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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休竹一怔,搁下竹从收桌后走出来,婆子领着徐妈妈进来,徐妈妈行了大礼。休竹忙叫碧翠搬来杌凳,叫她坐下,徐妈妈让了一回,只坐了小半截,道:“老太太和夫人叫奴婢来衣安,不知太老夫人可大好了?”
休竹点头笑道:“太老夫人已经大好了,这两天精神瞧着不错。老太太和夫人、承哥儿可还好?”
“一切都好,只惦记着姑奶奶这边。”
休竹心里暖融融的,“回去替我给老太太、夫人请安问好,请她们不用惦记,我好着的。”
徐妈妈抬眼看了休竹两眼,不觉点头,休竹问起承哥儿,徐妈妈便说了一些趣事儿,听得休竹心里痒痒的难受。还有十来天,只要这个月的小日子依旧没有来,请太医瞧就能瞧出来了。
休竹的心情很急迫,可徐妈妈和休竹谈话,也引起了碧翠等人的注意。她们是跟前服侍休竹的,可她们上个月同样也忽略了休竹小日子的问题!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里看到惊喜。冬灵给碧翠打了眼色,两个人便一同悄悄地退出来。
走到门口的回廊上,确定屋里休竹听不到,冬灵才满怀惊喜地问道:“头个月奶奶的小日子是不是没有来?我之前就和缪妈妈打听了,缪妈妈说如果小日子停了,便是有了身孕的意思。”
碧翠也安奈不住这个猜测,想了想道:“那几天奶奶天天儿忙着进宫的事儿,我也没注意,现在想来好象是真的没来。”
冬灵立刻道:“让张妈妈派人去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碧翠陷入沉思,如果明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碧翠不敢想下去,却坚决地摇摇头道:“咱们暂且不急,但这些日子可要多多注意了。”
冬灵虽性子大大咧咧的,倒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即便一开始有些糊涂,这么长时间,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冬灵时常都在想,如果休竹是自己这样的性子,早就把明夫人撵出去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太现实,没得还落下个忘恩负义的罪名背着。
可既然她们能起疑心,其他人未必就不会有疑心。日子平静下来,二奶奶害喜好了,明夫人对她担忧的心自然就转移到休竹这边来了,恰好徐妈妈从休竹那边过来给明夫人请安,两人略略寒暄几句,徐妈妈就告辞了。
明夫人让身边的妈妈准备了一些要徐妈妈带回去的东西,便打了人送徐妈妈出门。眼神闪烁着,忽而问道:“大奶奶那边可有动静没?”
那妈妈也跟着一愣,就打发人过去问问,却也没问出所以然来,只因休竹和靖南王平常换洗的衣物都有专人清洗整理,这些人如今也换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两个老实巴交的,都是劳苦人的面相,一问三不知,再问就要起疑心。
老实人很可怕,因为心里搁不住事儿,而且老实人说的话可信度就比较高。休竹和靖南王没有同明夫人彻底撕破脸皮,明夫人也不想彻底撕破脸皮,她能忍,也有足够的耐力。刀子只有一个目标,哪怕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完成。
迷漫着禅香味儿的房间,气氛随着明夫人逐渐冷下来的面孔变得压抑。
看似平静的王府也有不平静的事儿,皇后娘娘下葬的日子是下个月初,还有二十来天。范炎挂着个闲职,不比靖南王和范黎等人,慢慢的也就闲暇了。
才得知二奶奶怀孕,范炎高兴了那么一段时间,渐渐的他也高兴不起来了。太医特地嘱托过二奶奶,这怀孕初期房事要禁忌,连着一个月没有让范炎碰一下,范炎每晚抱着她,浑身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后来实在不行,去了一次原来通房丫头的屋里,脑海里却是二奶奶的影子,压根就提不起兴致。
