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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再度低下头,咬噬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或轻或重,欲深欲浅。身子与身子的胶合正如之前人与小兽的亲昵无间,她能感觉他的手抚过自己的腰肢,逐渐又向更温热处进发……
*
“喂,你在想什么呢?”魔君的一声发问,将沐琼茵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此时两人已远离叶家旧宅,原先的雾障皆已消散,碧澄澄的天幕间云絮卷拂,两只黑鹰正在后方滑翔追随。
她满脸绯红,不敢言语。魔君打量了她一下,不死心地追问:“问你做没做梦,你怎么就脸红成这样?”
“没做梦,君上专门问这个干什么?”她扭过脸去,做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他愣了愣,有几分泄气,却又强自辩解道:“看你那样子定然是说谎……哼,对本座毫无忠诚,叫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沐琼茵偷偷觑他一眼,脑海中又不禁浮现梦中情景,心头一阵乱跳,也只能故作镇定。
此后她打定了主意不能再由着自己乱想,甚至有意想跟魔君保持距离,可这一转变很快便被他察觉。
“镜无忧,你为什么又对我冷冰冰的?”他坐在云头,盘着膝挺直了身子,眉间流露不悦,“之前本座为了你特意绕路金陵,还因此被逍遥观的道士袭击,可现在替你完成了要做的事情,你就对本座爱理不理,这岂不是过河拆桥?”
两只黑鹰落在他身侧,一左一右地帮腔。“君上从来不帮人忙的,这次破例了却被你利用!”“胡说,君上向来心地善良,是镜无忧太过分了!”
沐琼茵无奈至极,屈膝跪坐在他面前,“君上,我怎么会过河拆桥呢?只是……您是君上,我是属下,似乎不应该太过亲密……”
他绷着脸,半晌不说话,末了才负气道:“做了君上,就得成千上万年地处于孤单之中吗?”
她微微一怔,垂下眼帘,“您没听说过吗?高处不胜寒,就算是人间的帝王也是如此。”
蓝颈黑鹰却昂着头斜睨,“嘁,人间帝王有后宫佳丽无数,别当我们魔界的什么都不懂!”
沐琼茵呐呐道:“那君上回到魔界后,也可以广收美人,这样就不会孤单了啊。”
蓝颈黑鹰摸摸脑袋,“有道理,君上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胡说八道!”魔君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打了它脑袋一下,恶狠狠道,“本座不是个随便的魔!身为魔君当先立阴后,那些庸脂俗粉怎能入本座法眼?”
黑鹰不敢再吱声,沐琼茵听了此言,心知他意有所指,不由得望他一眼,又默默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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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似是受了挫败,时常坐在云间望着远处出神,即便两只黑鹰轮番表演也吸引不了他的眼光。
沐琼茵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又不觉起了怜悯之意,可是之前是自己拒绝了他的表示,如今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其时两人已乘云南下,天空碧青和风渐煦,放眼望去,下方皆是绿田丰水,就连山峦也润泽有致,起伏如画。
距离魔君上一次开口已有一天之久,这一天以来,他甚至连吃都没怎么吃,板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沐琼茵放低了声音问他:“君上,还有多久才能到炎洲啊?”
魔君白她一眼,没有吭声。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曲意奉承道:“君上的御风之术真是高超,那些逍遥观的人一个都没追上。”
魔君又睨了睨她,这一次索性转过身去坐着了。
沐琼茵在心底默默叹息,又过了一会儿,忽而对黑鹰道:“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下去寻些食物回来,你们守着君上。”
黄颈黑鹰诧异道:“哎?这活儿让我们去做就行……”
她却没有回应,也不跟魔君再招呼一下,径直掠下云端。魔君起先还绷着不肯回头,等了一阵也不见她回转,忍不住伏在云间朝下眺望。
“君上,要不要去看看?”黄颈黑鹰小心试探。
魔君却又将脸一板,“找点吃的又没什么危险,下面就是村镇,谁知道她是不是贪玩逛去了。”
黑鹰耸耸肩膀不再询问,他撑着脸在云间又枯坐许久,却还是等不到小女妖归来。沉定的心开始起起落落,就连近前飘过的云絮都让人感到烦乱。
“这个小女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魔君低叱一声,飞身便掠下云间。
*
温热的风徐徐袭来,拂动临水绿柳,晃漾出圈圈波影。
此处已属沿海,村镇建筑是他从未见过的奇特样式,白石铺就的街旁支起了布篷,底下陈设着各种用贝壳海螺做成的玩意儿。或许正是人间的某个节日,这不算宽敞的街上倒是人头攒动,吆喝声笑骂声此起彼伏。
他在喧闹中独自默行,原先想像上次那样施法寻觅,可念及之前惹出的麻烦,又怕再度暴露行迹,便只能慢慢地在这条街上张望。
前面的铺子门口有高高垒起的东西,圆圆的一个叠着一个,似是用细竹篾编制而成,缝隙间还不断冒气。周围聚拢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似乎都在有所期待。
他踌躇着靠上前去,想看看小女妖是否也混迹其间。守在门口的大胖子吆喝一声,抬手便掀起了最上面的盖子。
白白的热气扑涌而上,空气中顿时弥漫肉香。于是围在四周的男女们纷纷掏出钱币,魔君皱了皱眉,瞧着那笼屉里的“白团子”,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正愣神间,背后忽被人戳了一下,他惊觉回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小女妖正用黑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
“……你……你去了哪里?本座……”
话还未说完,她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魔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便悻悻然改口道:“我在那里都等得不耐烦了!要不然才懒得来找。”
“……我,打听了一下炎洲的方向。”沐琼茵犹豫道,“不过没人知晓具体在何处。”
“你是傻的吗?寻常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挤出人群,连忙抚平衣衫,哼道,“谁叫你去问的?跟着我还会走丢?”
