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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酒品很好,即便是醉了,也不哭不闹不疯不吵。
他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并没有睡着,她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几枝山茶花。
“去床上睡吧,别这样躺着。”他扶她起来。
她也听话,可能是因为醉了的缘故,倒不像以前那般的歇斯底里。
凤兮脚下不稳,几乎要摔倒,他只好将她抱起,然后发现她很轻,的确是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他将她放在床上,又扯过锦被盖着,然后便准备离开,凤兮却伸手拉住了他,醉眼朦胧的,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他坐下问道。
凤兮还未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半晌之后她才轻声道:“我这些年,常常在想,如果当年,你没有喝下那杯酒,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宗延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
凤兮感觉到了,她知道他依旧在介怀,即便她已经为他生了四个孩子。
“你还是在怪我对不对?”她问道。
宗延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你醉了,乱想了这么多,明日起,这玉华宫的酒就禁了吧。”
他起身欲离开,她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头搁在他的背上,哭的泣不成声,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委屈。
他终于是忍不住想要劝一劝,却又听她呜呜道:“反正这是梦,怎么哭也没事。”
说完,她还将脸在他背上蹭了蹭,将眼泪全都蹭了上去才甘心,似乎有一种不用白不用的道理。
宗延知道她还醉着,于是叹了一声,将她又抱回床上,见她哭累睡着后才离开。
到了宫门口,他嘱咐道:“别说本君来过。”
出了玉华宫他正欲回自己宫中,却见侍者来报,他的七妹宗若,偷偷去了凡间。
不用说,又是找闵序去了。
人界。
玉映已经感觉到玉髓有一部分在闵序身上,她正头疼要怎么把玉髓弄过来。
却突然见天空一片华光闪过,只见一个极美的女子出现在四人面前。
女子一身鹅黄的衣衫,体态轻盈,眉目含羞,眼波流转,见了闵序不卑不怯,盈盈一笑道:“帝君,你也在这啊。”
玉映见到女子心中一惊,她认出她是七公主宗若,曾经两人也一起玩闹过,不过那时候宗若还是个小丫头,没想到如今也这般大了。
不过想想也是,如今也是一千年过去了。
只是,她怎么觉得宗若看闵序的眼神很不一样呢,而且她还是一个人前来,要说不是有什么目的她还真不相信。
看来,是这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思慕闵序了。
不过,她来的也正好,或许,可以借她的手将闵序身上的玉髓给拿过来。
“嗯。”闵序应付了一声。
宗若打量了一下玉映和阿遇后问道:“这两位是?”
闵序回道:“新交的朋友。”
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宗若的眼神明显的不喜,但她还算压着性子:“噢,既然是朋友,帝君介绍一下吧。”
玉映不等闵序说话,自己主动上前套近乎:“我叫王央,王屋山的王,未央的央,这个是我弟弟王遇,这位仙子,你好漂亮啊,你是我灵识初开以来,见到的最美丽的人了。”
所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宗若被她这样夸赞,心里的那股醋劲不由就小了。
“哪里哪里,也就一般一般。”她故意抬头挺胸,让自己看起来仪态更好。
玉映心里却感叹,这小丫头一听好话就飘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而闵序看着这一幕却有些失神,因为他第一次见玉映的时候,也正是这么个场景。
那年天宫的琼花下,她也是这么逗弄着正生气的小宗若,而他正好被天帝急召入天庭。
那时他刚从战场上下来,战甲上还带着血污,左手被妖族的寒铁所伤,伤口愈合极慢,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血。
那匆匆一瞥之下,他正好看到她鬼灵精怪的笑容,而她也正好抬起头看见了他。
她生的很美,一双眼睛更是灵动,尤其是笑着的时候,仿若一道眼光照进黑暗,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
一直以来,除了师父,所有人都害怕他这地狱里爬出来的样子,他上战场的时候,因为受鹏的影响,总是暴虐无所顾忌。
所以,她抬头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扭过了头。
他突然就害怕被她看到他可憎的一面。
可她却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受伤了。”
他立刻捂住受伤的左手,却依旧止不住血向下低落,他的头也低着,因为他的脸上全是血污。
“你这样去见天帝是不敬的,小心被治罪。”她好心提醒道,并不知道他的伤是被寒铁所伤,一时半会愈合不了。
“我帮你治一下吧,我的好朋友是药女,我最近刚向她学了点医术。”她边说便聚了灵力为他疗伤。
他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用,没想到在她的治疗伤,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而这一切,也被同行的人上报天帝。
在那不久之后,她便撞翻了天火,闯下大祸,常年中立的玉梁父子终于答应上战场,她的死刑被改成火刑和一千年的牢狱,她的玉髓也被挖出成了他的兵器……
那天,她为了帮他治疗伤口的一个善意举动,却最终成了摧毁玉家的□□。
只可惜他在战场上拿到玉髓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宗若得意了那么一阵,立刻又想到了正事:“你们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玉映正要找借口回答,却听玉承冷言道:“公主殿下,你怎么不说你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第58章
玉承这一问; 显然是不友善的,宗若贵为公主; 他为臣子,即便要问,也应该语气温和有礼; 可他偏偏是一副傲慢不喜的模样。
也不知是玉承真的不知礼数到这个地步,还是这两人以前是结过梁子。
宗若显然是有备而来:“本公主是听说这凉风镇明日有风筝节,我是来看风筝的,方才经过时见这里仙气蒸腾; 便下来看看是哪位仙友; 没想到竟是帝君。”
玉承显然不信,一双眼睛更是朝天:“公主,这个理由说出来; 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宗若接连被怼; 气的脸通红; 可偏偏她又不敢把玉承怎么样。
“玉承,不得无礼。”闵序终于出言阻止。
玉映也道:“公主也是来看风筝的啊,真巧,小仙我也是,要不一起吧。”
宗若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真是太巧了; 我们正好可以结伴。”
单纯的孩子; 就是这么好哄。
既然要看风筝,自然是要回凉风镇的,但镇上的客栈果真全被订了; 一间空房都没有。
不过阿若已经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损,这让玉映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中午的时候订了房间,否则岂不是要睡荒郊野外。”玉承为自己的机智自豪。
玉映阿遇因为没有准备,便打算去外面用仙法将就一晚,但阿若却极力邀请玉映与她同睡,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一般。
“你也叫阿若?”七公主宗若不喜的问道,她是公主,名字竟然和一个凡人的名字重了,自然是不开心的。
阿若点了点头:“是。”
“那你改一个,我不喜欢别人和我重名。”宗若蛮横道。
阿若面露难色:“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叫这个名字叫了十七年,怎么能……能说改就改呢?”