这一日,二奶奶午睡,范炎在书房闲的无聊,便让丫头搬了椅子在门口坐着。手里捧着书,眼睛却出神地看着院子里偶尔经过的丫头。
不多时,就眼前一亮,正屋回廊上正是夏蝉过来了。范炎扭头朝跟前的丫头吩咐道:“去把夏蝉叫来,我有话说。”
说完,便回到屋里,坐在一张长椅上,捧着书装模作样地读起来。
那夏蝉得知范炎找她,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只是现在根本就不是时机,自己好容易才让二奶奶信任了,不能因此破坏。夏蝉对自己的姿色颇有信心,低头一琢磨,心里就生了一计。
这丫头之间的竞争也有许多看不到的激烈,夏蝉一直在后面打杂,说是打杂,但因二奶奶和范炎对她的态度,没人敢为难她不说,连带着她们的妈妈也不敢派什么活儿给夏蝉。
可后面的丫头不像前面的,只管着主子的吃穿,陪着说说话或做做针线,后面的都是做巧克力的。最主要的是,月钱也有差别。夏蝉混的好,自然有人眼红,流言蜚语在丫头之间传的非常热闹。
这自然也威胁到了夏蝉,她痛恨那个说三道四嘴巴不干净的丫头。
夏蝉也不忌讳什么,大摇大摆地就到了书房,刚进门,冷不防就被范炎给抱住。夏蝉也不敢挣扎,引着走到里面。那范炎满口浑说,上下其手,立刻就伸进夏蝉衣服里。夏蝉虽知道男女之事,到底没经历过,这会子只有觉得脸红的可怕。
范炎瞧着,再也按捺不住了,慌手慌脚地解裤带,一个硬物就抵在夏蝉臀部。惊慌中,夏蝉忙扭头,哽咽地问道:“二爷是想我死么?”
范炎愣住,夏蝉接着道:“这会子光天白日的,二爷岂不是要夏蝉死?夏蝉死不足惜,可万一二奶奶知道了呢?没有夏蝉死了,二爷和二奶奶。。。。。。。”
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范炎松开夏蝉,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一想觉得还有戏。禁不住抬头看着夏蝉,夏蝉理了理衣裳,垂着头,咬蚊子似地道:“二爷倘或真的想要了夏蝉,夏蝉自然愿意。只是,这白天,这地方。。。。。。”
范炎心头一动,夏蝉瞧着,心里一喜,接着羞答答快速地道:“后面朝西左拐后罩房第三间。”
从书房出来,夏蝉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那边二奶奶跟前的丫头瞧见,一脸戒备地问:“二爷单独找你为的是何事?”
夏蝉面不改色笑道:“昨个儿我做了点心给二奶奶,二爷吃了因知道是什么,故而叫了我去问问。”
说着,又适当地露出一点儿虚心,那丫头瞧得分明,只不做声。
到了晚上,二奶奶睡着后,范炎便偷偷从屋子里溜出来,一路摸着往后面去了,找到夏蝉说的房间。这房间原是有两个丫头住着,可这晚上,其中一个丫头闹肚子,长时间地往茅房去。门虽关着却没有拴,灯也被她拿走了,这范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心想定是夏蝉特意给他留了门,抵制不住心里的狂喜,借着薄薄的星光找到床的位置,扑上去果真抱住一个软绵绵、热乎首的身体。心里的邪火撑得难受,三两下解了裤子。
那丫头被范炎的动作给吓醒了,张嘴就大叫了一声,慌乱中范炎捂住她的嘴巴,一个劲儿地低声说:“是我,我。。。。。。”
那丫头一听是二爷的声音,顿时更是六神无主,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虽心里明白范炎的意图却紧张不知如何反应。
范炎只当她是怕了,一边摸着她柔软光滑的身体,一边用暗哑的声音道:“我也不会亏待你,跟着我总比这样强。”
这一番话才说到了那丫头的心坎上,想来自己没有夏蝉的姿色,二爷能看上自己也是自己的机会。渐渐的便也接受了,何况范炎手法熟练,那些陌生的战栗感觉贯穿全身,心底却又无比期待,很快,黑暗的屋子里便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只说那闹肚子的丫头提着灯笼回来,没到门口就觉得不对以劲,忙灭了灯,耳朵贴的房门,听着那声音唬得心跳就停了,又断断续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细细一听才辨认出是二爷!
