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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他便是苏七爷。有铺子,有生意,有体面。和人八面玲珑的谈笑风生,他出了钱投资,又收了账归本,还了解了不少门市行情,顺便又联络了人事应酬。
路过洋行的时候看中了一套厚软舒适的沙发,一张硕大的波斯地毯,一个西洋立柜,付了账让人直接送家去。在箍桶店又看中了一只红漆大浴盆,很是喜气,也买下送家去。又在百货商店买了毛巾牙刷,睡衣拖鞋,浴袍棉袜,又心怀暗喜的买了一对大红鸳鸯枕,一并送家。
一路走一路买,以至于他回到家,就发现东西是从楼上客厅一直堆到了楼下灶台,是玲琅满目,五花八门。吃的用的穿的戴的睡的坐的洗的涮的,仿佛不是要多养一口人,而是要置办一个新婚之家。
有男有女便成一家,他虽有痴心妄想,和她成一个家。但亦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是压根就看不起他。
他是小叫花出身,可她——是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谁看不起谁呢。
指使着屋里的几个半大小子,搬东西挪家具,把客厅里的破旧桌椅都扔了,换上新买的沙发。又把卧室里的床挪开,扑上结实软厚的波斯地毯。把床挪到原位,换上新被褥,他又亲自把那对大红鸳鸯枕摆在床头,并排靠在一起。
小四在旁边还问。
“师傅,你这是要娶师娘了吧?”
苏致远嘿嘿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西洋立柜就摆在墙角,把新买的毛巾牙刷睡衣拖鞋浴袍棉袜都放进去,再把那只硕大的红漆浴盆搁在旁边。
这澡盆子太大了,像一只小船似的,估摸着两个大人对面坐着也能一起洗。小四想着七爷这是怎么了?没声没响的就要置办出一个新家迎娶师娘了?不仅预备了鸳鸯枕,连洗鸳鸯澡的浴盆也一并准备了,真是好兴致。
不过他脸皮薄,可不敢在苏致远跟前说这种荤话,只好一脑袋浮想联翩的忙里忙外。
等屋子收拾好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他又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张罗烧火做饭,预备出一顿晚饭,孝敬师傅,喂饱师弟。
吃饱喝足,苏致远连茶也不想喝,直接叫小四烧一锅热水送上来。
小四嘴巴一擦就拎着两个师弟去厨房劈材烧水,等水开了,就舀到木桶里送上楼。
楼上卧室里,苏致远把刚铺好的波斯地毯掀起来堆在床边,空地里摆着那只大浴盆。穿上摆着毛巾牙刷,浴袍拖鞋。
热水一来就直接倒进浴盆里,连倒了三桶水,也才半满而已。
三桶水下去,整个卧室里顿时水汽氤氲,热气腾腾。
“七爷你要洗澡?”小四擦着头上的热汗问道。
苏致远嘿嘿一笑,在他背上一拍。
“下去看着水,一会我还要。”
小四一点头,拎着木桶就蹬蹬蹬下楼。
这边他关上门,落上锁,走到阳台里,把装着苏平安的大行李箱拎了进来。
第159章 驯化 2
就这一会功夫, 冷风扑进来把水汽暖气都给吹散了大半。苏致远急忙关上小门,往手里呵了一口热气。
好家伙, 冻得连把手都跟冰块似的,又冷又硬。
把箱子推到屋里,放倒,他一检查,发现连锁也给冻上了。没办法,只要用木勺舀了盆里的热水,沿着锁头和缝隙一路浇过去,化开了用力一拉,咔哧一声,这才撕开。
里面苏平安卷成一团,原封不动,冻得是结结实实的。
他用手推了推,又冷又沉,纹丝不动。
拎着把手用力一掀,这一大块冻肉就从箱子里滚出来,啪的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不仅掷地有声,还砸出几片冰屑,被暖气一熏,就地融化,好似滴落的眼泪。
他用手抱起她,轻轻的沉进浴盆里。
明明冻得硬梆梆跟石头似的,但乍一入水,她好似抖了一下,把苏致远给吓了一跳,急忙撒手。
这下她是噗通掉进去,掀了一地的热水。
