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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连带着林间的飞鸟都在这天人般的笑中展翅飞起,扬起鸣叫,与之辉映。
可惜,那些长老们只顾着看惊叹西陵瑶送的礼物,并没有见着这样难得的一幕。
但墨丹青看到了!
她从小就认得君无念,打从能认得出人来就喜欢这个总是穿着白衣如仙人般的师兄。她盼君无念能笑一下,盼了六百多年,今日终于盼到了,然而这笑却不是为她。甚至人家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明目只追着那个红衣女孩,哪怕西陵瑶背转过去跟长老们探讨那些作物,君无念的目光也是落在她的背影上,从未移开过。
墨丹青觉得自己快要被妒火烧得疯掉了,六百多年了,从未有一天让她感觉师兄距离自己这般遥远。明明就在身边,却像隔了万水千山。虽然师兄从小到大对她都是淡淡的,甚本上也不正眼瞧她几次,近两三百年就更是连见面都少,除非宗门议事,外加上仅有的两次她借请教功法勉强入了他的洞府之外,想见他一面都难。
可虽是那般,她的失落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因为她知道君无念就是那个性子,不只是对她,对谁都那样。她更是知道君无念这一生绝无可能开情智,既然情智不开,她得与不得也没太多分别,左右不过谁都得不到,她还多担了一个师味的身份,总归比旁人要好些。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几百年的幻想统统被这个红衣女子打破,她突然就明白,原来师兄并不是不开情智,他只是没有遇到能让他打开情智的人。一旦遇了,石头也能化成春风,利刃也能温柔如水。一如他现在落在那红衣女子身上的目光,宠溺又深情。
“对了!”西陵瑶清脆的声音又扬了起来,“我听说这世间有一种可驻颜的青果,不知天道宗可有?”
人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可能夫人想要驻颜?这也是常理,女孩子嘛,都在意个容貌。只是驻颜果比寿元果还难得,就算是天道宗也没处弄去。几十年前到是得了一颗,后来……人们看向墨丹青,话被方刹说了出来:“曾经得过一颗,被墨长老给吃了。”
“这样呀!”西陵瑶眨眨眼,“就连天道宗也只能得一颗,看来驻颜果当真是难得。墨阿奶好运气,那样珍贵之物都能吃到,着实让人羡慕呢!”
一声阿奶,叫得墨丹青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真不好意思,可能把你叫老了。”西陵瑶掩口轻笑,“不过要是按岁数算,别说阿奶,叫声祖奶也是应当的,毕竟我才十六岁,阿奶您都已经六百多岁了呢!”她精灵样地扯着这个话题,把个墨丹青给气得全身都在哆嗦。可话题也很快就又移了开,赶在墨丹青还没有彻底发作之前又道:“但驻颜果的功效似乎也就能维持百年,百年一过,就该是什么样貌还是什么样貌了。不过若是肯废些力气用法力维持一下,多少也可以安慰安慰自己。”
她说完,又咯咯地笑了一阵,然后再问左中延:“左前辈,您是大炼丹师,怎的没炼些驻颜丹出来给前辈们分分?驻颜丹可是功效永存的呀!”说罢,又蹦回君无念面前,将他胳膊一抱:“你们看!我家夫君就吃了驻颜丹,永保天人之姿,怎么样?”
人们愣了愣,上尊居然吃了驻颜丹?什么时候吃的?
左中延清咳了两声,回答西陵瑶刚刚的问题:“炼制驻颜丹不但需要大量的万年生药材,还需要用到寿元果树的根茎,那东西存在于一个界外空间之内,只有你们六大宗门的人能够打开。且只有筑基期的弟子能够进去,极其凶险。天道宗不参与六大宗门之事,那个空间自然是没得进的。更何况就是有得进,我们也不至于派自家弟子去冒那份险。毕竟上尊说过,生命不是按照修为的高低来分贵贱的,低阶弟子同样也是一条命,不能因为我们想要取东西,就让人家去卖命。所以,驻颜丹那种东西,老夫不曾炼过。”
“这样呀!”西陵瑶有些发愣,左中延说的驻颜丹炼制方法似乎,与她之前听说的有些出入。不对,应该说有很大出入。她之前了解的驻颜丹里只需几味千年药材,也没听说还需要用寿元果的根茎,更何况,乾坤碗复制驻颜丹,一千枚下品灵石就够了,若需那样多的珍奇材料,怎么也不可能是千灵石这个价格。乾坤碗她还不了解吗?那绝对是个只认钱的玩意。
见她愣神,君无念轻轻往她肩上揽了下,微俯下身来在她耳边细语:“你那东西本就是上古之物,古修界资源丰厚,在它还存在时,万千年的药材以及那寿元果树都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西陵瑶懂了,乾坤碗按着古修界的价值计算了驻颜丹,算给她一千枚下品灵石。如此看来,这东西在今世是难得之物,在古修界却也不过平常普通。
这便放下心来,肚子里的坏水儿又起伏一阵,然后学着左中延那般清咳了两下,再问那些长老们:“那个……我问你们个事儿啊!数月前六大宗门再次打开试炼地一事,你们可有听说?”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经常闭关的长老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还有人点点头,表示有些印象,但具体怎么回事并不清楚。
最后,还是方刹开了口,将那颠覆他修真观的一次经历给道了出来:“那一次夫人也被派进去了。上尊怕夫人遇到危险,亲自前往飘渺宗坐镇,并对飘渺宗将夫人也送了进去表达了自己的愤慨。结果夫人您比上尊还要愤慨,上尊在外头罚他们,您在里头罚他们,您连摘带抢地不但把里头所有的寿元果都弄到了手,还……”他顿了顿,将声音提高几分,“夫人还把里头所有的寿元果树一棵不剩地都给——拔了!”
