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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惊呼了一声:“不多说了,我快赶不上了。”
阮阮望着张姐急急忙忙出门的背影,心下一阵唏嘘。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见张姐去相亲的消息了,可惜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对方看不上张姐。其实张姐的条件不错,奋斗了几年已经在南城有了自己的小窝,虽然是贷款的,可比阮阮这样的租房一族好了许多。
只是阮阮听说张姐老家那边逼得急,一直催着她结婚。张姐不想回老家相亲,所以就想着在南城找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以后留在南城也方便。
只可惜对方总是嫌弃她不是本地人的身份,好几次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告吹。
阮阮悠悠地叹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身前的玫瑰上,纤长的睫毛颤若羽翼,阴影般覆在眼睑下方。
她还没去过相亲,可身体本能就反感这种事,明明是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莫名其妙地坐在同一张桌上,而且这个人还有可能成为自己下半生的伴侣。
每每想起这种事,阮阮都觉得难以置信。她想要的婚姻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情投意合更是重要。
阮阮不想下半生对着一个毫无共同话题的人,每天在家庭公司之间来过奔波,过着为着柴米油盐精打细算的生活。
她想要的,是一个能知己懂己的人。
红唇再次紧抿成一条直线,阮阮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张姐刚才提起的男朋友,耳垂的绯红又再次爬起。
在和徐郝的这段关系中,阮阮一直是患得患失的一方。她看不懂徐郝对自己的态度,有的时候他对自己极尽的温柔体贴,比男朋友还细心。可有的时候,阮阮却觉得徐郝并未将自己真正放在眼里。
就像那天参加对方的生日宴会,徐郝也只是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伴,其余的半句也不曾提起。
手机倏然在桌上振动了下,阮阮心下一颤,匆忙点开。
是一条诈骗短信。
她失望了放下手机,抬眼又望了下屏幕上方的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整个办公室,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眼底的落寞清晰可见,阮阮一脸颓废地拿起桌上的包包,又再次瞥了眼手机,最终还是没把手机收起。
万一呢。
她不想错过徐郝任何的信息,所以下楼都是将手机捏在手里,以确保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收到对方的短信。
电梯的数字一点点变化,最后“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
细高跟在大理石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阮阮扶了扶背上的包包,刚踏出公司的大门,突然“轰”的一声惊雷滚过,大雨倾盆而下。
夏天的雨总是又急又猛,阮阮望了眼半空中坠如银丝的雨幕,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有雨滴落在自己手臂上,丝丝凉意袭来。刚从办公室带出的寒气还未退散,阮阮缩了缩肩膀,为难地注视着眼前来往的车辆。
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雨势渐大,阮阮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找到了叫车软件,下雨天排队候车的人更多,阮阮看着前面等候排队的200人,生无可恋地锁上手机的屏幕。
天空上乌云密布,黑压压地仿若压在人心上,一如她心情的压抑郁闷。
如果是平时,这个她已经上了地铁,再过半小时就能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然后煮一碗简简单单的牛肉面,一边看剧一边吃面。
生活简单美好。
然而此时此刻,她还站在公司门口,独自一人傻愣傻愣的,等着司机的接单。
大雨滂沱,就连空气中也多了一丝土腥味。阮阮抬手掩了下鼻子,刚准备拿出纸巾,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车窗摇下,露出徐郝一张熟悉的面孔。
“阮阮,上来。”
裙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大半,就连脸上的妆容也有些脱落,借着后视镜,阮阮尴尬地整理着脸上的水珠,神情忐忑。
她等了一个下午的电话没有响起,可是徐郝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坐在自己身边。
胸腔内心跳如鼓声,阮阮强制按压下内心的思绪,抬手将颊边的碎发别至耳后。
心下懊悔不已,为什么每次徐郝总能撞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们两人的初遇也是这样,那时阮阮刚进公司,还是一名小小的实习员工,第一次踏入职场的她难免在工作上犯错,主管把她叫了过去,狠狠批了她一顿。
从小到大一帆风顺的阮阮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她强忍着才没在主管面前落泪。可是出了办公室,阮阮还是不可避免红了眼睛。
她不想让别人撞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手里捏着被打下来的策划书,偷偷跑到了楼梯口。
那是她熬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策划书,可却被主管批得一无是处。
阮阮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哽咽着啜泣,脸上的妆容早就花得不成样子,活像女鬼般恐怖。
徐郝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平时只坐电梯的他破天荒地走了一次楼梯,结果就撞见了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徐郝一向是怜香惜玉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娇软的美人。秉着绅士的风度,徐郝贴心地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温柔道:“别哭了。”
突兀的男声将阮阮吓了一跳,彼时她还不知道徐郝的身份,抽噎着道了声谢,又埋下头。
徐郝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策划书,又瞧见阮阮胸前实习生的工作牌,心下有了考量。
他难得好脾气地在阮阮身边坐下,低声轻语:“被主管骂了?”