沐琼茵皱皱眉,“可是您好像连东南西北都经常会搞错……要不是天气越来越热,属下都不敢确定我们是在朝南进发。”
魔君几乎要气倒,“你把本座当成白痴了吗?夜观星象也能确定南北,连这都不懂的话,我还怎么当……”
眼见他又要说漏嘴,沐琼茵忙将袋子里的食物塞到他口中。魔君愠恼地咬了一口便双眉紧皱,抱怨道:“什么东西又甜又酸,这就是你为我寻来的美味?”
“这本来是我自己吃的,正想着给您带什么好呢……就望到您的背影了。”她看了看后面的那个点心铺子,诧异道,“您想吃这个?”
魔君其实想问她此物到底叫做什么,可又不想显露自己见闻浅薄,便随意地颔首,拂了拂广袖,“不行吗?看上去也应该比你买的东西可口一些。”
“好……到时候您别怕弄脏了手……”
*
拎着满满一袋食物回到云端,两只黑鹰早就等得焦急。沐琼茵拿出了肉包丢给它们,黑鹰吃得不亦乐乎。她回过头再看魔君,正襟危坐,神态肃穆。
没等她叮嘱,他已低下头一口咬住包子,果不其然,溢出的汤汁顿时流入了掌缝。
他傻了眼,眼看自己那精致的黑袍上亦滴滴答答落了油渍,懊丧得几乎叫出声。“镜无忧,你给我买的什么鬼东西!”
“我跟您说过吃这个容易弄脏手啊!”她一把抢过魔君手中的袋子,“反正施展法术就能清洗干净,也没什么大碍。”
见他还在郁结,沐琼茵便递给他一方白帕,“要不先擦一下?”
他闷闷地接过帕子,揉在手心里团了又团,忽而心思一转,对她道:“帕子脏了,等本座将其清洗后再还给你。”
“……脏了就扔掉吧,您堂堂魔界之主,难道还为属下去洗手帕子?”
魔君却不吭声,顾自将手帕叠起,藏进了衣袖间。沐琼茵看着他这诡异举止,心里又浮现不妙的预感。
——他该不会是……把这个当成定情信物了吧?!
魔君似乎也察觉到她的遐思,神情居然也有些拘束,隔了片刻才道:“本座饿了。”
“那包子,您还吃吗?”她不安问道。
他看看还在冒着热气的包子,心里想吃却又怕弄脏,踌躇了半晌,指指她身旁的袋子,“把你买的给我,包子给你吃。”
“……这个,不解饿啊!”沐琼茵见他沉下脸,只能将自己买的东西又给了他。
魔君微微扬起下颔,举起那根细长的签子,端详一颗颗鲜红饱满的果实,骄矜道:“入口甜蜜,内藏酸楚,这东西倒是犹如人生百态,更好似一场纠缠起伏的爱恋。镜无忧,你觉得本座说得如何?”
沐琼茵托着腮看他,“君上,您快把糖葫芦吃了吧,等会糖汁晒化了,又要浪费我一方绢帕!”
作者有话要说: 躺倒,等□□……
☆、第44章
自认为言语高深却还是得不到赏识; 魔君无奈之下只能闷不做声地将那一串糖葫芦狠狠咬尽。尽管酸得他眉头紧蹙,可一看到小女妖就在身边; 便也还得装出可以承受的模样; 以免被她取笑。
这小镇本已临近南海; 魔君虽时常辨不清方向,好在正如他自己所说; 夜晚时分望着星空,就可以凭借南斗七星所在方位确定前行之路。这一天夜间风轻星明; 沐琼茵在野外林中用藤蔓搭起了软床,轻轻一跃便躺了进去。从这方位往上看; 枝叶繁茂的槎桠间,魔君正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墨黑的衣袂在微风中簌拂。
她在藤床间辗转了几下,抬头问道:“君上; 天亮后就能找到炎洲了?”
他应了一声; “其实如果今夜不在此休息,应该也能寻到……”
“……君上不怕去迟了,符文石被别人夺走?”
魔君却老练成熟道:“自是不用担心,断水凝早已抵达炎洲,若是情形不妙就会发出讯号。如今看来应该还没什么大碍; 我刚才已派黑鹰先行一步; 应该在半夜前就能与断水凝汇合。”
沐琼茵这才知道他之前为何撵走了黑鹰,此时这寂静林中就剩他们两个,藤床在半空中悠悠晃荡。她枕着手睡在那儿; 想要闭上眼休息,却总觉得魔君就倚坐在斜上方,显得有些尴尬。
“君上,要不我为您也架设一张藤床,您去另一边睡着?”她半直起腰道。
他却摇头,“睡在上面晃来晃去,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沐琼茵为难道:“那您就在这坐一晚上?我躺在您眼皮底下,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魔君瞥她一眼,将身子侧转过去,“本座又不会偷看你睡觉……再说了,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他既然这样讲了,沐琼茵也没理由再矫情,反正夜色已浓,天幕间浮云如絮,月光亦显幽暗。明日就可抵达炎洲,听闻那岛上有仙兽守卫,说不定要寻到符文石还得耗费一番功夫,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阖上了双目。
以前从闭上眼到真正睡着得不少时间,说也奇怪,自从离开金陵叶家之后,哪怕是白天小憩片刻,都很容易就进入熟睡。
今夜同样如此。
合上眼没多久,她就已经陷入梦境。只是那些画面光怪陆离,每一处场景都妖魔丛生,她就像旁观之人隔着模模糊糊的纱帘张望,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很快就又遗忘。直至最后,她好似轻絮般飞起,逐着风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