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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院落正中间方才停了下来,然后,面上泛起了一个诡异的笑:“乖孙女,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很多恩,也不是你不想还就能不还的。祖父今日过来,是要与你说一件好事,大好之事。乖孙女,你十六了,已过了及笄之龄,祖父为你选了一门好亲事,特地过来说给你听。”
“亲事?”宫氏一愣,冲口便道:“阿瑶的亲事凭什么你来做主?”
“放肆!”西陵问天突然一声喝斥,运了三成灵力直打向宫氏。这个惹人厌的凡人他早就看不过,今日既已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那就无需再留半分情面,先将这个昨日公然顶撞于他的凡人解决了再说。
结丹后期修士向一个凡人发难,那凡人是必死无疑。而宫氏又因为嫁入修士家族,已然不再受修界对凡人的保护之法,就是死在西陵问天之手,也不会受到惩戒。所以他没有顾虑,哪怕是他还摸不透西陵瑶,那也只是他之前还顾虑到飘渺宗那边。但如今,他不愿再去理会飘渺宗的根基了,就算与飘渺宗彻底翻了脸,今日的事,他也要做。
强大的灵力奔着宫氏而来,西陵元齐下意识地就将宫氏拉到自己身后,以自己的身体将其护住。可是他区区凝气二层,又如何护得住妻子?结丹后期的威压才行至一半就已将他逼得步步后退,五脏六腑挤做一团,视线都模糊开来。
他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了,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想要去拉女儿,他怕女儿也遭了父亲的毒手,想用自己的命尽可能的护上一护。可是他离女儿太远了,他怎么也够不到,他甚至还看到女儿不但没躲,竟还横跨了一步,双臂一张,生生挡在了他的身前。
西陵问天的威压全部打在西陵瑶身上,实实在在地,不掺一分虚假。
西陵瑶猛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人再站不住,单膝跪到地上,青砖地面都碎裂了一片。
“阿瑶!”威压被西陵瑶尽数挡住,西陵元齐夫妇得以解脱,齐齐喊着女儿,转身就往屋外冲。
此时的西陵瑶一只手拄向地面,另只手捂着心口,尽可能地将阵阵上涌的血脉向下压制。喉间腥甜翻涌,她要很努力才能不再吐出第二口血来。
刚刚那一刻她没有选择,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除了以自己的身体去挡上一挡之外,再无其它办法。她是时刻防着西陵问天发难,但却没想到对方这难发得这么快,又是发向宫氏的。这让她做什么都来不及,甚至都赶不上从储物袋里取出纱绫来。
当然,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取出法器也是无用。以筑基期对抗结丹期,她所依仗的从来都不是她自己本身,而是储物袋中那头灵狮。这一下她挡得极辛苦,极勉强,可她必须这样做,不挡,宫氏必死无疑。那是她这一生认定的娘亲,她绝不能不管宫氏的死活,就算拼了这条命,她都是愿意的。
“瑶!”宫氏先西陵元齐一步冲到西陵瑶的面前,扑向地面,一把将女儿给抱了住,全身都在哆嗦。“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什么事都敢做?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挡的那一下,很有可能就要了你的命啊!”
她总算缓了些过来,捂着心口的手移了位,抓住宫氏的胳膊,笑着说:“娘亲不怕,阿瑶死不了。阿瑶还得带着你和爹一起回飘渺宗,一起修仙,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死去?”
“你这个傻孩子!”宫氏松开手臂,用手去擦女儿满嘴的血,一边擦一边哭,“娘死了不怕,娘只要你活着呀!你可得好好活着呀!你看你,吐了这么多血,疼不疼?娘亲给你擦擦,我瑶不哭。”
她劝着女儿不哭,自己的泪却流个不止。哭着哭着,心底的狠劲儿又泛了上来,就见宫氏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她的公公,大声道:“西陵问天!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这一生都在痛苦中度过,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将永远被禁锢,永不见天日!”
这诅咒声声而来,随之一起的,是西陵瑶哈哈的笑声。“娘亲,如你所愿,女儿定会让你的诅咒句句成真,让那个杀妻弃子的老头子,不得好死!”
她们说这番话时,西陵问天是笑着的,那笑声盖过西陵瑶的,嚣张又狂妄。他说:“嘴皮子上逞个快活又有何用?西陵瑶,老夫当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原也不过就如此而已。只三成灵力就能将你伤成这般,真不知你前两日那自信是从何而来。依仗你的飘渺宗吗?那老夫今日就告诉你,就算是那虚空子找上门来、就算是与整个飘渺宗为敌,老夫也不怕!老夫的选择,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区区飘渺宗,总会有人去收拾,都不用老夫亲自动手!”
他说完,手掌一翻,一只印玺形的法宝执在手中。闪闪发光,灵威倒海而来。
西陵瑶三人被灵威带起的狂风吹得眼睛都难睁开,西陵元齐上前两步将母女二人护在身后,同时小声问西陵瑶:“阿瑶,你还能不能撑一撑?如果能,就带着你娘快跑,这边爹爹来挡,你们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这话被西陵问天听了去,就好像是在听一个笑话。跑?他今日连一只蚂蚁都不会放走,这三人,杀两个,困一个,谁都跑不掉。
他手中印玺越来越大,几乎遮住这东院儿的一片天。
可西陵瑶却一点都不害怕,她甚至扬起声来冲着那发了威的祖父说:“你总要我还这还那,刚刚承你一袭,便算做还了你西陵家的血脉之恩吧!西陵问天,从即刻起,我一家三口与你们西陵家再没有半点关系。而你,也将在此刻,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该付的代价!”
