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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带着逻各斯先在大厅转了一圈,因为每种玩法所要换的筹码不同。逻各斯选择了老虎机。小型的老虎机一人一台,不用一堆人挤在轮盘边。逻各斯本能地不喜欢扎在人堆里,到处嗡嗡的说话声,使整个大厅象个大型菜市场。嘈杂的声音令逻各斯头晕脑胀,极不适应。
杰夫去了柜台,换了一堆筹码,递给逻各斯的是硬币。杰夫挤进了一个轮盘赌桌边,象一粒沙子掉进了沙漠,马上后到的人将杰夫的身影挡住,淹没了他。
逻各斯掂了掂手中的硬币,沉甸甸的,大概有一百多枚。八十年代一百美元相当于一千多人民币,换成现在的市值,大概能买一万元左右的东西。
逻各斯选了台最简单的水果老虎机,先放进要投注的硬币,选择要押的水果图案。然后再按下启动键,随着电子音乐的叮叮咚咚声,水果图案也会跟着音乐节奏明暗闪亮。最后定格在哪种水果图案上长亮,就是中奖的图案,如果你恰巧押的是那种水果,就会双倍吐还你所投注的硬币。当然大多数的情况是,亮的是你没选中的别种水果。不一会,逻各斯手中的硬币就只剩下了十几个。
而这时杰夫所在的轮盘方向传来了惊呼声,杰夫探着头来招呼逻各斯:“乔伊,来这!快来!”
逻各斯使了很大的劲才挤到杰夫的身边。杰夫炫耀着他面前高高垒起的筹码,故意很大声地说:“你来押!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羡慕的惊叹声。看那堆筹码的高度,起码有好几百美元。
而逻各斯扫了眼赌场庄家,是一个长着鹰勾鼻的中年白人,正阴沉地盯着杰夫:“要下注的快下注了,马上开盘了!”
周围陆陆续续地有人开始下注,逻各斯对轮盘赌规则并不是很清楚。他不象别人一样将筹码分成好几部分,分别下注,而是随便捏了一叠放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数字上。
美式轮盘一般有38个沟道,1—36的数字加上0,00两道。但杰夫选的这家轮盘是单零轮盘,也就是说只有37个沟道,没有00,这种轮盘庄家优势较小,更受玩家欢迎。
等庄家旁边的小厮将所有下注的总数都在计分牌上标注好。鹰勾鼻确定无人再下注了,就开始转动轮盘。一颗白色的小球随着轮盘的飞速转动,在轮盘的内圈不停地跳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小球,祈祷它跳到自己下注的相关沟道中。
轮盘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欢呼,有人叹息,白色小球并没落在逻各斯下注的18数字上。他的筹码被鹰勾鼻用木制筹码推(赌桌上专门分筹码的工具)勾了回去。计数小厮开始报押中的人应得的赔率数,中奖的兴高采烈地高声喊到:“是我的!”。
逻各斯报歉地看了杰夫一眼,杰夫耸了耸肩,微笑着拍了拍逻各斯的肩:“继续,随便押,不用担心筹码!”
第二轮逻各斯又捏了一叠,十几个筹码放在靠自己最近的数字上。又输了!
旁边有人好心提醒他:“嘿,傻小子,你就只会投孤注吗?你可以多注投啊,轮盘有十几种投注方式呢!”
杰夫却鼓励逻各斯坚持。“你不懂就只投孤注,好运总会光临你这边的。”
在逻各斯投到第九次时,杰夫原来赢来的筹码被他输掉了四分之三。终于,白球落入了逻各斯投注的数字12!单注赔率是35倍返还。逻各斯一下又将原来输掉的全赢了回来。
“看来12是我的幸运数字呀!”逻各斯也故意大声地向杰夫说。
于是接下来,他每一盘都押在12上,而且都是以孤注的方式。
又赢了!一堆筹码放在自己面前的感觉真不错!鹰勾鼻似不经意地扫了逻各斯与杰夫一眼。
再一次转动轮盘时,鹰勾鼻向旁边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整晚都在那没押几次,却一直大呼小叫,将每个人的心里叫的直发痒。她是赌场请来的托,必要时配合庄主作弊,以免万一碰到个走狗屎运的人赢去大钱。
她不动声色地趴在桌子上,与旁边的人热聊着,一只手却悄悄地伸到桌子底下,打开了开关。她可以控制白球跳进下注较小的沟道中去。
“这是我押的第十二轮,肯定还是我的幸运数字,12!12!……”逻各斯激动地大喊,旁边有人嘲笑他痴人说梦,哪有接连三次都停在一个数字上的?!
只见那白球一直在转动着的轮盘上跳来跳去,这次轮盘似乎停的特别慢,很多人都摒住了呼吸,眼看白球跳过了12,轮盘渐渐慢了下来。但白球却好象惯性未消,还连续跳动,一般轮盘慢下来时,白球会由轮盘内圈滑向外圈,最终滑进一个沟道。但这次白球却还在内圈,在轮盘停下来的那一刻,才突然从数字12的沟道的位置直接滚了进来!
人群爆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叫声:“不可能!”
鹰勾鼻狠狠地瞪了妖艳女人一眼,她吓得花容失色。眼睛睁得滚圆,似要将白球吞进肚子去的表情。鹰勾鼻只能又分了一堆筹码推到逻各斯面前。
第十三轮,几乎没人再抢先下注,周围的人全都盯着逻各斯。周围桌的人听到这边的惊呼声,也都凑过来看。立刻,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逻各斯这桌围了个水泄不通。
逻各斯见这么多人盯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照旧捏起十几枚筹码压在靠自己最近的数字,但不是12而是8上。再押12的话,就太明显了。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跟风押注,原来笑他痴人做梦的也跟着孤注押在了数字8上。但是这次,上帝似乎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所有人都输了,白球又跳进了12的沟道里。
“这怎么可能!”跟风的人气得直骂娘,只有鹰勾鼻嘴角牵动了下,露出一丝阴笑。
第十四轮,没人押注!鹰勾鼻叫了半天:“下注,下注,今晚出现奇迹的轮盘,或许下一刻,你就是奇迹!”