手里的灯笼落地,可房间里两人压根就没听到这响动。这丫头心里是既害怕又害羞,这大半夜的又不能进屋,只得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蹲着。一时心里又气,从来没闹过肚子,今儿吃了她带回来的点心就闹起肚子了?
原来,竟是为了这事儿!
只因素来那丫头嘴里便说夏蝉如何勾引男人,这丫头原本就觉得她是个轻浮的人,再受了一夜的冻,隔日一大早这事儿就闹开了。
二奶奶刚起床,范炎前脚一走,二奶奶身边的丫头后脚就将这事说给二奶奶听。二奶奶的脸色可想而知,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气得脸红脖子粗。
“到底是我昨天儿误会了夏蝉,没想到竟是另一个人,只怕二爷昨儿叫夏蝉便是问那丫头住在什么地方。”
二奶奶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那夏蝉也不是个东西,既然知道如何不告诉我们?”
这丫头倒帮着夏蝉说起好话来,“昨儿二爷一直没出门,倘或咱们防着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再说夏蝉,她也不过是个下人,奶奶是主子,二爷也是她的主子,二爷有这个心,今儿防着了明儿呢?”
无论怎么说,这二奶奶心里的气是如何也平不了,国孝在身,这范炎竟然是这般糊涂!好呀,全部都学着明夫人的手段了,有个明夫人在,只怕永远也杜绝不了这些胆大妄为的小人。
二奶奶不觉握紧拳头,中午范炎回来吃午饭。二奶奶想让自己冷静,可巧昨个儿那丫头从门口经过,了不知是有意是无意,快速地看了屋子里一眼。这才让二奶奶再也控制不住了,抓起手里的碗就往地上扔。
瓷器破碎发出尖锐的声响,把范炎唬得一愣,嗔怪地瞪了二奶奶一眼,二奶奶怒视他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好事儿我就不知道。!”
二爷做了那事儿原来就后悔,这会子听二奶奶说不觉有些心虚,可又不愿当着丫头们的面儿丢了脸子,也冲着二奶奶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儿?”
两口子就此吵起来,惊动了好些丫头婆子都劝不住,差点儿就打起来了。不得已只得去禀告明夫人知道,待明夫人走到院门口时,那二奶奶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那句话,“。。。。。。果然是应了那句俗语,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这声音被一些丫头婆子的劝阻声掩盖了几分,可也叫人听得分明,范炎气红了眼,扬手就要打二奶奶,若不是婆子拉住了,只怕二奶奶真要挨一巴掌。
明夫人听没听见就不得而知了,刀子脸上是看不到什么,可跟着她的妈妈却脸色相当难看。明夫人紧几步走进去,一句话不说,扬手就一个耳光落在范炎脸上,那“啪”的一声终于叫众人安静下来。
明夫人冷声训斥道:“你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是想气死我不成?”
这话听在二奶奶耳朵里,好象是有夫人是说给自己听得,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嬷嬷道:“今儿天气不错,我要回娘家瞧瞧母亲去。”
明夫人只当没听见,依旧冷着声音训斥范炎无法无天,在一片训斥声中,二奶奶走出院子。明夫人身边的妈妈忙提醒二爷去劝二奶奶,二爷哪里肯,只站着不动,妈妈又看着明夫人。
明夫人叹口气道:“让她回去逛逛也好。”
两人闹得这么厉害,这会儿都在气头上,不如叫他们彼此冷静。明夫人只朝余的丫头打听到底是什么事儿,听了之后,直气得半晌才说出话来,“早知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何苦厚着脸皮三番四次地给你寻了这门亲?你年纪也不小了,国孝在身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
又扭头朝身边的妈妈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