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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强调了阿猫阿狗四个字,看向董沁的目光透着一股明显的不耐。
围观看戏的人纷纷咂舌,早就听说过江珩不近人情,没想到真的绝情到了这种地步,这种情况下被赶出去,董沁以后别说出席宴会了,连出门都成了问题。
“你……”董沁恼羞成怒,胸前起伏不定,狠狠剜了白黎几眼后,愤怒地甩袖,欲要离开。
“对了,”江珩蓦地出声,抬眸望着董沁,笑语盈盈,“你刚才问,她是什么人?”
董沁不解,心底好奇江珩怎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只是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下一刻,就看见男人搂着怀里的女孩,声音轻柔:“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未来的妻子,白黎。”
“轰”的一声,像是一记巨雷从耳边滚过,董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惊魂不定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面色如常的男人,睫毛轻颤。
不是女伴,不是女朋友,而是妻子。
名正言顺的江家太太。
周遭不约而同又响起了一阵唏嘘声,落在白黎身上的目光也从好奇变成了惊羡。
江煜有意让江珩接手江氏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有板有眼,江珩的太太,就是未来整个江家的女主人。
一个晚上连续受了几次惊吓,白黎早就吓得不轻,她眨了眨眼睛,小手轻扯着江珩的袖子,“江,江珩。”
这可是他的生日宴会,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聚会。
“怎么了?”男人目光前所未有的宠溺温柔,白黎一晃神,到嘴边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围观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向两人道喜,各种好话都说上了,还有人提到早生贵子四个字。
白黎莫名其妙被人祝福了一通,连她自己都奇怪,他们连恋人都说不上,怎么一下子就成为未婚夫妻了?
董沁早就被人请了出去,客厅又再次恢复到原先的热闹繁荣,刚才的剑拔弩张仿佛只是错觉。
“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书房一趟。”管家在江珩耳边低语了一句,朝他作了个眼色。
江珩颔首,眸光平静无澜,和白黎说了一声,抬脚上了楼。
。
江煜果然已经在书房等着自己,古朴典雅的书柜上摆放着一层层外国文学。江煜随手打开了一本,放在手心翻阅。
见江珩敲门进来,江煜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抬手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双黑眸更为睿智精明。
“来了。”江煜淡淡地开口,目光朝桌子前的椅子一瞥,示意江珩坐下。
“刚才大厅的事,我都知道了。”江煜抬眸,拄着拐杖缓缓坐下,眼神平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江珩面不改色,江煜会知道楼下的事江珩一点都不意外,如果他不问自己,江珩才会感到惊奇。
见江珩点头,江煜神色一凛,拄着拐杖的手微微一顿。
“江珩,你从八岁就进了江家。”
是他将江珩从那个水深火热支离破碎的家带了出来,也是他帮了江珩改了姓入了江家门,于情于理,江珩都不该忘恩负义。
书房点着檀香,袅袅烟雾缭绕,房间挂着竹帘,古风古韵,大气典雅。
江煜扶着拐杖站起,步履迟缓地走到窗前,轻撩起一角竹帘,露出一角夜色。窗外繁星点点,秋意浓浓。
江珩不语,垂首走到江珩身后。
“一晃二十余年都过去了,”江煜从袖口掏出一个小方盒,样式已有些年月,上面还有磨损的痕迹,“这是她的东西,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江煜颤巍巍地将手里的东西交到江珩手上,敛眸掩下了眼底的落寞。那是他亲手种下的罪孽,只是他这一生,却从未后悔过。
听见是那个人的东西,江珩淡漠的眸中终于有了波动,颤抖着手接过江煜递给自己的东西。盒子上面的纹理已经有些磨损,江珩却视若珍宝一般,一遍遍抚过。
“江珩,”江煜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么多年,外公也算了解你的性子。”
他一步步拄着拐杖,声音迟缓:“今晚的那个女人,你喜欢就养在身边,没必要那么……”
“外公!”江珩不悦地皱眉,目光坚定,“白黎是我妻子。”
他不容许任何这样贬低白黎,就算那个人是江煜。
“妻子?”江煜冷笑,手上的拐杖在红木地板上狠狠敲了几下,“别闹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江珩今晚的话,还是指他之前的演戏。
江煜紧紧盯着江珩的眼睛,目光如炬,“前几个月,你从北城带了一只狐狸回来,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不就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
“恰好刚好有一个笨的,做了这出头鸟,莫名其妙被你当作枪使。”江煜抬眸莞尔,只是唇边的笑意冰冷渗人,“江珩,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就算这个世上所有人都相信江珩动了情,江煜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江珩不说话,只是看向江煜的眸光晦暗不明,看不清他心底深处真正的想法。
半晌,他倏然冷笑一声,眼底一片清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外公。”
只是可惜这一次,江煜也没能看透自己。就像当初自己见白黎的第一眼,也绝不会想到今天的自己会入戏太深,再也走不出来。
听见江珩的回答,江煜果然满意一笑,拍着江珩肩膀的手多了几分力道:“你长大了,外公也说不了你什么。”
他抬眸,对上江珩的眼睛,“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演戏可以,切莫假戏真做。”
江珩可以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但绝不可以真正动了心。江煜是绝对不会允许,将家业交给一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谢谢外公的教诲。”江珩勾唇一笑,余光突然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黑影,唇角笑意更深。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第三十五章
