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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想象中的被反弹飞出去,也没有触动什么隐秘的警报,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结界。
这时候她不得不再次惊讶这块毫不起眼小镜子的威力,也不知它是出自何人之手,竟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更不知道除了自己和小九,还有谁拥有过它。
站在三间木舍前,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是苏沐口中的那三间,如果是,那便可见闵序对窈七的深情,因再也见不到那个心爱的人,所以用她沾有她气息的物件聊以慰藉。
不过,自己这个现任的妻子,可就可怜了,丈夫虽然就在身边 ,但他心中只有另一个人,一个你想找她谈谈都不可能的人。
握着镜子她快速走近木舍,推门而入后,只见屋内十分的简洁,仅有一桌一椅,桌上倒有一支花瓶,瓶内插着一束桃花,花上还沾着露水,也不知是闵序一大早去摘的,还是这一切一直是用仙术在维持。
随后她进入左手边的房间,依旧很简洁,一床一柜,床上的棉絮还在,且还铺着,就是没有床单被套。
看着这没有床单被套的棉絮,她第一反应就是闵序现在床上的那套就是从这里拆走的。
因为房间一目了然,并未看见什么画像,所以如果有的话,一定是在另一个房间。
霎时,一颗本就偷偷摸摸的心更加的乱跳起来,马上就要见到闵序的心上人了,她不得不说自己是又紧张又好奇又担心的。
因为,她担心自己会被被比下去。
在前任面前,女孩子天生就有一种想比一比的心理,她也如此,即便对方已经不在了。
走到最后一间房门前的时候,她深呼吸一口气后一把推开了房门,然后神色一片惊讶。
她看见了一幅等身画,画上的人极美,一身绿衫,简单的发髻上一支蝴蝶簪子,眼神清澈,盛着快乐与自在,不像自己,因为过去的事,眼中一直都是胆怯与愁绪,是万万比不上这画中人的眼睛的。
也可见,闵序画这幅画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是用过心的。
但看到这幅画像,她便确定这是闵序和窈七生活过的木舍了,因为这一切都与苏沐所说对的上。
既然画像已经见到,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不过,看着这幅画像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奇怪,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她边想边向门口走去,她担心闵序回来了。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快速转过身去走到画像面前,然后有些颤抖的伸出手,遮住了画上女子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如坠冰窖,脑袋里一片空白,手脚冰凉的,心脏更是没由来的一阵钝痛。
因为,这画上的女子被遮住眼睛后,竟像极了她。
她又将铜镜放在画架上,一只手捂住女子的眼睛,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去,一样的带些婴儿肥的圆脸,一样秀挺的鼻子,一样像含了丹果般红润的嘴唇。
但因为眼睛不一样,所以乍一看并不觉得模样相似,可一但遮住眼睛……
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欢好的时候,闵序的身体抵死与她缠绵,却又要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原来,那并不是他的什么特殊癖好,他只是想把她作为了窈七的替身。
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全程都能控制住不发出任何声音,想来是害怕意乱情迷时叫了窈七的名字漏了馅吧。
什么不习惯和别人同睡,根本是不想和她同睡。
而且,他还把与窈七一起居住过的三间木舍移进离恨天,放在她与他的寝宫里。
可笑她一直觉得窈七已经去世 ,劝着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让闵序难过,想着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却没想到他早就把她利用的彻彻底底。
她不在乎他有心上人,因为她也曾经经历过那种爱而不得的日子,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瞒着她把她当作他的心上人深情缠绵。
她宁愿他把她娶回来后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甚至没有感情的夫妻之间的生理需要也可以,但不愿成为他想起别的女人时用来怀恋抒解的替代品。
那一瞬间,屈辱、愤怒、不堪、难过齐齐涌上心头,被宗延伤过的心好不容易愈合,此刻又被血淋淋的撕开。
这样昏昏沉沉的坐了许久后,前厅响起了说话声,她知道,是闵序回来了,她很想现在就冲出去质问他。
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四百年前,没有忍住脾气,害的家破人亡。
所以此刻,不宜只顾自己,因为玉承的魂魄还需他的帮忙,玉衡山的管理权也在他的手上,此时撕破脸,万一又闹的三界尽知,辱没了父兄用命换来的名声不说,玉府上下恐怕又要成为天才的笑柄。
既然受了他的恩惠,那几晚便当做偿他的吧。
但往后,再无可能。
只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想的通彻,也下定了决心做好了打算,可还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呢?
她站起来走出木舍后,却没发现刚刚被她坐过的地方,床单已经皱了。
眼看着闵序向这边来了,她立刻走进暖泉里,装作在泡澡的样子。
闵序踏进来后见她在此倒也没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眼木舍的方向,似乎感受到了异样,但终究还是藏天镜太过强大,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怎么进来的这么匆忙,怕我做坏事?”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甚至还有点故意揶揄的意思。
毕竟,这种委屈,如鲠在喉,如芒在心,并不是那么好忍。
可她能说的最严重的程度,也仅限于此。
“你元丹刚修复好,不要泡太久,你五行属金,暖泉虽为水,但火性重,火克金,泡久了会对你不利。”他难得的向她解释的这么相信,也似乎并未听出她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他这么一番好心,她竟也说出不什么了,于是尽量藏起自己的情绪从水里站了起来。
元丹恢复虽才短短几日,但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也丰腴了一些,此刻湿着衣衫从水里站起,纱衣便全贴着身子,曲线玲珑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闵序见到她这副模样,眼神下意识的移开并向屋内走去:“我在书房等你,有话要同你说。”
换好衣服走进书房,闵序正坐在桌前等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太子妃凤夕给她的药瓶。
他拿这东西做什么,莫非是想同她生孩子?