他待在旁边定眼瞧,好半天,也只有水波荡漾,浸在热水里的她却是一动不动。
这才又大着胆子蹲下去,伸手把她摁到,好尽可能的沉进热水里。
半盆水沉进一个苏平安,整好是满满一盆。
明明是放进了一块冰,可这浴盆里的水却仿佛是要开了一般,水汽翻滚,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这是冰受了热,裂开了。
说真心话,他都有点担心她会不会炸裂成几块。要那样,岂不是还要他给她缝起来?这可真够渗人的了。
好在噼噼啪啪没几下,翻腾的水汽就歇了。
他伸手到盆里,果然,水这就凉了。
但凉了也比冰块热,所以不急着换。
他蹲在旁边等了一会,等水凉透了,这才伸手把她从盆里捞出来,搁在地上。表面的睡衣睡裤已经半融化了,但里面的肉都还冻着,一时半会还是化不开。
苏致远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冻肉这么难化,他就不该把她冻得这么解释。不过事后诸葛亮没意思,眼下还是得继续用热水。
用旧棉被把她盖住,他打开门,把浴盆拖到客厅,然后叫小四他们上来换水。
换好了半盆热水,苏致远又打发他们下去烧水,自己拖着浴盆回卧室。
关上门落了锁,这才掀开旧棉被,把苏平安抱起来又沉进去。
一进去,她身上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响。苏致远一手摁着她,一手轻轻扯她身上捆扎着的布条,因为她是没冻着的时候被捆上,然后蜷成一团塞进箱子里。这会子她还冻着,仍是蜷缩着的,故而布条有小半被掖在里面,扯不开。扯不开他就用刀子割断,把能扯下的布条都先扯掉。
扯完了布条开始扯衣服,也是能扯开扯开,扯不开就割开。一边撕一边割一边扯,把她一身的衣裤都给撕烂了。
撕开了衣裤,便露出她惨白的身体,蜷缩着像一个小小的婴儿。
水再一次凉透,她表皮已经发软,但内在仍然坚硬如铁,显然还得继续换水。
苏致远闷声不响的卖力气,把她抱出,把浴盆拖出,叫小四上来换水,然后又把浴盆拖进去,再把她沉浸换好的热水里。
他一面从容的听着从她身体里发出的劈啪声,一面像翻烙饼似的把她不断在热水里翻个,好使她每一寸肌肤都泡过热水。
如此这样换了四盆热水,她总算是被泡开。他把她放在旧棉被上,用手慢慢的把她抻开,抻直。
她像一个死人一样任由摆弄,皮肤也跟死人一样是惨白色的,就连温度也是死人的,冰冷冰冷,死沉死沉。
就算是绝世的大美人,被冻成一块冻肉之后又化开,也绝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可因为知道这块融化了的冻肉还能复活,所以此刻的难看尚能忍受。
苏致远用旧棉被把她裹上,再一次吭哧吭哧的把浴盆拖了出去。
他知道再用一盆热水泡一泡,估计能让师傅活的快一些。但师傅活了肯定会不听话,所以也不必着急。
他累出一身大汗,这第五盆水就留给自己洗。
擦脸擦身,洗手洗脚,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裹上睡袍,回到卧室。
因为卧室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每次进去他都仔细的关好门。
掀开旧棉被,他蹲下凑近仔细看了看,意外的发现,苏平安的睫毛在抖动。
好家伙,她这就活了?
这寒冬腊月的冰冻天,竟还真冻不死她。四盆热水下去,她就又活了。这本事,杠杠滴!
不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活了!即便是活了,也不能让她马上就舒服了痛快了。再不能像头一次那么傻,扑心扑肺的对她好,到头来——白费。
他得给她长长记性,磨磨性子,连连心性!
这么想着,他便拿了毛巾给她草草擦了一把,然后套上一件浴袍,裹好了,在用丢在地上的零碎布条再一次把她手脚捆扎起来,团成一团塞回行李箱里,盖上盖,扣上机关,一脚踢进床底下。
弄好了,他一屁股坐到床上,翻身躺下。
想着床底下有苏平安,他嘿嘿一笑,心想这也算他跟她同床共枕了!