闻言,阮阮错愕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像兔子一般惹人怜惜,哽咽着开口:“你,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徐郝勾唇轻笑,浑然不在意地耸耸肩:“主管都这样,一点小事都能放大好几十倍,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阮阮低头,垂头丧气,“我确实什么都不会。”
在学校学的都是理论的知识,到了实践,她就像小白一般,什么都不懂。
“这不是刚开始嘛,学着学着就会了。”徐郝摆摆手,抽走她手里的白纸,快速浏览了一次,啧啧称道,“其实你做的还不错,比我刚进公司好多了。”
阮阮不信:“真的?”
“那当然,不过这个地方你最好改成……”
……
那天下午徐郝陪着她聊了好久,将她策划书上的错误都圈了出来,细心地讲解。
忆起往事,阮阮嘴角微微上扬,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笑什么?”徐郝瞥了她一眼,疑惑道。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一侧,手肘撑在车窗上,侧身看她。
阮阮摇头:“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她嘴角噙笑,歪着头看向身侧的人,好奇道,“那时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呀?”
如果知道他是公司大名鼎鼎的太子爷,她肯定不敢和他说那么多。
徐郝笑而不语,如果小姑娘知道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心平气和和自己坐一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没有胖梨的一天~
第十三章
古朴典雅的房间内,薛柔捧着一杯卡布奇诺,腾腾上升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纤细的手指扣在杯把处,指甲修剪得圆润均匀,豆沙色的指甲油更衬得她皮肤白皙。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在地毯上,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金色,意外的温暖柔和。
薛柔站在落地窗前,视线落在花园内的秋千上。晚风拂过,连带着白色的秋千也轻轻晃动。她盯着楼下不俗的美景,心思却不在此处。
阿宣已经消失了好多天了,自从自己和她通完电话后,薛柔就再也没有收到对方的消息。江珩的别墅本来就固若金汤,如果不是临时抱养了一只狐狸需要人伺候,她也找不到机会安排人进去。
染着蔻丹的指甲在咖啡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薛柔眸光深邃,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下方,微微形成一个弓形。
门口倏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薛柔神色一凛,敛眸掩下了眼底的思绪,声音温和:“进来。”
来人是薛家的佣人,手上还抱着一个不大不下的盒子,四四方方的,包装精美,上面还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少女心十足。
薛柔疑惑,抬眼瞟了佣人一眼:“谁送来的?”
“是一位姓江的先生。”
——姓江?
薛柔眉峰轻蹙,伸手了佣人手里的东西,盒子上面空落落的,一张卡片也没有。她微一沉吟,整个南城,她唯一认识的江姓的,只有江珩一个。
唇角微微上勾,薛柔朝一旁站着的佣人摆摆手,轻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心底有莫名的雀跃掠过,多日来的阴郁和担忧终于消散。阿宣莫名其妙消失后,薛柔一直害怕江珩会查到自己身上。
不过现在看来——
她的目光又再次回到礼物盒上,修长的手指搭在盒子边沿,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薛柔将盒子放在耳边,轻轻晃动,除了重物移动的声音,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
她猜不出江珩那样高冷的人会送自己什么礼物,这么大的盒子,总不会是装项链的吧。
或许是包包,亦或是定制的礼服。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薛柔嘴角的笑意一直蔓延至脸上。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桌上,红唇紧抿,深呼了一口气后,才满怀惊喜地解开蝴蝶结,一点一点翻开盒子。
“——啊!”
房间突兀传来一声尖叫,刚才还捧在手心的盒子早就被薛柔扔在地板上,她惊恐地连连后退,瞳孔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地板上的东西。
那是一只断了的手臂。
薛柔整个人瘫软下去,身子沿着桌子慢慢下滑,嘴唇上下嗫嚅,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从盒子里掉落出来的东西。
断臂处还有残存的血渍,像是硬生生被什么东西扯断一般,手段残忍至极。
薛柔紧紧咬着下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再次尖叫出声,别墅的佣人大概在楼下,所以才没听见她刚才的惨叫。
金色的光线慢慢下移,薛柔突然发现那截断臂的手指上,有什么东西在泛着白光。
她瞳孔一缩,身子抖得越发厉害。那是阿宣不离身的指环,听说是祖上留下来的,因为样式奇特,所以才被薛柔记在心上。
左手紧紧捂着嘴巴,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薛柔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空气中仿佛被血腥气填满,薛柔甚至怀疑,这只手臂是刚从阿宣身上扯下的,伤口处血流不止。
“——呕!”
她终于忍不住冲去厕所,抱着马桶干呕,喉咙处一阵又一阵的恶心翻过。薛柔站在洗手台前,一遍又一遍地往脸上扑冷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镜中的女人早就失去了平时的端庄优雅,双眼浮肿面色苍白。水滴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血,是血!”
倏然,脸上的水珠突然都变成了红色的血液,一点一滴从脸上滑落,薛柔尖叫了一声,啪的一声将门甩上,匆忙从厕所逃离。
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慌忙间忘记了被自己遗忘在书房的断臂,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
回头看见和自己近在咫尺的断臂,薛柔再次忍不住尖叫,连滚带爬地往门边爬去。
一直到身子靠在冷冰冰的大门上,薛柔的一颗心还是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