天道宗长老沉默了,一个个都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西陵瑶,老半天都没人说话。最后到底还是公孙秋主动些,小声探问道:“真,真拔光了?那树放哪儿了?有树根么?”他还是很在意那驻颜丹的事。
西陵瑶眯着眼,笑得就像只小狐狸:“当然有,不但有,我还把那驻颜丹也炼成了一些。此番来贵宗叨扰,我合计光带些作物当见面礼着实有些寒酸,既然左前辈以前没给各位发过驻颜面这东西,那不如这事儿由我来做吧!”
天道宗的长老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开始排队,再一个一个走到西陵瑶跟前领取驻颜丹。每一个人在领到丹药后都会发自肺腑地说上一句:“多谢夫人!能寻到夫人这样的仙女,是上尊的福气。”
不一会儿的工夫,长长一队人就已经发放过了,包括左中延也领到了一枚,十分欢喜。西陵瑶转过身,笑看着没有去排队的墨丹青,对上墨丹青那双仇恨的眼,似不计前嫌般将手往储物袋里伸,一边伸还一边说:“这位阿奶也是天道宗的长老,自然不能少了,我这……呃……”她顿了顿,手摊了出来,空空如也。“不好意思啊!最后一枚刚刚发完了,驻颜丹再也没有了。”
第180章女神还是女神经病?
天道宗的一众长老们,再一次领略到这位夫人有仇必报的作风。
一声阿奶叫起来没完不说,发个驻颜丹么,偏巧到了墨丹青那里就没有了。当然,他们觉得就算是有,夫人不给墨丹青那也是应该的,就是这个点子让她赶得那个巧,说话时笑得还那么灿,墨丹青的那燃烧的怒火眼瞅着就要冲天,连他们都感受到了。
有人默默地为西陵瑶捏了一把汗,但也有人默默地为墨丹青捏了一把汗,更有人觉得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就比如一位名叫展雁兰的化神中期女长老,她就觉得今日能从西陵瑶手里得到一枚驻颜丹,这实在是极重的一份礼,拿完还得吃,既手短又嘴软,这种时候就必须得替西陵瑶说话。
于是她率先开了口,对墨丹青道:“墨长老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凡事都有个意外,也总能遇个巧合。今日恰巧驻颜丹分到你那里就没有了,说起来也是命数,你莫要因此太过失落。”
不劝还好,这一劝墨丹青就更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了。她瞪着西陵瑶冷冷地道:“区区筑基妖女,怎可能会有这么多珍奇之物?你们对她千恩万谢,却不知她所赠之物都是我师兄给的。她不过是拿我们天道宗的东西再来天道宗送人情,尽极了心机!”
墨丹青对西陵瑶的指责也算是有理有据,毕竟,若只是平常筑基修士,是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好物的。一时间,长老们也沉默不语,纷纷在心中衡量起来。
墨丹青见自己的话见了效果,不由得又是一声冷哼,“贱人,勾引我师兄,还妄想入我天道宗山门,你做梦!”
呼!
突然之间,猛地狂风四起,沙土袭灌入墨丹青的双眼,疼得她一声惊叫。立时运起灵力抵抗,可元婴修为却在肆虐的狂风下起不到半点作用,她甚至站都站不稳,要以单手执剑插向地面,才能稳住身形。
狂风足足刮了十息,终于停下时,旁人无事,墨丹青白皙的脸上却被那风刮出两道血痕,衣袖都撕开了几段,十分狼狈。
“本尊的夫人,你称她什么?”君无念终于将目光投向墨丹青,却带着深深寒意。“本尊捧在手心里的夫人,被你如此辱骂,墨丹青,你脸上那两道血痕便是为你恶语相向付出的代价。另外,天道宗山门她入得入不得,从来轮不到你做主。再者——”他将目光移开,不看向一众长老,“阿瑶以厚礼相赠,你们收便收着,至于她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又于你们何干?于天道宗何干?别说那些东西本尊还真没有,就算是本尊给的,于你们来说也是偏得。因为若不是阿瑶想要送礼,本尊绝不可能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用天道宗的东西来天道宗送人情?难不成你们认为本尊的私人物品都要无偿地属于宗门?那很好,现在就将你们各自的储物袋和储物空间打开,将其内之物悉数充公,这才算公正。”
长老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动,不一会儿便纷纷将愤怒指向墨丹青,直接扣了一顶大罪帽给她:“妒心太甚!”
墨丹青几近崩溃,她单膝跪到地上,眼圈儿通红,泪流满面。“师兄!”她冲着君无念哭着喊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难道忘了自己在我父亲坐化之前是如何保证的吗?你说你会照顾好我,只要有你在,绝不会让我无缘无故挨了欺负。可是现在你都做了什么?我一直将你视做自己唯一的依靠,你却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妖女亲手伤我!师兄!你对得起你曾经发过的誓言吗?”
墨丹青一句一句地跟君无念算起旧日细帐,甚至搬出自己那已经坐化数百年的父亲。如此所为让一直听着、没怎么跟墨丹青正面交锋的西陵瑶下意识地拧起眉心,一股强烈的厌烦感由心升起,受不得气的性子便开始跃跃欲试了。
君无念觉出身边小丫头的火气似乎要压不住,赶紧将人拉了一把,丝毫没有顾及地揽在怀中,认真地同她说:“让你受委屈了,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莫要生气。”
西陵瑶摇了摇小拳头,“我不委屈,就是觉得她有点儿太招人烦了。没完没了,得寸进尺,一点儿都不矜持。”
君无念点头,“是太不矜持了。不急,这些事既然她提起,我便说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