第160章 驯化 3
夜半鬼哭!
苏致远从睡梦中 惊醒,怀抱着大红鸳鸯枕,挺起头。迟疑了片刻,便回过神,是床底下藏着的那个女鬼在哭。
对了,他 忙中出错,竟然忘了堵上她的嘴。
挪到床沿,他探头下去,低喝了一声。
“闭嘴!”
箱子里的哭声就停住了。
他就爬回去躺下,一躺下,床底下又哭了起来。
翻一个白眼,他索性坐起身,弯腰低头下去,在黑暗中凝视那只箱子。
床底下暗如地狱,大箱子模模糊糊有一个影,一动不动。呜咽的哭声抽抽搭搭的从箱子里飘出,有一点渗人,但更多的却是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师傅一醒过来,竟然会哭,而且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因为醒透了,没了睡意。他索性翻身下床,把灯打开,蹲下要伸手一勾,把箱子从床底下给拖了出来。
一拖动,箱子里的哭声就停了。显然,里面是有知觉的。
脱出来,不急着打开,而是扣了扣箱子。
嘚嘚两声。
箱子里传来梭梭的声音,似有一只小兽在蠕动。
“我给你打开了,你可要听话,知道吗?”他含着笑,训道。
箱子一动不动。
等了一会,苏致远估摸着她这就是会听话的意思,便伸手啪啪两下扣起机关,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了盖子。
揭开的时候,他心里有许多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譬如师傅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咬他一口,又譬如不咬人但开口骂人吵吵嚷嚷,也是不好。但更怕师傅会不会已经变了样子,形同恶鬼,看了让人倒胃口。
然而箱子一开,她却是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内。
既没有腐化,也没有变形,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惨白的脸,紧闭的眼,身上裹着半干的浴袍,手脚依然捆的严实,蜷成一团,在箱子里簌簌发抖,犹如一只格外惹人怜爱的濒死幼兽。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然而神智未失,没有贸然伸手,只是把箱子盖一拎,把她倒了出来。
她人小身轻,又死了一场,是越发的瘦小。在地毯上一滚,悄无声息的落了地。
把箱子踢回床底,他小心翼翼的绕着她走了一圈,末了用脚尖把她拨拉一下,好看清全貌。
她在地毯上颤抖着翻了个,半干的头发黏在脸上,把巴掌大的小脸遮去了大半,只露出笔挺的鼻尖,粉白的嘴唇,和一个尖尖的小巴,一条细细的脖颈。
细脖颈上的喉头,缓缓的蠕动了一下。
苏致远没来由的就骚热了。
可惜骚的不是时候,徒增烦恼。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四下里看,见床头上摆着一把痒痒挠,就顺手拿过来,用那抓挠的小爪子轻轻凑过去,给她撩开了脸上的乱发。
她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
略一睁开,复又闭上,是不胜灯光的刺眼。等略微适应了,便又睁开,露出她的黑葡萄似的大眸子。
眸子起先是茫然的,带着一点死气。渐渐的,转动起来,落在他脸上,活气就透了出来。
苏致远心如擂鼓,不知道此刻对方是否还认得自己。
看了半晌,她粉白的双唇一抖,哆哆嗦嗦的吐出两个字。
“我……饿……”
她醒过来就只知道吃,这结果苏致远说不出心里是欣喜还是失落。
想吃,这有何难。只可惜,哪能那么容易让她得逞。不然,他岂不是又成了凯子爷。
苏致远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苏平安蜷缩在地上则是五内俱焚,百转千回。
她此刻灵魂分成两半,一半兽性大发,一半理智坚忍。
依着兽性,她此刻能生吞活人。然而依着理智,却明白时局险恶,必须忍耐。
对方能把她关进箱子里,且早已经预料到她会复活,巴巴的等着,可见是对她知根知底。这样的对手,有千百种方法可以炮制她折磨她。她实在胜算不多,不如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