如果是,她会恨透了他。
孩子是珍贵无暇的,她一个人受罪就够了,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替代品。
“你要同我说什么。”她在他面前坐下。
闵序将药瓶放在桌上:“这药,你最近可有在吃。”
她摇了摇头:“好些日子没吃了,怎么了?”
闵序:“此药为蟾桂所制,是极珍贵的促孕之药,你现在虽元丹复原,但身体依旧需要调养,这等促补之药,就暂且不要服用。”
她自然求之不得:“好。”
“还有一事,你需谨记,若有人向你问起鹏鸟之事,你一概说不知道就好。”他叮嘱道。
“为什么,你化成鹏鸟不是好事么?”她有些讶异,一直以来,鹏可都被认为是祥兽,比如西方如来座下金鹏,可是被许多人供奉的,为什么他鲲化鹏就不能告诉别人。
“你无需知道太多,记住我说的就好。”他不愿多言。
“行,我记住了。”他不说,她还懒得管呢。
“若没什么事了,我便回房了。”她站起身来。
闵序点了点头。
她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道:“其实,如果想要我养好身体,这药不是关键,只要夫君你晚上好好安睡,不半夜爬到我的床上,即便服了这药,也不会有事的,你说对吗?”
这拒绝同房的话语,她索性现在挑明说了,免得他什么时候又想起了他的白月光,强着她行那事,她怕自己会当场忍不住反抗。
但她说话之时他正低头书写,所以也看不清他如何表情,只是半晌后才听他回道:“如此也好,那这药你差人给你姐姐送去吧,想必可以帮上她。”
第34章
玉映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明显还是他没听出来。
“不用了,我姐姐现在有在吃药。”她拒绝了。
冥司那日; 她听到那两个侍女的话,言语之间似乎玉烟并不想吃药,如果这是真的; 她自然不会送药去。
可是姐姐为何会如此,她究竟心里藏着什么事?
闷闷不乐的回到寝宫,只见连翘正等在那里,见到她来; 满脸的欢喜。
“少妃觉得这些新来的宫娥伺候的如何; 要是不好,我随时换掉。”连翘问道。
“挺好挺好,不用换的。” 她不想别人为难; 而且她也不用别人贴身服侍。
连翘点了点头:“那就好; 我不在的这段; 听说少君和少妃你们发生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啊。”
玉映:“不是不可,是不好描述,元君你用词得严谨点,别让人误会。”
连翘叹了一声:“看来少妃是没有好好研读我苦心收集来的那降龙八十八式,还不知其中乐趣; 所以才要说这么些严谨的话; 一点都不年轻人。”
玉映扶额:“元君,不要总是提这些啦,咱们聊点别的; 不如说说你这次访友有什么好玩的吧。”
连翘这才来了兴趣,便拉着她说了大半日,后来,她叮嘱了一句:“少妃,以后出门一定要带着点人,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可以。”
“哦。”她以为连翘是让她带上仪仗,显摆一下威风。
如果是正式场合她自然会,但如果是私人行动,那当然是能多偷偷就多偷偷。
到了夜里,她正在灯下读一本修炼心法,如今她元丹已好,自然要努力修炼才行。
可读到一半,闵序竟回了房,她想他应该是没听懂她的话,否则怎么还会回来。
“手给我。”他在面前坐下。
“做什么?”她警惕的问道。
“看你元丹现下如何。”
她料他也不敢怎样,便把手伸了过去。
他双指搭上她的脉搏,凝神听了一会儿:“已经大好了。”
“行,那我就去休息了。”她揉了揉眼睛。
没料闵序见她这一动作后竟怔了一下。
她心道,就这片刻遮眼的功夫,竟也能让他失神,不知道该称他情圣还是混蛋。
她愤愤的走向软榻,然后用棉被捂住头,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倒不用几床被子了。
但一想到与他在这小小软榻上发生的事,她就觉得浑身不适,可又得忍着。
她睡下不久,闵序也在他的床上躺下,侧着身子,然后一动不动到天明。
因记着修炼之事,虽然晚上她睡得不安稳,但天一亮她就爬了起来,挑了离恨天一安静之处开始修炼。
如此废寝忘食,修了心法修术法,如此大半个月过去,她觉得自己仙术精进不少,但两人生活却平平淡淡,相敬如宾。
她知道,她的话,他肯定是听明白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找她挑明。
如此也好,那就等他受不了了主动提和离吧。
又过了两日,杜仲也终于访友回来了,只是脸色不怎么好,难道是和老友闹僵了?
杜仲一回来,直接进了闵序书房,两人谈了许久才出来,也不知说着什么重大的事。
等到两人出来,杜仲的苦瓜脸已经恢复如常,倒是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