宗若冷哼一声:“让你改你就改,要是明天一早你还叫这个名字,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是九重天的公主,别说让一个区区凡人改名字,就是让仙家改封号都是可以的。
玉映安排好阿遇后走进来,正见宗若不悦的离去,于是担心的问阿若:“发生什么事了?”
阿若将事情说了,玉映知宗若是有这么个习惯,别人什么都不能和她重样,她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不由头疼起来,不过既然有闵序在这里,宁无估计很快就回来,这小公主应该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于是安慰阿若了几句。
但阿若依旧愁眉苦脸的坐在灯旁,玉映则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的桃枝拿出来透透气。
“王姑娘,宗若姑娘会不会真的会要我改名字啊?”阿若忐忑的问道。
玉映回道:“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好好说应该会没事的。”
阿若点了点头:“我的名字,其实是有特殊意义的,阿娘说,她在捡到我的前一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站在一条叫若水的河边,一个摇篮顺水漂下来,结果第二天她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真的捡到了装在摇篮里的我。”
玉映一愣:“你不是你阿娘亲生的?”
阿若嗯了一声又道:“所以,这个名字对我不想改,我总觉得它和我的亲生父母有联系。”
玉映瞧这烛光下的她,心中有一丝难过:“那就不要改,我明天帮你说说。”
阿若欣喜道:“那就谢谢你了,不过你在做什么,怎么养了这么小一枝桃树,怕是不好活啊。”
玉映十分坚定:“我会让它活下去的。”
阿若走过去好奇的看着:“感觉这是一棵玉露美人。”
玉映见她一下子就说出名字,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的,看来你很懂桃树啊,那你帮我看看这边的芽是怎么回事。”
阿若听她这样一说,自然就去用手拨看她指的那个地方,当手指与小桃树触碰的那一瞬间,细瘦的桃树似乎被注入了新的生命一般,卷着的叶子渐渐舒展开来。
甚至,那小小的叶片还留念阿若的手指,轻轻的卷着她,无限的温柔,就像母亲触碰孩子一般。
她很是讶异:“王姑娘你看,好奇怪啊,这棵桃树竟然像是知道我在摸它一般。”
但是玉映没有回答,她也不敢回答,她怕自己一开口,哭声就出卖了自己。
她现在已经越来越肯定,阿若就是姐姐了。
吹熄灯后,两人睡在一处,阿若犹犹豫豫了半天问道:“王姑娘,其实你们都不是凡人吧。”
玉映不想瞒她:“嗯,你问这个,是不是因为那个宁无。”
阿若点了点头:“其实,今天白日的时候,他突然带我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玉映一听心里有些不安:“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阿若小声道:“他没有做什么,倒是说了些稀奇古怪的话,说我……我前世是他的妻子,我强迫他娶了我,结果我对他不好,还……还抛弃了他。”
玉映哑口无言,半晌道:“他是这样跟你说的?”
阿若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向被子里缩了缩。
玉映这时候也看见了她脖子上的伤痕,紧张问道:“你这是怎么伤的?”
阿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就不小心伤到的 ,没事。”
玉映自然不会相信:“是不是宁无伤的,他对你动手了?”
“没有。”阿若见她生气忙解释:“他也没打我,就是说……说在他吃下什么结魂草后,让我与他……与他洞房,如此我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竟有这样的草?”
“你也觉得他是骗我的对吧,所以我坚决不同意,我怕他用强,便用簪子抵着脖子威胁他,他才放过我 。”
玉映并不是认为宁无在骗阿若,而是在惊讶世间竟有这样的草,而且还被宁无找到了,但她也相信这草可能是真的,因为玉烟消散在空空潭的魂魄都可以重生,那魂识自然是也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