她这话说完,再不打算留余地,手往储物袋上一抹,就听“吼”地一声狂叫凭空而起,这一片被西陵问天的灵威覆盖的天地瞬间就有了反转,那狂吼声轻轻松松就将西陵问天的灵威给盖了住,盖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没给他留。
西陵问天大惊之下险些被自己的灵威反噬,就见他蹬蹬蹬地倒退整整五步,然后一脸震惊地朝着西陵瑶那边看去,这才发现就在西陵瑶的身前,赫然站着一头凶猛灵狮。那灵狮周身泛出的浑厚灵气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上一息还占尽上风的人,此时就像只浮萍,命悬着,随时随地都有随风而逝的可能。
六阶灵狮终于被放了出来,不但惊了西陵问天,也惊了西陵元齐与宫氏。
但西陵瑶却告诉身边爹娘说:“不用怕,这狮子听我的。”
灵狮听了这话立即半转过身来,冲着身后二人点了点头,一脸的认同。然后它又看向西陵瑶,以神念问道:“老大!怎么个杀法?一口咬死,还是一巴掌糊死,又或是一脚踩死?再或者你觉得这些都不过瘾,那小弟我就把他抽筋剥皮剜肉剔骨,做成个人偶给你当球踢。”
西陵瑶呵呵一笑,随手一个传音的法诀打过去,而后开口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给对面那老头子听听,让他自己选个死法。”
这法诀是君无念教给她的,能化灵兽的神念于有声有形,让他人听到。
灵狮很高兴,大脑袋一晃,冲着西陵问天又吼了两声,然后将刚刚那一套说词又给重复了一遍,听得西陵问天脸都白了。
他的脑子嗡嗡地炸了起来,冲口将心头之惑问了出来——“这畜生,是何品阶?”
“我草泥马!”灵狮怒了,“敢骂老子是畜生,老子拍死你!”说话间,一巴掌扬了起来,身形动都没动,隔空就甩了一个巴掌,正好打在脸上,直接把西陵问天给打飞了。“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说打人不打脸么?老子偏要打你脸,谁让你给脸不要脸!敢骂老子是畜生,老子把你打成畜生!”骂完,抬爪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西陵问天又给打飞到另外一边。然后它回过头来,问西陵瑶:“老大你看这种打法行不行?小的控制着力道呢,一时半会儿打不死。”
西陵瑶很满意,她点点头回话道:“行,非常行!就照这么给我打,给我打得他祖宗八代都认不得他,打得他就算下了黄泉也无路可去,人和鬼都做不成。”
灵狮点点头,“必须地!”然后再去瞅那西陵问天,吼吼一阵狂笑,“孙子!听好了,你爷爷我是六阶灵狮,相当于你们人类修士元婴中期的修为。你这个兔崽子在我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老子想让你怎么死你就怎么死,老子想让你怎么活你就得怎么活。你不用在那儿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老子跟十一阶半人的灵兽都打过架,还能把你这小玩意放在眼里?来来来,跟老子说说,刚刚那句畜生你到底是骂谁的?”
西陵问天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缘何西陵瑶不怕他,没想到她竟是随身带了这种六阶灵兽,且还是气息隐隐超过了七息的灵兽,这让他该如何应服?难不成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思索间,院子外头有脚步声匆匆传了来,是祖宅的管家跑到东院儿,扑通往地上一跪,全身抖得跟筛子一般,他说:“老爷,不好了——”
第252章来了一堆祖宗
不好?西陵问天就想说,还能有什么比他此时此刻的遭遇更不好的?他简直欲哭无泪!
好在西陵瑶那头比较体贴,她让灵狮暂且停下来,管家的这一句“不好了”已经引起她的兴趣。对于西陵问天来说是“不好了”的事,对于她来说,那很有可能就是“太好了”。
她被宫氏和西陵元齐一边一个搀扶起来,抹了一把唇上的血,冲着那管家道:“说说看,究竟怎么个不好法,让我也高兴高兴。”
西陵元齐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吓的,一方面也是丢脸丢的。在下人面前被个孙女给收拾成这样,偏偏那六阶灵狮还死盯着他不放,他是多一句话不敢说,多一个动作不敢作,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那管家也是哆嗦成一团,两条腿都直打晃,强撑着把话给说了出来:“外头来了好多人,说是六大宗门的,还有天,天道宗的。”
西陵问天懵了,六大宗门来也就算了,这数百年来总有些认识人。可天道宗干什么来了?他活了近四百年,从来没跟天道宗打过交道啊!
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全身,那来自天道宗的威胁甚至超过眼前的灵狮,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为何而来?西陵家与天道宗并无交情。”西陵问天说出这句话时,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西陵瑶,正好看到西陵瑶勾起的唇角,扬起的那抹玩味的笑。他瞬间就意识到,那六大宗门并着天道宗,十有八九是冲着这丫头来的。可是为什么?就凭那丫头是虚空子的入室弟子?一门老祖的入室弟子可多了,虚空子不过化神修为而已,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他强迫自己将心绪平复下来,又跟管家问道:“各宗来的都是什么人?天道宗来的是什么人?何等修为?”
管家苦着一张脸告诉他:“来的人修为到是不高,可他们全部都是……宗主。”
“什么?”西陵问天差点没跳起来,“全部都是宗主?天道宗也是?”
管家点头,“老爷,他们是这样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老奴可就说不清了呀!他们说是来给老夫人奔丧的,带来各大宗门对老爷您的问候,望您节哀。还说之所