夜色清冷如水, 白黎身上还穿着那条红裙, 长长的裙摆在床上如瀑布般蔓延开来, 她紧捂着红唇,肩膀一颤一颤的,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过。
楼下繁闹声依旧,夜夜笙歌不过如此。白黎的房间出奇意外的安静,只有沙漏流过的沙沙声,偶尔有一两声啜泣声响起。
怕惊扰到别人,白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一盏小脸埋在枕头处,呜呜咽咽着。精心画好的妆容早就糊成一片,和泪水混杂在一处, 比女鬼还可怕。
白黎哽咽了下,期期艾艾从床上爬起,挣扎着起身, 去了卫生间开始卸妆。
镜中的女孩早就不复往日的光彩, 一双黑眸空洞无神, 眼角红肿, 一看就是刚才哭得厉害。一天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跌到谷底。
卸完妆的一张小脸干净清爽, 只是脸色却苍白得吓人,白黎小声哽咽,旋转了下开关, 往脸上扑水。晶莹的水珠混着泪水从眼角滑过,胸前的衣襟已经沾上水渍,白黎索性换了件睡衣,重新走回房间。
楼下的喧闹声好像安静了不少,白黎趿拉着鞋子,行尸走肉一般仰卧在床上。头顶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罩子,落在她身上。
秋意渐生,有寒意从脚尖传来,白黎胡乱在床上摸索着,随意地拉开被子的一角,整个人蜷成一个蝉蛹,只余下一个黑乎乎的发顶。
失落、委屈、愤怒交杂在一起,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现在的心情,像是被人抛向空中,又狠狠跌落在地上,粉身碎骨般疼痛。
白黎蜷缩着身子,弓成一团躲在被窝里,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更为澄澈空明。她小声扣着被单,红唇紧抿。
白黎一直很好奇江珩当时抱养自己的目的,毕竟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到收养一只来历不明的东西。
今天晚上她心底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可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明明知道那个答案不如人愿,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揭开,好让自己死心。像是小时候为了一张考砸的试卷,明知道成绩不理想,还是抱着百分之一的侥幸,去揭开那个分数。
白黎喉中哽咽,一双黑眸水汽氤氲,忽的翻了个身,脚边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白黎心下疑惑,从被窝中探出一只小手,在床上摸索着。
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样式精美贵重,藏青色的礼盒上包裹着一条淡蓝色的礼带,白黎眸中水汽更甚,几乎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这是她准备送给江珩的礼物,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修长的手指抚上礼盒的纹理,蝴蝶结还是她亲手打上的,只是现在还未来得及送出去。
白黎悠悠叹了一声,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借着月光往墙上瞟了一眼,还有半小时就十二点了。她斟酌了下,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门缝。
楼下的欢声笑语已经不见,过道空荡荡的,隐约还能听见楼下佣人收拾东西的声音。白黎惊讶于宴会这么早就结束,蹑手蹑脚下了楼,刚到厨房,就撞见管家匆匆忙忙托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
“白小姐。”看见是她,管家慌忙退到一旁,朝白黎点了下头,“白小姐是要喝水吗,我让他们送上去就好。”
白黎在江家的地位本来就非同寻常,经过这一晚,别墅里的人更不敢看轻她了。江家未来的女主人,巴结还来不及。
“不用不用。”白黎慌忙摇头,目光落到管家手上的托盘,狐疑道,“这是……江珩的吗?”
“少爷喝醉了,我刚煮了一碗醒酒汤,正要送上去。”管家笑呵呵地回答,视线落到白黎怀中的礼盒,眼前一亮,“白小姐是要去找少爷吗?”
“我……”
还未等白黎开口,管家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托盘递到白黎手上:“那就麻烦白小姐帮我跑这一趟了。”
“……”
白黎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东西,佣人来来回回在厨房进出,好像就她一人有空。她轻叹了一声,懊悔地往楼上瞥了一眼,暗暗祈祷江珩最好能醉个不省人事。
。
房间近在咫尺,白黎不知道给自己打了多少回气了,还是不敢旋开那个门把。房间外的人影摇摆不定,指尖只要轻触到冰冷的门把,就嗖的一下缩回。
房间好像没人一般,一直都是静悄悄的,白黎在门口磨蹭了半晌,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或许,真的是她的祈祷有效,江珩睡着了?
终于在一百零一次纠结后,白黎战战兢兢打开一道门缝,借着灯光察看里面的情形。
房间安静无声,像是没人在一般。她松了一口气,刚想踏进去一只脚,胳膊突然猛地被人拽住,男人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般朝她袭来。
“哐当——”
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连带着陶瓷碗子也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落了满地的狼藉。
白黎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男人。这哪是醉酒的人,分明是个大骗子!
白黎气呼呼地瞪了男人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温润的唇瓣突然被人噙住,男人欺压而上,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头在她唇间掠夺。
白黎还没回过神来,江珩已经趁她不备,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唇齿间大肆侵掠。
男人特有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白黎伸着小手欲推开江珩的胸膛,却不料被他扣得更紧,下巴隐隐发痛,白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眸中一片水雾。
像是清晨里花瓣上的第一滴露水,欲坠不坠,引人垂怜,江珩微松开她的下颌,垂眼对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