒起的血水,染红了大片江水。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再往下跳了。
“水里还有。”
大船上的几个镖师互看一眼,不约而同,跟那条伸上来的尾巴干上了。
卢悦看得清楚,那条尾巴连扫之间,已经伤了十几个,凡人面对妖兽,根本没有胜算。那些刀剑砍在那巨尾上,只留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第10章 老道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
一个妇人拼命要往江中跳,被身后的几人死死抱住。水中扑腾着一个只有五六岁的男孩,远处一条水线,飞速划来。
让卢悦没想到的是,自家老娘,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从般家手里抢过长竹杆,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地拍打那个将要过来的水线。
其他船家也反应过来,大家一齐拍打过去,另三个人,分站三角的位置,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居然用竹杆把那孩子给挑了起来。
“悦儿,快把你爹的弩拿出来。”
卢悦能干嘛,自家老娘都发话了,忙回去打开娘最宝贝的箱子,里面一只折叠的弩,被一层又一层的棉布包着。
这是谷家黑骑卫的专用弩,箭头为十字放血凹槽,后带着倒勾,射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残。
‘卟卟’两个闷声,卢悦感觉她射中了,水面迅速晕染出大片的血水,还没高兴起来,一个细长分丫的东西,就朝她袭了过来。
方二娘时时关注自己女儿这边,眼疾手快,手中竹杆狠狠扫了一下卢悦,正好把她打倒,那东西‘卟’的一声,钉在船板上,滋滋冒烟,很快便腐蚀了一大块。
如此狠?卢悦大怒,她好容易重活回来,不是来喂你这个连修士都看不上的小妖兽的。抽出靴间的匕首,挥出的时候,加了锐金之气。
“嘶,嘶嘶!”一条银龙鱼痛得跳起老高,张着的大口还有血迹,明显就是那个朝她出手的家伙。
大家都在船上讨生活,如何没有插鱼的鱼叉。有几个反应快些的船主船娘,一起扔出鱼叉,他们下手的地方,不约而同,都是银龙鱼肚子下,那最为薄弱的地方。
可惜那些叉子对付其他鱼类行,对这个已经摸到修行边,大概算一阶妖兽的银龙鱼,还是有些不够看。
眼见所有的叉子都掉了下来,其中一个老船家,大喝一声,又斜叉过一个尖叉。他的尖叉射出角度很有问题,居然是冲着银龙鱼的屁股眼。
“嘶……”
泛起的巨大水花,让所有船都晃得厉害,银龙鱼大叫着,掉到水里又跳起来。这次卢悦再次瞅准时机,加持弩箭的锐金之气,朝它的眼珠子去。除了屁股眼,只有那里,是没有防护的。
那个老者也再次朝着银龙鱼的屁股出手,他伸出的竹杆一次又一次地把那鱼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