“下呀,小子看你这回下什么!”所有人打定主意只看逻各斯一人与庄家对决。
逻各斯又将筹码放在了数字8上。不过这回不是十几枚,而是一百枚!
杰夫哈哈笑了声:“酷!”
有人犹豫着拿了几枚筹码跟在了8上。有人还是放在12上。
开盘结果:8!
“耶!”杰夫大叫一声,抱着逻各斯跳了起来,他将铁青着脸的鹰勾鼻推过来的筹码用衣服兜住。在所有人红着眼,不可思异的眼光中,跳着猫王爵士乐节奏的舞步到柜台换回现金。
六千八百美金!够当时美国普通家庭两年的开销!
第一卷 初识世界 第四十三章 总统套房
杰夫带着逻各斯坐电梯来到赌场第五层,是赌场自带的酒店。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是二十四小时不清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分三班制倒班。去玩的人累极了就上楼睡一觉。醒来继续赌。饿了的话,在赌场只要随手一招就有侍应生上前服务。在酒店则只要按下响铃。
逻各斯瞄了眼酒店前台上挂着的时钟,凌晨三点!
“先生,你们要开钟点房还是普通房?”前面服务小姐问。
“总统套房!”杰夫指着标价牌上最贵的那套说。
“好的,两百三十美元……”价钱高的让逻各斯心里一惊,两百三十美元,相当于他以前一个月工资了。而当时普通民众平均工资只有一百美元左右。
“嘿!兄弟,你刚刚那手引注真是漂亮!让庄家的损失从玩家那找回,减少了自身的危险,又让玩家以为就算出千也是庄事捣的鬼,高明!”杰夫一离开前台就忍不住称赞。从他发亮的双眼,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被你看出来了……”逻各斯当然并不是走狗屎运了。他前几局输的时候只是看清规则,后来发现那白球受很多外力影响。做为魔术师的他岂能这点看不出。他只需稍微用点吸力,加强自身的磁场,就能将白球引向自己所押的沟道。
总统套房在六楼电梯门的最右边。门口站着位侍应生,接过杰夫的房卡,替他们开门。
进门后又是位侍应生,接过他们的外套,递上还套着包装的毛绒拖鞋。
逻各斯虽然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但仍被眼前豪华奢侈的套房所震惊:进门就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客厅,中间摆着套家居真皮沙发与大理石茶几。沙发对面是当时最大尺寸的二十五英寸彩色电视机,旁边配备了录像机,功放,音响一整套设备。
天花板中央垂吊下来一只三层水晶灯,直径足有一米多。周围墙壁上装有镶嵌式壁灯,发出柔和的五彩光线。
套房里一共有三间卧房,杰夫打开电视机旁边最大的主卧走了进去。临进门前回头道了句晚安。另外两间卧室在客厅的另一边,主卧的对面并排着。
逻各斯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打开窗帘,俯视着窗外的夜景。拉斯维加斯的夜晚象化了妆的女人,各大娱乐场所的霓虹灯眨着妖媚的眼睛,赌场彻夜不关的大门,象嘟起的红唇,诱惑着人们走进有可能被一口牙咬掉你命根的口腔里。遥远的天际,象女人黑色的长发,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这里的一切,都能让你联想到金钱的欲望。
“先生,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服务生礼貌地提醒逻各斯。
逻各斯这才注意到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已经开了。
浴室大的有些离谱,一只足以容下两个人并肩躺下的浴缸已放满了热水,蒸腾的水汽居然夹杂着精油的香味。
浴缸旁边是张按摩床,床的另一边是淋浴室。按摩床对面墙居然是块整面镜子,映射着浴室的摆设,更显宽阔。
逻各斯看着那面超大镜子,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风格?他可不是自恋狂,一边洗澡还要一边自我欣赏。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训练有素,没有放过顾客的一个细微表情。她拿起遥控对着墙按了一下,镜子马上被一幅从天花板放下的超大油画给遮挡住了。油画上画的是达芬奇版的岩窟圣母。
逻各斯站在浴室中等了一会,见服务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犹豫着脱掉了外衣,她居然还站在那,手里拿着一套叠整齐的睡衣,还有一匹浴巾。
“呃……把这些放下吧,你可以走了!”逻各斯尴尬地说。
“您不需要按摩服务吗?”
“不!不需要!谢谢!”
“那您有事随时按浴缸旁边的叫铃,您卧床右边也有。”女服务生低头弓腰退了出去。
逻各斯泡在浮力大的足以将他飘起来的浴缸里,看着浴缸边沿上摆着的陶制小天使雕像。那是个裸体小男孩,背上长着两只翅膀,一股源源不断的水流从两腿之间喷射而出。就象他一直在尿尿。肉嘟嘟的样子与“岩窟圣母”巨幅油画中的小天使极像。
泡完澡,逻各斯刚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准备美美地睡一觉。床头的插座电话却突然响了,寂静中骤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吓了逻各斯一大跳。
“先生您好!请问您还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电话里是个嗲得令人骨头发软的女人声音。
“不需要了!谢谢!”逻各斯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将电话线拔掉。然后才终于安稳地进入了梦乡。奇怪的是,一晚上都没有梦到紫苏。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